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心虛
車內。
沈新叫住要離開的賴勇,說明了楊茂才的情況。
然後道:“我雖然沒有具體問那個中年婦女,楊茂才發財的時間在什麼時候,但她原話的描述是那兩年。”
“那麼我認爲,應該就是說案發之後的那兩年。”
“在兩年後,也就是14年,楊茂才被車撞死了,至今沒有找到肇事司機。再加上週輝現在突然去楊茂才家,把這些信息聯繫在一起,是不是能夠推導出一些聯繫。”
沈新沒說聯繫是什麼,但眼前三位都是老江湖,幾乎是秒懂。
丁軍保輕抽一口涼氣:“你是說楊茂才目睹了案發過程,然後敲詐了周輝,所以他有錢蓋房子,娶老婆,突然暴富。”
“而周輝不堪勒索,索性選擇撞死楊茂才,一了百了。”
又不是買彩票,一個人哪能說暴富就暴富,必然有橫財。
賴勇也道:“12年左右,蓋這麼一套二層房子,沒有二十萬下不來,再加上娶老婆,可能又要十多萬,那等於說,前後楊茂才從周輝這裡敲詐了三十萬不止。”
“而敲詐來錢太快,只有第一次,永遠沒有最後一次,那周輝的確有可能選擇謀殺楊茂才,徹底解決這個隱患。”
“還有,楊茂才家就在拋屍地點的東北面,他是完全有可能目擊案發過程的。”
說到這兒,賴勇立刻對劉傑道:“劉支,我覺得我們有必要立刻對楊茂才家進行搜查,這個時候周輝去楊茂才家,或許就是在找楊茂才留下的證據。”
沒有證據,你怎麼去敲詐周輝。
在賴勇想來,楊茂才可能用手機拍下了案發過程。
他精神一振。
正愁沒有證據鎖死周輝呢,現在這證據就來了。
“不!”
劉傑卻搖頭。
他抱著胳膊,眉毛擰在一起,專注的思考了半晌,纔開口道:“首先,小沈有這種推測很合理,楊茂才是有可能目擊了案發過程,然後選擇敲詐。”
“但是,我們不能貿然行動,我覺得周輝這個時候突然去楊茂才家,有一些問題。”
“你們想啊,4年前他如果真的不堪敲詐,選擇謀殺楊茂才。假如就像賴勇說的,楊茂才手裡有什麼證據,比如拿手機拍下來了。”
“那麼我是周輝的話,在動手之前,肯定要計劃好,確認這份證據不會流出去,或者有方法找到,要不然,不會輕易動手。”
“既然動手了,那就只能說周輝有辦法拿到這份證據,或者說,這份證據根本就沒有,周輝用了兩年的時間,不斷試探,確認了沒有證據。”
“而且楊茂才死後,他有足足四年的時間來尋找證據,那四年前不找,現在突然跑過來找了,是不是有些反常。”
他一番分析,在場幾人紛紛皺起眉頭。
沈新若有所思點頭。
的確,從剛纔周輝的舉動來看,好像是這份證據藏在楊茂才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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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帶著禮品上門,藉口看望老兩口,然後伺機尋找證據。
但如果這樣就能找到,那四年內,他有的是時間。
甚至於可以趁著家裡沒人,偷偷潛入,四年啊,肯定能找到這樣的機會。
但四年前不找,現在突然找,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劉傑見衆人聽懂了,繼續道:“所以說周輝這個行爲,在我看來,就像是水裡的魚,不斷的去試探魚餌,想看看魚餌後面是不是藏著鉤子。”
“你們想啊,毛豔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他是殺人兇手,老焦也特意問他了,這個時候他心裡能不慌?”
