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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遊歷天下

三年之後,武魂帝國,星羅舊都。

三年時間,星羅帝國已成過往雲煙,如今的星羅城雖然還叫星羅城,但已然不是一個城市。

一條渡船載著曾經星羅帝國的勳貴駛離星羅城,順流北上,去往如今大陸的中心,武魂城。

一名少女倚欄而望,看著越來越遠的星羅城,內心忍不住涌出一股悲傷之意,目光漸漸癡了。

“公爵大人太過份了,雖然帝國覆滅了,但小姐您好歹也是曾經的公爵之女。您都不知道那主教長什麼樣子,就被公爵大人許配給那人,而且還是個妾室。”

少女身旁,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子憤憤不平的道:

“不就是個紅衣主教嗎?指不定多大歲數了,帝國還在的時候,這些傢伙怎麼敢這樣?!”

聞言,少女微微一嘆,苦笑一聲道:

“清兒,你不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帝國一敗,我們這些依附在帝國身上的人就只能任人宰割。爸爸將我許配給那位紅衣主教,就是爲了保全家族。我作爲家族族長之女,曾經享受了錦衣玉食,就應該承擔起家族延續的責任。”

“就算那紅衣主教老的動不了了,我還得好好伺候他,希望他大發慈悲幫助爸爸脫離困境。”

清兒臉色驟變。

儘管不久前帝國覆滅之時,整個帝都人心惶惶,如同天塌一般,但她作爲星羅帝國最爲尊貴的許家的僕人,並沒有受到太多波及,因此對於許家的處境也並不清楚,仍然認爲許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許家。

如今聽到小姐如此悲觀的話語,心中巨震之下,看著小姐的目光充滿了痛惜。

“小姐,這也太委屈你了。”

“委屈?我還有選擇嗎?”

許姓少女淡淡一笑,姣好的俏臉上滿是認命的表情。

那位紅衣主教在當今教皇胡列娜身邊頗受看重,她已經被送給那位主教,一旦違約,必定被牽連整個家族。

話音落下,良久的沉默,當星羅城漸漸隱沒在地平線之下,少女收回目光,看了眼船上衣冠楚楚,觥籌交錯的人影,眼底掠過一抹厭惡。

不過是一羣喪家之犬,還勉強維持著可笑的體面,到了武魂城,都會爭先恐後的撕下這所謂的體面,給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搖尾乞憐,祈求一個活命的機會。

“清兒,那位公子在做什麼?”

突然間,少女像是想起了什麼,若無其事的詢問道。

清兒愣了一下,臉上涌現一股驚喜之色,立即回答道:

“那位公子一天到晚都呆在船艙內,一天到晚都在看書,只有吃飯的時候纔出來透透氣。小姐,需要我告訴那位公子嗎?能被小姐青睞,是那位公子的福氣。”

“這樣嗎?”

少女悵然若失。

她們口中的公子是一位金髮青年,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硬朗,特別是他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神秘而高貴的氣質,令人忍不住被吸引。

僅僅一面之緣,卻令少女心動不已。

“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自己心動的人,可是我已身不由己。”

少女心中苦悶,神情哀婉,貝齒緊咬,片刻之後,緩緩道:

“清兒,我一個階下之囚,看上別人算什麼福分,說不定別人知道我的身份之後,巴不得趕緊劃清界限。況且,我們連那位公子的姓名都不知道,也不清楚是否娶妻,冒昧去問,實在是不合適。”

“最重要的是,我已被許爲他人妾,萬萬不可節外生枝。”

“我星冠許家的榮耀,不容許玷污。”

“至於那位公子······”

少女苦笑一聲:

“見到他我已知足了,何必打擾他呢?若他的爲人並不符合我心中的形象,豈不是讓我連幻想的餘地都沒有了?”

