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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牽線

大學生活並沒有像老師說的那樣輕鬆,如果說高中是有規律的忙碌,那大學則是毫無規律,甚至忙了半天你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

有人在大學裡奮筆疾書,追逐夢想,也有人收穫友情和愛情,如魚得水過著悠閒的小日子。應該有很多女孩都憧憬過甜甜的校園愛情,穿著白T的男孩在球場上揮灑汗水,進球后朝著自己燦爛一笑,這不知道是多少人幻想過的畫面。

下課後,柳心通常都會和寢室的人一起去食堂買飯,球場是必經之路。李昭昭用眼睛迅速掃了一遍,朝著陳思齊搖搖頭,後者便嘆了口氣。柳心很是不解,問道,“你們在幹什麼呀?”

“她的意思是,今天沒有帥哥,”陳思齊攤手解釋道,“心心,你喜歡打籃球的男生嗎?若若呢?”

柳心撓了撓頭,“不討厭吧,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男生。”

安若則是毫不猶豫地說,“我比較喜歡成熟的男生。”

“要不要我給你們介紹對象呀,我認識的人可多啦。”陳思齊看著她們,眼神裡滿是殷切,“週五晚上我叫幾個朋友出來,咱們一塊兒吃個飯唄。”

一聽到吃的李昭昭眼睛都亮了,連連點頭。安若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柳心當然也不好再說什麼,隨口應了下來。

轉眼就到了週五,柳心一行人一下課就飛奔回了寢室。陳思齊說今天叫來的都是品行良好的大帥哥,讓她們一定要好好打扮下。幾個女生之間互相借衣服,幫忙化妝,不一會兒出發了。

在柳心前十九年的人生裡,有過很多種感情,唯獨沒有過喜歡。但在走進餐廳擡眸對視的瞬間,她好像知道了什麼叫悸動。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室友,李昭昭,柳心,安若。”陳思齊引著我們走到桌邊,“這幾個是我的高中同學,都是本地人,邵言,潘星成,趙習銘。你們別這麼拘謹行不行,都隨意一點。”說完她便自顧自地坐下了,其餘幾人也紛紛入座。

原來他叫潘星成,柳心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因著幾人年齡相仿,很快他們就熟絡起來,飯後各自交換了聯繫方式。回寢室的路上,幾個女生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今天的趣事。

“真的太好笑了,那個邵言看我們安若都快看呆了。”李昭昭捂著肚子大笑,安若輕輕打了一下她的手臂。

“幹嘛打我,誒,你不會是害羞了吧?”李昭昭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一個勁兒地調侃起了安若,“我看那個邵言斯斯文文,皮白肉嫩的,要不然你就收了他吧~”

安若瞪了她一眼開始反擊,“我看趙習銘和你也挺搭的,要不你倆談一個。”

“也不錯,我看他長得也不賴,收進後宮咱們真的不虧,不過他只能做小,我的愛豆們永遠是正宮~”說罷李昭昭便捧腹大笑,絲毫不在意往來行人異樣的目光。其餘三人忽然頓住,李昭昭還未察覺出什麼異樣,“怎麼了,你們怎麼不走了?”陳思齊指了指李昭昭的身後,李昭昭不明所以。

不回頭不知道,一回頭嚇一跳,那三個男生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啊?!

“李同學,你的正宮小卡剛剛落在餐廳了。”趙習銘咬牙切齒地說著,面上也是皮笑肉不笑。

“哈哈哈,那個啥你別介意啊,我就是開開玩笑,辛苦你們跑一趟啦。”李昭昭試圖打哈哈忽悠過去,可趙習銘似乎不肯給她這個機會。

“我怎麼敢介意的,我只能做小,要學會忍氣吞聲。”眼前這個男人笑瞇瞇地盯著李昭昭,讓人好不害怕。關鍵時候還是陳思齊靠譜,她一把拉過李昭昭藏在身後,落落大方地說,“好啦好啦,時間也不早啦,謝謝你們特意跑來,我們先回去啦,你們也趕緊回學校吧。”

回寢後大家排著隊洗漱完,各自回了牀上。柳心突然收到了陳思齊發來的微信。明明就睡在對面,怎麼還要發微信?想著可能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事情,她點開了消息。

-心心,你睡了嗎?

