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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賭命三擊掌

書接上回,王娘娘要拿玉璽打王莽,玉璽直奔王莽的腦袋瓜子就來了,王莽本想用手去接,但事出突然,用手接已經來不及了,他也不能用腦袋去接啊。無奈之下,王莽只得往旁邊一側身,就聽“啪”的一聲,玉璽沒打著他,就撞到柱子掉地上了。旁邊有個機靈的宮女,趕緊跑過去就把玉璽給撿起來了,但她沒有給王莽,而是跑回王娘娘身邊,又把玉璽交給了王娘娘。王娘娘接過玉璽看了看,心疼的哭了,因爲玉璽打王莽沒打著,卻被磕掉了一角。

王莽心裡這個氣啊,往前搶身就要去奪玉璽,王娘娘趕緊往後退了一步,舉起玉璽威脅道:“王莽,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把玉璽摔碎。”

王莽連忙擺手,說道:“且慢,臭丫頭,行,算你狠。”王莽拂袖轉身帶著羣臣就回到了八寶金殿。王莽坐在皇位上,心裡這個鬱悶啊。雖然現在坐了皇位,但手裡沒有玉璽,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啊。他往下又看了看文武百官,說道:“衆卿家,哪位要是能把玉璽給朕要來,那就是給朕,給大新朝立下了大功一件,朕要給他黃金萬兩,而且加官進爵。”王莽雖然給的好處不少,但朝堂之上還是沒有一個人敢應聲,大家都在想:你是她親爹都要不來,我們去不更白扯嗎?

朝堂上就這樣鴉雀無聲了一會兒,突然聽見有人答話:“萬歲,微臣願往。”王莽順聲往下一看,正是左班大丞相竇融,竇子恆。

王莽心道:你都不一定是真心歸順於我,你還能幫我要來玉璽?

於是王莽問道:“竇融,你能幫朕要來玉璽?”

竇融答道:“萬歲,臣願去後宮說服王娘娘交出玉璽。”

“好,那你就去吧”王莽心道:死馬當活馬醫吧,萬一成了呢。

竇融領旨,去到後宮王娘娘的寢宮,求見王娘娘。

王娘娘心道:好你個大漢奸,你還有臉來見我?我倒要聽聽你說什麼?讓人把竇融給領進來了。

竇融撩袍跪倒,叩頭有聲,說道:“娘娘在上,臣竇融給娘娘請安。”

王娘娘看了看竇融,問道:“竇融,你不在八寶金殿侍候你的新主子,你來我這後宮做什麼?”

竇融低頭無奈的答道:“娘娘,當今皇上永千王讓老臣要玉璽來了。”

王娘娘聽到這句話就炸了,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用手點指竇融,怒道:“呸,竇融,你是我大漢朝三世老臣,竇融,你還是平帝皇上的左班大丞相。平帝皇上被王莽那老賊用毒酒毒死,你不隨駕而走,反倒去保王莽?竇融,你難道就不怕罵名千載,遺臭萬年嗎?你現在還有臉跑到我這來,替你的新主子討要玉璽?你給我滾出去。”

王娘娘是越說越氣,衝上前去就要打竇融。旁邊的宮娥才女趕緊上前就拉住了王娘娘。

竇融慢慢擡起頭來,盯著王娘娘,說道:“娘娘,請摒退左右,老臣有下情回稟。”

等宮娥才女都下去了,王娘娘問道:“竇融,你還有什麼巧言爭辯?”

“娘娘,老臣斗膽,問您一句,是君臣近?還是夫妻近?”竇融答道。

王娘娘答道:“竇融,那當然是夫妻比君臣近。”

“娘娘,既是夫妻比君臣近,您說我應該隨駕而走,那麼您和平帝皇上本是夫妻,爲什麼娘娘您還活著呢?”竇融緊跟著問道。

王娘娘愣了,含著眼淚往後連退了幾步。

竇融又磕了兩個頭,擡頭說道:“娘娘,老臣在八寶金殿上眼睜睜的看著王莽用毒酒毒死了平帝皇上,還把三省大元帥吳承恩亂刃分屍,當時老臣我是心如刀割啊,但沒有辦法啊,老臣我是一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而且當時大殿之上都是王莽的人,他們是早有預謀啊。老臣不是怕死,求死容易,求活難。老臣我只得委曲求全,假意扶保王莽,爭取他的信任,將來如果有劉氏後人揭竿起義,老臣我必定粉身碎骨,幫助他復興漢室,推倒王莽。娘娘,我竇融敢對天發誓:上有青天,下有厚土,我竇融如果對漢室不是真心,就讓我死在亂刃之下,不得善終。娘娘啊,老臣我再冒昧的問您一句,您爲什麼沒死呢?”

