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晝轉,雷牛蓬車在茫茫黃沙中行走了一夜後終於來到了一個綠洲小鎮中。
“這個歇馬鎮後就是焚鳳幫的地界了,三位公子不如先在這裡稍歇半天時間。”
“好啊。”不等白無淨把話說完,阡百陌便扛起錢袋跳下了蓬車,隨之空中傳來一聲鷹鳴,化成鷹隼的忌快精準地落到了阡百陌的肩上。
“好一聲鷹鳴。”隨後而下的白無淨,忍不住輕笑地稱讚道:“沒想到阡公子年紀不大,卻已經擁有如此訓鷹和養鷹的好手段了。”
“哈哈,那是。”阡百陌大笑著,邊拿出肉丸喂鷹邊自吹道:“別看它個頭不大,但經我這四五年的精心調教,別說這片沙漠了,就是那無裡冰川之地也是來去自由毫無阻礙。”
“原來袁公子能在這萬里黃沙中來去自由,全是阡公子的功勞啊。”
“那是。”阡百陌笑著,毫不客氣地摟住了白無淨地肩膀湊耳輕聲道:“我這鷹隼不僅探路是把好手,而且對於探尋什麼珠寶玉器的更是精通,以後白兄弟要有什麼好介紹,到時賺到好東西我七你三如何?”
“好啊。”
“白兄弟果然爽快,哈,等我日後吃香了必不忘白兄弟這一份情。”阡百陌說著扭頭就看到依次從蓬車下來的袁誠麟和曹達,便鬆開白無淨的肩膀叫道:“袁公子,咱們在這沙漠裡鬧了這麼久,就乘今天好好喝一杯吧!”說完便大步朝不遠處的酒館走去。
阡百陌扛著兩袋錢一推開大門,便邁著極度囂張的步伐走到了吧檯前,然後將錢袋往桌上一砸,直接取出一把錢往桌上一扔後大叫道:“今天這場子小爺我包了,大家想吃啥喝啥隨便點!”
頓時在場十幾人都投了看白癡的目光,而酒保就在準備趕人時,看到白無淨隨後跟進對自已點頭示意,於是也就將錢收好,然後倒了扎啤酒推給了阡百陌。
“嗯?”阡百陌看了眼的啤酒不由一愣,接著便對酒保不滿地叫道:“喂,你這是看不起小爺嗎!看見沒有,小爺這裡兩袋全是錢,你居然給小爺上啤酒!”
“阡公子。”這時白無淨坐到阡百陌身邊笑道:“你剛來不知道,我們這裡喝酒不僅要錢,還需要有相應的幫牌才行。”說著就將一面純金打造的小牌子放到桌上,片刻之後酒保便端著一杯熱茶放到白無淨面前。
“咦。”阡百陌看了眼桌上的金牌又看了熱茶,頓時驚訝地叫道:“你這一看就很厲害的金牌居然只能喝茶,那想要喝到這裡的好酒豈不是要很大的一塊金牌了!”
“呵呵,阡公子真會說笑。”白無淨笑著品了口茶後對分座旁邊的袁誠麟和曹達問道:“兩位公子可想喝點什麼嗎?”
“有勞白公子了,在下也杯清茶吧。”
“我就來扎啤酒。”
白無淨聽兩人都點完後便對酒保笑道:“給這位公子來杯彌香茶,另一位來扎中黑啤,至於這位阡公子,就來懷醉天涯吧。”
“是白先生。”酒保應了聲後便離開了;阡百陌見此便又湊到白無淨身邊小聲問道:“你們這裡先生職位很高嗎?還有這金牌決定是什麼等級的?”
“先生只是他們表示對我的尊敬。”白無淨邊品茶邊回答道:“我們這裡一共分木、銅、銀、金、青玉、白玉、黃玉七個等級,木級就是普通幫衆,銅級是高級幫衆,銀級是總管,金級是堂主,青玉是護法,白玉是副幫主,黃玉則是幫主和長老。”
“喲,這麼說來白兄弟還是一堂之主了!那豈不是有很多手下!”
“我只是等級相當於堂主而以,但職位只是招待像三位公子這樣的貴客而以。”
“哈哈原來如此,既然像我們這種貴客到來,那是不是最少也是個銀牌總管級別啊?”
“那必然的,以三位公子的身手和如今的懸賞身價,說不準還能直接升爲一堂之主。”
“是嗎?”阡百陌急忙端起酒杯朝白無淨的茶杯一碰後諂笑道:“既然如此,還希望白先生幫忙美言幾句了。”
“呵呵,阡公子言重了。”
……
在酒吧經過一陣小歇後,大漢也購置完補給品,同時也將三匹沙漠馬交託給到鎮上,便重新駕駛雷牛蓬車,載著四人繼續前行。
雷牛蓬車又行駛兩天的時間,纔在滿天星光下進了焚鳳幫的總舵之中。
“白先生。”當白無淨一下車,一個身穿暗紅色錦袍的男子迎了上來拱手說道:“幫主吩咐,只要白先生一回來就馬上去‘天逸閣’見他。”
“哦,有勞楊副堂主了。”閉著雙眼的白無淨回一禮後,便對下車的袁誠麟和阡百陌介紹道:“這位是朱羽堂的楊翊副堂主,就由他先帶你們去客館休息吧。”
“多謝白公子。”袁誠麟朝白無淨揖一禮鞠躬後,便對楊翊拱手道:“那就有勞楊翊副堂主了。”
“袁公子多禮了,請跟我來吧。”楊翊回一禮後,便帶頭朝另一個方向離去。而白無淨在原地等四人遠去後,這才輕笑著閉眼大步朝主樓走去。
片刻之後主樓旁邊的天逸閣三層主房外。
“白無淨拜見幫主。”白無淨話音剛落,房門便緩緩拉開,一個藍色綿袍的童子對白無淨說道:“白先生好。”
“夏方好。”白無淨朝童子打了個招呼後,就大步走到正中間。
“白無淨。”正座前,常侍翻看著手中的書籍緩緩問道:“袁誠麟此人如何?”
“回稟幫主,袁誠麟此人拘禮慎言、舉止書雅,不似會敢如此出格之人。”
“哦,那會不會是他故做其態?”常侍若不關心般翻了一頁書。
“屬下也曾這麼想過,但經過這幾日同行觀察,袁誠麟資質雖不錯,但其書生之性以成,絕非這短短幾日就能改變。”
“既是如此,那他們此行所做真只是一時的意氣用事?”
“雖然袁誠麟還需更多歷練,但屬下卻發現隨行的阡百陌與衆不同。”
“有何不同法?”常侍將眼光停在了書頁之上。
“因爲屬下看不透他。”
“嗯?”常侍緩緩放下書本,臉上不由露出輕笑道:“怎麼,這年輕一輩中還有你這‘素眼’看不到的‘心’?”
“正是,這幾日屬下一直看不到他的‘心’;所以屬下猜測,也許只有這等人才會有如此膽識。”
“那此人修爲如何?”
“應該只是在童修之境。”
“什麼?”常侍不由地愣住了。
“屬下無法準確感知他的修爲境界,要麼他是達到成嬰三境的高手,要麼就還只是停留童修境之人;而根據此人的年齡和千年修行歷史判斷,此人或許和屬下一樣是擁有某古法的特殊血脈,只是因爲血脈之力未激活所以導致境界只能停留在童修。”
“這樣啊。”回過神的常侍稍做思索後,便輕摟著鬍子笑道:“既然如此,那明日你就帶此人來見我吧。”
“是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