“他肯定怕案件重啓,但他心裡肯定還有僥倖心理,覺得這案子都已經過去六年了,認爲我們可能已經放棄了。”
“所以他或許是想試探一下,假如我們現在立馬對楊茂才家進行搜查,農村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瞞不住,他立馬就能知道我們一直在盯著他。”
“因此這個時候,我們更不能貿然行動。”
“對,就是這樣。”
劉傑應該是理清了思路,自語一句,然後道:“如果真有這麼一份證據在楊茂才家裡,那什麼時候找都可以。”
“魚在試探,他害怕,但頂不住誘惑,他遲早會咬鉤的。”
“越是這種時候,我們越是要有耐心,要比兇手更有耐心才行。”
“而且他行動的越多,露出來的馬腳也就越多,那麼這場較量,我們的贏面也就越大。”
說完,他立刻讓丁軍保去一趟臨水,聯繫當地警方,好好查一下這起交通事故。
“特別是車。”
用車撞死人,肯定要涉及一個基礎的問題,車怎麼來,車又怎麼處理。
“賴勇,你再去查案發之後,兩年內周輝的財務狀況,我推測應該是現金交易,可現金總不是憑空變出來的吧,好好查一查。”
兩人離開。
劉傑精神振奮,不斷思索各種可能性。
沈新忍不住道:“劉支,你是不是很喜歡釣魚啊,肯定是個釣魚高手。”
他之前說打窩,現在又用釣魚來比喻,顯然是個釣魚愛好者。
“別。”
劉傑擺手:“高手可談不上,反正我出去釣魚,十次有八次都是空軍。”
“但我喜歡琢磨和研究這個釣魚的方法,結果呢,越研究還越釣不上。不過這一次,我希望能把魚釣上來。”
說完,猶豫一下,又跟沈新商量,問能不能再多留幾天。
他覺得沈新在,這案子辦的特別順利。
剛愁沒有線索,線索立馬就跳了出來。
沈新點頭答應。
局裡應該沒什麼問題。
關鍵沈新也想有始有終。
監控中,周輝離開楊茂才家之後,在自己家待了一會兒,便開車離開。
這邊依舊安排跟蹤監視。
他直接回了鎮上的家。
當天晚上,丁軍保已經拿到了楊茂才交通事故的鑑定記錄。
事發地點在臨水張王鎮通往清原這邊的張清公路社兜村段,報警時間是晚上11點42分。
從臨水來鬆陵,最方便的路是119省道。
但從清原鎮去臨水的話,最近的路反而是走張清公路。
“劉支,14年的時候,這一段路只有村莊附近有路燈,像這兩個村莊之間,道路是沒有路燈的。”
汽車內,丁軍保指著兩邊路燈道。
昨天拿到的事故報告,今天上午,一行人重走現場。
沈新也跟著劉傑一起,探頭查看附近情況。
這一段在兩個村莊之間,雖然道路已經翻修拓寬,但路燈還是裝的稀稀拉拉。
那當年監控自然也極少。
丁軍保繼續翻事故報告:“11點42分,有過路的貨車司機發現了被撞倒在地的楊茂才,選擇了報警。”
“二十分鐘之後,交警隊和救護車陸續趕到現場,但楊茂才已經死亡,等於說,司機發現他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
“交警隊對事故現場做了勘察,地面並未發現明顯的剎車印,楊茂才連人帶車,被撞飛十米不止,全身多處骨折,當場死亡。”
“檢測到楊茂才喝酒,但是呢,撞擊點在路邊,也就是說,楊茂才雖然喝酒了,但走在了路邊。”
“然後肇事車輛貼著路邊走,並未避讓,直接從後面,把楊茂才撞飛。”
這樣的行爲,如果知道這事故有問題,那肯定會聯想是預謀,故意撞人致死。
但當時交警隊顯然不知道這個情況。
丁軍保道:“交警隊認爲肇事司機可能疲勞駕駛,或者酒駕,偏離正常車道,在撞人之後,選擇了逃逸。”
“當時往前大概六百米的位置,有一個限速攝像頭,交警隊調了監控,報警前半個小時內,一共過去了8輛車。”
“但沒有一輛車,車頭有撞擊痕跡。”
“往回四百米,在靠近社兜村的位置,也有一個限速攝像頭,在11點31分的時候,拍到了騎電瓶車的楊茂才。”
“然後對比了兩個攝像頭之間進出的車輛,有一臺麪包車,只進,沒有出。”
“11點32分的時候,後面的攝像頭拍到了這輛車,也就是說,幾分鐘之後,就發生了車禍,然後這臺車可能從這個位置逃離了現場。”
丁軍保指了指對面一條岔道。
連接著張清公路,往社兜村東北面的廣福村去的。
“所以交警隊這邊也認定,這檯面包車就是肇事車輛,因爲在現場的撞擊碎片中,找到了同樣的灰色保險槓碎片,和麪包車顏色一致。”
“是一臺五菱麪包車,車牌進行了污染遮擋。而且在逃逸之後,由於監控的缺失,交警隊最終也沒有查到這臺車。”
汽車停在路邊。
劉傑望向麪包車逃離的這條道路。
以前是鄉村的水泥路,現在也變成了柏油路。
他示意往裡面開。
裡面的道路四通八達,連接著附近好幾個村莊,中間是農田。
這種地方,大晚上的,缺少監控。
就算有監控,也拍的不夠清楚。
但一臺車想要徹底消失,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劉傑追問道:“他們沒查修車店和報廢車輛嗎?”
“查了。”
這畢竟死人了,性質不一樣,丁軍保道:“南林交警大隊走訪了修車店,汽車報廢點,還發了協查報道,但一直沒有找到這臺車。”
劉傑想了想道:“給咱們這兒發了嗎?”
