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滴露水掉在臉上,涼絲絲的,幾聲悅耳的鳥鳴,款款入耳,聽了讓張榮笙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感,除此之外周圍靜得出奇,張榮笙早習慣了城市沙漠的喧囂,一下子這樣靜下來,反而有些不適應,他現在腦子裡還亂哄哄的,自己在剛剛的那場小混混們大規模地羣毆中,一個小小的失誤之後便鬱悶地失去了意識。
提起那場羣毆,張榮笙心裡就來氣,自己領著一幫兄弟與那該死的“獨眼龍”火拼正興,本來兩方勢力也就相差無幾,而且雙方也爲這次火拼準備地相當充分,就連“作戰場地”那也是經過雙方深思熟慮“互相協商”好了的,就選在離城十幾裡的一座沒有人煙的荒山裡,張榮笙可謂意氣風發,他率先動手的,本來想用“一往無前”的氣勢把對方壓倒,可誰知半路上衝出了個程咬金,正在他砍刀飛舞,殺興正濃之際,向旁邊掃過一眼,就這一眼,張榮笙堂堂“混世小旋風”的一世英名就全毀了,因爲那是個極美極具誘惑的一個背影,長長的披肩發象一抹油黑的瀑布般飄在身後,香肩嫵媚,更要命的是那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蠻腰,豐滿俊俏的隆臀,無疑是對張榮笙這樣標準的“城市獵人”的超底線誘惑,最令張榮笙發矇的是就在看見那姣好身影的同時一股酥人的芳香便鑽進了他野獸的嗅孔裡。
張榮笙還沒想明白,爲什麼這地方會突然出現這樣一個絕色美女時,一記刀影閃過直向那姣好的身影劈去,張榮笙大吼一聲,砍刀一揮抵住了那記劈砍,這時那女孩也驚得回過了頭來,可也就在這時張榮笙緊張的神經一鬆,竟忽略了人羣中伸出來的一腳,他還沒來得及臭罵一句便向身後的懸崖跌了下去。
張榮笙心裡大苦,自己這樣一個滿懷熱血的“黑道志士”就這樣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了,他自認爲自己平生沒做過一件好事,可偏偏就在自己做了這短暫生命歲月中唯一的一件好事時,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老子可是去救人的!張榮笙恨恨道,雖然那救人的動機不甚純潔,可畢竟也是一項義舉啊!
而且最令張榮笙不能容忍的是,自己救的那個女孩回頭那一剎那,他腦子一下子蒙了,他不相信那滿臉麻子,而且還是暴牙的模樣竟是那個女孩的正面尊容,準確來說,張榮笙並不是因爲注意力分散而讓人有可乘之機被踢完蛋的,而是那個女孩的正面尊容把張榮笙嚇得沒有了一點主觀意識才被踢下山崖的,那典型的“背面犯罪,正面自衛”的強烈反差讓張榮笙大大地栽了一個跟頭。
“我不服……”這是張榮笙在掉下山崖時發出的最震撼人心的一聲吶喊,也是對老天爺的一種哀嘆。
還好自己竟然還沒死,在經過“類似”好長時間的迷糊之後,張榮笙漸漸又恢復了神志,他還在爲自己那令人作嘔的“英雄救美”恨恨不巳,不過心裡還是滿感激老天爺的,竟然真沒讓自己死掉,看來真是老天對自己這輩子唯一的一次義舉感動了,竟然真沒讓自己死去,儘管在事後張榮笙後悔得恨不得自己給那女孩一刀,可畢竟這是一項義舉,總算還是被“睿智”的老天爺給肯定了,張榮笙在心裡感激涕零地想著。
“姐姐!你經常不回來一次,這些粗活還是讓我幹吧!”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透過密林傳到了張榮笙的耳朵裡。
張榮笙猛然坐起:乖乖呀!老子還真沒死!他扭了扭有些疼痛的脖子,這次掉下山崖摔得還著實不輕,張榮笙恨恨地想著去找那個“嚇”自己掉到懸崖“背影美女”報仇,這時又一個嬌翠的聲音響起:“沒事的!小勇,在你小的時候,這些事還不是姐姐我經常做的!”
就這一聲,立即將張榮笙那“職業**”的潛質給叫了出來,聞聲品美,張榮笙一下子斷定:這絕對是個相當清純的女孩,聽那輕柔的嬌聲,張榮笙心裡立刻“狼火頓生”他顧不得渾身的痠疼向那聲音處尋去。
哇!美女!絕對美女!張榮笙撥開林枝,只見一個身材輕佻,削肩細腰的女孩露在了自己面前,一襲鵝黃色輕衫,雲鬢巧挽,一張美玉般的秀臉上,眉似青山,明眸秋水,粉鼻微翹,櫻脣半啓,更要命的是包裹在那襲鵝黃輕衫裡的媚體,玲瓏浮突,呼之欲出,一時間讓張榮笙都看得呆了。
可也就在這時,那女孩無意間的一眼也掃見了張榮笙那雙噴火的狼眼,“啊“地一聲輕呼,美目之中頓現恐懼之意,退了兩步直直地看著張榮笙。
在那女孩身旁的青年,一見姐姐的異樣,立刻大叫道:“是誰在那?”
