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陷入了深沉的睡眠,連夢都沒做,在他的印象裡,好像他只是睡了一小會兒,可是當他醒了以後,卻得知他已經(jīng)睡了整整三天三夜。
這三天裡,楚人退兵二十里,再也沒敢發(fā)動任何攻擊,他們已經(jīng)被徹底打怕了,武城和北碼頭現(xiàn)在完全掌握在陳墨的手裡了。
陳墨甦醒,對整個部隊來說,是一件大事,士兵將官們陰了幾天的心情全部放晴,歡聲笑語處處。
陳墨被安置在碼頭區(qū)最大的一棟房子裡,這裡曾經(jīng)是交易大廳,如今被他們徵用改成了中軍大帳,牆上掛著圖紙,桌子上擺著沙盤,儼然變成了作戰(zhàn)指揮中心。
衆(zhòng)將官圍在了屋子裡,一個個笑呵呵的看著陳墨。
陳墨伸了個懶腰在衆(zhòng)人的注目中下牀走了兩步,只覺的自己是神清氣爽,頭腦清明,不再有那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了,渾身上下也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甚至覺得自己似乎比以前更有力氣了,不覺笑了笑,這才轉(zhuǎn)頭看著一衆(zhòng)笑的賤嗖嗖的部下。
“怎麼了,這是,一個個的,都美什麼呢?”
衆(zhòng)人嘿嘿齊笑。
“大將軍沒事兒就好,您可把咱們嚇壞了,士兵們還以爲您受了重傷呢!”
說話的是姬超。
“楚劍宗的人確實厲害,以前只是聽說過,這可是第一次見到,不客氣的講,也就是大將軍,要是換了我,恐怕連一招都接不住。”
白宏放心有餘悸的說。
衆(zhòng)人紛紛點頭。
“那又有什麼用,還不是被大將軍給殺了!?大將軍武功蓋世,無人能敵!”
龐倫說話,表情顯得激昂。
衆(zhòng)人詫異的看向他。
陳墨白了他一眼,“少擱這兒拍馬屁,但凡你有點兒用,我也不至於被人家打的這麼慘,實話講,這次差一點兒就栽了,我還能坐在這裡,很大程度上是僥倖使然。”
陳墨說的是實話,要不是他在關(guān)鍵時候突發(fā)奇想用炮彈這一招,只憑正常手段,他是萬萬打不過那個侯玉和的。
龐倫嘿嘿賤笑著,“我這不是抒發(fā)一下崇拜之情嗎,但凡咱們要是能幹掉那楚劍宗的人物,咱也不能讓您上手啊,嘿嘿,弟兄們可都嚷嚷著呢,說要跟大將軍學功夫,要是咱們部隊都學會了您那本事,再來多少楚劍宗這樣的,咱們也替大將軍您料理了!”
“臭貧!”
陳墨笑罵了一句,不過這一次,爲了幫他,親兵隊的兄弟們明知不敵,還是義無反顧的上,這一點還是很讓他感動的,尤其是周全,關(guān)鍵時刻開槍擾亂了敵人的注意力,讓他爭取了一點點恢復的時間。
“對了,大夥兒都怎麼樣了,周全是不是受傷了,還有,黃登平,你的隊伍怎麼樣了,傷了多少?”
這一戰(zhàn),黃登平的隊伍應該說是傷亡最慘重的了,但也正是他們的頑強勇猛,才讓整個隊伍有了擊退敵人重騎兵的戰(zhàn)果。
龐倫笑嘻嘻的說:“沒事兒,大夥都是輕傷,周全那小子用了小藍瓶子以後,臉上連個疤都沒留,這傢伙還挺遺憾呢,說少了男人味兒。”
衆(zhòng)人哈哈大笑。
黃登平上前一步,身上的盔甲仍然留有很多血漬,雖然身上的傷在【初級治療藥劑】的作用下已經(jīng)好了,但可以想見,在戰(zhàn)鬥中這傢伙應該是受了不少的傷。
“大將軍,這一戰(zhàn),兄弟們作戰(zhàn)勇猛,沒有給您丟臉,受傷的兄弟都已經(jīng)治好了,不過還是有四百一十六名兄弟永遠的倒下了,末將已經(jīng)著人登記造冊,火化了兄弟們的遺體,將來會帶著他們魂歸故里。”
黃登平的悲慟可想而知,雖然他表面上並沒有表現(xiàn)出來什麼。
陳墨黯然,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人,他也是心疼的夠嗆。
這是他這麼多次戰(zhàn)鬥,打的最慘的一次了,看來,即便是擁有了現(xiàn)代兵器,在這種慘烈的戰(zhàn)鬥中,仍然難免傷亡,這也正暴露了他的短板,在平原作戰(zhàn),面對敵方騎兵,尤其是遇到能剋制火器的重騎兵的時候,部隊的作戰(zhàn)效能大大下降。
這支敵人的重騎兵給了他很深刻的印象,他不禁在想,要是下一次再遇到這個重騎兵部隊,該怎麼應對?
