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三齊王蘇獻又帶人殺回來了,蘇獻心想:這小娃娃劉秀是步行,他不可能跑的比我快啊?是不是我追過頭了?他還在我的後邊呢?
蘇獻下令把隊伍拉成一條直線,擺開一字長蛇陣,往回找。
再說劉秀,李七拿燈籠一照,一看是個小孩。李七便問道:“喂,小孩,你就是昨天晚上偷東西那個小偷吧?
劉秀一聽,急忙說道:“哎呀,這位哥哥啊,我可不是小偷,我只是路過此地。”
“哦。。。,那你是從哪來的?”李七問道。
“我是從京北大劉莊來的。”劉秀答道。
“哦。。。那你姓什麼?”李七又問道。
“我姓安,我叫安平,我要上南陽去找我舅舅去。”劉秀答道。
旁邊的程六拿眼打量劉秀,看這小孩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估計這孩子還沒吃飯呢。
程六轉身就對李七說道:“兄弟啊,這麼點小孩,他哪能幹那壞事啊?我看他還沒吃飯呢,這樣吧,我現在就把他領到我家去,讓他吃點飯,睡一覺,明天他好趕路。”
“那行,程六哥,那麪條我自己可都吃了啊。”李七說道。麪條是他們打更的夜宵。
程六說道:“行,都歸你。”轉身又對劉秀說道:“這位小兄弟,來,你跟我走吧,去我們家,我給你弄點吃的,再找個地方對付一宿。”
劉秀心想:這大哥人不錯,我得好好謝謝他。於是問道:“那先謝謝這位大哥了,不知您怎麼稱呼啊?”
“我姓程,叫程六。他姓李,叫李七,行了,快隨我來吧,我們家就我老婆一個人在家呢。”程六答道。
劉秀跟著程六就到了他家門口。程六讓劉秀先在門口等一會,他先進去看看。
劉秀在外邊突然聽見屋裡邊“哇。。。哇。。。”的有小孩哭。劉秀心想:咦,看這大哥挺老實一人啊,怎麼還撒謊呢?他剛纔不是說就他老婆一個人在家裡呢嗎?怎麼現在還有小孩哭聲呢?
不一會兒,程六出來了,爲難的說道:“小兄弟啊,真對不起,我尋思我老婆啊,還得過些日子才生孩子呢,哪成想,現在就生了。”
“沒事,這位大哥,我就在外邊找個柴禾垛,對付一宿就行了。”劉秀說道。
“不不不,小兄弟,這樣吧,你跟我走,我把你送到我們大人府裡去。”程六說道。
“哦。。。你們大人是誰啊?”劉秀問道。
“我們大人就是司天郎。”程六答道。
“司天郎?難道你們這還有皇上?”劉秀又問道。
“不是不是,是他原先在長安城做過司天郎,現在他回來了,我們呢,習慣的就還管他叫司天郎。”程六答道。
二人邊說邊走,轉眼就走到了這個司天郎的家門前了,要說這司天郎叫什麼呢?他姓李,單名一個童字,字林甫。
“咚咚咚”程六上前叫門,只聽到裡面有人問道:“誰啊”
“我啊,程六。”程六答道。
不一會兒,門“吱呀”一聲就打開了,只見從裡邊走出來一個人,看穿戴應該是個管家。
劉秀打眼一瞧:這老管家,五十多歲,頭戴隨風倒,身穿寬袖袍,腰繫絲絛,白襪青靴,這老頭子收拾的乾淨利索。
程六急忙上前說道:“老哥哥。”
“程六啊,有事嗎?”老頭問道。
“我和李七巡街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小兄弟,他說是從京北大劉莊來的,要去南陽找他舅舅,想找地借宿一夜,明天就走,我本想把他帶到我家去,沒成想,我老婆生孩子了,您也知道我那就一間房,他住在那也不方便啊。我就想著能不能把這小兄弟放在您府上對付一宿,您看行嗎?”程六說道。
老管家李虎說道:“程六啊,你是真有善心啊,行,沒問題,你就先忙去吧,這小兄弟交給我就行了。”
按說李虎應該去府裡和李童,李林甫請示一下,怎麼自己就私下做主了呢?原來,李林甫回鄉之後就問過管家李虎,這個村裡頭最好的人是誰?李虎就說最好的人那肯定是程六,誰家要是有個大事小情的,不用別人打招呼,自己都上趕著去幫忙。李林甫又問:那最壞的人是誰?李虎就說最壞的人肯定就是那李七,整天偷雞摸狗的,盡幹壞事。
李林甫聽完之後就告訴管家李虎,假如以後要是程六有了什麼困難,不管什麼事,你也不用請示我,怎麼幫都行。但是,李七要是有什麼事過來,那你就什麼事都不要管。
李虎對劉秀說道:“小兄弟,你和我進來吧。”
李虎把劉秀領到府裡,安排房間住下,又讓人去給劉秀拿了點吃的。
老管家看著劉秀,隨口問道:“小兄弟,怎麼稱呼啊?”
