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結伴走在熙攘的街道上,他輕輕拉起古云的手,凝視她恬靜的極美側臉:“古道......雲兒...”
古云稍稍恢復了正常膚色的面龐刷的一下,再度泛紅,細弱蚊蠅的聲音自她喉間傳出:“嗯。”
姜行止步,古云也隨之停下腳步,疑惑望著他。
他深吸一口氣:“同你這般親近,我感覺古前輩不是很贊同,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講講我的故事。”
古云咬了咬嘴脣輕聲道:“我聽著呢。”
“我自小被人遺棄,虧得一位年老的婦人收養,命苦之人多磨難,她也是在我三歲的時候拋下我一人撒手人寰,從那以後我以乞討爲生,沒有有親人,沒有方向,沒有未來。
幸而聽一位說書先生開蒙,萌生了外出歷練的念頭,一番機緣,我現在是北疆境第一大宗,服鳳司掌門的嫡傳弟子,呵呵,但是因爲早年曆練的緣故,我結下的仇家一路追殺,奈何仇家勢力太過強大,家師也無力保我,故而將我傳送至此地,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竟然會碰到生命中的你!”
姜行頓了頓繼續道:“如果,如果你能接受這麼一個我,那我可不可以做你的結伴道侶?”
古云愣愣的聽他講完,良久開腔:“小時候的你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實在是無法想象,三歲!三歲那般弱小的年紀能做些什麼,雖然聽你說的輕描淡寫,可是,我猜的著,你一定不好過,現在你處事小心謹慎,一定是小時候受了太多的欺辱導致,我纔不在乎你的身世如何,自從第一次遇見危險,你把我拉在身後的時候,我已經爲你而動心了................”
姜行癡癡一笑:“你好傻,古前輩不是很贊同我們........”
話還沒說完,古云纖細的蔥指倏地堵住了他的嘴脣:“你不會是害怕我父親不成?”
“哪裡,只是不希望你夾在中間爲難。”
古云狡黠一笑:“你放心好了,我最懂我父親了,他如果是真的生氣纔不會表現出來,相反他要是大笑的話,才很有可能是生氣。”
聽得古云如此說道,他心中也不由一陣輕鬆,正待要說些什麼,古云一指前方鬧哄哄的人羣歡快道:“姜大哥,那裡這般熱鬧,我們去看看。”
姜行笑著點頭:“好。”
不算太遠的距離,數十步就至近前,透過吵鬧的人羣朝裡望去,只見人羣簇圍成一圈,圈中空蕩蕩的地方,只坐一人,那人三十歲左右,睡眼惺忪的模樣,披頭散髮,手持畫筆,面前有一塊畫板,畫板之上有了一張已經快要完工的畫作,所畫之人正是相對的那頭,人羣邊站立的一位年輕女子。
姜行湊得近了頓覺驚爲天人,他的視線極好,遠處女子的容貌長相屬中上,畫此畫之人雖是素描,可是寥寥幾筆便將女子的輪廓畫的七七八八,手法快的令人眼花繚亂,刷!刷!刷!再度又添幾筆。
啪!
細長的毛筆被他隨手丟棄,他灑然的甩了甩凌亂的頭髮環顧四周。
人羣中轟然爆發一陣一聲聲鬨鬧之聲。
“太像了....”
“我.日這傢伙畫的跟印的一樣....”
“呀,太美了....”
那人朝遠處那女子招了招手。
女子面容含笑,歡快的往這邊跑來。
“雖是素描,同你卻也不差分毫,拿去吧。”男子用那雙似未睜開的雙目,瞥了一眼女子道。
女子千恩萬謝,接過畫紙,如花般燦爛的笑著,不住地端詳畫中之人,不覺間便已出神。
“喂,妹妹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迷戀自己?畫錢還給不給?”男子不耐道。
女子從失神中驚醒,忙不迭點頭:“哦,實在是不好意思。”說著從儲物袋掏出一塊靈石,遞給男子。
男子順手接過,吧嗒一聲,隨便拋入腳邊的一個鐵盆中。
“一塊上品靈石一位,本人畫技在臨冬城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一塊靈石換自己最好的一幅肖像畫,山水,蟲魚亦可。最主要的是我潭坤畫的,各位!只賺不賠!!”
女子小心翼翼的捲起畫紙,歡快的往後面走去,穿過人羣,幾個折轉,消失在街道那頭........
人羣衆人
古云輕輕拉了拉姜行的衣角,指了指在那吆喝的那人。
姜行會心一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你也想畫一張?”
她乖巧的點點頭。
姜行輕笑,一翻手,一塊綠瑩瑩的靈石出現在手中,他朝那人輕輕一拋。
譚坤反應也是極快,反手一抓,將那塊靈石牢牢抓在手中,他將手掌緩緩打開,綠瑩瑩的靈石正靜靜躺在手掌心。
他嘴角上翹,轉頭望向姜行:“道友是要畫自己,還是?”
姜行將身旁的古云拽到面前:“畫我的道侶。”
四周衆人皆望向古云。
古云羞的不敢擡頭,譚坤從儲物袋再次拽出一根毛筆,看向古云:“這位仙子,可否擡起頭來。”
她緊抿雙脣,看向譚坤,譚坤看到古云之時,原本惺忪的睡眼倏地睜開,整個人顯得有了精神。
他照著古云,手中畫筆翻飛,刷刷點點,時而提筆,時而下點。
姜行心中滿腹好奇,邁步向他這邊走來。
湊的近了,也不由大爲感嘆,這人雖說有些放浪不羈,但還是有些真本事的。
不足二十息的功夫,啪!畫筆落地。
“仙子仙資豔絕,亦爲絕世美人,譚某有幸得識仙子一面,實乃譚某之幸,能否冒昧一問仙子名諱。”
古云也不答話,看向姜行。
姜行伸手揭下畫紙,冷哼一聲:“既知是冒昧,便無需多言,你知我姓姜名行即可,至於我的道侶麼,無可奉告。”
言畢也不等他答話,拿起畫紙,叫上古云便走。
譚坤癡癡的望向古云遠去的背影,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輕聲道:“哼,姜行,你的道侶...可真漂亮啊。”
他二人的身影逐漸被簇擁而來的人羣淹沒,譚坤也收了心神,繼續接下一單。
“姜大哥,你吃醋了?”古云嘿嘿一笑問道。
“沒有,現在的世道,既然知道是不禮貌,居然還要問,可真是什麼都有。”
“你還說沒有!我都看出來了。”
姜行輕哼一聲,岔開話題:“對了,你怎麼想起要一幅素描。”
古云晃了晃手中捲起的畫紙:“它呀,這是對付我父親用的!”
姜行不解道:“古前輩?一幅畫怎麼能........”
“我自有妙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