這裡是兩省交界,擡擡腿就出省了。
有的時候兩省信息不互通,就給嫌疑人創造了可以鑽的漏洞。
丁軍保道:“也發了,然後他們查了一個多月,沒有結果,就掛了起來。”
劉傑點頭。
交警大隊主導調查,和刑偵去調查所動用的資源,力度是不一樣的。
關鍵是當時並沒有懷疑是預謀殺人。
想了想,劉傑道:“關鍵還是車,不是有面包車的照片嗎,圍繞周輝,去查這臺車。”
“13年年底,靠著他老丈人,周輝的廠不就已經開起來了嘛。”
“然後14年,他就在臨水開了一家旗艦店,這運貨出貨,是不是要用到麪包車,查一查,說不定他用了自家的麪包車。”
“當然,也有可能是花錢購買的,反正儘量查,我覺得這是一個重要的突破口。”
“如果韓小龍案最終找不到證據,那說不定可以從楊茂才身上,給周輝定罪。”
肇事致死,再逃逸,屬於交通事故,判七年以上。
但是,如果是預謀撞死人,那情況完全不一樣,是故意殺人,是要被判死刑的。
所以劉傑的想法是,如果韓小龍案上找不到證據,無法給周輝定罪,那可以靠楊茂才來定罪。
只要是死刑,結果其實是一樣。
調查繼續。
就像劉傑說的,周輝的動靜越多,暴露的馬腳也就越多,可以調查的地方也越多。 而當天還有一個發現。
那就是監控。
村裡的監控顯示,在昨天周輝去楊茂才家之後,今天下午,黃慶梅出現在了楊茂才附近。
她並沒有直接去楊茂才家,而是在他家附近徘徊了一段時間,然後跟附近的鄰居閒聊了一番。
給人的感覺,好像就是在打聽楊茂才家的情況。
而隨即,通過拉通話記錄,黃慶梅在回家之後,就給周輝打去了電話。
這個行爲,顯然坐實了劉傑關於周輝是在試探的推測。
如果昨天就對楊茂才家進行搜查,那真就中了周輝的設計。
“這傢伙慌了。”
這是劉傑的判斷。
他揉了揉臉,繼續道:“這是命案,他殺了人,但警察一直沒查出來,現在的他,肯定擔心我們會再重啓調查。”
“我猜他現在腦子裡一定在想,自己哪裡做的還有問題,擔心會不會留下證據,然後他會想方設法的去彌補。”
“這就像什麼呢?”
劉傑想了想,打了個比方:“就像你意外撿了一筆鉅款,你心虛,怕失主找上門來,也怕自己藏的不夠好。”
“你會去撿到包的現場去看,看有沒有失主,看有沒有警察在找。”
“你明明已經把包藏的很好了,但聽見風聲,說有人在找包,那你還是會控制不住的去看藏包的地方,甚至於主動把包挖出來,換個你認爲更穩妥的地方藏。”
“這種心理啊,他根本剋制不住,所以我覺得,只要我們盯緊了這傢伙,他會帶著我們,去把它那些掩蓋起來的證據,一一找出來。”
沈新不住點頭,然後衝劉傑豎起大拇指。
“劉支,還得是您,神機妙算。”
這穩坐釣魚臺的腚力,絕對是資深釣魚佬。
劉傑雖然知道沈新有故意吹捧的嫌疑,但嘴角還是忍不住上揚。
“沈新,說真的,你有意願,來平虞,我豁出這張臉,想辦法,把你調到平虞來。到時候就跟著我,先來刑偵支隊,保證你步步領先。”
劉傑再一次發出了邀請。
不光是看中了沈新那德魯伊一般的天賦,也相中了沈新在案件偵破環節的敏銳直覺。
他真覺得沈新是幹刑偵的好苗子。
旁邊丁雨薇立刻緊張了起來。
她接觸沈新這麼久,知道沈新的上進心很強。
而她又深知,平臺不一樣,發展還真就不一樣。
像沈新如今在分局,就算不斷立功,也得慢慢熬資歷。
可哪怕是熬資歷,換個平臺熬,也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沈新立刻道:“劉支,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啊,就是有點兒小聰明,真要去了平虞,到時候做不出成績,那不是給您丟臉嘛。”
“不過呢,您要真覺得這小子不錯,幫到我了,想謝謝我,那您也可以給我們領導打電話,刺激刺激他。”
劉傑一陣哭笑不得,點頭說行。
調查還在繼續。
依舊是外圍調查爲主。
結果不斷的反饋過來。
首先,並沒有在周輝身邊查到這檯面包車。
那麼這臺車應該就是周輝購買的。
這種不知道幾手的破面包車,說不定路邊修車店就隨便買了。
想要查,非得動員大批警力,大範圍摸排纔有可能查到。
而且這還過去了四年,更不好查。
但是財務上面,查出了一些線索。
7月份案發,9月初的時候,周輝老丈人取錢,幫他還了賭債。
一直到年底,周輝都很安分,專心經營他在鎮上的熱水器店。