少女和清兒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

日升日落,渡船北行。

已行至星斗大森林外圍,不遠處便到武魂城了,下了渡船之後,換乘馬車,只需兩三日,便可抵達終點。

儘管已經決定不打擾那位公子,可是當他出現在船艙外,手持書籍眉頭緊鎖之時,少女還是忍不住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次數多了之後,那位公子也像是察覺到了少女觀察的目光,偶然回頭,與少女對視時微微一笑,正當少女不知所措,臉上紅暈升起的時候,他又將注意力放在書上了。

少女悵然若失。

她頭一次這般茫然無措過,作爲曾經的公爵之女,無論何時都從容不迫。

但被這位公子注意到後,特別是偷窺被發現之後,多年的修養都消失了,如同普通女子與心上人對視一般,錯愕,羞澀,忐忑同時涌上心頭。

然而,那位公子的坦然一笑,卻讓她失落至極。

她深知一個喜歡自己的男子,被自己注視之後是什麼樣的狀態。

或是目光躲閃,不敢與自己對視;或是忐忑不安,說話都磕磕絆絆;又或是羞澀無措,動作變得無比拘謹;哪怕遇到一些膽大之人,也很難做到平靜如常。

曾經她見過太多太多。

可那位公子的反應卻是如此淡然,彷彿只是見到一個普通人一般,也就是說,他對自己一點意思都沒有。

少女頭一次對自己的容貌不自信起來。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少女注視著那位公子的背影,失落的低聲呢喃。

雖然已經明白了公子對自己沒有意思,但少女還是會時不時的關注著他。

晨光熹微,刺破夜幕,金穗般的陽光照在碧綠的河水上,美輪美奐。河流一側,是人類城鎮,而另一側,則是享譽大陸的星斗大森林。

許多客人紛紛來到船頭,欣賞著這幅難得的美景。

再過幾日,這樣自由的日子或許就沒有了。

“小姐,您還不去認識一下嗎?等到了武魂城,您或許就再也見不到這位公子了!”

清兒急切的道。

少女面露掙扎之色,一雙美眸緊緊盯著那青年的方向,玉手攢緊,放鬆,反覆幾次,片刻之後,終於下定決心。穿過欣賞景色的人羣,緩緩來到青年身前。

“這位公子,這裡有人嗎?”

金髮青年從書頁中緩緩擡頭,似乎在苦惱什麼東西,臉上的煩悶還未消散。

一雙帶著金邊的雙瞳掃了過來,威嚴而高貴,少女頓時愣住,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油然而生。與此同時,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也涌上心頭。

她好像在哪兒見過此人。

“當然沒有,隨意坐吧。”

金髮青年緩緩笑道。

儘管態度溫和,但那種威嚴感愈發強烈,給少女的感覺,甚至比她的父親更勝一籌。

少女心跳加速,有些後悔這次冒失的舉動。看到金髮男子又低下頭思考書中的內容,心中涼了一片,但想到自己的未來,咬咬牙,擠出笑容道:

“這位公子,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金髮青年擡起頭,愣了愣,彷彿明白了什麼,合上書本,笑道:

“相逢是緣分,何必知曉名字呢?你想喝什麼,我請客。”

少女眼神中掠過一抹異色,這一船都是星羅帝國被俘的貴族,但此人卻來去自由,是一個極爲特殊的存在。接過飲品,問道:

“公子灑脫,小女子平生僅見。這一船的貴族,身上充滿了沉沉的暮氣,都不像公子這般。”

“小姐誤會了,我並非星羅貴族······”

說到這裡,金髮青年頓了頓,無奈一笑道:

“我也算是吧,但我早已脫離了星羅帝國,因此並非俘虜,所以與大家的心態截然不同。”

“哦?那公子又爲何能登上這艘船呢?”

少女更加好奇。

“此事說來話長,我與一位武魂帝國高層有舊,此次能登船,也是藉助那位的面子。我遊歷大陸已有三年,前不久回到星羅城解決了一些私事,這次上船,正是要去見那位故友。”

青年說的輕鬆,在少女心中卻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這艘船幾乎囊括了星羅帝國最具重量級貴族的子嗣,即使是武魂帝國,也有些看重,想要登船,就連許多主教都不行。

此人口中的故友,恐怕地位極高!

少女的心思頓時活絡了起來,但想了想又覺得可笑,別人憑什麼幫她呢?

