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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暴露,北庭(兩章合一,八千字求訂

“何方朋友大駕光臨?”

何其幸環(huán)顧四周,沉聲道,“請現(xiàn)身相見吧。”

蘇牧的臉上閃過一抹意外之色。

何其幸雖然有返虛境的修爲,但說實話,跟蘇牧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

照理說,何其幸應該沒本事能發(fā)現(xiàn)他纔對。

但現(xiàn)在,何其幸分明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院子裡有另外的人存在。

不過從何其幸的反應來看,他只是察覺到院子裡有人,卻不知道人在哪裡。

這讓蘇牧心中更加疑惑。

難道這何其幸只是天生敏感而已?

有些人天生的感覺就比一般人強一些,他們常常會有一些難以理解的直覺,比如說意識到危險即將降臨,又比如說意識到附近有人窺探。

這種直覺很難解釋,卻又確確實實地存在。

如果何其幸有這種天賦,那麼他能發(fā)現(xiàn)自己倒是可以解釋。

不過在太平司的資料當中,並沒有提到過何其幸有這種天賦。

蘇牧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猶豫。

光影一閃,他已經(jīng)現(xiàn)身而出。

既然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就沒必要藏頭露尾。

一個何其幸,還不至於讓他瞻前顧後。

“你是誰?”

看到蘇牧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突然出現(xiàn),何其幸被嚇了一跳,他猛地向後一跳,拉開和蘇牧之間的距離,滿臉警惕地道。

對方能靠近到距離他這麼近的地方,很顯然,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

哪怕對方現(xiàn)在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有一種看不透對方的感覺。

何其幸心中的警惕已經(jīng)提到了最高。

他盯著蘇牧的臉,絞盡腦汁也沒想出來面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世上有名有姓的強者,沒有一個能跟這張臉對的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

蘇牧淡淡地開口道,“我來是想找一個東西,不知道何指揮使是否可以行個方便?”

“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爲什麼要行個方便?

擅闖太平司衙門是大罪,我念你是初犯,現(xiàn)在退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

何其幸瞇著眼,身上的氣息逐漸變得凌厲起來,冷冷地說道。

“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拒絕我。”

蘇牧哈哈一笑,“你就不怕我生起氣來,將你這太平司衙門夷爲平地?”

“嚇唬我?”

何其幸冷笑道,“我太平司乾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你以爲你能嚇得住我?

我再說最後一遍,現(xiàn)在,立刻,馬上,出去!

否則,後果自負!”

轟!

何其幸身上氣息炸裂,微塵盪漾,擴散而出。

唰!唰!唰!

就在何其幸展露氣息的瞬間,破風聲響起。

一道道人影從四面八方奔來。

霎時間。

平?jīng)隹ぬ剿狙瞄T內(nèi)的所有武者都已經(jīng)趕了過來,將蘇牧團團圍在中央。

蘇牧微微頷首。

果然不愧是太平司。

就算他們選擇留在大玄王朝,也不改初衷。

這種應變蘇牧,除了在太平司,蘇牧還沒在其他地方見到過。

只有常年遊走在生死線上的武者,才能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做出如此反應。

當然,這種被人包圍的感覺,不太妙。

“我數(shù)三聲,若不走,那便死。

勿怪我言之不預!”

何其幸大喝道。

周圍衆(zhòng)人,紛紛拔刀在手。

哪怕明知道面對的是一個強敵,他們臉上也不見絲毫懼色。

青澀、勇猛、一往無前。

這些人身上的氣質(zhì),讓蘇牧臉上不由地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

不管何其幸有什麼奇遇,目前來看,他還是太平司的指揮使。

不過。

他可不是來視察平?jīng)隹ぬ剿镜摹?

雖然在平?jīng)隹み€有一羣堅守太平司職責的人讓他很開心。

但他此行真正的目的,是來找羅摩天蠶的。

看了一眼何其幸,蘇牧忽然笑了。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話音未落,蘇牧的身形已經(jīng)沖天而起。

衆(zhòng)目睽睽之下,他翻個身,落到平?jīng)隹ね庀Р灰姟?

直到蘇牧消失,何其幸才長長鬆了口氣,身體都鬆弛了下來。

“大人——”

其餘衆(zhòng)人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忍不住開口問道,“剛剛那人是誰?他擅闖我們平?jīng)隹ぬ剿狙瞄T是什麼意思?