聽到這,王娘娘是淚如雨下,說道:“竇融,不是我不敢死,只因爲王莽那老賊殺劉八百戶,滅劉三千里,把姓劉的都殺絕斬盡了,老劉家都快絕戶了。竇融啊,哀家我現在身懷有孕,雖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他也是劉家的後代。哀家我現在死不得。”

竇融一聽這話,激動的說道:“哎呀,娘娘啊,老臣我不死正是爲此,如果真有了劉家後代,我竇融必定能扶佐他推倒王莽,復興漢室,重整河山。”

王娘娘問道:“竇融,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哎呀,娘娘啊,老臣我絕無虛言。”竇融答道。

王娘娘又問道:“竇融,那你上我這來討要玉璽,你這不是助紂爲虐,爲虎作倀嗎?”

“娘娘啊,您仔細想想,想我竇融當初是平帝皇上的左班大丞相,我現在說要扶保王莽,他王莽能信嗎?他肯定懷疑我還是心向漢室,他王莽能放心放權給我嗎?如果我手上沒權,將來我怎麼能扶保漢朝後代推倒王莽,復興漢室?這次我來討要玉璽,就是爲了能得到王莽的信任,只有這樣,他才能放權給我,我才能爲將來複興漢室做打算。娘娘啊,請您把玉璽給我吧。”竇融答道。

王娘娘點點頭,說道:“好吧,竇融,那我就相信你了。”於是把玉璽就交給了竇融。

竇融接過玉璽,說道:“娘娘啊,您身懷有孕這件事肯定是瞞不住的,如果生下來的是男孩,王莽知道了,你們娘倆都得死。您身邊的人都靠的住嗎?”

“我身邊侍候我的宮娥侍女都是我帶進宮裡來的,打小就跟著我,肯定沒問題,宮裡的主管太監是三朝的老臣,叫成奇,應該也沒問題吧。”娘娘答道。

“娘娘,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想見見這位成總管。我和他探探口風。”竇融說道。

“好。”娘娘叫人喊來了總管太監成奇。

成奇來了之後先給娘娘請安,然後又給竇融施禮。竇融直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成總管,聽娘娘說你是三朝的老臣,現在王莽篡位登基,娘娘雖說是王莽的女兒,但他們之間現在也是勢如水火,你是不是已經投奔王莽了,娘娘這邊有什麼風吹草動,你好和他通風報信?”

成奇嚇得立馬跪倒在地,說道:“竇丞相,您可不能冤枉老奴啊。”轉身又對王娘娘磕頭,說道:“娘娘,咱家是漢朝三世的老臣,老臣我生是漢朝的人,死是漢朝的鬼。”說著話磕頭不止。

竇融和王娘娘對視一眼,王娘娘點了點頭,竇融趕緊上前扶起成奇,說道:“哎呀,成公公,實在是迫不得已,只因事情太過重大,我纔要試試您的心,看看您現在是心向漢朝,還是已經轉投王莽,快快請起。”

竇融扶起成公公說道:“成公公,現如今,王莽翁篡婿位,有違天倫,大殿之上毒死平帝皇上,殺死漢朝忠臣,然後在長安城裡滅劉三千里,殺劉八百戶。他要滅了漢朝的根啊。現在王娘娘身懷有孕,是振興漢室的唯一希望了。但在這皇宮冷苑,娘娘要是生了女孩,也許她們娘倆還能保全活命,但要是生了大漢太子,那王莽肯定要斬草除根的。竇融今日叫成公公來,就是想和你一起保全這漢室的唯一血脈,將來好推倒王莽,重整漢朝江山。不知公公您意下如何?”

