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舍——出自古書,全稱東鄰西舍,祁東給餐廳起這個名字的含義大概就是希望大家都是南來北往的鄰居,來餐廳吃點喝點一起分享快樂。其實吧,說是音樂餐廳,不如說這是個清吧。
室內(nèi)的佈局不像是那種西餐廳,更不像是中餐,而是給人很隨意的感覺。桌椅都是簡易的木質(zhì)單椅,或者是長桌會有長椅。燈飾很特別,是那種白熾燈上套著半透明的玻璃燈罩,打開之後會在餐桌上投下各種文藝的心靈雞湯!
吧檯裡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酒,洋的、白的、啤的,還有各種顏色的雞尾酒。吧檯前邊懸掛著很多紅酒杯子。菜單設(shè)計的很別緻,爲(wèi)什麼說它別緻呢?因爲(wèi)只有一張畫著簡單圖式的白紙,你想吃什麼自己寫,能做就做,不能做也不勉強。這倒是可能和老闆的性格有點像。
餐廳的正中間是一個駐唱臺,上邊擺放著一個支架話筒、一個驢皮做的手鼓、一把木吉他,原木色的,旁邊放著一個小的調(diào)音臺。餐廳最裡邊有一個很大的投影儀,應(yīng)該是平時看個球賽,或者電影用的。
李澤良一行人點了一些烤串和幾個簡單的下酒菜,還點了一些啤酒,坐著等王辰來。
“東子,你這駐唱臺今天怎麼沒人唱歌呀。”郝強問道。
祁東尷尬地說道:“這,這不是剛開業(yè),還沒請呢嗎?”
吉他——這種樂器對李澤良來說很熟悉了,大學(xué)幾乎玩了整整四年,不過之後工作之後就沒再怎麼碰過了,想想當(dāng)初他幾乎每天都會彈著吉他哄著小鈺入睡。
“李澤良,我看你家裡還放著一把吉他,怎麼樣,露一手?”曉曉在旁邊笑著說。
“是嗎,良子還有這本事?來展示展示,正好給我的店熱個場!”祁東激動地說道。
祁東很喜歡玩音樂的人,雖然他只會打鼓,但是他很陶醉那種氛圍。
“這,東哥,我再給你把客人唱跑了,虧得錢我可不管哦。”李澤良開玩笑說道。
“咋會呢,你看我店裡現(xiàn)在還沒什麼客人呢,有點冷清,沒事來耍一下,就當(dāng)是幫我熱一下場子!”祁東說道。
李澤良也不再推脫了,徑直向駐唱臺走去,祁東也上去雙腿夾著手鼓坐下。
抱起吉他,李澤良心裡很不是滋味,他回想起很不願意想起的那段快樂的日子,但是他確實喜歡唱歌,尤其是一些老歌。初聽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伴著鼓點,吉他琴絃波動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了出來。前奏聽起來有點讓人很傷感。
“想說卻還沒說的,還很多~”
就這一句,臺下那些隨意喝著酒的客人放下了酒杯,望著臺上的這位年輕人。
這個聲音不應(yīng)該是這麼年輕的人能唱出來了,李澤良的聲音屬於那種很低沉的煙嗓,臺下衆(zhòng)人還以爲(wèi)是原唱來了,紛紛陶醉其中。
曉曉望著臺上的李澤良,她的眼睛裡泛著淚光,她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會哭,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彷彿是在傾訴著自己的故事,她能感受到他內(nèi)心的那種傷感。
門開了,王辰悄悄地走了進來,郝強剛想要和他打招呼,王辰擺擺手示意郝強不要打斷,他望著臺上的兄弟,找了一個最近的座位坐了下來。
“多少次我們無醉不歡,咒罵人生太短,唏噓相見太晚~”
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聽李澤良唱過歌了,高中的時候李澤良經(jīng)常會唱歌,王辰很羨慕他又這麼好的嗓音,不像他似的五音不全,但是他知道兄弟這些年受了不少的苦,所以很久都沒有見到過他唱歌了。
王辰就這麼安靜地聽著,坐在前邊的郝強分明看到,這個平時和李澤良一起嘻嘻哈哈的男人,竟然徐徐流下兩行眼淚。
很多人都被這首歌吸引進了餐廳,大家都是默默坐下,沒有很多的語言,只是默默地聽著。
李澤良已經(jīng)陶醉在其中了,他陶醉在擊打琴絃的那種刺激,也融入了這首歌的歌詞裡。旁邊的祁東似乎在用生命打鼓,也盡情陶醉其中。
“在什麼時候~”李澤良用盡全身的力氣,撕心裂肺地唱完了最後一句,餘音繞樑。
臺下先是鴉雀無聲,之後便突然掌聲不斷!
李澤良簡單地調(diào)整了一下狀態(tài),笑著走下了臺。臺下的曉曉已經(jīng)哭成了一個淚人。
李澤良走到曉曉身旁笑著說道:“會計怎麼還哭了呢,哈哈哈。”
曉曉邊哭邊說:“本來今天心情挺好的,誰讓你非得唱這首歌呢!”
李澤良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擦擦眼淚,咱吃飯唄。”
曉曉笑了一下,趕緊擦拭臉上的淚痕,心想:這個混蛋,搞得我的妝又花了。
王辰走了過來,看著李澤良突然把他緊緊抱住:“兄弟,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你要是早回來就好了!”
嗚嗚~
“良子你說什麼,我聽不到呢!”王辰奇怪地問道,過了0.1秒他馬上反應(yīng)過來鬆開了手。
“咳咳~,我踏馬倒是想說,你個死胖子,你差點勒死我!”李澤良捂著脖子說道。
王辰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不好意思兄弟,太激動了。”
郝強幾人看著這哥倆,哈哈地笑著。
剛纔的這首歌給餐廳吸引來一大波的客人。
“兄弟,你唱的太好了!等會兒多唱幾首,我先去招呼客人,你們吃著。”祁東說著就去招呼客人了。
“你以後可別再抱我了!”李澤良生氣地笑著對王辰說道。
“哎呀,好久沒聽你唱歌了,太激動了,見怪莫怪,哈哈哈。”王辰笑著解釋道。
四人就這麼聊著,聊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情,有吃有喝,又說有笑的。
“對了辰子,你種這麼多大棚,肯定有很多渠道吧。”李澤良對王辰說道。
“渠道還行,主要是我好大哥那的,主要是特供給一些當(dāng)?shù)氐募瘓F,還有一部分出口,怎麼了?”王辰吃了一根羊肉串說道。
李澤良把村子裡要搞大棚試點的事情和李澤良說了一下。
“啊,這樣啊,我回頭幫你問一下我好大哥,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王辰接著說道。
“行了,行了,今天不聊這些,想聽你多唱幾首歌!”王辰壞笑著對李澤良說道。
“對,多唱幾首,不然都對不起我哭花的妝!”曉曉在旁邊附和著說道。
她這麼一說引得衆(zhòng)人哈哈大笑。
就這樣在李澤良的民謠聲中,衆(zhòng)人吃著,喝著,笑著。進入餐廳的人越來越多了,很快生意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