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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雪夜祭祀場

“轟隆隆....”

“吼”

四五個壯碩的男子赤足一步一腳的陷入深雪中,大聲吼叫著出現在祭祀場的邊緣,在他們頭頂上,正架著一隻寬大不比的烤架,上面串著密密麻麻的獸類,這些都是古村中一年積累下來的珍禽。

這些獸類中有原始森林深處的豹子!更有七八丈,如一顆樹般高長的長蛇,沒有剝皮前,都能夠看出是些強大的獸族。

不過現在全部被剝了皮,洗了個乾淨,成了食物,裹上了香料而後面目全非。

自此在村落外圍聚集的兇獸更多了,因爲他們早就嗅到了宰割這些強大的異獸的血液散發出來的氣息,天空中亦有兇禽盤橫繞飛,想要衝下去奪食!

歡悅的人羣中傳出一陣吵雜的聲音,這個大鐵架被四五個壯碩的男子架上了祭祀中央的大火堆之上,準備火烤食用。

這個時候重新填上的柴火也亦是不凡,堆在一旁的柴木都泛著精光,這也是部落從大部族中換取的,這些異木天生含有些許精火,不過縱然是點滴也夠將這些皮厚到如磐石的‘食物’烘烤熟透了。

人們眼巴巴的望著這些抹上了特製的香料的‘美食’,直留口水!

而那些沒吃過幾次的小屁孩,口水都流成哈喇子了。

烘烤的時間還長,不過那些被抹在兇獸身上的香料卻早早的散發著沁人的香味了,那羣皮猴子如果不是站在離火堆最近得地方的男子們直接將他們一個個按在了地上,估計已經衝上去‘吃上了’。

當然,那顯得異常冷淡像是隻期待一樣東西的小古魚,這個時候也不能在倖免了。

口水都已經留下來,成了冰柱了,凝在了那抱著他的老人的圍褲上!

這強大的異獸當然是賞賜給爲五千人的族羣做的貢獻最大者得到最多,當然每人都有一份!

村中一兩歲的小孩子都可以分到食用,小古魚今年六歲了,但因爲體質太差所以從來都沒有分到過這些大補之物。

以前村子中,有的人甚至一吃下這些東西,身體就會開始脫變了,最後生生的脫下一具空殼,而變得更加強大,第二天就有用不完的力氣,在村子使勁的折騰!

這算是一年中缺乏能量補充的身體得到的最好的滋養,對於這些生活在野外的小部族的人來說無疑是最重要的時刻了。

一般這些兇獸在平時都很難捕捉到,任何一頭對於整個族羣來說都異常珍貴,所以一年一食用,這幾乎是每個小部落中的規矩,當然特殊情況除外。

小古魚往年都沒有參加過族會,儘管其爺爺在村子中的地位非常重要,貢獻很大,能分到異常多的這些珍獸,不過在以往他都無福消受,身子骨太差了。

小古魚如果不是因爲他這一脈有他爺爺這個老古董存在,他早就有可能被丟入了大荒中喂那些弒殺的兇獸了,不過也有幸運的孩子,被野外的那些兇獸餵養大。

傳說有一部族丟棄了一個幼兒,體質不算太差勁,被他的族羣拋棄,但卻活了下來,被深山中的強大存在餵養大,最後竟然成長到了不可想象的階段。

最後沒有最後,那個部族一夜間被兇獸橫掃了,吃了那麼多年深山中的異獸,最後卻成了異獸的食物,算是歸原了吧!

所以只要不是特別差的體質,部族都不願意丟棄,有情存在,當然也有可能是有這個傳說的原因。

這算是小古族中的一個另類了吧!

而今年,他成長到了村子中的一歲大的小孩能夠達到食用獸食的體質,這一次他終於可以嘗上這些大補之物了。他希冀著,或許這將改變他吧,至少能讓他成爲那羣跳的天高的皮猴子們的一員,他就滿足了,他早就受到了一夥人的邀請,等他過了天生體質這道坎就正式加入那夥人了!

坐在數十骨架座最高的那一座上的老者開始緩緩的宣佈,當然除了近千人被他提及,能夠分到大量的‘滋補’外,其他人都只有規定的那一小份了!

只要出現在這老者口中的人,都會被投以崇拜的目光,這些人都是部落中的核心力量,也是一種高貴的榮譽。

過了近半個時辰後,這些名字都被唸完了,那被精火木燒了近半個時辰的‘食物’也完全熟透了,剛纔那排名就屬於分配的份額!

這個時候精火堆被撤下了,但卻沒有直接遺棄。

那族長竟然可以騰空而立,算是族中少數幾個擁有這般的修爲了!

他手一揮,在其手中流出星星點點的霞光,每一粒都託著一份血食到了一個族人的身邊,當然每個人都準備好了接受的器物!

古魚的爺爺排名第十,分到了足足三頭大小不一的兇獸,而且血脈很不錯,其中有一頭屬於異種!而小古魚只有大概普通的一隻小雀兒般大小的精肉,但也足夠他歡呼了!

當然不可能只有食肉這樣簡單,普通族人每個人都分到了三滴兇獸精血,儘管不是很精純,但其中也有不少狂暴的能量。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了,聞著肉香,能夠清晰的聽見部落外圍的兇獸的嚎叫了,這個時候兇獸的數量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

那坐在高座上的老者,這個部落的族長再次顯現了他的能賴,又是星星點點的霞光從他的雙掌中溢出,這次是拖著燃燒著的精火木飛向部落的外圍,在外圍組成了一個火圈飛繞著。而真正的神異,想必是在外圍一定有著陣紋守護,這個時候發揮出了它的其中一點作用!