-還沒呢,怎麼啦?

-潘星成跟我說他喜歡你這樣的,讓我來探探你的想法。

突如其來的直球嚇得柳心嗆到了自己的口水,她拍拍自己的胸口緩了好一會兒纔回復。

-姐,你嚇到我了。

-哈哈哈我聽到了!怎麼樣,說說你的想法,你要是覺得還行我就讓他約你,他有點慫的。

-嗯......可以的,他很對我的審美點......

-行那我跟他說了啊,哈哈哈!

不一會兒柳心就又收到了新消息,點開一看果然是潘星成發來的。

-睡了嗎?

-還沒有,有什麼事嗎?

-你平時一般幾點起牀啊?

-七八點吧。

-如果我想約你看日出,你願意嗎?

-可以啊,什麼時候?

-擇日不如撞日,明天早上好不好?到時候我叫你起牀。

-好。

在旁人眼裡這樣的邀約大概是唐突又奇怪的,但柳心覺得很有意思。她還沒有和男生看過日出,而且對方還是讓她心動的人。興奮與不安交織在一起,她有些失眠。只迷迷糊糊小睡了一會兒,她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喂.....”

“該起牀啦,再晚就看不到日出了。”些許低沉的男聲在她耳畔響起,像夜晚的涼風一下,吹走了她的睏倦。

“好,我起來收拾一下,很快。”

“嗯,我在校門口等你。”

掛了電話柳心輕手輕腳地爬下牀,儘量不弄出任何聲響,簡單地洗漱好之後就下了樓。柳心穿著簡單黑色jk制服搭小皮鞋,頭髮隨意散落,頗有女大學生的青春感。她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美女,開扇形的雙眼皮,厚厚的下嘴脣,臉頰也有些肉肉的,但好在鼻樑還算挺,細長的眼睛和纖長的睫毛搭配在一起,有種別具一格的清冷和疏離,這種生人勿近的氣息被渾圓可愛的下半臉中和掉了,整個人顯得性感又嬌憨。

見到在門口等待的潘星成,柳心有些晃神。他只是穿著很普通的白T和牛仔褲,手上拿著一件卡其色的薄外套,這樣的畫面就足夠讓柳心小鹿亂撞。潘星成比起柳心,或許更貼合大衆審美一些。他有著好看的鳳眼,高挺的鼻樑和清晰的下頜線,硬要挑一個美中不足的話,只能說他的嘴脣有些薄,在大衆審美里這是薄情寡義的象徵。

“你來啦。”潘星成主動和柳心打了招呼,她點點頭算是迴應。

“我們要去哪裡看呀?”

“跟著我走就行了。”

潘星成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柳心覺得很可靠。他們就這樣肩並肩走著,氣氛稍微有些尷尬。約莫十分鐘,他們走到了河堤旁,抄了小路下到江邊席地而坐,等待著太陽從水平面一點點升起。

“你是哪裡人啊?”潘星成率先打破了沉默。

“G市的,小地方,你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們全家去那裡旅遊過,應該就是三年前的秋天去的。”

“你去過呀?還挺巧的。”

就著家鄉話題,兩人都打開了話匣子,從家鄉聊到童年,從學校聊到遊戲,互相都覺得相見恨晚,有很多的話想說。

“阿嚏!”江邊的涼風撲面而來,柳心毫無徵兆地打了個噴嚏。潘星成見狀立馬拿出隨身攜帶的紙巾遞給她,還把那件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還好我記得帶外套來,清晨還是有點冷的,以後早上出門多穿一點。”

原來這件外套是特意帶給我的嗎?柳心頓覺心頭一熱,笑著和他說了謝謝。沒多久,太陽就慢慢地從江面一點一點升起,水裡也映著一個橙紅的太陽,像一個火球,更像一個暖爐。柳心望著太陽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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