“老人家,我姓安,我叫安平。”劉秀答道。
“哦,你吃完飯,就早點休息吧。”老管家說完就出去了。
劉秀把燈一熄,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不一會兒,只見從後院走出來兩個人,前面的是一個小丫環打著燈籠,後邊的小姑娘腰裡挎著一口寶劍。這小姑娘正是李童,李林甫的閨女,名叫李金定,今年剛好十七歲。
李金定正要去校場練武。雖說李林甫是個文官,但他願意讓自己閨女練武,因爲,李林甫想:王莽篡位登基,文官只在太平盛世纔有用,現在只有武將才能成事。所以,李林甫從李金定小的時候就開始請師傅教她練武。
這兩人剛走到劉秀睡覺這屋的窗下,猛然間聽到屋裡一聲喊:“哪裡跑?”
李金定一愣:誰?誰在這屋裡?喊什麼呢?
李金定讓小丫環推開門,往裡一看,只見牀上睡了個小孩,嘴裡還在那喊呢。這回她可聽清楚了,是“王莽,哪裡跑。”
原來劉秀正做夢呢,他夢到自己有了兵,有了將,自己也能上馬打仗了,他帶兵把王莽追的直跑,但就是追不上,這才急的嘴裡直叫喚。
李金定心想:這誰啊?怎麼住到我們家了?還敢讓當今皇上別跑?這膽也忒大了。不過,她沒有上前去叫醒劉秀,而是一擺手,和丫環就退出去了。
李金定帶著小丫鬟就來到前書房,“啪,啪”一拍門,只聽屋裡有人問道:“誰啊?”
“爹啊,是我。”李金定應道。
李林甫把門打開,讓閨女進來,問道:“金定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爹啊,後邊耳房有個十幾歲的小孩在那睡覺,他是誰啊?”李金定就問道。
李林甫一搖頭,說道:“不知道啊,可能是李虎安排的吧。”
“爹啊,他在那說夢話呢,說什麼‘王莽,哪裡跑?’”李金定又道。
李林甫聽到這,心裡一驚,趕緊就和李金定一起來到後邊耳房,直接推門而入,吩咐丫環先把蠟點著。
劉秀真是太累了,這麼大的動靜,愣是沒醒。
李林甫上前一拍牀沿,劉秀就給驚醒了,睜眼一瞧,只見牀邊站了個老頭,看著也就五十來歲,黑長髯,細眉大眼睛,白臉膛,挽流星發籫,寬白袍。旁邊還站了個大姑娘,腰挎寶劍,還有一個小丫環立在旁邊。
劉秀趕緊下牀對著李林甫深施一禮,問道:“這位老人家,您好,我給您有禮了。”
李林甫上下打量了劉秀半晌,問道:“小兄弟,你是從哪來的?”
“我是從京北大劉莊來的。”劉秀答道。
“哦。。。,那你是姓劉吧?” 李林甫又問道。
劉秀心裡一慌,趕緊答道:“哦,不不不,老人家,我姓安,我叫安平。”
“不對,你姓劉。”李林甫盯著劉秀說道。
劉秀急了:“老人家,我真的姓安。”
正在這時,忽聽外面人聲嘈雜,人喊馬嘶。
只見老管家李虎慌慌張張的就跑進來稟報:“老爺,咱們府上被官兵們包圍了,說咱們這藏著漢朝後代,叫什麼劉秀的,他們是抓劉秀來了,讓咱們趕快把這劉秀給送出去,不然他們就進府抓人了。”
李林甫面色一沉,轉身又問劉秀:“安平,既然你說你姓安,你不姓劉,那外面現在來抓姓劉的了。當年王莽登基坐殿,殺劉八百戶,滅劉三千里,是姓劉的就殺,是姓劉的就斬。如果我李府要藏了姓劉的,那我們就是殺身之禍啊。你現在趕緊到外邊去,和那些官兵見個面,說你姓安,不姓劉。如果你要真是不姓劉,那你就再回來,繼續在我這睡覺,想在這呆多少天都沒關係,行不行?”
劉秀心裡一哆嗦,心想:出去?我還活得了嗎?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還是實話實說,愛咋咋地吧。
劉秀“撲通”一聲就給李林甫跪下了,哭道:“老人家您說的對,我是姓劉。”
“哦。。。”李林甫驚的是往後倒退一步,趕緊問道:“你真的姓劉?那你叫什麼名字?”
