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嚴嫚悄悄離開了陳府,找了個離這兒不算太遠的野外,費了番力氣畫了個精神感知的陣法。
那髮簪好歹也跟過她一段時間,應(yīng)該能夠感受到氣息。
抱著這樣的想法,嚴嫚用匕首劃破了手心,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陣法中心,彷彿是黑夜裡的鹿鳴,驚醒了沉寂許久的魂靈。古老而繁瑣的花紋便活了過來,一股強大的精神力由此處四散開來。
這就是爲什麼她要離開陳府,跑到這個荒郊野嶺佈陣法。
精神力本來就是比瞳力更加強勁的幻術(shù),精神感知也極其消耗佈陣者的精力。嚴嫚的精神力並不是很厲害,所以此陣法還耗費了她不少妖力,過不了多久,這個地方就會像滋滋冒油的肥肉,吸引來各方的修仙人士。
可惡,要不是被人耍了,她纔不會幹這麼冒險的事情……、
幸好這陣法還算給力,不過一會兒,她就探測到了髮簪的位置。
東宮……
怎麼又是太子?
雖然有些疑惑,可嚴嫚得到消息後,便直接朝著東宮去了。在她走後不久,方纔畫了陣法的地方來了一羣道士,正是巫山亂葬崗的那羣清淨山修士!
“妖氣還沒散,應(yīng)該是剛剛纔離開。”
“京城許久沒有出現(xiàn)這樣厲害的妖怪了。”爲首的道士嘆了口氣後,將陣法留下的痕跡臨摹了下來,交給了身邊那位“鳥人”。
“把這個交給長老。”
那鳥人叼著紙騰空而起,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雖說東宮防備森嚴,但是對於嚴嫚來說,這個程度的防守完全不算什麼,她就算是不開瞳力都能混過去。
跟著精神力的指引,她毫不費力的找到了地方。
剛進去,她就聞到一股蘭香。這香並不濃烈,只是她的爺爺曾經(jīng)有一個蘭花園,她在這個蘭花園裡長大,對於蘭花的香氣是再熟悉不過了。不僅如此。蘭香也是她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味道,所以即使這個房間裡的蘭香很淡,她也能立馬聞出來。
宮殿內(nèi)點著微弱的燭光,嚴嫚緩步移動,走到了堆滿書籍的桌案旁。
桌案上擺著還沒有抄完的詩賦,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是她最喜歡的瘦金體。
來到這個世界,見得最多的都是些楷體,突然瞧見這個她還有些小高興,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
“好看嗎?”
“不錯,頗有些大師風範。”
嚴嫚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頭就看見一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正帶著笑看她。
“謬讚了。”
他走近了些,藉著暖黃的燈光,他看清了嚴嫚的臉以及那雙清澈如月的眼睛,愣了愣神後,說道:“你是妖?”
嚴嫚後退了一步,下意識擡手摸了摸眼睛。糟糕!忘記遮眼睛了!
“既然如此,就留不得你了。”
嚴嫚取出一把短劍,趁對方不注意,一個箭步便直接衝了過來,在距離他脖頸之處只有幾毫米時,卻突然停了下來。
【警告! 禁止傷害NPC】
我問候你全家,什麼時候有這個規(guī)定的?!
嚴嫚內(nèi)心狂吼一陣,發(fā)現(xiàn)系統(tǒng)根本不理她後,不甘心的收回了手,一屁股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葉弦安看著她收起了所有的戾氣,變成一幅頹廢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便追問道。
“爲什麼不動手?”
我也想啊!系統(tǒng)個狗東西不讓啊!
“突然沒興趣了。”
“你不怕我叫人來抓你?”
“你抓不到我。”
聽見她的回答,葉弦安輕笑了一聲,看來她是看出來了。本來想著裝成個普通人逗逗她,這下沒得玩了。
其實,在冷靜下來後,嚴嫚就注意到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宮殿內(nèi),有一個強大的陣法。如果系統(tǒng)沒有阻止她的話,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陣法打死了。
“我有個東西是不是在你那兒。”
明明是個問句,卻幾乎是肯定的語氣。
“沒錯。”他也不再遮掩,直接說道,“但是你要拿東西來換。”
“你想要什麼?”嚴嫚看著他,由於受到陣法影響,眼睛發(fā)出淡淡的白光。
“我要你送我一支舞。”葉弦安注意她的異樣,輕輕咬了咬下嘴脣。
“行。”嚴嫚冷哼一聲,開玩笑,她好歹學了好幾年的舞蹈。況且瞳妖本來就有一半的狐妖血統(tǒng),自帶魅惑屬性。不就是跳舞嗎?簡簡單單。
“過幾日是太子的及冠禮。”
“給太子跳,爲什麼?”
“我自有我的用意。”
“行吧,隨便你。”嚴嫚轉(zhuǎn)身準備離開,卻被他一把拉住。
他取出一張符紙,貼在了嚴嫚的腦門上,單手捏了個陣法後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那陣法便直接依附在她身上。
下一秒,嚴嫚就變成了一隻白狐。
我靠!你幹了什麼?!把爺變回來!
可這般憤怒的話語,都變成了狐貍口中的嚶嚶聲。嚴嫚哀怨的看著他,見他面色坦然,沒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氣得翻了個跟頭。
“先生!請問您歇下了嗎?”
“還未。”他輕輕抱起變成白狐的嚴嫚,順著摸了摸手感極好的毛,“有事進來說吧。”
說完後,門便被推開了,一打扮華麗的少年走了進來。此人身著華衣,複雜的刺繡顯露出他的高貴身份。只是此人面目和善,眉頭總是緊皺,不太像是能扛大樑的人。
這就是太子?看起來很弱欸。
嚴嫚暗自吐槽到,並再一次嘗試擺脫葉弦安的手掌心失敗。
“怎麼了。”葉弦安坐了下來,也示意他坐下。
“先生,我又睡不著了。”太子看起來很是緊張,甚至連手都在顫抖。嚴嫚注意到在他露出來的手腕處,有著不太明顯的刀印。
“又做夢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著,我又聽他們說陳府出了大事,一時有些害怕。”
“既然沒有再做夢,那便沒事,其餘就不要再想了,該結(jié)束的都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