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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應試

自太古洪荒大戰之後天地分崩離析,日月山河倒轉,神州大陸被分爲了東南西北以及中州五大部洲。

南部州所在之地自古便是以洞天福地聞名天下的,由於靈氣過度充裕使得此地妖魔橫生,鬼怪遍地,修爲強橫的妖魔還會圈地爲王,自成一方妖國。

太玄帝國,地處南極部洲西側,此地妖魔居多,北有綿延數百萬裡的獅駝山脈,南有白骨幽林西有魔焰洞,唯有東部接壤大唐皇朝。由於常年接壤妖地導致每年帝國邊緣都有百姓被抓走淪爲妖糧。

“國師,您確定帝國的轉機就在這次的科舉應試嘛,哪位能改變整個帝國被妖物禍亂的運子將會出現在這次應試之中。”太玄帝國皇都一名身穿赤黃色龍袍,一臉潤紅的中年男子正再向著一個老者詢問。

中年男子便是太玄帝國的皇帝王勝。老者則是太玄帝國的國師周乘。

老者周乘早在帝國建立之初就已經是帝國的國師了時至如今他都已經有八百餘歲了,是帝國最強大的人,正是因爲國師的存在才使得大唐皇朝每年都會替帝國提供一些援助,不然太玄帝國早被妖魔分食了。所以國師在帝國之內很有威望,幾乎很多事情皇帝都要向國師請教的。

“陛下,確實如此,昨日開春之際,百歲待新,我特此卜卦發現帝國的運子,未來聖人將會出現在這次科舉應試之中,卦象顯示此子沐陽而來,日後將會把整個南部洲的妖魔之亂平定。”

與周乘商討了一番,王勝便立刻下詔全國。

初春。“聖詔曰,初月第九正是一年好時節,實乃天下普慶之時故特於此日廣邀各位學子前往玄都應試!”

隨著太玄皇帝的這道聖旨的頒佈整個帝國內的學子都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踏上了前往玄都應試的旅途,這場旅途註定是有人笑傲,有人落幕的。

三都鎮,一所邊境小鎮,這裡就是李玄一生活的地方了,小鎮地處偏僻,城裡的軍隊難以庇護,所以長年累月以來鎮裡都飽受著妖物霍亂的麻煩。鎮子裡的人也早就想搬走了,可大家都是窮苦百姓又沒什麼錢,不搬走在這裡還能種種地,要是搬走了就只能等死了。

“爹,娘這些天你們就不要出門去了,一定要緊鎖門窗等我回來,這次我去玄都應試一定拿下一個名次,只要拿到一個名次我就可以向帝國尋求一支護衛隊守護村子裡的大家了!”一名身穿粗布麻衣,手拎著一個大包裹的清秀少年正在囑咐這兩名老者,兩個老者看著都已經五十歲左右了,一男一女身上都是衣衫襤褸破破爛爛的。

“玄一啊,你放心去吧,不管你要做什麼,怎麼做,爹孃都支持你,我們倆年齡大了,也活的夠夠了,不用擔心我倆,是爺們兒就不要哭鼻子!”老者一股子的豪氣干雲。

“咳咳咳!對啊,玄一啊你爹說得對,去吧,快上路去吧?!眿D人咳嗽了兩聲一把抱住了李玄一。在李玄一和孃親正熱淚盈眶時他卻沒發現他孃親悄悄咪咪的向他的包裹裡塞進了幾張銀票,若是細心就能發現這總共十鄒巴巴的一兩銀票,想來是已經攢了許久的了,這很可能就是兩位老人家一生的積蓄了。

“爹孃,你們二老保重,等我回來!”

少年強忍眼角的淚滴轉身推門而出。

邁出屋門的一剎那著實把李玄一驚呆了,他看見自家門口竟然三三兩兩的圍了數百人,這差不多是鎮子裡一半左右的人了。爲首的是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他叫葉海是這個鎮子的鎮長,據說還是什麼一品武夫來著,反正就是很厲害,力能抗牛那種,也正是因爲他的存在才使得鎮子還想對安穩一點。

“玄一啊,你看你現在馬上就要去應試科舉了,要是一朝功成以後可就是大人物了,哈哈哈,到時候可一定不要忘了鄉親們,大家知道你要去應試就馬上來找我了,這是我們大家的一點心意,你去玄都裡肯定還有許多方方面面需要打點,用得著的地方很多,你可千萬不要推辭?!闭f著,大漢遞給了李玄一一個檀木盒,木盒很簡樸,卻彷彿重達萬斤。李玄一再也忍不住了,憋回去的眼淚一下子就流淌了出來。就像一個小孩一樣哭的撕心裂肺,看著像個孩子一樣哭泣的李玄一,葉海一時之間竟然慌了神,確實,他雖然三十來歲了卻一直沒有娶老婆,倒也不知道孩子哭要怎麼辦。