看來要抓緊時間升級,最好是能擁有坦克裝甲車之類的大殺器,有了這種武器,他就是平原之王,看還有什麼騎兵能威脅到他!
然而現(xiàn)在的他也只是想想而已,目前爲止,【科技宮殿】裡還沒有這種選項,不過已經(jīng)有兩種炮可以供他選擇了,下次直接火炮平推,堅決不搞近戰(zhàn)了。
“黃登平,辛苦兄弟們了,一會兒你做個功勞簿,這一次參戰(zhàn)的弟兄,每人發(fā)五十兩銀子,陣亡的弟兄發(fā)一百兩,將來有機會發(fā)回家中。”
黃登平身子一顫,虎目含淚,趕忙拜謝,“謝大將軍!”
白宏放在一旁有些不自在,覺得這一戰(zhàn)自己並沒有太多的功勞。
“大將軍,卑職戰(zhàn)部尚且完整,戰(zhàn)力充沛,不如換下黃將軍,讓他帶著兄弟先行回錫城休整吧?”
陳墨擡頭看了看白宏放,又看了看黃登平,皺眉思考起來。
眼下在武城地區(qū),雖然第一腳踹開了門,算是站穩(wěn)了腳,但是周圍仍然是衆(zhòng)敵環(huán)伺,敵衆(zhòng)我寡,而且,他必須在這裡打出有利局面,逼迫熊皋回來,這樣才能減輕建康方向的壓力。
如此一來,他的兵力便捉襟見肘了。
“不妥,黃登平,你可以帶著你的士兵駐紮武城進行休整,今後幾天我們面臨的壓力會更大,要做好睏守武城的準備,現(xiàn)在還不是徹底休息的時候,黃登平,你心裡要有些準備。”
黃登平神色一肅,“是,大將軍。”
白宏放老臉一紅,他好像是好心辦了錯事,尷尬的撓著頭。
陳墨看了,笑了笑。
“白宏放,別覺得你現(xiàn)在沒仗打就難受,過幾天有你打的,這幾天你要加大偵查力度,把周圍的情況都摸清楚,尤其是敵人兵力的部署情況,另外,抓緊時間把碼頭修好,蒐羅附近所有的船支爲我所用,封鎖江面,徹底斷掉水路交通。”
“是,大將軍!”
白宏放也出去安排了,剩下姬超。
陳墨看著他,“姬超,隊伍都帶過來多少,家裡怎麼樣了?”
姬超知道他說的是錫城。
“回稟大將軍,這次帶了三千兵力,家裡一切安好,按照大將軍的命令,我把顏寬留了下來,顏寬手下已經(jīng)有兩千騎兵,同時城內(nèi)組織了三千保安團,也一起統(tǒng)歸他管理,加上我留下來的兩千戰(zhàn)兵,應該沒問題,而且一旦有事,牛將軍的水師可在一天內(nèi)到達支援,錫城暫時是安全的。”
提到水軍,陳墨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糧食。
“牛滿倉呢?”他問道。
“回大將軍,牛將軍已經(jīng)帶著第一批糧食回返錫城了,這會兒應該卸完船正往這邊趕了。”
陳墨鬆了一口氣,只要最重要的糧食運回去了,後方就算是穩(wěn)了。
突然,帳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片刻,一名探馬急急奔了進來。
“報大將軍,接錫城方向消息,錫城被不明數(shù)量的楚軍圍困,同時還有大股楚軍水師正向這裡殺來,預計還有半天便可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