醫館中。
“看明白了嗎?這鍋藥汁熬製起來,並不困難,卻有驅邪定神的效果。如今的百姓還在創傷之中,正適合使用這個方子。”青玄教導著一衆醫師。
“是,青神侍。”衆多藥師都激動地應了下來。
青玄這陣子教了他們很多凡人可以用的丹方,完全可以讓北林州百姓的身體素質更上一層樓。
青玄的脣角泛起一個溫和的弧度,他柔聲說道:“你知道,我並不在意這些虛名。發放藥液的時候,記得強調,這些都是神女交代我做的。”
衆人趕忙應了下來。
青玄滿意了。如此,他的名字就會不停地和主人一起被提起,這些百姓,心中應該會有點數的吧?
校場空地。
火冥一板一眼地演示著一套拳法。
“你們可都看好了?此拳法奧妙無窮,不僅可以對敵,更可以強身健體。你們以後日日修行,定能有奇效。”
一法通百法通。火冥雖然不擅長拳法,但是給這些凡人編一套可以使用的拳法,還是輕而易舉的。
“是!”衆多百姓練得大汗淋漓,卻當真覺得身體輕快了許多,他們有些激動地大喊著:“多謝火神侍。”
火冥揚眉:“無妨,你們記得將這套拳法傳播出去。傳播的時候,記得這是我奉神女令,專心研發而來。”
衆人趕忙應了下來。
一片空地中。
一羣百姓正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畫面。
畫面中。
狐九翎從天而降,拯救蒼生!
中間還伴隨著激昂的音樂,外加各種神奇特效。
衆人看著狐九翎編織出來的幻境,一時竟是如癡如醉。
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種世面!
等到一個小故事播放完,狐九翎嘿嘿一笑:“大家覺得,這個小故事好看嗎?”
“好看!”衆人紛紛鼓掌。
孩子們更是拍得手掌都有些通紅。
“故事講述的,就是神女最寵愛的神侍狐九翎,也就是我本人,在神女指引下,救助百姓的一點小事蹟。大家覺得故事好看的話,多帶些人來一起看。我這裡是循環播放的。”狐九翎笑瞇瞇地說道:“明天的話,會有新故事哦。”
衆人頓時高高興興地應了下來。
仙人不愧是仙人。
這種令人身臨其境的觀看故事的手法,簡直是絕了!
狐九翎嘿嘿一笑,直接把自己和主人一起編進小故事裡,看了這麼精彩的故事,大家不得幫忙傳播傳播?
這一波,他贏定了。
就在幾人各施手段、忙忙碌碌的時候。
突然。
火冥幾人同時挑了挑眉。
他們看向城牆,葉嫵已經站在那裡,遙望遠方。
他們幾人騰空而起,站到了葉嫵身邊。
“怎麼回事?”
“神女和神侍們突然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怎麼可能!神女可是無所不能的!”
一衆百姓議論著,心頭隱隱有些慌亂。
他們好不容易纔過上了幾天好日子,可千萬不要再起波瀾了。
過了一會。
遠處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好像……好像有不少人朝著這邊過來!”
“有馬蹄的聲音!”
“敵襲,是敵襲!”
剛剛組建好的北林軍更是第一時間帶上了武器,衝到了城門口守著。
百姓們沒有靈能武器,有人衝回家裡去拿菜刀,有人在路邊撿起木棍石頭。
無論如何,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他們都不會讓人破壞這得來不易的安寧。 就在衆人的嚴陣以待中。
一支大概百人的騎兵小隊,到了城門口。
這支騎兵小隊沒有強闖的意思,他們在城門口停了下來。
“主人,都是凡人。”蕭衡輕聲說道:“但,不是北林州的人。應該是曲家派來的。”
他之前就得到消息,有一支騎兵小隊進入了北林州境內。
但這支小隊人數不多,路上也不停留,只是一路衝著霜月城的方向來,蕭衡便也沒有多管。
更何況,蕭衡也很好奇。
曲家派這樣一支小隊過來,他們想要做什麼?
他在北林州的所作所爲,國都應該已經收到了消息。
那麼。曲正,你要如何應對呢?
區區一支凡人小隊,曲家應該知道,他們根本派不上什麼用場纔對。
騎兵小隊中,爲首的那人朝著城牆看了一眼。
他渾身緊繃,神情隱隱有些緊張。
他知道。
一旦執行了這個任務,他恐怕是必死無疑。
但是。
皇上的命令,哪怕是死,他也要完成。
那人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揮了揮手。
下一瞬間。
他身後一衆騎兵默契地豎起了一面面旗幟。
這旗幟上還都寫著字。
蕭衡只是看了一眼,整個人就震驚了。
這……這什麼?
爲首那人已經高聲喊了起來:“南軒蕭氏,失德於民!”
舉著相應旗幟的騎兵,用力揮舞了起來。
“曲承天命,定鼎江山!”
又一人揮舞旗幟。
“蕭衡者,蕭氏餘孽!”
旗幟揮舞。
“甘爲爐鼎,辱沒門楣!”
那人聲音越發高亢。
“宜速歸家侍奉汝主,毋復興瀾!”
這人唸完,勇敢地擡起了下巴。
他知道。
這些人都是修行者,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凡人。
皇上派他們這些人前來,就沒想著讓他們活著回去。
現在,皇上交代的話他已經說完了,哪怕即刻死去,他也算不負所托。
這人聲音落下,場上一片安靜。
葉嫵有些茫然,她看了一眼蕭衡:“這就是曲家的手段?”
她早早在這裡等著,是指望有更精彩的情節的。
結果……就這?
蕭衡也有些懵。
曲家人在幹什麼?
發瘋嗎?
爲首那人更懵,他當衆揭穿了蕭衡不堪的身份,爲何都過去好一會了,還沒有人動手殺他?
突然,他明白了過來。
他忽略了一件事,這些凡人有很多連字都不認識,怕是根本聽不懂自己說的。
於是。
他大聲說道:“爾等愚昧民衆還不明白嗎?蕭衡此人,自甘下賤,爲了能夠活下來,他竟甘願爲人爐鼎。他如今能夠迴歸,全是仰仗身邊的這女子。你們視他爲救世主,實則他早已淪爲以色侍人的奴僕之流!蕭衡,你能有今日,不過是仗著女人寵愛罷了。沒有那女子,你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