真以爲咱們太平司現(xiàn)在是誰都能踩一腳的?

其他地方的太平司不知道,但咱們平?jīng)隹ぬ剿荆捎写笕四阕?zhèn)。”

衆(zhòng)人看向何其幸的目光都是一臉崇拜。

返虛境的修爲,甚至已經(jīng)超越了當年的太平侯爺。

正是有何其幸坐鎮(zhèn),平?jīng)隹ぃ酥琳麄€蓬州,才能在這亂世當中有如此太平的跡象,妖魔鬼怪都不敢隨便跑到這裡來搗亂了。

在他們看來,何其幸?guī)缀跏菬o所不能的。

說實話,蘇牧那些人距離他們太過遙遠,他們根本不知道蘇牧有多強大。

倒是何其幸,一直是他們身邊的人。

何其幸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誰,來這裡又是爲了什麼。

剛剛他甚至都做好了與對方一戰(zhàn)的準備。

沒想到對方竟然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但是直到對方離開,他都沒有看清楚對方的實力。

很顯然,對方的實力不在他之下。

“大人,敵人來歷不明,我們要不要求援?”

一個太平校尉道。

“求援?向誰求援?其他州府的太平司還不如咱們呢。

朝廷現(xiàn)在更不會管咱們。”

另外一個太平校尉說道,“除非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

但誰都知道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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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玄太平司,最強的人是誰,他們心中都有那個名字。

雖然那人現(xiàn)在去了嶺南三州,但他從未公開脫離太平司。

某種意義上,他們還是大玄太平司的人。

如果向那位求援,那麼不管敵人是誰,都不必擔心了。

只不過,他們這些留在大玄的太平司之人,和去了嶺南三州的人,事實上已經(jīng)分成了兩派,幾乎沒有了往來的兩派。

“對方或許已經(jīng)走了,大家不必太過緊張。”

何其幸沉聲道,“讓兄弟們加強巡邏,如果再遇到對方,不要隨便動手,立刻通知我,我來對付他。”

他心裡衡量了一下,對方的實力雖然深不可測,但他也不是沒有一戰(zhàn)之力。

如果對方真的圖謀不軌,那說不得,他也要讓對方見識一下他何其幸的實力。

一瞬間,何其幸身上涌起一股強烈的寒意,讓周圍的衆(zhòng)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蘇牧緩步行走在平?jīng)隹こ莾?nèi)。

雖然看起來表面上沒有什麼異樣,但蘇牧已經(jīng)感受到了,城中暗流涌動。

僅僅是片刻功夫,他身邊就過去了好幾個氣息深沉的武者。

整座城,已經(jīng)進入了外鬆內(nèi)緊的狀態(tài)。

很顯然,是何其幸有了動作。

這不禁讓蘇牧心中又有了一絲疑惑。

何其幸對平?jīng)隹さ恼瓶匾呀?jīng)到了這種程度嗎?

照理說,身爲太平司指揮使,何其幸應該會受到玄帝楊秀虎的忌憚纔對,不可能把平?jīng)隹さ臋?quán)力下放給他。

但現(xiàn)在,自己只是在何其幸面前露了個面,然後整個平?jīng)隹ぞ烷_始戒備起來。

這分明是何其幸下的命令。

想要做到這一點可不容易。

這證明平?jīng)隹さ墓俑惨呀?jīng)被何其幸控制。

“難道何其幸是玄帝楊秀虎的人?”

