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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想陰朕?!

眼看著他要摔在地上之時,五侯千歲伸手攙住了他:“殿下小心。”

“五侯爺!”

姬皓宇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五侯千歲的手,眼中含淚,帶著悲腔道:“您醫術無雙,求您、求您出手救救外祖……”

面對姬皓宇的苦苦哀求,五侯千歲只是輕嘆了一聲:“殿下莫要爲難我,吳相國變成如今這樣,非只是因疾病而起,最大的原因還是壽元將近,藥石不可醫。”

“壽元……九梵清蓮,對,不是有九梵清蓮麼?那東西不是說能給人延續甲子壽元麼?!”

姬皓宇想起了之前萬壽宴上進獻給天武皇的那株九梵清蓮,彷彿找到了救星一般。

可五侯千歲還是搖頭:“九梵清蓮確實有延壽之效,可它藥力絕強,吳相國如今這幅身體已是油盡燈枯,虛不受補,用之必死!”

這番話,徹底讓最後一點希望都幻滅了。

他的手無力得垂落下來,整個人呆愣在了原地。

曾幾何時,他一直希冀著能夠擺脫吳庸的掌控,希冀著能夠越過外祖掌握屬於自己的權勢。

可當吳庸當真倒下了,他才後知後覺一般,察覺到外祖不僅僅是壓在他頭頂的一座大山,更是爲他遮風擋雨的頂棚!

如今沒了外祖扶持,這朝堂中的勾心鬥角,他一個人……當真能應付得過來麼?

姬皓宇身子不由微微顫抖,整個人虛汗不停得往下冒。

他突然間有一種感覺,感覺四面八方都有著不懷好意的目光,在暗中注視著他。

可當他惶恐得看向周圍時,只看到了殿中忙碌的太醫們,以及進進出出的宦官、宮女。

這一切都只是錯覺。

但這一切又不只是錯覺。

“怎麼辦?沒了外祖,我如何在這朝堂立足?我又如何與老三爭奪儲君?”

“海青……對,我還有海青,海青他會幫我的!”

到最後,姬皓宇想著的並不是自己外祖的身體狀況,第一時間想到的還是自己的儲君之位!

而到頭來,他下意識的反應並不是該是自己站出來扛鼎扛旗的時候到了,反而是想著尋求其他人的幫助。

皇室嫡長、母族高貴、羣臣擁躉、仁君之相……

剝開這些光鮮亮麗的外衣,露出的是懦弱無能的本質。

這就是姬皓宇最爲真實的寫照!

如今這殿中,唯一真正在乎吳庸的,是那哭得悽慘的吳皇后。

“爹……”

吳皇后趴在吳庸身上哭了好一陣,渾然不顧國母該有的儀表,頭髮凌亂散下,哭得眼睛都紅腫了起來。

她擡頭看向五侯千歲,淚眼婆娑得問著:“五哥,救救我爹!求你救救我爹!”

五侯千歲眼神也不由暗淡了些許,輕嘆了一聲,對她行禮道:“娘娘還是吩咐相國府上的人將吳相國接回府中,好生照料吧。”

吳皇后仍不死心,起身來在御前,在那屏風之前跪下。

“陛下!”

她重重得將頭叩在地上,聲音悽切,帶著哭腔:“求陛下念在夫妻情分,出手救治!”

可迴應她的,卻是沉默。

片刻之後,屏風後那肥胖如山的身軀緩緩站起,朝著後殿小門而去。

天武皇沒有答應她什麼,而是直接選擇了離開。

他的態度,也已是明顯。

金鑾殿內,響起了吳皇后幽幽切切的哭聲。

……

當姬皓宇跌跌撞撞得從金鑾殿中出來時,早已等候在殿外的大伴秦福立刻迎了上去。

“殿下,吳相如何了?”

其實當秦福這句話說出口時,就已經從姬皓宇的表情中看出了答案。

姬皓宇臉色鐵青,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似在害怕著什麼。

他瞳孔渙散,嘴裡不住喃喃道:“海青,海青在何處?”

“阿福,阿福,替我備轎,去玉真公主府!”

秦福不由欲言又止。

他很想提醒自家主子一句,如今吳相身體抱恙,作爲親外孫的姬皓宇最應該做的,是陪在吳相身邊。

哪怕是裝,都該裝個樣子出來!