倒是屋內的二老,聽著李玄一的哭聲,急忙便衝了出來。一出來他們就看到了哭泣的孩子和在哪裡手足無措的葉海,一下著急竟然吼了葉海一句“混蛋,葉海你不能仗著是鎮長就欺負我家孩子啊,虧我們以往還那麼尊重你呢……”

“??!這……這,這不是我,是他自己哭的啊……”葉海正在極力解釋著結果還沒說完就被李玄一一下子給打斷了。

“沒事的,爹孃,是我自己哭的是我一時之間沒有忍住,現在要離開朝夕相處的地方和人,一時之間也忍不住了?!?

聽著李玄一的解釋二老總算鬆了一口氣,算是紅光滿面了??墒侨~海就難受了,無緣無故捱了一頓訓,結果說話還被打斷了,頓時一陣臉紅脖子粗的,心裡一陣憋屈。

許是看出了葉海的憋屈,李玄一當即便向葉海鞠了一躬同時說道“葉鎮長,您是前輩,您幫助了我們鎮子所有人良多,在這裡我向您鞠個躬表示感謝,同時對於剛纔我爹的冒犯表示抱歉。您和鄉親們的恩情我都記得,等著,我!”

再度深深的看了一眼爹孃和各位鄉親,彷彿是要把他們每一個人的音容笑貌都印刻在內心的最深處。李玄一知道這個鎮子已經和自己有了不可分割的聯繫了,他已經和鎮子是一體了。

“各位鄉親保重!”揮了揮手,李玄一便踏上了自己的旅途。他的行李一袋乾糧,一個檀木盒和一把劍,乾糧用來充飢的,木盒是葉海給他的裡面什麼東西他還不知道,劍用來防身。

從三都鎮一路前往玄都走路肯定是不行的,李玄一現在想的是先到沐陽城裡去部洲歇息一晚,然後第二天搭一個前往玄都應試的車隊。在大玄帝國內,每一個城池都會有一個應招點,應招點是負責統籌當地考生的籍貫和護送其前往玄都的部門,因爲許多城池偏遠,前往玄都路上危機重重所以纔會成立專門的應招點。

“呼~呼……!”經過一路奔跑,毫不停歇,李玄一終於趕在傍晚前來到了沐陽城。這還是李玄一第一次來到城裡,只是一眼他就知道城裡是要比鎮上安全多了,一眼望去將近二十米高的城牆圍繞在他面前,城牆上面還到處站滿了士兵……。

“麻煩出示一下通關文蝶,還有籍貫,和來這裡幹嘛?!蓖蝗灰粋€士兵的聲音打斷了李玄一的沉思,原來是進城的隊伍已經排到李玄一了,不得不說他們士兵辦事效率還是挺快的,李玄一剛剛到的時候還是一條長隊,沒想到這才片刻就到他倆。

“李玄一,沐陽城三都鎮人士,前往玄都應試?!崩钚贿f出了一個通關文蝶然後說了一下籍貫。接著士兵就去對照了一下他們的公文冊,發現並沒有問題便蓋了個章然後放其進去了。

在大玄帝國就是這樣的通關文蝶很重要的,假如進入一個城池就必須得有這個城池名下的鎮子或者村子出示的文蝶,然後由城池把守處蓋章加戳這樣才能進城。如果沒有通關文蝶的話在城裡是住宿都沒辦法的,城裡住宿之類的都是需要通關文蝶的。這樣雖然麻煩但是卻也給整個太玄帝國提供了不少好處。

一入城門葉玄一就被喧鬧的叫賣聲震驚到了,到處都是賣東西的攤販兒在叫賣著。這一片繁榮的景象跟鎮子上的淒涼簡直是天壤之別。

見識了一番沐陽城的繁華,李玄一便起身前往了應招點。

在去往應招點的路上他聽到不少人在談論這次科舉應試的黑馬以及往屆進士,例如什麼天風城的大學子劉陽,雨華城的周顯……這些人都是遠近聞名,享譽整個太玄帝國的文人雅士。

到達應招點之後,李玄一便看見成羣結隊的人馬正在一處閣樓面前排著長隊,隊伍前方有著幾名小吏正在記錄著各處的學子的籍貫家世等等。

在忙碌到太陽落山之際時,這人山人海的長隊終於排到了李玄一了,李玄一倒是沒想到自己竟然是這最後一個人了。在遞交了文蝶記錄了信息之後小吏就告知了李玄一明天一早來閣樓門前集合出發,如果過了時間就只能自己去了,所以一定不能遲到。

夜晚。

李玄一看著這處處燈火闌珊的沐陽城大街,聽著四處攬客的勾欄女子,看著這一處的繁華,以往對於應試的緊張之感竟也消失不見,導致他的內心一片空明。

李玄一在這城街之中嘗試了一番各種小吃之後,由於好奇使然他便去往了勾欄之地聽戲兒。

剛開始李玄一還看的津津有味一陣鼓掌,好生精彩,結果還沒過多久李玄一就被眼前的一幕弄的面紅耳赤,囫圇吞棗的說道“姑……姑娘,怎可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穿著,言語輕佻呢。”當時著實引起了一陣騷動,不少聽戲的人都嘲笑了他一番“小子,是不是一直生活在山裡纔出門啊,怎麼家裡長輩沒有教過你,勾欄之地就是如此嘛,哈哈哈!”

