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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埋人

吳輝起身,對著手下襬了擺手,隨即走出了門。幾人會意,把林海從椅子上鬆開,直接架著林海往門口走去。

林海這才意識到這下可能真完了,也顧不上後背的疼痛,死命的掙扎道,“陳楠你不能殺我,如果警察救不出你兒子怎麼辦,你留著我還有用。”

陳楠哈哈大笑起來,起身拍了拍林海的臉蛋,“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你就乖乖的上路吧。”

“陳楠,你個王八蛋,你一定會後悔的!”

“把他的嘴巴堵上。”陳楠一句吩咐幾人拿出毛巾勒住了林海的嘴巴。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你也要死。說起來你應(yīng)該感謝我,沒讓你死在瘋子手中已經(jīng)是便宜你了。”

林海被兩人拉著上了麪包車,耳邊還能聽見陳楠放肆的笑聲。隨著吳輝關(guān)上車門,車子緩緩的發(fā)動了起來,林海感覺自己快要完了。

自己是穿越回來的啊,是天選之子啊,怎麼會就這樣稀裡糊塗的死在荒山裡。林海好不甘心。他很想說服吳輝放了自己,奈何自己的嘴巴被勒著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死亡的陰影快速的籠罩著林海的全身,他多麼希望這個時候李慶能從天而降將自己救出來。可是漆黑的山路上卻看不見一個人。

林海有點(diǎn)想哭,他不斷的安慰自己,上次救陳瑤瑤的時候不也是差一點(diǎn)就死了,這一次也一定會逢兇化吉。也許李慶就在某個角落埋伏著,自己要對他有信心。

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鍾,吳輝對著開車的金牙抱怨道,“還他媽的要多遠(yuǎn),隨便找個地方埋了不就完了。”

“輝哥,就在前面了,再開一分鐘就到了。”

吳輝點(diǎn)了點(diǎn),轉(zhuǎn)身看了下後排一眼。忽然一個男人大叫道,“停車停車!”

金牙一腳剎停,“怎麼了玉哥?”

“靠邊停車。”男人捂著肚子說道,“媽的我肚子疼,找個地方解決一下。”

車子靠邊停下,玉子捂著肚子一個飛奔跑進(jìn)了草叢,遠(yuǎn)遠(yuǎn)的聽見噗呲一聲。

“嚯,玉哥這一下痛快啊。”

“這傢伙也不知道晚上在哪吃壞了肚子。”吳輝拿出一個煙遞給金牙,“我們吸顆煙等他。”

玉子著急的衝下車,車子後面就林海一個人,而且車門還是開著的。吳輝兩人在前面說話,也沒有去看林海,他預(yù)感到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逃跑的機(jī)會了。

可是自己雙腳雙手被綁,就是逃下了車也跑不遠(yuǎn),更何況前面的草木也只有半米高,根本沒有好的掩體。

雖然跑不遠(yuǎn),但眼下這是唯一逃跑的機(jī)會。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放手一搏,或許還有生還的機(jī)會。

想到這裡林海趁著兩人說話的機(jī)會,一個起身躍起就往車外衝去。可他剛剛站起就重重的摔在了車上。

也許是因爲(wèi)長時間的捆綁讓他的雙腳已經(jīng)麻木,也可能是被瘋子折磨的已經(jīng)虛脫,也有可能是對死亡的恐懼,總之林海用盡全身的力氣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開車的金牙發(fā)出了一聲冷笑,“手腳都綁著你還想跑,我就是讓你跑你也跑不出我的手心,還是乖乖的認(rèn)命吧。”

林海有些絕望的望著金牙,如今唯一一次逃跑的機(jī)會也沒了,接下來一切就只能看天命了。

吳輝望了一眼林海,對金牙催促道,“我們不等大玉了,讓他一個人在這好好拉,趕緊的把事辦完,老子後面還有節(jié)目來。”

“真的不等了?”金牙詢問了一句。

“哪那麼多廢話,開車。”

“唉。”金牙應(yīng)了一聲,他只是一個小馬仔,像吳輝這樣的人肯定是不敢得罪的。他下去利索的關(guān)上車門,沒兩分鐘就把車開到了地點(diǎn)。

兩人將林海拖下車,林海望著早已經(jīng)挖好的坑才恍然大悟,原來陳楠一早就準(zhǔn)備利用完他便將他活埋於此,他還天真的認(rèn)爲(wèi)自己可以活著離開。

把林海推入坑中,金牙打開了錄像機(jī),對著吳輝諂媚的笑道,“輝哥,我這也是按楠哥的意思辦事,就請您老動動手吧。”