蘇牧心中暗自道。

何其幸是不是玄帝楊秀虎的人其實並不重要。

返虛境武者,對現(xiàn)在的蘇牧來說,也起不到?jīng)Q定形勢的作用。

但何其幸身上的古怪不止這一點。

讓蘇牧最疑惑的是,何其幸竟然得到了羅摩天蠶的臣服。

沒錯。

剛剛何其幸當著他的面展露出來的氣息,赫然正是羅摩天蠶身上的氣息。

蘇牧曾經(jīng)用羅摩天蠶的殘肢煉製尋妖針,他對羅摩天蠶的氣息無比熟悉。

雖然何其幸身上露出的氣息一閃而沒,但還是被蘇牧捕捉到了。

這纔是蘇牧當時選擇暫時離開的原因。

他當然可以強行帶走羅摩天蠶。

但他更好奇,何其幸是如何做到的。

羅摩天蠶不是尋常的妖物,它更像是巫蠱宗培養(yǎng)出來的蠱蟲。

羅摩天蠶的實力很難用妖物的標準來判斷,但它身上的寒氣,足以令返虛境喪命。

而且它速度奇快,身體又堅硬如刀,極速之下,足以洞穿大部分武者的軀體。

所以,別看羅摩天蠶看起來不起眼,但是想要捉到它可沒有那麼容易,降服它就更是難如登天。

照理說,以何其幸的實力,應該不足以降服羅摩天蠶纔對。

這何其幸身上的秘密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蘇牧嘴角微揚。

比起直接拿走羅摩天蠶來說,他更想查清楚,何其幸身上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到底是誰幫他突破到了返虛境,又把羅摩天蠶放到了他的身上。

想到這裡,蘇牧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他身形在人羣之中穿梭,看似緩慢,實則不斷越過一道道人影。

…………

伴隨著一聲尖銳的聲響,一支響箭呼嘯著升空而去。

一道道身影向著響箭升起的方向奔去。

其中一人當先,飛天而行,赫然正是平?jīng)隹ぬ剿镜暮纹湫摇?

何其幸身上氣息強大,所過之處,空中都殘留下一道白霧般的痕跡。

忽然。

一道人影閃現(xiàn)。

那道人影就這麼出現(xiàn)在快速飛行的何其幸身邊。

何其幸反應極快,擡手便發(fā)出攻擊。

但對方的速度更快。

還沒等何其幸的攻擊發(fā)出,對方就已經(jīng)一掌切在了何其幸的後腦之上。

然後他一隻手拎起何其幸的脖子,身形一晃,憑空消失不見。

這一幕發(fā)生的太過迅速,被何其幸甩在身後的衆(zhòng)人甚至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麼。

等他們向前看時,那人帶著何其幸已經(jīng)消失不見。

衆(zhòng)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手足無措。

…………

何其幸從昏迷當中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在自己正處在一個空曠的山頂之上。

他掙扎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混身沒有絲毫力道,竟然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只能下意識地擡頭向著前方看去。

只見一個青年神色淡然地坐在前方不遠處的巨石之上,正是之前那個闖入了平?jīng)隹ぬ剿狙瞄T的人。

“你到底是誰?”

何其幸開口道,只感覺自己的聲音充滿了苦澀。

之前他還以爲自己有一戰(zhàn)之力,結(jié)果卻連對方一招都接不住。

這種實力的差距簡直讓人絕望。

何其幸都不知道,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可怕之人。

這麼可怕的人,爲什麼會盯上了他呢?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纔對。”

蘇牧的目光落在何其幸身上,淡淡一笑,道。

他做事幹脆利落,直接把何其幸給抓了過來。

“我把你抓過來已經(jīng)有一個時辰,照理說,你背後的人應該已經(jīng)反應過來。

但現(xiàn)在還沒有人找上來,看來,他們是並不在意你的死活啊。”

蘇牧說道。

“你胡說什麼,我聽不懂!”

何其幸道,“我既然落到了你的手上,那麼要殺要剮,便隨你。

你若是個男人,就給我一個痛快,不要折辱於我。”

“何指揮使,你如果真的這麼有骨氣,那就不應該藉助羅摩天蠶的力量。”

蘇牧淡淡地說道,“你如果是憑自己的努力成就了返虛境,那我會敬你三分。

但現(xiàn)在,你擺出這麼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只不過是惹我發(fā)笑而已。”

“你——”

何其幸臉上閃過一抹震驚,還有隱藏極深的恐懼。

被人戳破了最深的秘密,任誰的反應都不會比何其幸更好。

“你想問我爲什麼會知道?”

蘇牧道,“何指揮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世上,沒什麼事真的可以瞞得了人的。

現(xiàn)在你可以跟我說說了,你是誰的人?潛伏在太平司意欲何爲?”

說話之間,蘇牧的眼睛之中閃過一道寒芒。

何其幸只感覺渾身冰冷,整個人如墜冰窟。

對面的人雖然一直面帶微笑,但剛剛那一閃而沒的氣息,讓他根本連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來。

“我有一萬種方法讓你開口,你知道的。

現(xiàn)在不過是看在你爲太平司出生入死過的份上而已。”

蘇牧緩緩地道,“你最好不要等我的耐心耗盡。”

“我知道你是誰了。”

何其幸沉默了片刻,深深吸了口氣,開口道。

他不是傻子。

天下間有這等實力,還對太平司有這種感情的人,除了那位還能有誰?