正當她想要繼續和男子聊天,瞭解其身份時,卻發現他豁然轉身,看向河岸另一側的星斗大森林,目光霎時間變得無比銳利與冰冷。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森林中傳來。

下一刻,一隻龐然大物衝出樹林,八根蛛矛在反射著森冷的寒光,其底部更是長著如同人臉一般的白色絨毛,詭異可怖。

正是人面魔蛛!

從其體型來看,修爲已然超過了六萬年!

霎時間,整條渡船響起了尖銳的驚叫,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羣霎時間一鬨而散,紛紛逃往艙內。

在場的衆人許多都是貴族,本不該缺少強者,但稍有修爲的早就被武魂帝國的人帶走了,剩下的都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物。

因此,猝然遇險,大多表現不堪。

特別是遇上人面魔蛛這類負有盛名的魂獸。

千年修爲便足以戰萬年魂獸,面前這一隻修爲超過六萬年,就算是普通的封號斗羅都不一定是對手,而渡船上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一位魂斗羅級別的主教,也就是說,一旦人面魔蛛起了殺心,所有人必死無疑!

“開武魂!”

就在這時,船艙內響起一聲爆喝,一名老者衝出船艙,八道魂環環繞周身。

話音落下,二十位武魂帝國守衛紛紛開出武魂,五名魂聖,十多名魂帝。

一位魂斗羅級別的強者,加上二十多位魂帝級別的強者,已經算是大陸的頂尖戰力,可在這隻人面魔蛛面前,還是顯得不夠看。

要知道,原著中武魂殿襲殺天鬥帝國參賽隊伍的時候,除去菊鬼二人,修爲最高的也不過是一位魂斗羅。

“渡船靠岸,然後所有人立刻下船!”

老者目光凝重,強行催動渡船轉向,向岸邊靠去。

此等修爲的人面魔蛛,出現在星斗大森林外圍絕無可能,更何況是在星斗大森林與人類邊界。

因此,一定是星斗大森林內部發生了什麼。

不過,這種修爲的人面魔蛛,定然擁有一定智慧,來到外圍若是大造殺孽,一定會激怒人類強者,沒有回到星斗大森林核心區的可能。

星斗大森林核心區魂獸衆多,修爲高深,所以人類強者不敢放肆,但對於在外圍落單的魂獸,可不會手下留情。

所以老者內心並無太多擔心,釋放出武魂之後,小心戒備著。

只要人面魔蛛不是喪心病狂,稍稍對峙之後,便會自行離去。

然而,令他失算的是,見到衆多魂師釋放魂環之後,人面魔蛛立刻陷入瘋狂,八根蛛矛微微一曲,便如同彈簧一般飛速躍起,偌大的身軀飛速砸落,越來越大的陰影彷彿天幕傾倒,罩住了整條渡船。

那紫黑色的八根矛尖,散發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

原本還勉強維持鎮定的老者,臉色霎時間變得煞白。

“快逃!所有人快逃!”

老者一聲爆喝,第八道魂環涌動,霎時間逃到了岸邊,將衆人護至身前。

其它護衛見狀,彷彿鬆了口氣一般,並不意外,紛紛也逃了出去,但速度要比那老者慢了不少。

短短數息時間,強者雲集的渡船上,就只剩下手無寸鐵的星羅帝國俘虜。

所有人臉上一片絕望。

絕境之下,數人喚出武魂,躍出圍欄,跳入水中。見此情形,剩下的人也紛紛跳入水中,哪怕不通水性,起碼有活命的機會。

霎時間,渡船旁下起了餃子,落水聲如同喪鐘一般敲在每一個還在猶豫的人心中。

“小姐,快跳吧!”

清兒拉著少女來到欄桿旁,焦急萬分的勸道。

少女回過頭,看著端坐在原位的金髮男子,有疑惑有錯愕,急道:

“公子,快走!”