“老人家,我不敢再瞞您了,我爹就是孝平皇帝劉衎,我娘就是正宮娘娘王鳳英,我叫劉秀,劉文書。”劉秀答道
剛纔李林甫爲什麼就懷疑劉秀不姓安,姓劉呢?因爲他早就看到劉秀手腕上帶著一隻鐲子,這隻鐲子正是那玲瓏透體白玉鐲,劉秀手腕小,而鐲子大,早就從袖子裡露出來了。所以,李林甫猜想他可能是劉家後代。
李林甫聽說他是漢朝太子,一撩袍,就給劉秀跪下了,說道:“千歲。”
劉秀一愣,急忙問道:“哎呀,老人家,您怎麼給我跪下了?您是誰啊?”
“千歲啊,我叫李童,李林甫,當年我做過漢朝的官,雖然我現在是平民百姓,但朝裡的事我也聽說了,千歲,您能跑到這來,想必是經歷了很多的磨難吧。”李林甫說道
劉秀趕緊起身,把李林甫也拉了起來,說道:“快快請起,哎呀,老人家,您看現在外邊有那麼多官兵要抓我,怎麼辦啊?”
外邊來抓劉秀的官兵正是三齊王大刀蘇獻。原來蘇獻來到青龍鎮後就派人叫來了那兩個打更的,也就是程六和李七。
蘇獻就問他們見過一個小孩沒有?李七問道:“官爺,什麼樣的小孩?”
“他姓安,叫安平。”蘇獻答道。
程六急忙問道:“官爺,小人斗膽問您一句,您找著這小孩要做什麼呢?”
蘇獻答道:“我要殺了他,因爲他是劉家後代。”
程六聽完一搖頭,說道:“官爺,沒看到有這麼個小孩,我們倆打更繞鎮子一圈了,沒碰上啊。”
李七在旁邊一聽,急道:“哎。。。我說六哥,我說你怎麼跟官爺撒謊呢?咱們剛纔不是看見了嗎?你不是還把那個小孩領你們家去了嗎?”
蘇獻一聽,擡腿摘刀“當郎”一聲就把刀架在程六的脖子上了。程六嚇的一哆嗦。
蘇獻怒道:“好大的膽子,競敢在本王面前扯謊,那小孩已經被你領到你們家了,你爲什麼說‘沒有看到’?”
程六嚇的急忙答道:“官爺,您別生氣,我剛纔說的是啥意思呢?那小孩我是領到我們家去了,可正巧趕上我媳婦生孩子,我們家就只有一間房,沒法留他,所以,我就讓他走了。我剛纔是想:我要是和您說看到了,那不也沒用嗎?因爲他已經走了。”
誰知李七這孫子在旁邊又不幹了,急急的說道:“不對啊,六哥,你剛纔不是和我說,你已經把他送到李大人,李童,李林甫那個府裡去了嗎?”
蘇獻在旁邊一聽,氣炸了,趕緊下令:“來人,先把這小子給我綁上,一會再回來收拾他。”轉頭又對李七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回官爺,我叫李七。”李七答道。
“好,李七,你是個好人,不說謊,來,你在前邊帶路,帶我到你剛纔說的那個府裡去,我要是真的在那抓到劉家後代,重重有賞。”
就這樣,李七就把三齊王蘇獻帶到了李府的門外,蘇獻當即下令把李府包圍,並叫人喊話,把劉秀給送出來。要說蘇獻爲什麼不直接衝進去搜人呢?因爲,他畢竟是三齊王啊,要是王莽知道他私闖民宅,濫殺無辜,他吃不了兜著走。
再說劉秀在府裡急的就問李林甫:“老人家,您能救我嗎?”
李林甫先是看了看劉秀,再轉頭又瞧了瞧自己的姑娘李金定,心想:“現在只有我女兒會武,看殿下這樣,應該不會武,怎麼辦呢?”
李林甫思考片刻,對劉秀說道:“殿下,現在也只有一條生路可以走。”
“老人家快說?”劉秀問道。
“殿下,現在外邊帶兵的可是蘇獻?”李林甫又問道。
“是,正是蘇獻那老傢伙,他從金斗潼關就一直追著我不放,有一次還差點就把我殺了,我正騎著馬呢,他上來就給我一刀啊。” 劉秀答道。
李林甫又瞧了瞧劉秀,心想:不管怎麼樣,我也要把殿下救出去。王莽殺劉八百戶,滅劉三千里,這十年王莽推行新政,弄的也是民怨四起,民不聊生啊。現在也只有漢殿下劉秀,才能扶興漢室,重整江山。
想到這,李林甫說道:“殿下,讓我女兒保你出去。”轉頭吩咐自己的女兒李金定:“女兒啊,你趕快披掛整齊,保護殿下,殺出重圍,逃命去吧。”
李金定在旁邊一聽,急了:“爹啊,我怎麼能保著他跑啊?您老人家想想,王莽殺劉八百戶,把姓劉的都已經殺絕斬盡了,您怎麼就知道他是漢殿下劉秀呢?”