只是他想不明白,這位怎麼會突然盯上了他呢?

他已經(jīng)足夠低調(diào)了,從未當衆(zhòng)展露過返虛境的力量,以往出手,最多就是表現(xiàn)過合體境的實力。

而且大玄王朝和嶺南三州的戰(zhàn)爭,他一直都沒有參與過。

幫他放到大玄太平司內(nèi)部,也不屬於特別引人注目的那種。

照理說,蘇牧這等存在,應該不會注意到他纔對。

天上的蒼龍,怎麼會注意到鳥雀?

何其幸雖然不是妄自菲薄的人,但也知道自己和蘇牧之間的差距有多大。

但不管怎麼樣,現(xiàn)在這個人都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

面對此人,他根本沒有絲毫選擇的機會。

對方也沒給他任何選擇的機會。

“願賭服輸。”

何其幸沉默了片刻,開口說道,“我確實接受了別人的幫助,但我從來沒有背叛過太平司,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如果不是這樣,你已經(jīng)死了。”

蘇牧淡淡地道,“何指揮使,以你的頭腦,應該能想明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拿了別人的好處,你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這個代價,你未必承受得起。

現(xiàn)在,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我不知道。”

何其幸說道,“你或許不信,但我確實不知道。

他第一次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就像你現(xiàn)在一樣。

他問我,我想不想成爲合體境強者。

那個時候,我的修爲只是化嬰境而已。”

何其幸講了一個故事,這個故事落在蘇牧耳朵裡感覺有些耳熟。

有一個人來到他面前,給他功法,給他丹藥,助他提升修爲。

然後那個人就消失不見了。

這種經(jīng)歷,不止何其幸一個人有。

想當年,張家的家主張卓行,就曾經(jīng)有過類似的經(jīng)歷。

張卓行被玄帝楊秀虎派出的高手追殺,然後有人從天而降救了他,並且傳他武道功法,還給了他傳送陣的陣圖。

也是因爲如此,張卓行自以爲實力大增,然後挑釁蘇牧,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現(xiàn)在蘇牧聽到何其幸的經(jīng)歷,跟張卓行的經(jīng)歷簡直是一模一樣。

都是個神秘人,都是毫無所求地幫助他們。

張卓行得到了武學功法和傳送陣的陣圖。

何其幸得到的,是武學功法和羅摩天蠶!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jù),但蘇牧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張卓行和何其幸遇到的人,是同一個人!

這個蘇牧一直追查不到的神秘人,終於再一次露出了蹤跡!

但和上一次一樣,完全看出來他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之前蘇牧懷疑過此人是武宗的武祖,但後來一系列的事情證明,此人並不是武祖。

除了蒼穹宗、武宗之外,在外域,還有另外一隻隱藏於暗處的手在不斷地落子。

從張卓行到何其幸,蘇牧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

此人就像是隱藏於黑暗中的一隻怪獸,正在不斷地磨礪自己的爪牙,有朝一日,他的爪牙將伸向光明之中。

想到這裡,蘇牧的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何其幸一直在觀察蘇牧。

當他看到蘇牧皺起眉頭的時候,他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

現(xiàn)在他的性命完全在蘇牧一念之間。

何其幸不怕死,但能活著,誰願意去死呢?

“這麼多年來,我只見過他兩次。

一次是我突破到合體境之前,還有一次是我突破到返虛境之前。

我突破到返虛境之前,他帶來了羅摩天蠶。”

何其幸開口說道,“從頭到尾,他沒有對我提出過任何要求。”

“留在平?jīng)隹ぃ皇撬闹甘荆俊?

蘇牧沉聲問道。

“不是。”

何其幸搖搖頭,說道,“如你所說,我知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他幫我提升修爲,自然也不會是因爲單純的欣賞我。

我知道早晚有一天,我會因爲這個而付出代價。

如果我去了嶺南三州,到時候,我可能就要跟你,跟侯爺,成爲敵人。

所以我寧願選擇留守蓬州,留在平?jīng)隹ぁ?

