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許辭也只好妥協。
“餛飩吧!”池冉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不遠處的餛飩攤位。
“好。”聽到許辭的迴應,她這才走向那。
“夥計,兩碗你們這招牌餛飩。”
“好嘞。”那人低著頭,頭上裹著灰色的頭巾,聽見聲這才擡起頭來,黑黝黝的皮膚看了看池冉,迴應了她一句。
池冉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夥計,你們這何時宵禁啊?”池冉問道。
“姑娘第一次來這吧!我們這很晚纔會宵禁,晚上的時候,比白日裡熱鬧。”
“怎麼可能?晚上大家不休息嗎?”池冉不敢相信。
“我們這田少,大部分靠做生意爲生。晚上的生意會比白日裡更好。等到日落後,你便知道了。”
池冉腦海裡浮現出京城夜市的景象,可很早便宵禁了。
“你們這有什麼冤案嗎?”許辭坐了下來,等夥計把餛飩端了過來,拉住他,問道。
“冤案?”
許辭點了點頭,“客官說笑了,我們邯州府尹是出了名的清廉正直。說實話,邯州這幾年從來沒鬧過冤案,除了正常老去世,生病的病死。”
許辭掏出碎銀子,遞給他。
既然沒有冤案,那他們爲何要來這?
“別愣著了,先吃了再想。不過,既然來這了,必然是有什麼事情。”池冉拍了拍他,雖說的含糊其辭,但句句有理。
“看來不是很傻嗎!”許辭笑了笑。
“殿下都要你來提防他們,那他們必然有什麼地方威脅到殿下了。我不是那種自私的,爲了大局著想,我自然也要留個心眼。”
池冉的確留了心眼。
雖然外表來看,她傻乎乎的,易怒易暴躁,易平靜,易心軟。
但是,都是假裝的。
她擅長了假笑,擅長了迎合。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性格是什麼樣的。
“的確,杜禹宗是柳閣老的學生。柳閣老是柳貴妃的爺爺,柳貴妃如今在宮中得勢,集寵愛於一身。現如今又懷有子嗣,過不了多久,這京城就要變天了。”
池冉笑了笑,“你覺得殿下會那麼容易被絆倒嗎?再說了,她就算生了皇子,也是皇四子,前面還有三位皇子,若要爭奪皇位,那兩位皇子萬萬是不可能答應的。”
池冉嘴上這麼說,但心思早就擔心起來了。
二皇子與殿下爭奪皇位,雖敗了。但不難想象,會不會東山再起。
三皇子陰險狡詐,心思詭譎,與殿下爭奪這麼多年,都不分高下,也是個難纏的主。
但若是某日,二皇子想開了,與三皇子合力絆倒殿下,那殿下可謂是池魚幕燕,岌岌可危。
但這個皇四子出現,便是將局面推向刀刃處。到時候四子爭位,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池冉知道江瑾淮對皇帝寶座的執著。讓他放棄皇位,等同於要了他的命。
這些年,看著他如何艱難的度過。所以,她第一個心願便是要讓江瑾淮登基稱帝。
“說起來,杜大人似乎與鎮北王走的很親近。聽聞,二人小時候便認識的,雖不熟悉,但算的上朋友。”
“你聽誰說的。”一聽到‘鎮北王’這三個字,池冉神經便繃了起來,靠向許辭,小聲的問道。
“殿下!”許辭迴應道。
“你的意思,柳閣老背後有鎮北王,鎮北王權傾朝野,可謂是第一大敵人。”雖然收了他軍權,廢了武功,成了閒散王爺,但在這京城,在這官員之中,可謂是動動手指便能奪人性命之人。
爲此,殿下頭疼許久。
這人,比三皇子還難對付。
“聰明,這就是殿下爲何讓我來盯著他們的原因。”許辭也不藏著掖著,該說的他都說了,況且,是關乎殿下的,池冉必然是第一個奮勇當先的忠世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