“女兒啊,你是有所不知啊,有寶鐲爲證,看到寶鐲,爹就是不問,也知道他就是劉家後代,因爲他帶的正是玲瓏透體白玉鐲。當年,王莽和馬欽跟安南作戰,打贏後,安南賠了兩件寶貝,頭件寶就是此寶,一直就在王娘娘身上戴著,既然他現在戴著玲瓏透體白玉鐲,不是王娘娘的骨肉,也必是王娘娘的親近之人,但爲父想來,他就是王娘娘親生,也就是漢朝的太子。” 李林甫答道。
“爹啊,就算他是劉家後代,我也不能保他跑。我要是保他跑了,那咱們就犯了抄家之罪,那王莽肯定會抄了咱們的家,咱們還活得了嗎?那咱們家就全完了。”李金定急道
聽完閨女說完這些話,李林甫是心痛如割,老淚縱橫,難過的說道:“女兒啊,爹我做過漢朝的官,王莽篡位奪權,這十年來推行新政,弄的百姓是民不聊生啊。爹我恨王莽,我恨不得立刻就把王莽推到,碎屍萬段。女兒啊,爹是文官,不會打仗,爹早早的就讓你習武,爲的就是有一天你能扶保漢朝後代,推倒王莽。你要是能把漢殿下劉秀保出去,你就當是孝敬爹我了,你就算是代爹盡忠吧,女兒啊,聽爹話,你趕快保漢殿下逃命去吧。”
李金定聽到這,再一看她爹都哭了,心裡再不願意,也沒辦法,只得聽她爹的,但她忽然又想起一事,急忙問道:“爹啊,就算我保漢殿下逃跑,可您仔細想想,我畢竟還是個沒出嫁的,十七歲的大姑娘,漢殿下他再小,但也是個男的,我這要是把他保出去了,到了外邊,傳了出去,我該怎麼辦呢?我還能嫁人嗎?”
李林甫心想:是啊,還是閨女想的周全。他轉回頭又看了看劉秀,說道:“千歲啊,我女兒說的對,她畢竟是女兒身,保您出去,一男一女,確實不方便。千歲,我女兒今年一十七歲,還沒找婆家。您看怎麼辦好呢?”
劉秀急道:“老人家,那您說怎麼辦呢?”
“千歲,要不您就收了我姑娘當娘娘吧。”李林甫答道。
“老人家,不是我不願意啊,只是我老相父和我說了,說他女兒一落生就救了我的命,說那叫嫡龍換鳳,那一天,我娘就封了他的女兒做正宮娘娘。嗯。。。這樣吧,現在你女兒要是能保我出去,如果以後我要是真做了皇上,我雖然不能讓她做正宮娘娘,但肯定有她一宮,您看這樣行嗎?”劉秀答道。
李林甫轉頭對李金定說道:“女兒,趕快給千歲叩頭謝恩。”
李金定“撲通”就給劉秀跪下了,說道:“謝千歲。”
劉秀趕緊說道:“李姑娘,快起來吧。”
李林甫對李金定說道:“女兒,事不宜遲,你趕快保千歲逃命去吧。”
“爹啊,我保一個人逃跑也是逃跑,您就跟我們一塊跑吧,如果你不跑,那三齊王能饒得了您嗎?”李金定說道。
“女兒啊,你一個人怎麼能保兩個人逃跑呢?你要是能把千歲他保出去,爹我也就死而無憾啦。” 李林甫說道。
“爹啊,我可不能扔下您,我們要是跑了,他們肯定會殺了您的。”李金定急道。
“女兒,殿下,你們快看,那外邊是誰闖進來了?” 李林甫說道。
李金定和劉秀等人急忙轉身向外看,但只聽身後一聲響,大家再回頭一看。李林甫已經撞在牆上,頭破血流。
李金定和劉秀趕緊撲上前去抱住李林甫。
李金定哭道:“爹,爹啊,您這是爲什麼啊?”
李林甫虛弱的說道:“乖女兒,不要哭,人終有一死,不要難過,我活著只會拖累你們,你現在趕快保著千歲逃命去吧。”說完腦袋一歪,就沒了氣息。
李金定抱著李林甫的屍體淚如雨下,劉秀在一旁握著李林甫的手哭道:“老人家,您真是我漢朝的忠臣啊,我現在答應您,將來我一定會推倒王莽,重整漢室江山,肯定不會讓您老人家就這麼白死的。”
李金定擡起頭,擦乾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此時不是悲傷的時候,要不然她爹就白死了,她趕緊站起身,對李虎說道:“李叔,您趕緊讓人把我的刀和盔甲都拿過來,我要保漢殿下出去。”
小娃娃劉秀和李金定能否逃出生天呢?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