我天真的以爲,只要我甘於平淡,只要我一直留在平?jīng)隹ぃ俏揖褪莻€沒用的人,他就算想要利用我,那也利用不了。”

“你現(xiàn)在也並不像是甘於平淡的樣子,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整個蓬州,恐怕都已經(jīng)在你的控制之下了吧。”

蘇牧道。

何其幸臉上閃過一抹尷尬。

手裡有刀,就想殺人。

隨著修爲不斷提升,他雖然強行剋制,但又怎麼可能真的甘於平庸?

人有了實力,總是想試一試自己的手腕。

“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何其幸爲自己解釋道,“我身在蓬州,就難免捲入一些爭鬥當中,身不由己。

如果我不控制蓬州,那一旦上面有任何命令下來,或者蓬州的官員自作主張,摻和大玄王朝和妖庭、和嶺南三州之間的戰(zhàn)鬥,那我蓬州太平司很難不被捲入其中。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我便想辦法做了一些事情。

這樣的話,萬一發(fā)生了什麼變故,我也能夠掌握我們蓬州太平司的命運。”

蘇牧看著何其幸,何其幸一臉真誠。

他確實有不甘寂寞的心理,但保護蓬州太平司,也確實是他的想法。

“現(xiàn)在,如果大人你想要佔領(lǐng)蓬州,請允許我?guī)е业娜穗x開這裡。”

何其幸擡起頭,直視蘇牧,正色道,“我不是不願意爲大人效力,是不能。

我留在大人身邊,將來那人找上我的時候,我沒有辦法拒絕他。”

“何指揮使,你就這麼確定,我會放了你?”

蘇牧道。

“不然呢?我瞭解過大人你的行事風格。”

何其幸道,“我從未與你爲敵,也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太平司的事情,你沒有理由殺我。

蓬州與嶺南三州相距不遠,如今大玄王朝和妖庭開戰(zhàn),正是大人的嶺南三州擴張勢力的最好時機。

你來蓬州,應該就是爲了佔領(lǐng)蓬州吧。”

何其幸一臉自信。

蘇牧啞然失笑。

看來,實力確實能夠讓人自信。

當初的張卓行如此,現(xiàn)在這何其幸也是同樣如此,同樣的自以爲是。

可惜,他受實力和身份所限,能夠看到的就只有這些。

蘇牧看重的,從來就不是地盤的大小。

如果不是玄帝楊秀虎逼迫太甚,他甚至不會跟大玄王朝翻臉。

就在太平司當個太平侯爺,不也是挺好的?

何其幸用自己的野心去揣測蘇牧的野心,得到的結(jié)論當然是錯誤的。

蘇牧根本就不是衝著蓬州來的。

“蓬州我沒興趣,不過你背後那個人,我有興趣。”

蘇牧淡淡地說道,“過了這麼久他沒有現(xiàn)身,看樣子他應該是不會爲了你而現(xiàn)身了。

何其幸,把羅摩天蠶留下,你可以走了。”

“你不要蓬州?”

何其幸意外地道。

“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蘇牧道。

何其幸沉默了下來,臉上滿是疑惑。

羅摩天蠶對他很重要,沒有了羅摩天蠶,他的實力至少會降低一半。

但蓬州對他同樣也很重要。

他沒有蘇牧那種自信,沒有了蓬州,他就失去了立足的資本,就只能任人宰割。

現(xiàn)在蘇牧不要蓬州當然是好事。

但蘇牧要羅摩天蠶——

何其幸看了一眼蘇牧,只從蘇牧眼中看到無邊的冷漠。

他心中一寒,知道自己沒有跟蘇牧談判的資格。

心裡嘆了口氣,何其幸感覺自己稍微恢復了一些力氣,他把手掌放在心口處。

一片寒意瀰漫,竟然有一頭七八寸長、通體雪白的蠶從他的心口處爬了出來。

何其幸捧著羅摩天蠶,遞到蘇牧面前。

就在蘇牧擡起手,想要將那羅摩天蠶拿到手中的時候,羅摩天蠶忽然睜開了一雙米粒般的眼睛。

唰!

羅摩天蠶化作一道光芒,閃電般衝上天空,眨眼就消失不見。

蘇牧的動作迅如閃電,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那羅摩天蠶直接從他指掌之間逃了出去。

“不關(guān)我的事!”

何其幸也被這一幕嚇到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蘇牧根本就沒有理會他,腳下一踏,沖天而起,向著羅摩天蠶就追了過去。

直到蘇牧追著羅摩天蠶消失在天際,何其幸身上的冷汗才被山風吹乾,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羅摩天蠶怎麼會突然飛走了呢?”