姬皓宇突然暴怒得怒喝一聲:“還不快去!!!”

這一聲吼聲,當即讓秦福到嘴邊的話都嚥了回去。

他只能躬身行禮:“是,奴才這就去準備!”

……

“吳庸,當真中風了?”

養心殿內,國師水月仙知曉了今日朝會之事後,開門見山地問了這個問題。

天武皇慵懶得躺在矮榻上,身旁的宦官們正在不停爲他揉按著大腿,滿頭都是汗。

也不知是今日朝會發生的事讓這位皇帝陛下身心俱疲,還是近來身體狀況又有惡化,他顯得精神頭很是不好,說話也變得有氣無力了起來:“五侯親自給他看過,不會有假。”

“那誰來頂替吳庸的位置,安守道麼?”

“安院長……安院長怕是不行。”

天武皇想要坐起身子,身旁宦官們立刻幫他推著後背,好不容易纔幫他坐正身子。

他看向水月仙,說道:“朕之前見他時,他那話中明裡暗裡皆是對朕的不滿,他將希望寄託於新君身上,新君不立,他不會返回朝堂。”

水月仙低頭思索了片刻,答道:“其實我不明白,你爲何不讓他入須彌山?爲何不讓他知曉靈淵之事?”

天武皇發了一會呆,輕嘆道:“他的大道,選在萬民,定在社稷。若國泰民安,他大道穩固,若民不聊生,他必定大道崩隕。”

“讓他知曉一切又如何?讓他給朕助紂爲虐麼?到那個時候,他纔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

“與其那樣,倒不如毀去他的道,讓他止步二品之境,還能落得個善終。”

水月仙說道:“我們手中如今有那麼多陽仙傳承,爲安守道接續先人之道,亦非不可。”

天武皇哂笑道:“千百年纔出一個‘至儒’,讓他落於平庸,這不是叫他生不如死?”

水月仙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天武皇的說法。

天武皇摸了摸下巴,喃喃道:“不過你說得也對,總得有人接替吳庸的位置,安守道重返朝堂之前,讓朕想想誰可暫代此位?”

水月仙說道:“這些事陛下決議便可,我今日來,主要還是爲了另一件事。”

她擡起右手,寬長的白袖垂落,露出玉藕般的手臂,掌心之中浮現點點靈光,匯聚在一起,最終成爲了一座小塔。

天武皇的目光不由看來,他認得國師手中的鎮魔塔。

這是國師手中至寶之一,之前凌放被點爲欽差下荊州之時,國師便將此塔暫時借給了凌放。

僅僅這鎮魔塔本身,便可代表著一尊陽仙戰力,足可見此塔不凡!

上一次鎮魔塔被送回京都城之時,塔內鎮壓著一尊靈淵瘋神。

如今這鎮魔塔再度被送回來,想必是凌放又在荊州收穫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天武皇問道:“又是一尊瘋神?”

水月仙搖了搖頭:“並非如此。”

她伸手一指,鎮魔塔頓時飛旋而起,懸停於大殿正中央。

塔底之處,一道光柱落下,一個身影緩緩凝聚。

當那具皮膚蒼白的童屍出現的那一刻,立刻發出咆哮聲。

可隨著天武皇手掌在扶手處輕輕一拍,那童屍就彷彿一隻被扼住咽喉的鴨子,痛苦得捂著咽喉半點發不出聲音來。

天武皇饒有興致得觀察著那具童屍,隨後目光看向水月仙:“聖胎?”

水月仙點了點頭。

天武皇伸手一招,那童屍身體不受控制得飛到了半空中,最終落在天武皇的身前,想要掙扎卻又動彈不得。

天武皇擡起手,那比之旁人手掌足足粗大數倍的巨掌落在了童屍的腦顱上。

童屍立刻失去了所有掙扎,身子在半空中無力得晃盪著。

他將童屍舉起,張開了口,竟是一口將童屍塞進了口中。

隨後,也不見有任何吞嚥咀嚼的動作,當天武皇閉下嘴之後,那童屍已經消失在了他的口中。

這怪異獵奇的一幕,可殿內衆人卻無一個神情有所波動。

宦官們熟視無睹,依舊在自顧自做著自己本職之事。

國師亦是面色不改得坐在天武皇的對面,似乎對剛剛天武皇的舉動毫無察覺。

天武皇吞下童屍之後,閉著眼睛,似在消化。

但下一刻,他眉頭皺起,張口“哇”得將剛剛吞下去的童屍又吐了出來。

“阿嚏、阿嚏……”

