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能文能武的堵門
馬尋和劉姝寧出門了,旺財踢踢踏踏的跟在他們身後,都用不著牽著。
劉姝寧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夫君,秦王這事情難辦嗎?”
“要說好辦也不容易,尋常人家婚嫁的事情都有很多講究,更何況他還是皇子。”馬尋實話實說,“涉及到江山社稷,好些事情只能以大局爲重。”
這個道理馬尋自然心裡明白,天家無私事也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天潢貴胄的確實一出身就有著富貴,可是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也只能以社稷爲重。
和勳貴聯姻是正常,漢唐也都有和親的習慣。爲了自己的權力,曹操將三個女兒先後嫁給了漢獻帝。
這類事情在歷史上比比皆是,以後也有很多人強調門當戶對、強強結合。
劉姝寧就更加擔心了,“既然如此,那如何是好?”
“說理,說得通就說,說不通就撒潑。”馬尋直接給出自己的答案,“老二性子執拗,這事情不如他的意以後有的鬧。”
真要是讓‘趙敏’成爲秦王妃,她就該給關進冷宮拿著破碗吃著不新鮮的水果了,到時候還要給朱樉陪葬。
爲了給皇帝添堵、噁心人,朱樉和鄧氏說不定就會私自打造龍牀,製作皇后冕服,到時候沒有他們不敢做的事情。
小兩口繼續聊著天,不少路人也覺得有那麼些新鮮。
雖然現在的風氣不如歷史上明朝中後期或者清朝保守,不過很少有一些所謂的大家閨秀在街上隨意行走。
至於嫁人之後肩並肩的走著,那更是非常少見了。也就是馬尋還有分寸,沒像在家裡一樣時常和劉姝寧手牽手散步。
要不然的話不等其他人覺得‘有傷風化’、‘離經叛道’,劉姝寧自己估計都先吃不消了。
看到馬尋,華高還是非常意外,“國舅,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馬尋就笑著開口,“廣德侯,要不要驗一驗宮符?”
華高就笑著打趣說道,“除非是上位下旨不許你入宮,要不然驗什麼宮符。”
其他人是得到了旨意和宮符才能進宮,但是李貞和馬尋等人是除非得到了明確的旨意纔不許入宮。
馬尋就笑著對劉姝寧說道,“你先去和姐說說話,我在這和廣德侯聊聊天。”
華高自然是求之不得,雖然先前收到了馬尋整理出來的秘籍,不過自家妻妾的肚子還是沒動靜啊。
這可給華高急壞了,這都五十九了,大多數同齡人在這個歲數孫子都是滿地跑了,他連個兒子都沒有,能不急嗎?
劉姝寧就牽著旺財先進宮了,還是先去和皇后說說話最爲重要。
華高壓低聲音說道,“國舅,老湯這仗打的糊塗。”
馬尋不知道如何評價,只能說道,“說不定是準備試探一下,也沒什麼大礙。”
華高就不認可的說道,“現在是好時候,過些時候江水就要漲起來了。咱們水師雖然船大炮狠,可是到底是逆流!”
當初打天下的時候,朱元璋的水師普遍是船小,經常被元廷和陳友諒的大戰艦輾軋,那時候只能是靠著火藥和悍不畏死去炸船。
而現在情況變了,是大明的戰艦船大炮猛,縱橫江海幾乎是沒有對手。
可是不管怎麼說,船大也要考慮風浪等,現在是枯水期還好一點,到了豐水期逆流而上的壓力就大了。
華高到底是早年戰功無數的將領,而且還巢湖水師出身,自然更加明白水戰的得失了。
馬尋就關心問道,“廣德侯,這麼說來這一戰不利了?”
“就看傅友德能不能從北邊取得突破了,他要是先入川,老湯就能輕鬆些。”華高就吐槽說道,“老湯這個國公,怎麼就這麼難封!”
其實淮西勳貴內部都明白,雖然第一次封功臣的時候沒有湯和國公的位置,但是遲早是要給他封國公,大家也沒意見。
只是沒有想到湯和帶著大軍的時候如此拉胯,爲他準備的滿漢全席,說不定是傅友德給吃撐了。
華高左右看了看才說道,“國舅這麼急著趕回來,是因爲朝中的事情吧?”
馬尋也不隱瞞,雖然華高不算是最核心的淮西勳貴,不過到底是朱元璋的故舊。即使是現在躺在功勞簿上擺資歷,也不會讓人厭煩。
“我這些年病的厲害,上位安排差事我又推三阻四。”華高有些爲難的說道,“國舅,這一趟我最多幫著喊幾句,只能護著你不被欺負。”
華高這也是有自知之明,他以往的功勞多,所以現在擺資歷皇帝可以容忍,但是不能一味只是擺資歷。
馬尋就笑了起來,“廣德侯這麼說就沒意思了,我可是國舅、國公,怎麼能是無賴呢!” 亂世混出來的老江湖就直接說道,“咱倆的交情沒那麼深,哪有閒工夫和我說話。堵在這,就是給下朝的文官看的吧?”