何其幸心中也是有些疑惑,“難道,是那個人收走了羅摩天蠶?

這樣的話,這位追著羅摩天蠶去了,他們兩個豈不是會碰面了?”

一時間,何其幸竟然有些蠢蠢欲動。

他也一直很好奇那個幫了他的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但對方實力深不可測,而且神出鬼沒,他根本無從探究。

現(xiàn)在蘇牧出手了,或許是他知道那人來歷的唯一機會。

猶豫片刻,何其幸一咬牙,把心一橫。

好奇心驅(qū)使之下,他掙扎起身,向著蘇牧和羅摩天蠶的方向追了上去。

…………

兩道光芒劃破長空。

蘇牧和羅摩天蠶一前一後,飛快地移動著。

蘇牧的臉上帶著一抹意外。

他知道羅摩天蠶速度很快,卻也沒想到它的速度快到了這種程度。

他全力追趕之下,雙方的距離竟然一點都沒有拉近。

有這種速度,天下有幾人能捉得到它?

蘇牧心中想著,速度卻是絲毫沒有減慢。

何其幸想到的事情,蘇牧自然也想到了。

蘇牧現(xiàn)在也懷疑,羅摩天蠶是要逃回那個神秘人身邊。

一個藏頭露尾一直在背後搞小動作的神秘人,蘇牧早就想看看他的真面目了!

他綴在羅摩天蠶身後,一路窮追不捨。

羅摩天蠶一路向北,越過了大玄王朝的領(lǐng)土,最後飛入北庭。

北庭,是大玄王朝以北的一個小國家。

蘇牧以前還和北庭的人打過一些交道。

後來大玄王朝發(fā)生變故,北庭想要趁火打劫,結(jié)果玄帝楊秀虎直接派出天策軍將他們打回了老家。

從那以後,北庭就再也不敢打大玄王朝的主意了。

蘇牧的嶺南三州在大玄王朝南端,和北庭隔著整個大玄王朝,所以平時他們跟北庭也沒什麼來往。

蘇牧對北庭的瞭解,也僅限於知道北庭常年被冰雪覆蓋,是個環(huán)境惡劣不輸蠻荒的地方。

之前蘇牧也想過,羅摩天蠶會不會藏在北庭,想不到一語成讖,羅摩天蠶竟然真的跑來了北庭。

難道說,那個神秘人在北庭?

北庭的武道遠不如大玄,什麼時候竟然出了這種強者?

從張卓行和何其幸的經(jīng)歷來看,那個神秘人的實力絕對不在他之下。

北庭要是有這種強者,之前怎麼可能會被玄帝楊秀虎的天策軍打得那麼慘?

蘇牧的念頭這麼一分散,羅摩天蠶就已經(jīng)幾乎要看不到影子了。

不敢耽擱,蘇牧再次爆發(fā)速度,追了上去。

…………

何其幸雖然是返虛境強者,但他不敢像蘇牧一樣招搖過市。

他和羅摩天蠶之間有某種特殊的聯(lián)繫,憑藉著對羅摩天蠶的感知,他一路躲躲藏藏,竟然也追到了北庭境內(nèi)。

進入北庭之內(nèi),何其幸愈發(fā)小心。

雖然和大玄比起來,北庭的強者不多,但畢竟還是有那麼幾個的。

他雖然是返虛境強者,但若是被北庭強者發(fā)現(xiàn),陷入重圍的話,想要脫身也得付出些代價。

況且,他這次追過來,只是想看一看那個幫了他的人到底是誰,自然是多一事少一事。

仔細感知了一番方向,何其幸收斂氣息,小心地追了上去。

等何其幸小心地追入一片雪山峽谷之中的時候,他耳邊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哪怕還沒有見到人,只是聽到聲音,他就已經(jīng)確定,這就是那個幫他提升修爲的人!

想不到,羅摩天蠶還真是飛回了他的身邊。

何其幸知道蘇牧和那神秘人的修爲都遠高於他,不敢再靠近,悄悄爬上一座雪峰,遠遠地觀望起來。

他耳邊,也傳來那神秘人毫無顧忌的聲音。

“蘇牧,想不到我們第一次見面,會是這種情形。

現(xiàn)在並不是我們見面的最佳時機。

你不該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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