吐出來之後,他又一連打了幾個噴嚏,隨後嘴巴、鼻息皆是開始噴吐出濁黃之氣。

濁黃之氣似是活物一般,開始在殿中蔓延,可接觸到天武皇身旁的宦官們時,卻又繞了過去。

最終,水月仙祭出手中鎮魔塔,鎮魔塔立在大殿半空,開始將這殿中濁黃之氣吸入了塔底。

“啪!”

天武皇重重得一拍扶手,滿臉鐵青,震怒道:“這聖胎根本就是專門承載黃道之氣的容器,誰在背後陰朕?!”

這聖胎並非是一個失敗品,而是有人故意如此煉製的。

那幕後之人,利用聖胎的某種特性,將海量的黃道之氣納入了這具聖胎體內,就彷彿知道這具聖胎遲早會落入天武皇手中,故意專門陰了這一手。

水月仙聲音清冷道:“陛下,經此一事,你也該知曉不能什麼東西都往嘴裡放,這世上總還是有你煉化不了的東西。”

天武皇原本震怒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國師這是故意的。

她顯然是早已看出了這具聖胎的問題,之所以沒有提前提醒,看來是因爲上一次自己沒與她商量,私自便吞噬將瘋神作爲“容器”的那些陰神療傷之事,讓國師記在了心裡頭。

天武皇訕訕道:“那也該提前說一聲不是,幸好這殿中只有你與朕兩個活人,若是有旁人,比如五侯這會若是在,豈不是五侯要被你害死?”

水月仙不發一言,只是面容依舊冷若冰霜。

天武皇只好嚷嚷道:“朕知曉了,朕知曉了。往後朕吃什麼都提前與你說,你點頭了朕再吃。哦,對了,從這具聖胎來看,這可比十五年前永安城那具失敗品可完美多了,看來這些年來救世教終於是完善了煉製聖胎的法門。”

提及十五年前的事,他輕聲嘆道:“宏德也是傻,朕就不該將朕的傷勢告知給他,他若是什麼都不知曉,也不至於犯傻與救世教合作,做下這樣的傻事。”

“他想以完美聖胎爲朕換一副無暇身軀,朕哪怕知道他做了錯事,可又怎麼捨得殺他呢?”

“他怎麼那麼傻,明明第二天就能見到朕了,卻選擇了自盡,死得那麼不體面……”

“愧疚見朕?有何好愧疚的,他們要他死,那永安王‘死’就是了,關他姬宏德什麼事?”

永安王之事,一直是紮根在天武皇心頭的一根刺。

每每提及,總是唏噓不已,忍不住講起他與永安王那些陳年爛穀子的往事。

水月仙其實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她甚至都猜得出天武皇下一句會說什麼。

可她還是靜靜聽著,一直到天武皇從唏噓惋惜到破口大罵,到最後平復了心情,才說道:“聖胎之事,只凌放、趙觀象以及我與陛下知曉,就連負責將鎮魔塔送回京都城的李勝天都不知曉塔中鎮壓何物。可如今荊州將出無暇聖胎之事,卻傳遍了九州大陸,各地巡天監皆有來報,不少隱世強者都有了動身荊州的動向……”

天武皇很快就聽明白了其中關鍵,道:“這消息不是從我們這兒傳出來的,那必定是救世教那邊放出來的嘍?”

水月仙點點頭,她也是這般想的。

天武皇感慨道:“救世教這是想以無暇聖胎爲誘餌呀。但問題是,誰是救世教想釣上來的那條大魚呢?”

他突然怔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總不會是朕吧?”

水月仙問道:“陛下會去麼?”

天武皇有些好笑道:“朕乃天子,一國國君,怎可能親自下場和一羣江湖武夫爭搶東西?”

“更何況……聖胎對於現如今的朕來說,又哪是那麼重要的東西?”

這話倒也沒錯。

恐怕即便是救世教那位白蓮佛母,亦或者是紅蓮聖主,恐怕連想象都想象不到如今天武皇的境界。

那是……九州武者從未企及過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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