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懸,天青,陽光拉著她長長的尾巴,躡手躡腳地翻過窗,在廳堂中燦爛。飛鳥囀,流水淙,喧囂,卻又靜謐。
“嘻嘻,要被我追上了喲!”
孩童的嬉笑聲打破了喧鬧與寧靜的平衡。
只見一個孩子追逐著一條黃犬。孩童身穿素衣,衣袂飄飄,步履生風,墨發因奔跑而在身後飛舞。由於速度極快,孩童的面容一時間難以仔細分辨,但不難看出是一個女孩。
而黃犬呢,似乎有些發育不良,因爲它身上的毛是肉眼可見的稀疏,雖然它也是步伐輕盈,身手敏捷,但它靈活的動作配上它那如同在逃離什麼大兇之物的驚恐表情時,竟然有些滑稽。
“快停下,再跑就把你的毛拔光!”女童笑嘻嘻的喊著,腳步依然是從容不迫。
聽到女孩的叫喊,黃犬臉上的驚恐更甚,透露出一絲猙獰。此刻,它已是慌不擇路,轉頭向矗立在一旁的木樓跑去。
木樓前,黃犬盯著緊閉的木門,開始在原地焦慮地徘徊,想進,卻又顧慮著什麼,似乎樓中有讓他畏懼的東西。
女孩越來越近,眨眼之間便距黃犬僅有幾步之遙。就在黃犬覺得自己要完蛋的時候,只見木樓樓身上閃過一道自上而下的白光,“咔嚓”一聲,似乎有無形的鎖被打開,木門錯開一道縫隙。
看到木門打開,黃犬也不再顧忌,徑直衝進了木樓,女童見狀,也隨即跟了進去。
女孩不慌不忙地走近木樓,入眼是便是一個空曠的廳堂,陽光透過敞開的窗,照射在深色木地板上,暈開的微光映照著房間,給廳堂蒙上了一層質樸與古老的氣息。環視四周,女孩沒有看到黃犬,卻是被廳堂深處在被供奉著的一座木雕吸引住了。
木雕雕刻的是一位女子,手託古琴,衣袂飄飄,長髮披散在身後,輕舞飛揚,一絲一毫都被雕刻地淋漓盡致。然而,就是這樣一座精美的木雕,卻沒有臉部。又或者說,女子的臉部似乎被一股奇特的力量籠罩,讓人無法看清。
女孩盯著木雕出神,良久,淡淡的光閃過,女孩身邊的一個木椅變成了黃犬的模樣,看了看女孩,又看了看木雕,竟也是坐下來,對著木雕出神。
“她是誰?”女孩目不轉睛的看著木雕。
“一位故友。”黃犬竟是開口說話。
“她......還好嗎?”女孩嘴脣微顫,向黃犬問道。
黃犬回過神,看著女孩手腕上如烈火般鮮豔的手鐲,沉默良久。
“這個你應該去問嬀老爺子,我不知道。”
“你知道。”女孩轉頭看向黃犬。
黃犬沒有否認,卻是看著木雕一言不發。
見黃犬這般模樣,女孩最後看了一眼木雕,轉身向外走去。
一處庭院
“嬀爺爺,她是誰?”
“小白,什麼她是誰啊?”
“那個木雕,我想知道她是誰。”
老者捋了捋鬍子,望向天空。
“那位啊,一位良師益友,一位大荒世界的守望者,一位瞭望千古的英雄。”
“我想聽聽她的故事。”女孩握了握手腕上的紅鐲,對老者說。
老者隨意地一坐,身後忽然出現了一把椅子,恰好拖著老者,女孩也是隨意地一坐,身後亦是出現一把椅子。老者隨手一抓,手中出現一把赤紅如火的羽扇。
輕撫著羽扇,老者看著天空,眼神逐漸變得深邃。
“她的故事,比這天地還要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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