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如真似幻。（第一更！）聞言，鄭確的意識瞬間恢復了清醒。
他還在萬善觀裡！
那什麼自己在府城修煉、參加朝廷仙考、得到州牧舉薦、進入王城、技驚四座……包括跟攝政長公主的一見鍾情，統統都是假的！
他一直都在萬善觀裡，從來沒有離開過。
剛纔跟他修煉的攝政長公主，其實是慕仙骨。
剛纔刺殺他的刺客，實則卻是鬼新娘。
倘若不是鬼新娘和慕仙骨出手阻止，自己剛纔真要是用出了那個【祭元枯榮術】，後果不堪設想！
這個聲稱自己難殺的聲音，就是夢觀主之前提到過的那個“瑤”？
對方說的“剛纔那個”，指的是陳震濤？
心念電轉間，鄭確立時對著慕仙骨和鬼新娘說道：“保護我！”
話音未落，他急忙停止修煉，同時翻身下牀，迅速看向自己身後。
客房裡跟之前一般無二，他所看向的方向空空蕩蕩，除卻揉皺的被褥外，不見半點身影。這間屋子裡，只有他和慕仙骨、鬼新娘。
此外別無他人，亦無他鬼。
沒有見到那個想殺自己的“瑤”，鄭確也不遲疑，立刻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套衣服，快速穿戴好。
這個時候，見鄭確從牀上下來，慕仙骨纖臂一揮，周身衣裳自發穿好，眨眼間褶皺平復，衣襟掩上，佩飾緩緩垂落，已然恢復成莊重雅緻的模樣。
兩名女鬼都沒有多話，立時一左一右，守在鄭確旁邊。
環視了一圈室內，鄭確暗鬆口氣，迅速說道：“走！”
緊接著，他帶著兩名女鬼，快步離開了客房。
剛剛出門，鄭確又一次看到了斜插在地上的招魂幡。
他拿起招魂幡，發現跟剛纔幻境裡看到的差不多，青璃和念奴，都在招魂幡裡。
眼見舒雲瓔和枯蘭不在，鄭確當即搖動招魂幡，漆黑的幡面柔軟的翻卷著，刮出陣陣凜冽魂風，魂風呼嘯肆虐，浩浩蕩蕩的拂向四面八方。
很快，舒雲瓔和枯蘭便在魂風的指引下，從觀中的其他地方，飄飄蕩蕩的返回鶴憩堂。
尋回自己的鬼僕，鄭確沒有任何遲疑，當即帶著衆多女鬼，朝著道觀的大門走去。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中，他一路上穿庭過戶，總算看到了那堵熟悉的照壁。
剛剛轉過照壁，鄭確就看到一排人挨挨擠擠，擋在了大門前。
這些人爲首的乃是一名青袍老者，正是陸茂宏！
陸茂宏身邊之人也都非常眼熟，其中還有令狐玉娘，赫然都是此次護送賦稅剩下的修士。
這些修士此刻眼神渙散，神情茫然，俱直挺挺的擋住了鄭確的去路，明顯全部受到了蠱惑。
鄭確當即停下腳步，警惕的看著他們。
然而身邊的鬼新娘和慕仙骨，卻是沒有半點遲疑，直接出手，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將這些修士統統殺光！
見狀，鄭確頓時眉頭緊皺，但考慮到自身處境，他也沒有多說什麼，當即擡腳走出了道觀大門。
門外山明水秀，橙黃交織的葉片，將天光映照成斑斕的絢麗。
山路蜿蜒著沒入密林深處，有溪水的聲音叮叮咚咚傳來，一派幽靜氣象。
就在鄭確帶著衆多女鬼跨過門檻的剎那，整座萬善觀，倏忽消失不見。
原地只剩下一片雜樹林，沒有半點建築的痕跡。
鄭確環顧四周，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終於離開這個“怪異”了！由於陸茂宏等人已死，賦稅也都留在了萬善觀裡，鄭確接下來便一個人獨自前往府城。
有鬼新娘和慕仙骨兩名【剪刀獄】巔峰的女鬼護送，他這一路上非常順利，很快就抵達了府城。
只不過，此次沒有陸茂宏幫忙引薦，他只能以散修的身份，在府城之中租賃了一座小屋修煉。
可能是資質驚人的緣故，鄭確很快便修煉到了練氣九層，但漸漸地，他開始意識到了不對。
自從來到這府城後，他總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
沒多久，軒轅閣來人，追查陳震濤的死因，很快查到了他的身上。
府城的修士直接殺到小屋，破門而入，將鄭確押到了一名瓊姿花貌、裝束華貴的女修面前。
這名女修彎眉杏眼，眼眸如寶石般奕奕明亮，綠衣黃裳，挽著飄花披帛，其自稱是軒轅閣大長老的孫女，聶婉蕊，本是陳震濤的未婚妻。
一番探查下來，得知鄭確得到了“律”，聶婉蕊直接下令，將鄭確帶往軒轅閣，聽候發落。
然而，就在鄭確被帶去軒轅閣的路上，遭遇鬼患，一行人只有鄭確和聶婉蕊僥倖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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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聶婉蕊身中情咒，只有雙修才能活命。
爲了救人，鄭確只好對聶婉蕊施展【陰陽合歡秘錄】……
感受著體內靈力大幅度的增長，鄭確頓時明白，這就是自己築就天品道基的機緣！
“奇怪！”
“怎麼一直感覺好像少了什麼？”
“功法、術法、丹藥……甚至是法器，我現在一樣不缺……”
“到底是什麼？”
“‘律’？”
“不對！”
“這聶婉蕊能跟我修煉，肯定就是因爲有‘律’……”
“那是什麼？”
鄭確凝神深思，苦苦尋覓著答案，在其身下，聶婉蕊一邊神情抗拒的瞪視著他，一邊又不作任何反抗。
想著想著，鄭確終於想到了原因……少了劫數！
他從離開萬善觀之後，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劫數卻遲遲沒有出現！
自己現在，還在幻象之中！
正想著，一個滿含殺意的怒喝，驀然從他身旁響起：“大膽狂徒！竟敢辱我軒轅閣弟子！”
“速速受死！”
話音落下，鄭確便看到一道曼妙婀娜的身影，迅速殺向自己。
與此同時，鄭確身下的聶婉蕊，也迅速開口喊道：“師孃，救我！”
眼見來者氣勢洶洶，威壓磅礴，似乎擡手間便能將他轟殺當場，鄭確頓時眉頭緊鎖，他已經可以確定，面前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象！
但強烈的直覺卻告訴他，若是被對方這一掌擊中，自己真的會死！
一時之間，他完全不能確定，這一掌究竟是現實中的映射？
還是自己的感知，受到了幻象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