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麥洛,生活在神經世界,我是光的使者。準確的說,我是一個別人虛構出來不存在的“人”,我有一個夥伴,在我存在之後,一直是他陪著我。我會替他哭,笑以及生氣?,F在,我不想再侷限於他一個人,我要成爲他。只有他死亡了,纔是我真正的復活。
“陳思危,起牀下樓吃飯了”。
現在正在樓下喊的是我朋友的媽媽,她一直很溫柔,當然這只是對他,她喜歡我的朋友陳思危,或許她並不瞭解他的孩子,又或者她在給陳驅使人生。他下樓就看見已經在吃飯的父親,父親的表情總是很嚴肅,他不敢靠近,也不敢和父親說話,甚至都不敢在父親面前有情緒。好奇什麼呢?讓我來猜一下:我爲什麼會知道陳的爸媽?或者我爲什麼會知道陳?
先來說一下陳吧,陳是一個既懦弱又膽小,而且極其愚蠢的人,雖然他的家境優越,教養良好,恰巧遮擋住他的缺點。我是在這個世界最瞭解他的人,我每時每刻都在觀察他,分析他,揣測他。他喜歡對我說“你是個骯髒的怪物,滿身污穢不堪,令人唾棄,但你是我啊,我又怎麼捨得你放棄自己”,當然這些他只會在沒人的時候纔會對我表現出來。
我和他認識在一個炎熱的夏天。她的父母年輕的時候很忙,所以當時陳居安在他鄉下的奶奶家,那年他12歲,我在海邊遇見陳,他當時正準備自殺。以他的性格絕對不敢真的跳下去,所以我選擇在旁邊看著他做出選擇,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懦弱一次次警告他,他不敢。在海邊的礁石上站了大概有半小時,他坐了下來,對旁邊的我說:
“你是誰,什麼時候過來的,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並沒有回答他。
他可能認爲海風大,我沒有聽到,於是他提高音量更大聲地喊了一聲:
“喂,我在和你說話,你是誰?”
我依舊沒有迴應他,而是轉過身看向他。
“看什麼,就是你,我在問你,你是啞巴嗎?你不是來跳海的?”此時的他已經出現不耐煩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
“我來感受一下海風”我不急不忙的迴應著:“或許還可以欣賞到別的有趣的事情,比如一個膽小鬼”
或許是對我剛剛沒回應他的舉動感到氣憤,也或許對我的話感到生氣,覺得我在隱喻他,他起身一把把我推到了海里,我想此時的他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動作,在我掉下去的一瞬間,我的眼睛看向他,那眼神就像要把他看穿,隨著水花的濺起,我消失了。
當陳思危再次來醒的時候是在病牀上,被急救了幾個小時纔算撿回一條命。她奶奶在病牀前和護士瞭解情況,聽到他們的談話,大概是玩耍時不小心失足掉到海里,被路過的海民救上來送到了醫院,幸好從小生活在海邊,懂一些水性,不然肯定救不過來。當晚陳的媽媽就趕了過來,決定把孩子接到城裡去,大概是害怕再出現這種情況。陳的媽媽不知道他在這邊經歷了什麼,她有問過他,可是他總是不說話,或許是因爲在鄉下待得太久,很久不見父母生疏了,總是想掙開母親的懷抱,這樣的動作會讓他感到不舒服,即使這樣,他在回家的車上依舊幻想著回家後的美好生活。我也非常期待呢,不知道他再次看見我是怎樣的表情,因爲陳接下來的生活會比在這裡發生的更加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