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嗎？這很正常。”
八重神子輕描淡寫得解釋著：“因爲我們所站的位置不一樣，你只看到了冰山一角，纔會心生困惑。”
八重神子慢悠悠得說著：“我可以一點點解釋給你聽，不僅僅是這一次，以後的每一次都可以，但是你又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哪？”
神裡綾華是在神裡家完整的家族教育之下成長起來的，自然明白八重神子這句話的意思：
八重神子願意將神裡綾華視作自己的心腹培養。
八重神子掌握的權利有多大？
稻妻真正意義上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雷電將軍最親密的眷屬，永恆一夢主宰者洛辰倚重之人……
哪怕是未來的永恆一夢，只要八重神子不犯大錯，她必然成爲其中舉足輕重的一位。
揹負著神裡家的神裡綾華無法拒絕這個誘惑，斬釘截鐵：“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只要我能做到！”
八重神子滿意得點點頭：“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還能待在洛辰的身邊，我就會幫助你。”
“不論是修煉方面、資源方面，亦或者出謀劃策，我也算是有點心得。”
只是有點心得嗎？您可真是太謙虛了。
八重神子的要求，神裡綾華並不算太意外，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掌握著穿越世界能力的洛辰，未來的前途有多麼遠大。
八重神子話鋒一轉：“這不僅僅是爲了你們神裡家，同樣也是爲了整個稻妻。”
神裡綾華神色一凝，眼瞼微微垂下，遮掩了眼神裡的情緒變化。
少女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重新睜開雙眼，認真得說著：“我明白了！”
“我會盡我所能，留在洛先生身邊的。”
八重神子滿意得點點頭，隨口說著：“你好好加油啊，要是能改姓成爲‘洛氏綾華’就更好了。”
稻妻的傳統習俗，結婚之後，妻子可以選擇改成丈夫的姓氏。
似乎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神裡綾華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只有身上的冰系神之眼似乎在放著光：
“我會努力的。”
八重神子並不在乎神裡綾華是否真心實意，她很清楚，洛辰的身份、性格、實力，對普通女生有多大的殺傷力。
更何況，稻妻的傳統文化觀念裡，可從來都沒有“一夫一妻”。
八重神子慢悠悠得說著：“《原神》這個遊戲，你應該已經玩過了吧？”
神裡綾華神色有些複雜，默默點頭：“玩過了。”
猶豫了一會，她再度開口：“《原神》……是真的嗎？”
八重神子瞥了她一眼，無所謂得說著：“真假並不重要，哪怕《原神》是真的，在洛辰降臨提瓦特大陸之時，命運已然改變。”
神裡綾華：“……”
八重神子沉吟了一會，還是給出了答案：“不過，根據‘永恆一夢’已開放信息來看，我們的世界應該不是《原神》描述的那個世界。”
“至少，不是原著，而是某個平行世界。”
不知爲何，神裡綾華心底默默鬆了一口氣。
八重神子笑臉盈盈：“你知道嗎？洛辰那個小弟弟，其實是《原神》的忠實玩家哦。而你的角色人氣可是很高的。”
神裡綾華若有所覺：“宮司大人，您的意思是……讓我利用這一優勢嗎？”
八重神子搖搖頭：“不，你誤會了，你其實沒有任何優勢。”
神裡綾華眨眨眼，
有些不明所以。
八重神子默默說著：“洛辰比你想象得更理智，也更喜歡二次元。”
神裡綾華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願聞其詳。”
八重神子慢悠悠得說著：“如果洛辰只是誤入我們的世界，無法返回湛藍母星。
亦或者洛辰沒有那麼‘冷靜理智’，他或許會認爲你是《原神》裡的神裡綾華。”
“但現實是，遊戲裡的我們，往往只能代表我們的某一面，智慧生命本身就是一種複雜的多面體。”
神裡綾華欲言又止。
八重神子補充了一句：“你可以保證自己接觸眼花繚亂的不同世界之後，千萬年之後依舊保持自己不變嗎？”
神裡綾華陷入了沉默，現在的她不過十幾歲，很難想象千萬年之後的自己會是什麼模樣。
八重神子：“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洛辰未來必然有能力創造自己喜愛的二次元，最好的例子就是……伊卡洛斯。”
“因此，他喜歡神裡綾華，但這個神裡綾華並不一定是你。”
“未來，他完全可以像影創造伊卡洛斯和小夢一樣，親手創造出他理想之中最完美的‘神裡綾華’。”
八重神子：“按照湛藍母星的說法，這就是一個經典的哲學問題，當二次元變成真實，是否還是你渴望的二次元？”
神裡綾華在湛藍母星也度過一段時間了，隱約明白了八重神子所指：“正因爲太喜歡二次元了……
所以，爲了不讓自己的幻想因現實破滅，洛先生從始至終就沒有把現實的提瓦特大陸和《原神》畫等號，對嗎？”
八重神子欣然點頭：“對，就是如此。”
神裡綾華有些無奈：
怪不得洛辰看她的眼神如此平靜，極少會有所波動。
排除“神裡綾華”的光環加持，以洛辰如今的眼界， 單純的美貌幾乎已經很難觸動他的心了。
單論外貌，應該沒有多少人比得上雷電影了。
洛辰是一個不折不扣的lsp，但遺憾的是，他並沒有將一個人當成替代品的習慣。
神裡綾華猶豫了一下，問道：“那麼，宮司大人，我應該怎麼做哪？”
八重神子做出一個手勢：“你有兩種選擇，要麼依靠自己的魅力征服他，要麼成爲‘神裡綾華’。”
毫無疑問，後者的攻略難度比前者低得多，而前者唯一的好處大概便是相當唯心的“保持自我”了。
神裡綾華非常聰明得反問道：“宮司大人希望我選擇哪一項？”
八重神子笑臉盈盈：“當然是……後者啦。”
神裡綾華神色平靜：“那綾華選擇後者。”
八重神子點點頭，笑容不變，平靜的雙眸不曾泛起一絲波瀾，彷彿早有所預料。
神裡綾華卻突然擡起頭，問道：“那麼，宮司大人哪？您的選擇哪？”
正如同神裡綾華揹負著神裡家不得不做出選擇一般，八重神子何嘗不是哪？
八重神子神色不變，似乎毫不在意得說道：“巧了，我選的也是這個。”
“我還挺喜歡’八重神子‘的。”
莫名的，神裡綾華突然有些釋然：“嗯，我也很喜歡。”
某種意義上來說，二次元裡展現的往往是最純粹自然的一面。
人確實是複雜的多面體，但誰會不喜歡，那個不需要考慮金錢壓力、生活壓力、精神壓力，忠於內心，最簡單最快樂的自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