驚呼聲在嘈雜萬分的渡船上,如同水花一般並不起眼,但那金髮男子卻彷彿注意到了一般,目光溫和,輕輕點了點頭。

少女愣了一下,感覺到一股暖洋洋的力量在自己身體中流淌,原本想要跳下水的動作瞬間停止。

那男子突然消失。

下一刻,越來越黑的天空中陡然亮起一抹金色的亮光,人面魔蛛腹部可怕的人面之下,多了一個人影。

他輕輕向上一指。

那人面魔蛛彷彿意識到了什麼,八根蛛矛迅速收縮,合爲一處,想要擋住這一指,那瘋狂的眼睛裡,已經被驚恐與絕望取代。

人面魔蛛的弱點正是腹部這人面,而最鋒利,最堅韌的地方是這八根蛛矛,以八根蛛矛做防禦,即使是封號斗羅來,也覺得棘手。

可當八根蛛矛接觸到那男子的指尖時,天地彷彿靜止了一般。

人面魔蛛的身軀靜靜的懸浮在天空中,陰冷的眼珠中已然沒有了意識。

逃到岸上的武魂殿魂師,落在水中的俘虜,還在渡船上猶豫的貴族,見到天空中的場景無不愣在當場,彷彿忘記了呼吸。

來自星斗大森林的風掠過河面,金髮微微揚起,指尖之上的人面魔蛛如同飛灰一般,紛紛揚揚,消失不見。

唯有漆黑如墨的魂環靜靜懸浮。

衆皆驚駭萬分,但卻無一人敢出聲。

八環老者眼皮一抖,嚥了口唾沫,他剛纔可是將這位強者留在了渡船上,若是追究起來,他死路一條。

“剛纔捨棄渡船,實在是力不能及,還請冕下原諒!”

老者彎腰拱手,頭低到了地裡,聲音微微顫抖。

所有人都靜靜等待著天空中那人的迴應。

男子瞥了眼老者,並無太多計較,畢竟若是他自己,在實力不足的情況下,也會選擇保全自己。

揮了揮手,落在水中的衆人紛紛飄了起來,驚愕之際,緩緩落回了渡船上。

感應到周遭的變故,老者眼珠一轉,微微擡頭,看了看天空中男子的神色,方纔緩緩起身,高聲道:

“冕下救困扶危,拯救一船人性命。不知道冕下名諱,教皇冕下知道後,一定引冕下爲上賓!”

聞言,男子終於回頭,臉上卻多了分古怪的神色,但仍未出言,只是看向星斗大森林深處,目光漸冷。

“看了這麼久,也該出來了。”

聲音渺渺,宛若從天而降。

衆人不明所以,順著男子的目光看向星斗大森林,只見森林中緩緩出現一人,膚色皆綠,面帶苦色,道:

“海神大人,人面魔蛛出現在星斗大森林外圍,確是我等責任,但並非我等本意。”

衆人還有些疑惑,不明白此人的身份,一身綠色,實在是奇怪。

唯獨那老者死死盯著此人,目光凝重而疑惑,作爲魂斗羅,他自然能感受到此人身上如同深淵一般恐怖的氣息,結合聖殿裡的傳聞,這位恐怕就是傳說中數十萬年的兇獸——萬妖王!

聽到‘海神’二字之後,所有人彷彿被雷霆劈中一般,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之色,死寂的渡船上立刻沸騰起來,喧囂無比。

神祇,在大陸上已然絕跡萬年,如今突兀出現,每個人都難以相信。

然而,剛纔一指泯滅人面魔蛛的場景卻是事實,給這道震撼人心的消息增添了幾分真實性。

“小姐,這位公子真的是······?”

清兒勉強控制著內心的起伏,震驚的語氣重,夾雜著一分不敢置信的味道。

許姓少女目光怔怔,久久不言,眼睛裡的光緩緩消失,被一種冷靜,或者說不再幻想的冷靜目光所取代。

“應該是真的。”

少女自嘲一笑。

“沒想到,我竟然和一位傳說中的神祇聊了那麼久。”

“難怪見到他,我總有種熟悉的感覺。清兒,你還記得當初那位離開星落皇族,最後帶人重返帝國,弒帝之後再無音訊的人嗎?”