這一點,鎮上他店鋪隔壁的老闆都證實過,說那一段時間,周輝天天準時開門。
然後秋冬季來臨,正是他熱水器生意好的時候。
那一年冷冬,鄰居說,幾乎每天都有找他安裝熱水器的。
他店鋪生意應該不錯。
可是在過了年,13年快到5月份的時候,他卻把店關了。
對外的說法是沒賺到錢,還賠錢。
這就有些稀罕了。
然後查銀行記錄發現,這一段時間,也就是十月份開始,他不定時的會從銀行取款。
一直到來年,前前後後,大筆的取款取走了近十萬。
也就是說,在熱水器旺季的這段時間,他掙的錢可能都取了出來。
用在哪兒了,不得而知,查不到,也沒法兒查。
但可以合理推測,可能是給了楊茂才。
走訪了一些楊茂才的朋友,調查得知,大概也就是在12年年底,到13年這一段時間,楊茂才手裡寬裕了起來。
可這傢伙也是不學無術,打零工,啃老爲生。
13年6月份,經人介紹,楊茂才與妻子結婚。
14年年初,楊茂才開始蓋房子。
而這一段時間內,楊茂才並沒有太多的進項。
他朋友問他錢怎麼來的,楊茂才說是炒股賺來的。
他朋友讓他帶帶自己,楊茂才拒絕,說得看運氣。
總之,這一段時間,楊茂才娶了老婆,蓋了新房。
而周輝這邊,關店之後,13年年底開了廠,中間具體又從哪裡弄得錢給楊茂才。
查不到,或者說,想要查清楚,必須公開,大範圍的去查才行。
但從這些零碎的信息來看,楊茂才是有敲詐周輝的嫌疑。
而周輝也不堪重負,因此萌生了謀殺楊茂才的想法。
這一天。
是周輝去楊茂才家的第五天。
沈新和王城一臺車,在世紀豪庭蹲守。
案件調查進入了相持階段,劉傑安排鬆陵分局一部分人回去,從市局刑偵支隊調了一批人過來幫忙。
所以王城來了。
沈新兩人沒走,也幫忙進行跟蹤和外圍調查的工作。
倆人正閒聊,小區裡的人通知,說周輝出門了。
很快,停車場出入口,周輝的S級出現。
王城立刻發動汽車跟上。
兩臺車,交替跟蹤。
還有道路監控支援,確保不會跟丟。
沈新道:“去臨水了?”
周輝出門之後,一路往西開,過了省界,走張清公路,看樣子是要去臨水。
不過在快到社兜村的時候,他卻拐下了公路。
這時換到了沈新這臺車跟隨。
鄉村道路,車並不多,王城沒有跟的太近。
這邊的鄉下水道交錯縱橫,村莊星羅棋佈一般散步著,路網複雜。
前面的周輝開車一通七扭八拐,最後拐上了通往南林區的大路。
但是,他並沒有往南林去,而是又折返,掉頭,最終又開上了張清公路。
王城奇怪道:“他這是幹嘛呢,就這麼溜達了一圈兒?”
開上張清公路之後,周輝又慢慢的開回了清原鎮。
據另一組同事報告,說他又回了廠裡。
整個過程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不對。”
沈新示意王城掉頭,又開回張清公路,然後也在社兜村附近的路口拐下去,還走周輝之前走的路。
沈新努力回想之前這一路的過程。
“停!”
沈新猛地喊停。
王城一腳剎車,停在路邊。
沈新看了看附近。
在社兜村和廣福村之間,前面是一座水泥橋,兩邊是農田。
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王城,你還記不記得,在這裡,周輝好像放慢了車速。”沈新問道。
王城左右看看,回想了一下,點點頭,他有印象的。
他心中一動,急忙道:“沈新,你的意思是,就像劉支說的,他在這裡放慢車速,其實是爲了觀察藏包的地方?”
劉傑的那個說法,他也知道。
沈新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沈新指了指前面的河道。
王城輕抽一口涼氣,驚訝道:“他不會把麪包車沉到河底了吧,然後忍不住跑過來,看看我們有沒有在這兒搜尋河道?“
沈新點頭,這種可能性非常大。
當時交警隊在外圍監控沒有找到涉事麪包車,那這麪包車只能是藏起來了。
燒掉,濃煙滾滾的,太惹人注目。
沉到河底,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反正這邊河道縱橫,大晚上的,把車開進河裡,誰又能知道。
就算回頭意外被人發現,那也聯繫不到他身上去。
想到這兒,沈新精神一振。
如果真是這樣,那劉傑這一出穩坐釣魚臺,還真把周輝這條大魚給釣上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