竇融這番話說完之後就直勾勾的看著成奇的臉。他想從他的臉上看出成奇在聽完這番話之後會有什麼變化。

但只見成奇聽竇融說完之後,面露喜色,立馬下跪對著王娘娘又磕了幾個頭,哽咽著說道:“恭喜娘娘,平帝皇上有後了。”擡起頭,面對竇融,說道:“竇丞相,咱家願以自家性命來換取娘娘母子的平安。您就吩咐吧,需要咱家做什麼?咱家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保住漢朝這唯一的血脈。”

竇融點點頭,說道:“成公公,現在我還沒有具體的計策,但王娘娘產子之後,你第一時間要封鎖消息,娘娘身邊的人越少人知道越好,你還要第一時間派人通知我,爲防止走漏消息,最好是你親自去通知我,無論我在哪裡,你一定要當面親口告訴我,我好儘快想辦法,把大漢太子救出去。”

“好,娘娘,竇丞相,你們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成奇答道。

“好,那你就先下去吧。”娘娘說道。

成奇走後,竇融也磕頭告辭,說道:“娘娘,我走了,您要多保重身體,安心養胎,切不可哀傷過度,漢朝復興的希望都在您身上了。”

“好,竇丞相,你要儘快想出辦法,解救太子。”娘娘說道。

不提成奇在後宮怎麼安排人手,單說竇融,竇融轉身就返回了八寶金殿。

王莽和滿朝文武都認爲竇融去要玉璽肯定是無功而返,沒想到只見竇融雙手託著玉璽就走進朝堂,跪在堂下。王莽往下一看,心道:“哎呀,這竇融好厲害啊,他能爲我要來玉璽,他是真有能力啊。這麼看來他是真心保我啊,以後我得重用竇融。”

有人上前接過玉璽遞給王莽,王莽接過來一看,哎喲,玉璽少了一個角,命人儘快去修好,這纔有了後來的金鑲玉璽。

王莽看竇融還在那跪著呢,沒有起身。王莽好奇的問道:“竇丞相,你還有事麼?”

“萬歲,微臣還有本要奏?”竇融答道。

“哦,那你說吧。”王莽接著問道。

“萬歲,我看王娘娘身懷有孕,這是個大事啊,我得稟報萬歲。”

竇融答道。

“哦”,王莽心想:那不就是平帝的孩子,劉家的後代嗎?不正是我的死敵嗎?我得斬草除根啊。想到這,王莽一擡手,說道:“來人,去後宮把王鳳英給我殺了。”

竇融趕緊搶道:“萬歲,且慢,您老人家現在要是殺了王鳳英,那天下人就會說您不顧念父女之情,天倫之愛。而且還是一屍兩命,那天下人就會認爲您殘暴不仁,不是有德之君。”

王莽思量片刻之後,點點頭,說道:“竇相言之有理,那麼依你之見呢?”

“萬歲,如果王娘娘懷的是女孩,那就是漢朝的公主,女流之輩,終無大用,如果是個男孩,那就是漢朝的太子,那時候您再把他殺死。”竇融答道。

“竇相,那怎麼才能知道她懷的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呢?”王莽問道。

“萬歲,老臣我陰陽八卦有準,我可以算上一卦,看王娘娘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竇融答道。

“哦,竇相,原來你還會算卦?”王莽說道。王莽是很信陰陽八卦的,因爲當初他就是聽了徐世英算的卦,說他能當皇上,這才下決心謀朝篡位,沒想到還真篡位成功了。所以說他比較迷信算卦。

“竇相,那你就算上一卦。”王莽說道。

“遵旨”竇融站起身,手往袖子裡一縮,嘴裡也在那叨吧叨。

不一會兒,竇融說道:“萬歲,微臣算出來了,王娘娘懷的是一個女孩,是漢朝的公主。”

話音未落,只聽旁邊一聲“無量天尊”,只見一字並肩王,護國大軍師徐世英走過來了,跪下說道:“萬歲,竇丞相八卦不準。”

王莽瞧了瞧徐世英,問道:“軍師,他算的不對嗎?”

“萬歲,微臣八卦早已算好,王娘娘懷的是男孩,也就漢朝的太子,絕不能留。”徐世英答道。

還沒等王莽說什麼,竇丞相就說道:“徐軍師,你說娘娘懷的是個男孩,我說是個女孩,那你可敢跟我打賭擊掌?”

“哪個不敢?”徐世英說道

竇融說道:“好,如果王娘娘要真的懷的是個漢朝太子,那我竇融全家老小性命不要,情願犯抄家之罪。徐軍師,如果王娘娘,她要懷的是漢朝公主,那麼你待如何?”