清兒眼中一亮。

“小姐,您是說,他是······”

“沒錯,正是戴曜。”

少女苦澀一笑。

星羅皇族的競爭,她們這些勳貴最爲關注,因此,戴曜這個名字屢次進入她的耳朵。

但也僅限於聽聞,戴曜常年潛修,她也不曾遇見,直到後來戴曜闖入星羅帝國,破國弒帝,站在地面上,見過在天際戰鬥的戴曜的臉。

難怪她對戴曜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同樣的年歲,戴曜已經名震天下,就算是武魂殿的主教都得恭敬俯首,而自己卻身陷囹圄,宛若飄萍。

就在少女感慨之際,天空中再度傳來悠遠威嚴的聲音。

“萬妖王,你知道我這些年來在做什麼,事成之際,對你們魂獸的好處不言自明。”

“可如今事還未成,就有人面魔蛛這等兇獸闖入星斗大森林外圍,所幸沒有造成殺孽。如果功成,你們魂獸氾濫起來,造成的後果你們誰擔得起?”

“莫非要我把星斗大森林清洗一遍?”

戴曜凜然俯視,聲音淡漠。

他這些年來一直在研究人造魂環的事情,遊歷天下,增長見識,以期突破。

以車馬步行,一步一個腳印,自瀚海城出發,經極北,天鬥故地,過武魂帝國,歷經三年,最後來到星羅帝國,祭拜母親。

三年時間,略有所得,但想要創造出真正的魂環,還需時間打磨。

可是,今日見到人面魔蛛闖出星斗大森林之事,他暗生警惕之心,必須給予魂獸一族足夠的敲打,免得以後造成更大的禍患。

此言一出,萬妖王綠色的臉龐閃過一抹難以遏制的慌亂,心中叫苦不迭。

作爲核心區少有的植物系魂獸,能借助草木之力,掌控衆多修爲高深魂獸的行動,所以一直是他負責衆多魂獸的地盤劃分。

然而,今天不知道爲什麼,這隻人面魔蛛就像發了瘋一般,朝著森林外部掠去,加上他慢一拍的反應,這才導致在星斗大森林邊界才趕上。

但不幸的是,此事被戴曜給撞上了。

“海神大人言重了,此事事發偶然,我們一定會加強防備,不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

萬妖王知道此事避不得,只得咬牙許下承諾。

心裡叫苦不已,剛纔的動靜,定會引起帝天他們的注意,碧姬紫姬趕緊過來,以二女和戴曜的關係,方能化解戴曜的戒備之心!

否則,一尊神的敵意,它們魂獸一族擔待不起!

戴曜不可置否,冷聲道:

“你的保證有用嗎?”

他注意到了從星斗大森林核心區趕來的氣息,淡淡的道:

“走吧,避免以後的麻煩,我還是得將一些界限說清楚。”

萬妖王如蒙大赦,頓時就想給戴曜帶路,進入核心區,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纖弱而堅定的聲音,在輪渡上響起,所有人循聲看去,只見那許姓少女跪在地上,悲慼道:

“海神大人!星羅帝國國滅,我們許家也成了階下之囚。家父曾與恆宇親王是至交好友,還望海神大人看在恆宇親王的面子上,垂憐許家!”

戴曜緩緩回頭,冷冽的目光中多了一分驚異。

這少女倒是會抓住機會。

“你是星冠許家的人?”

“正是。”

許姓少女五體投地,任由諸多星羅貴族神色各的異目光掃來,顫抖的道。

“星冠許家啊······”

戴曜微微感嘆。

萬年之後,星冠許家替代戴家,成爲星羅新皇。這一世,因爲自己的存在,星羅帝國覆滅,這許家也身死族滅。

這倒是算他一份因果。

“看在恆宇親王的面子上,就幫你許家一次,下不爲例。”

戴曜淡淡的道。

伸手一指,少女緩緩漂浮起來,在她欣喜若狂的表情中,無數金點凝聚在額頭之上,一柄黃金三叉戟的圖案逐漸成型。

“你去武魂城吧,見到胡列娜,見到你額頭的印記之後,她會知道我的意思。”

說完,戴曜的身形便憑空消失,只剩下那道黑色的魂環,漸漸融於亙古長流的河水之中。

“感謝海神大人!”

少女跪在地上,喜極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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