這樣做,基本可以確保安全了!

衆人謝過了年邁的族長,便準備結束族會各自回家了。今夜衆人都不會睡著,明天清晨起來,這個村子中定會發生一些小小的神蹟,會有人突破到了可以在深山中捕獵的境界,而衆人的實力也會有一個小幅度的增長!

而獲得比普通族人多的‘大補’之中,是受著這個部族特別關照的小孩子,這些小孩子都會有更多的福澤,比如分到體積最小的那小半隻兇獸...

“回了,乖孫兒,明天你就再也不會被村裡那幾個調皮蛋看不起了,你可是我的孫子啊,哈哈...,走吧,走吧!”那老人拍了拍裹得像個白球的小古魚的腦袋,而這小傢伙看著手中的那被樹葉包裹起來的兇獸的血肉,心裡正在噗噗的使勁的跳動著。

那老人將小古魚抱上了肩頭,離開了骨座,看了一眼那最高座的那老人,笑了一笑,又搖了搖頭,便走遠了!

“咳咳....”

那老人劇烈的咳嗽著,盯著那遠去的背影,有些恐懼,有帶著些迷茫,最後嘆了一口氣,便也起身離開了!

“爺爺,你的那一份血食在哪裡啊?難道又讓給別人了嗎?你總是這樣,這樣當著族長有什麼意思?哼!”一個眨著小眼睛,小臉有些紅撲撲的小女孩生氣的問道!

那老人搖了搖頭,又是一陣咳嗽,像是剛纔用光了他的一身力量,隨後這個老人拉著這個扎著馬尾的,那手中抓住一隻變異雪兔血食的小女孩,也跟著離去了!

沒過多久,剛纔還顯得熱鬧非凡的祭祀場便空無一人了,只留下星星點點的火木在‘噼噼啪啪’的在雪地中搖曳生輝,像是馬上就要熄滅了似的,艱難的燃燒著,映襯著這個歡樂的夜晚。

明日可能有將會有一兩個族羣的支柱會誕生,或與更多,或者一個沒有!

小古魚呆呆的坐在他爺爺的肩膀上,似乎臉上也掛著凍成冰的淚痕,他受過那幾個孩子的欺負羞辱已經不是一兩天了,他有點迫不及待的想改變這一切了。

族中的人對他都很好,那些嬸嬸叔叔都很照顧他,很多時候當他路過別人家中的時候,那些嬸嬸叔叔都會偷偷給他些普通的獸類的血肉讓他吃下,算是爲他增強體質吧,這小傢伙還是很招惹人喜歡的。

這個時候他將手中那塊被樹葉包裹的血食抓的更加緊了,都沒有注意已經到了家了,進入了一個不大的石屋,被他的爺爺放在了一個由獸皮堆砌起來的小牀上!

“怎麼,小子你發什麼呆呀,到家了!”這個老人望了一眼小古魚說著老人點燃了牆頭的燈火!

這個時候小古魚從呆呆地擡起了腦袋:“爺爺,你說過了今天晚上,我的身體真的能夠好起來嗎?”

說著小古魚脫下了自己身上的皮毛,坐直了小身板,一臉希冀的望著那一頭白髮的老人!迴應這個小傢伙的只是一個白眼:“我怎麼知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還小,純粹的肉體力量不那麼重要!”

當聽完這句話後,小古魚張大了嘴巴,似乎是受了委屈,他原來的希望差點都被傳入耳中的這句話抹殺個乾淨了!他三兩口就將那塊熟透了血食塞入口中吞食了,額的一聲打了個響嗝,似乎是噎的不輕!

瞬間那血食的特殊之處顯現了出來,小古魚的身體開始變成詭異的血紅色,活像一隻小紅兇獸,而被他一起猛吞下去的那三滴精血,也開始倒弄著他的身體,三個奇異不同色彩的紅斑在其身上形成,慢慢的向著他的全身擴散。

那老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汗顏他這個小寶貝太早熟了,隨意脫口的一句話就激起了他的強烈反應:”有的你好受了”

.......

“啊啊.....爺爺,疼......”小古魚叫了出來!顯得異常難受,幾乎周圍的村人,每個人都能聽的清楚這叫喊聲。

那老人坐在一旁,臉色冷漠的看著,但絲毫掩飾不住他眼中的擔憂的神色!

這讓人驚異的嘶吼聲,直到後半夜才小了下來,小古魚全身赤紅,已經昏睡了過去,想必是這老人早已經偷偷的將小古魚手中的血食,換成了這次其中最強大的那一頭烈焰鳥的肉了,不然不會也這麼大的反應,在小古魚意識無知無覺的時候,這種情況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全是那老人搞出來的。

這一頭烈焰鳥的血食就是成人也吃不消,而小古魚似乎是挺過去了,細細的看他的身體上,能夠看見足足有三層老皮開始裂開了,而上面在細看的話能夠看見那赤紅的皮膚似乎有了生命,有迷迷茫茫的光點,似乎就是那霸烈的烈焰鳥的羽毛形成了一般,自主的在頂褪那些老皮,但過了一瞬間,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有如煙火般奪目半透明的羽狀光點直接消散了,連那一直守著小古魚半夜沒有閤眼的老人都犯迷糊了。

“咦,不像是被肌體吸收了纔對,也未察覺到消散的跡象,怎麼又突然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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