怪不得這個華高這幾年老是不聽話,朱元璋還能容忍呢,主要就是這個老傢伙太清楚皇帝的底線了。
反正在皇帝的底線橫跳,對於一些局勢也看的明白,他現在只是一個混老頭,還是沒兒沒女,誰也拿他沒辦法。
馬尋也不隱瞞,小聲說道,“我怕吵起來了忍不住動手,真要是人多了,幫我拉著。”
不怪馬尋小心,主要是擔心勢單力孤啊,要是被羣起而攻之那就慘了。
毆打宋濂、陶凱這些人還不至於,哪能打老頭呢。可是如果對方人多、年輕力壯,他們是不敢打馬尋,可是會攔著啊。
華高底氣十足的說道,“我控制著局面,不至於亂起來。國舅真要是動手我去拉架,你想打誰就打誰,準保能出氣。”
控制局勢不至於失控,不只是擔心鬧出大笑話或者被皇帝責罰,同時也是爲了將事情朝著‘私仇’方向帶。
至於拉偏架,土匪窩出來的人想要拉偏架實在是太常見了,當初的巢湖水師也不是鐵板一塊,內部四五個小山頭呢。
華高得意洋洋地說道,“老常喜歡罵人,沒人敢和他動手。老湯也是,喝醉了酒敢砸人門。也就是天德和保兒太謙遜,那些人才敢蹬鼻子上臉。”
在華高這些人眼裡,文官那邊真沒什麼好怕的,就算是韓國公李善長又如何,你負責內政的,我負責打仗的,不是一個系統的。
現在大都督府和中書省又拆開,軍政分離的比較徹底,那就更加沒什麼好在意的。
那些讀書人也就是欺負老實人,也麼見到他們敢和常遇春、湯和這些人說道說道,遇到了老常幾個不講理,那些人也只會退讓。
馬尋就得意的說道,“廣德侯,我可是郎中,我馬家可是耕讀傳家、書香門第。我可不是潑皮無賴,要不然我姐要說我有損家風。”
華高就忍不住看了看馬尋,而馬尋也看著華高,這兩人也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裝什麼斯文人呢!
“見過徐國公。”
“徐國公,下官有禮了。”
馬尋大馬金刀的站在奉天門門口,還是堵在文武官員進出的側門,這是有爵位的,以及文官三品和武官四品以上的官員才準許出入,其他品級只能從兩闕門入、兩掖門出。
“宋師,許久不見啊!”
馬尋忽然高喊了一聲,“聽聞我家保兒犯了錯,以至於被宋師責罰,是有這回事嗎?”
宋濂頓時頭皮發麻,這個國舅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馬尋的話也讓下朝的文武官員立刻停下了,這不只是要看熱鬧,這也涉及到政事。
宋濂連忙解釋說道,“徐國公何出此言?曹國公與下官意見不合,只是在朝堂之上爭論幾句罷了。”
馬尋微微點頭,鬆了一口氣,“我自入京以來,除蒙受帝后恩德之外,就是蒙受大曹國公處處照拂。若是我家保兒不識禮數衝撞了各位,還請你們海涵。他是將軍,脾氣急。”
其他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大明的這些將軍裡面,徐達和李文忠是屬於性情最爲穩重的,也是最爲講道理的。
倒是這個馬國舅,以前還算是比較講道理,到底是讀過書的人,只是在小節方面有些不太在意罷了。
可是現在倒好,大義和小節似乎都不太在意了,越來越像一些史書、話本里那種跋扈的外戚了。
宋濂連忙說道,“下官不敢。”
太子的恩師又如何,宋濂雖然是大儒,在士林威望很高。但是在官場上,他是翰林學士承旨,是翰林學士之首;是知制誥,負責起草詔令,以及皇帝的顧問。
這就是比較被皇帝信任的‘秘書’,沒有太多的實權。
馬尋又發現了新目標,揮了揮手,“禮部尚書別走啊,正好我從帝鄉回來,咱們商議一下儀典。”
陶凱避之不及,連忙說道,“國舅,本衙還有事務要處置。”
“哦?”馬尋揹著雙手,慢慢走向陶凱,“我這個中書省平章政事何時被陛下廢了?”
陶凱連忙請罪,“下官失言,還請國公恕罪。”
身兼多職的好處就體驗出來了,哪怕馬尋不管具體的事情,可是‘能文能武’,大都督府是名義上的二號人物,在中書省則是名義上的三號人物。
汪廣洋現在是名義上中書省的最高官員,不過胡惟庸這個名義上排名五六位的掌握著實權。
不過不管怎麼樣,馬尋要議事,陶凱、宋濂等人就沒辦法推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