聽著別人的嘲笑,李玄一鼓足勇氣對峙道“這位大哥說的我不認同,勾欄不同於青樓,應是聽戲,文人雅士消遣之地豈能**橫流,若各位皆是如此,豈不顯得我等衆人皆是俗欲之徒。”

先前出言嘲諷李玄一的衆人聽著李玄一的對峙,雖不怎麼認同卻也一時之間無從反駁,畢竟大家都是自詡文人雅士,都愛賣弄一番肚子裡的墨水自然不會在這種話上砸了自己的名聲。

最終還是正在唱戲的女子打斷了諸位的爭執“諸位不必爲此爭鋒,此事確實是小女子考慮不周,有失偏頗,希望各位公子都大人有大量不要因爲一點瑣事影響了雅興,爲了表達歉意,我家花魁說了願意爲大家獻舞一曲?!?

本來早已安靜的衆人,在聽見女子的話之後一下子便又熱鬧了起來。平時這花魁可是難得一見啊,縱使千金都難求一面,沒想到這次竟然願意免費爲大家獻舞一曲。

李玄一見不得這種場面。架不住臉紅,起身便向門外走去。

正當李玄一走到門口處時突然被一個清秀丫鬟給攔住了去路。

“公子,不知你可否願意留下來與我家小姐一敘,剛剛我家小姐看公子談吐頗爲有理甚有好感,所以想和公子交流一番,不知公子可否賞臉?!?

李玄一聽著丫鬟的話,心裡暗暗一陣思索,自己並非傻子,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勾欄女子留人過夜一般都是會發生點什麼的,他本來打算拒絕可是仔細想了一想後,他還是同意了。

“好,你帶路吧!”

丫鬟聞言便將李玄一引向了一處小院,院落之中古色古香,到處都散發這一股幽香之氣,丫鬟讓李玄一在院落等待片刻,花魁馬上就來了。

果然,不消片刻就有一名女子走入院落,女子面帶微紅,身前還有縷縷汗滴,走路之間還喘著粗氣,好似剛剛經歷一場苦戰一樣。李玄一看著這一幕一下子就懵了,不知道作何說法。

女子走進院落,望了一眼角落的李玄一,內心一陣鄙夷她心裡想到剛剛這名男子在衆人面前還自詡清高,他只是稍微試探沒有想到男子竟然來了,這種人不就是所謂的僞君子嘛。不過表面功夫她還是要做的。

緩了緩氣女子聲音如泉涓涓細流不緊不慢的說道“公子真是好雅興啊,麗雅沒想到公子竟然真的會願意來我這小地方,所以剛纔弄的有點累了,這一時之間還沒辦法招待公子,還請見諒?!?

李玄一雖然沒有見過世面,但是他可不傻,相反還是很聰明的。他也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說了一句。

“姑娘,人生在世縱有千難萬險仍可倚靠努力去改變現狀,總是有著很多機會的,自己的身體很是重要,所以還請善待自己,關於你對我是何等想法並無關係,本來我答應來此就是好奇你們。既然現在並不適合交談那麼在下就此告辭?!?

話畢,李玄一直接起身而走,沒有一絲一毫的停留,女子本來還有不屑以爲他是裝的,結果未曾想李玄一竟然毫無停留竟然真的徑直離開了。

一時之間女子心裡也有了一點愧疚,雖說她從事這個行業,可其實內心也是有禮義廉恥渴望被人關懷的,以往所遇到的人都是爲了色相而取樂於她,唯有這次遇到的男子竟然會關係她,她竟然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有機會一定要向他當面道歉。

走出院落之後,李玄一便急匆匆的向客棧趕回。走在路上他還腳步略有虛浮,彷彿經歷了一場大戰,著實是因爲他未曾經歷過這些事,剛剛見到了那女子那樣一副場景,就忍不住想到其他方面了,這不想不要緊,一想便有點壓制不住了,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終於,不知道走了多久,李玄一終於踉踉蹌蹌的回到客棧了,進入房間李玄一倒頭就躺在牀上也不脫鞋直接就睡了起來,看的出來他確實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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