吳輝翻眼看了一眼金牙,轉(zhuǎn)身從車上拿出鏟子對著林海身上埋起土來。黃土漸漸蓋住林海的身體,只露出一個頭來。

林海看著身上的黃土,不停的對著自己說打氣道,不能哭,不能哭!反正都是一死,那就死的有尊嚴(yán)一些,不怕,也許這只是去過九華山後的一場夢,也許夢醒了自己就會回到那個世界。

雖然林海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不要怕,但是身體卻很誠實(shí)的一直抖個不停,直到黃土蓋過林海的面容,他才慢慢的昏迷過去。

見已經(jīng)徹底將林海掩埋,吳輝催促著金牙快些離開。金牙回頭望了一眼泥土,見泥土平靜如初,已經(jīng)沒有了掙扎的跡象,轉(zhuǎn)身發(fā)動車子離開。

而林海已經(jīng)在泥土中沉沉的睡去,在夢裡他看見了前世的妻子和孩子,還有楚秦那張欠揍的臉,還有自己的無數(shù)的親人朋友,林海不禁像個孩子一樣大哭了起來。

忽然老僧又出現(xiàn)在他的夢中。他依然是那麼的慈愛。

“你想回去嗎?只要你說想,我會立馬把你送回去。”

林海望著老僧,又望了望患病的女兒,他想起第一次和老僧見面的場景,想起了曾經(jīng)那個無奈的自己。

眼淚漸漸的在眼眶中消失,轉(zhuǎn)而眼神開始變得堅定起來,與其說林海害怕死亡,倒不如說他更害怕被別人掌控命運(yùn)的感覺。他不願意回去,不願意回到那個碌碌無爲(wèi)一事無成的自己,他寧願爲(wèi)了理想,爲(wèi)了自己的抉擇而去死!

老僧望著林海的面容沒有說話,只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隨手一揮,一道白光出現(xiàn)在林海的面前,隨即消失不見了。林海只覺得白光盡頭是那麼的溫暖,他順著白光緩緩的走了出去。

“啊嘔。。。”一陣長長的呼吸把林海驚醒,他睜開雙眼,見之前在車上的大玉已經(jīng)將自己的頭給挖了出來。

“你別說話,是輝哥讓我來救你的。你應(yīng)該慶幸陳楠只是將你活埋,如果他直接打爛你的腦袋那誰也救不了你。”

林海的大腦還有些迷糊,他大口的吸著空氣,他從沒有覺得空氣是這麼香甜。大玉還在鏟著他身上的泥土,不一會兒把他拉了上來。

鬆了綁,大玉對林海說道,“我已經(jīng)通知了李慶,他應(yīng)該會在這附近接應(yīng)你。你要小心,我不知道這山上還有沒有陳楠的人。我不能送你下山,我要趕回去以免陳楠生疑,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看見大玉離開的背影,林海的大腦這才意識到這是他又活了過來。他急忙起身要跑,一個踉蹌又摔了下來。

林海扶著樹艱難的站了起來,大腦缺氧和過度的緊張讓他的四肢有些麻木,但是爲(wèi)了活著,就是爬,也要爬到山下。只要自己不死,這些想讓自己死的人就一定會被自己一個個的弄死!

林海拿著一根木頭一瘸一拐艱難的往山下走去。就當(dāng)他即將走下山的時候,忽然山下出現(xiàn)幾個人影,望頭望腦的向山上走來。

林海一驚,他幹嘛踉蹌的躲進(jìn)了草叢裡。漆黑的夜讓他看不見來人,也不知是敵還是友。他不敢貿(mào)然現(xiàn)身,應(yīng)該如果自己一旦再次落入陳楠手中,那麼自己必死無疑。

“什麼人!”

一聲呵斥,幾束手電光齊刷刷的向林海這邊照來。林海的心再次的提了起來,難道今夜自己就真的難逃一死?

不能認(rèn)命!林海把木棍握的死死的。他再次打起了精神,就是拼也要拼出重圍!

“是林海!”幾人認(rèn)出了草叢中的人快速的圍上了上去。

林海握緊棍子對著第一個衝上來的人用力的揮了過去。可由於他身體太過虛脫,即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顯得是那麼軟綿無力。

來人一手接過木棍,對著他喊道,“林海,我是李慶啊!”

“慶哥!”聽到李慶的聲音,林海有些激動的迎了上去。他滿眼淚花,終於放下了所有的防備,“慶哥,真的是你!”

忽然林海雙腳一軟,一下子昏了過去。他雙眼迷糊的看著李慶,雖然不知道他說些什麼,但是看著嘴型,彷彿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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