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jīng)發(fā)過誓,要一輩子照顧我!”她的下脣幾乎要咬出了血,她伸出手指向了穆槿歌,“現(xiàn)在難道要爲(wèi)了這個女人,背棄你的誓言嗎?!”
“那既然這樣。”她的手慢慢地收緊,眼裡掠過一絲恨意,“這玉墜也不應(yīng)該存在了!”
這東西原本也不該存在!
每一次看到這個玉墜,她就想起原本屬於穆槿歌的一切,她就會意識到自己所得到的一切不過是偷來的!
這個認(rèn)知一直在折磨她,讓她難以忍受!
她揚(yáng)起手,想要狠狠地把玉墜摔到地面,手就被握住。
那是幾乎要將腕骨捏碎的力度,宮情痛得尖叫了一聲,五官慢慢變得猙獰扭曲。
薄祁鈺卻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他的目光如同淬過冰,再混著殺氣。
“宮情。”他一字一頓地說,宛如在宣判死刑,“你要是敢把這玉墜給摔碎,我會讓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他一根一根地掰開了宮情的手指,把玉墜給拿了出來,放在手掌心溫柔地摩挲著,和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那令人膽寒的氣場完全不符。
薄祁鈺冷笑了聲,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神色也覆上了一層寒霜:“你以爲(wèi),有了我之前對你的承諾,你就可以爲(wèi)所欲爲(wèi)?我就不敢動你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他說,“趁我還對你有這麼一絲絲的憐惜,趁我還沒有徹底查清楚當(dāng)年發(fā)生事情,你最好多想想,自己最想要的是什麼,若是再試圖用承諾綁架我,再不知死活地來踩我的底線……那就別逼我,親手毀了這個承諾。”
他收回了手,吩咐道:“帶宮小姐離開。”
“不!我不走!你們別碰我!”
宮情像是發(fā)了瘋一樣,她用力地推開了上來抓她的保鏢,甚至毫不客氣地用自己的指甲去撓他們的手臂。
她扯住了薄祁鈺的衣袖,雙手不住地顫抖著,雙眼染上了淚花:“祁鈺,我錯了,我不該威脅你,我就是……就是看你和這個女人,太親密了,我太嫉妒了,所以纔會失去理智的。你原諒我好不好?原諒我這一次,我下一次肯定不會犯了,我不會再惹你生氣了……”
她的姿態(tài)十分楚楚可憐。
薄祁鈺卻像是在面對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一般,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把袖子給扯了出來:“帶走。”
他音調(diào)陰沉,不容置喙的語氣讓站在一旁的保鏢的身子冷不丁顫抖,他們不敢怠慢,立馬上前連拽帶拖地把宮情給架出了病房。
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漸漸消失,穆槿歌的身子卻還是緊繃著的。
她不自覺地攥緊了手,心臟“砰砰”地在胸腔撞著,幾乎要衝出嗓子眼。
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薄祁鈺如此冷漠暴戾的樣子,但卻是她最想逃離的一次。
明明半個月之前,這個男人可以爲(wèi)了宮情,將她的命置於死地。
現(xiàn)在卻如此絕情……
男人的變心之快,讓穆槿歌的背脊生出了一絲涼意。
薄祁鈺用掌心將玉墜給包裹住,斂了斂眼,這才轉(zhuǎn)過身:“歌兒……”
他的話音在看到穆槿歌臉上的驚慌時戛然而止,眼角眉梢間原本已經(jīng)消散的戾氣又慢慢聚攏。
“嗯?”穆槿歌懵懂地應(yīng)了一聲,隨後臉色一僵。
薄祁鈺已經(jīng)走到了她的面前,身子微傾,雙手撐在她的身後,把人控制在了自己的懷裡。
穆槿歌無路可逃,只能看著男人的俊臉在她的眼前放大,承受著男人落在她身上溫?zé)嵊执?重的氣息:“歌兒,你怕我?”
“我……”
“怕我也沒關(guān)係。”
穆槿歌雙脣剛剛翕動,薄祁鈺的手指便抵住了她的脣,阻止她把話繼續(xù)說下去:“但,不能動離開我的念頭。”
“你這個小妖精都快把我的心給撩走了,讓我爲(wèi)你癡爲(wèi)你狂,若是就這麼離開,我可要告你偷心了。”
穆槿歌睜大了眼睛,沒想到這人竟然不要臉到了這種地步,下意識地開口辯解:“我哪有!明明是你……”
她的話戛然而止,而後嗔怒地推了薄祁鈺一下,瞥見了站在病房外面的陸巖,輕哼了聲:“你先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
爛攤子一大堆,還有心情在這裡調(diào)-戲她!
陸巖輕咳,也適時開口喊了聲:“薄少。”
薄祁鈺:“嗯。”
他低頭看著懷裡小嬌-妻因爲(wèi)羞赧而緋紅的臉,眼裡漾開了一絲笑容,傾身在穆槿歌的脣上啄了一下,宛如蜻蜓點(diǎn)水,“乖乖呆在這裡,等我把事情處理好,來接你回家,好嗎?薄太太。”
……
保鏢把宮情拖到病房門口,便把人狠狠地甩了進(jìn)去。
宮情踉蹌了幾步,扶著牆才穩(wěn)住了身形。
看著身上被女人指甲撓出來的紅痕,其中一個保鏢忍不住啐了一聲:“娘-的,這女人還真是個瘋子。難怪薄少會對她失去興趣。要是我,我也不會選擇這麼一個瘋子。”
“行了,少說點(diǎn)。”他的同伴說,“這女人再不濟(jì),那也還是薄少的人。這些話要是傳到薄少耳中,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嘁!”那人冷嗤,鄙夷地瞥了宮情一眼,“就憑她這樣?呵,都比不上少夫人的一根手指頭,更何況她還得罪了少夫人……薄少不會再爲(wèi)了她大動干戈的。”
少夫人這三個詞,再一次刺激到了宮情。
她三兩下地衝到了說話的那個人面前,扯住了他的衣領(lǐng),赤紅著眼睛盯著他:“薄家的少夫人只有我一個!只能是我!祁鈺愛的人也只有我一個!她穆槿歌就是一個賤-人!”
“你又發(fā)什麼瘋?!”保鏢一把將人給推開。
他拍了拍被弄皺的衣服,擰起了眉頭,一臉的嫌棄:“走了走了,再和這瘋婆娘待在一起,我這衣服都不用要了。”
宮情狼狽地跪坐在地上,手指扣著地板,指甲幾乎要崩裂,恨意也從她的眼裡慢慢地傾瀉而出:“薄祁鈺,穆槿歌……你們這樣對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