徐世英一愣,這老小子把一家子的命都豁出去了?瘋了吧。

其實竇融心想:如果王娘娘生下來的真是漢朝太子,王莽肯定要把他殺了,老劉家都沒後了,我也看不到希望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也別說打賭輸了,王莽殺我,他就是不殺我,我自己還想死呢。

可徐世英跟他不一樣啊,他現在正是春風得意,前程似錦,徐世英心想:和你賭命?傻子才和你賭?

但話趕話說到這了,上邊有王莽在那看著,下邊有文武百官在這瞧著呢。徐世英又想:我這剛當上一字並肩王,護國大軍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果我要是不答應,我這老臉往哪放?我還有什麼威望可談?老傢伙,這是你逼我的。想到這,徐世英也撂下狠話:“竇丞相,如果王娘娘懷的是漢朝公主,那我徐世英也人頭不要。”

王莽聽到這,心想:這兩人怎麼還較上勁了?趕緊一擺手,說道:“打住,你們兩個都給我停下,你說生男的,他說生女的,那要是雙胎,一男一女呢?”

竇融說道:“萬歲,老臣算出來的就是一個。”

徐世英也說道:“萬歲,微臣算出來的也只是一個。”

王莽又問道:“那麼二位,現在怎麼才能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呢?怎麼證明你們自己算的對呢?”

徐世英說道:“萬歲,那就只能等著王娘娘生下孩子後,才能分出勝負。”

竇丞相突然“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說道:“萬歲,王娘娘還得幾個月才能生下孩子呢?可是,如果在這幾個月當中,王娘娘她要是有危險,她要是死了,這是算我贏?還是算徐軍師贏呢?”

王莽一聽,心想:也是啊,如果孩子沒生下來呢,大人先死了,就弄不清楚了。於是問道:“竇相,那麼你說,該怎麼辦呢?”

竇丞相答道:“萬歲,我要討一道旨意。”

“討什麼旨意?”王莽問道。

竇丞相答道:“王娘娘現在後宮冷苑,平帝新死,漢朝剛亡,她的精神狀態肯定不好,飲食也肯定要清減,吃不香,睡不好。老臣我要給她弄順口的飯菜送過來,我要一天三次送飯,要保護好她的身體,活到生下小孩,這纔好判定我們兩個打賭是誰贏誰輸。”

王莽點點頭,說道:“好,朕倒要看看你們兩位愛卿,到底誰是真會算,誰是假會算。那就準你一天三次送飯,進到皇宮冷苑。”

“謝萬歲”竇丞相趕緊謝恩。

要說這竇融爲什麼非進皇宮冷苑見王娘娘呢?而且是一天三次送飯這麼勤快?因爲竇丞相心裡沒底啊,他哪會什麼陰陽八卦啊,他是真的在賭王娘娘懷的就是男孩,是漢朝太子。等到孩子降生了,他要第一時間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到時候再想辦法救出漢朝太子。再有就是他要贏徐世英,這老道太聰明瞭,他想讓王莽疏遠徐世英,好讓將來複興漢室也容易一些。

徐世英在旁邊一聽,心想:行啊,老傢伙,你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你這是想第一時間知道是男孩女孩啊。想到這,徐世英趕緊上前也跪下了,說道:“萬歲,竇丞相討旨意要一日進宮三次送飯,那微臣我也要討一道旨意,我要一天檢查竇丞相六次,我要把守宮門,保護王娘娘的安全,不許隨便有人出入。”

竇丞相一聽,心道:“好厲害的臭老道。”

王莽心道:哎喲,他們倆這是槓上了。說道:“好,朕就答應你們的請求。既然是賭命,你們雙方就殿前三擊掌,朕和衆卿家做見證,看看你們最後到底是誰贏誰輸?”

竇融和徐世英當即就在殿前賭命三擊掌,兩人相互對視,眼神交戰。只見竇融是面無異色,心裡卻在暗暗著急:“哎呀,怎麼辦?這老道真不好對付啊。”徐世英則看著竇丞相,面露奸笑,心裡說道:“老小子,不單我要把你竇融全家都要了命,就連後宮裡的王娘娘和她的孽種,我也要同時治死。”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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