靠!被發現了!張榮笙心裡一點不急,渾然沒把自己的偷窺當回事,老子偷看女孩洗澡臉都沒紅過一下,這點小事實在對自己說不上什麼難堪的,張榮笙吸溜掉嘴角的口水,用手沾點樹葉上的露水抹在頭上,忍著渾身的痠痛瀟灑走出道:“呵呵,這位妹妹好啊!小兄弟你好啊!”
那青年和那女孩見和榮笙象個沒事兒人似的從一旁躥了出來,臉上竟沒有半點難堪之色,倒是自己這般大吼大叫地,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這位兄臺好!”
那鵝衫女孩粉臉含羞,顰頭低垂不敢再看張榮笙一眼道:“公子好!”
哇!果然是個清純MM,張榮笙喜形於色,兩雙狼眼仍不停地在那女孩身上掃蕩道:“呵呵,好好!”但他忽然發現有什麼不對,這明明是個古裝美女嘛,張榮笙看著女孩那高高盤起的髮簪,一身連體的鵝黃輕衫,再看到女孩腳上穿的那雙高底繡花小鞋,再一轉眼看到護在女孩身前的那個青年,氣宇軒昂,身板挺直,額頭髮亮,頭髮梳起,微一側身便能看到身後那根黝黑髮亮的大長辮子,一身也不知怎麼製作的連體青衫,褲腿半挽,腳上蹬著一雙象模象樣的草鞋,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張榮笙只覺眼睛發暈,眼前這二人的打扮他在電視上看多了,這根本就是清朝的人嘛!
青年見張榮笙剛纔還嘻笑自然地看著姐姐,轉眼間竟又象看到怪物般地看著自己,詫異道:“公子!公子你怎麼了?”雖然說著,可他心裡卻是莫名其妙得緊,自己長這麼大了還沒見過這樣打扮的人,衣服怪異也就罷了!那根根直立的頭髮,更是讓青年大吃一驚:這人竟然沒留辮子?他難道不是我們大清國的人?
見張榮笙半天不說話,那女孩也微微擡起了頭,一下子也被張榮笙那怪異的打扮給驚呆了,可只掃過了眼,她又把頭低了下去。
這時張榮笙穿得還是剛從山崖上掉下來時的衣服,上身著一個赤膊黑背心,那飽滿的肌肉將黑背心鼓起,顯得很是強悍,脖子上還帶著一個半金的觀音墜,下半身則是一條牛仔褲,一雙白色運動鞋,一頭超短的“毛刺頭”讓他和眼前這二人顯得很不協調。他見那青年跟自己說話,恍然道:“呵呵,你們二位在拍什麼片呢?是愛情片還是武打片?”他見二人這樣標準的清朝打扮想當然地認爲這兩人是在拍片,只是這兩個人顯然都是新人,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看來都是出道不久的,尤其是這個清純的女孩,絕對是個當大明星的坯子,沒想到老天爺這麼照顧我,竟讓我遇上一個將來的大明星,這個機會我可得好好把握,誰知道哪一天這丫頭會出名,到時老子竟有一個當明星的馬子,哇!那效果想想就爽得不得了!
忽然間又見張榮笙滿臉yin笑地盯著自己,那女孩頭垂得更低了,一雙白藕般的小手,輕輕捏著裙底來回翻弄著。
那青年可可對張榮笙那火熱的眼神一點也不感冒,他見張榮笙沒有一點君子風度,叫道:“這位公子!你說什麼?什麼拍片?愛情片?武打片?”
張榮笙見這小子跟自己裝蒜,竟根本不承認自己是在拍片!心裡大怒:好小子!你以爲老子是白癡啊!穿這麼一身打扮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算了,看在你有可能成爲我日後小舅子的份上,不跟你一般計較了!他灑脫地走過去,一拍那青年的肩膀笑道:“呵呵,好小子!拍戲還真夠投入的啊!嗯!根據我多年的觀戲經驗,你這種精神很是可貴!前途不可限量呀!”張榮笙可不管這小子是戲裡的小舅子還是戲外的小舅子,先把馬屁拍上再說。
那青年見張榮嘻嘻哈哈地走到自己身邊,還拍了自己肩膀一下,如此輕佻的“見面方式”讓他很是不自然,張榮笙那手拍到他肩膀上時,他身子還不由自主地震了一下,從小到大,可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樣過,不過看著眼前這位怪異公子灑脫樣子,卻很是平常自然,就好象他一貫是和別人這般打招呼似的,而且他就的那些話,自己也是一點不懂,他把身子一抽道:“這位公子,真是夠爽快,可小弟真不知道你說的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