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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聚勝丹

安慶合在婆羅洲島上立足有五代人,如果不算下礦的苦力,也不過三千人多一點,現(xiàn)在紅旗和天舶司口口聲聲投靠安慶合,擺明是鵲巢鳩佔,剝皮鍾怎麼敢答應?

剝皮鐘的臉皮直抖:“查頭領別拿我開玩笑了……”

沒等他說完,查小刀一巴掌拍在剝皮鐘的肩膀上,俯到老頭耳邊低語:“你也算個有膽色的人物,我不難爲你。你替安慶合討人頭費,我也一口答應,至於敢不敢收,還是要那位楊小董事拿主意。再糾纏下去,老丈你未免太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了。”

剝皮鍾仰起臉,天舶司和紅旗的大小戰(zhàn)船丫丫叉叉擠滿了碼頭,船舷上刺蝟般密佈火炮,高聳的桅桿和船柱遮住了太陽,陰影正把自己籠在當中。

他無奈地後退兩步,衝神色不善的衆(zhòng)人拱了拱手:“眼下土人多生事端,東面幾個蘇丹都有意收回華人祖輩贖買的土地礦脈,南面又有紅毛鬼步步緊逼,我華人生存日益艱難,婆羅洲上十六家公司莫不同氣連枝,以求守望相助。老朽對南洋五雄仰慕多年。二位俱是縱橫四海的一時豪傑,兵強馬壯,若能一解婆羅洲數(shù)十萬同胞手足於倒懸,何愁不能在此立足?若是非要同門相殘,火併一起,只怕白白便宜了外人,老朽言盡於此,告辭。”

說完,剝皮鍾叫手下把土產(chǎn)放下,一衆(zhòng)安慶合的夥計剛要離開。一隊人馬匆匆殺到,爲首的正是寶船王麾下悍將敖興,也是衆(zhòng)所周知,當世唯一一個集五旗高裡鬼,寶船泉浪種於一身的泉郎海鬼。更有傳聞說他是南洋第一勇士,天保仔和章何也不是對手。

“剝皮鍾,你來做什麼?”

敖興厲聲喝問,剝皮鍾也不當回事,笑呵呵地回答:“我家楊小董事叫我給遠道而來的客人送些土產(chǎn),別無他意。敖頭領千萬不要誤會。”

說罷使了個眼色,一干人這才離開。

敖興顧不上興師問罪,急忙走到蔡查二人面前,見了個禮數(shù)才道:“我家主人一早就收到大盟主和蔡老闆的信,只是家中遭逢大變,沒顧得上派人在碼頭等候。剛纔那剝皮鍾放了什麼屁,二位權當聽不見,不必和他一般見識。寶船王已經(jīng)設下酒局,請蔡老闆和查頭領務必賞光。有什麼誤會,酒桌上自然能解開。”

蔡牽與查小刀對望一眼,彼此無言。

……

林阿金老了,肉眼可見的皺紋,耳後逸散的幾絲白髮,鬆弛的雙腮無不證明這一點,這讓查小刀多少有些唏噓,畢竟在他印象裡,和林阿金並肩作戰(zhàn),驅逐紅毛的火槍和戰(zhàn)船也不過是一兩年前的事而已。

“楊壽昌是我的乾兒子,自幼受叔父輩寵愛,難免驕縱,他做事總是異想天開,有冒犯的地方,蔡老闆和查頭領萬勿見怪。什麼人頭費,不管他是和什麼人商量,我寶船王是沒聽過的。小孩胡鬧而已,不做數(shù)。”

蔡牽瞇了瞇眼,一時間分不清楚,他寶船王是真心實意,還是和安慶合演雙簧。

倒是查小刀心直口快:“我們只求幾畝薄田討食,幾間草房遮身,紅旗不是鵲巢鳩佔的土匪惡霸,我也知道我們初來乍到,難免惹眼,林老大有什麼要求,我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不會叫林老大難做。”

林阿金面無表情:“紅旗的兄弟們要在婆羅洲島討一塊地盤生活,寶船氏沒有意見。只是,近來島上出了些變故,要和查統(tǒng)領說清楚。”

“好說,好說。”

紅旗幫弄丟了大嶼山,就跑到婆羅洲踩人家寶船王的地盤,傳出去好說不好聽。林阿金嘴上雖然答應,但聽他意思,恐怕還有下文。

……

想著這些,查小刀瞥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蔡牽。

自己和蔡牽同時上門拜訪,都是要在婆羅洲紮根,怎麼林阿金對他天舶司就隻字不提?

寶船林氏和天舶司的關係向來不清不楚,當初大會,林阿金主動棄權,要把大盟主的位置拱手想讓,就可見一斑。要是蔡林同氣連枝,安慶合這些老牌公司又擺明抗拒外來人,紅旗這一行想站穩(wěn)腳跟,怕是不大容易。

蔡老闆拿碗蓋把茶葉沫子撇到一邊,戴著寶石戒指的小指頭高高翹著,他看出查小刀的心思,慢條斯理地說:“我在兩年前,已經(jīng)從婆羅洲最大的土人部落蘇布丹買下了兩座礦場,只是手下的人手緊,過去只留了幾個快退休的老人照顧,這次我打算把天舶司遷到婆羅洲來,一老早就和林兄弟打了招呼。”

誰知道林阿金聽了淺淺嘆了口氣,他站了起來衝蔡牽深深作揖:“這變故也和蔡老闆有關,說來慚愧,你一早託我照看礦場,可是……前陣子你的礦場出了變故,你留在島上的那五位弟兄,都”

蔡牽手上的茶盅噹啷一聲扣下,臉色也難看起來。

他坐正身子,小指頭也不翹了,抿著嘴問:“林兄弟,我與你相交十餘年,不說肝膽相照,但也算同甘共苦,你就這樣照看我的人麼?”

查小刀把身子往後一仰,避開二人的視野,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是林某人對不住蔡老闆,那幾位兄弟的喪葬費,寶船氏一力承擔,蔡老闆的礦場,我按你當初的買價三倍退還給你。”

蔡牽橫眉倒豎,顯然怒極,不只是因爲自己人的傷亡,更是因爲林阿金這近似敷衍的冷淡態(tài)度。多年來商政二界捭闔多年的涵養(yǎng)還是叫他強壓怒氣,他站起身來,顯得意興闌珊:“我本將心託明月,誰知明月照溝渠。我拿林兄弟當好朋友,自認爲是不摻合私利,如今看來,林兄弟不這麼想過,只拿我當成長袖善舞,見縫插針的小人。”

蔡牽從袖中取出一張疊好的紙和一個巴掌大的西洋玻璃瓶,上面貼著密密麻麻的洋文包裝。

“這是聚勝丹兩年的藥量,紙上是弗萊明工作室的地址和聯(lián)繫方式。林兄弟可自行差人,到歐羅巴依樣去買,自然能買到可治療林兄弟和嫂夫人肺癆病的聚勝丹。蔡某人告辭了。”

“蔡老闆留步。”

林阿金叫住了蔡牽,他慘笑著拱手。

“蔡老闆贈藥之情,林某全家沒齒難忘,至今林某家中尚供有蔡老闆的長生牌位,只是家妻昨夜病情突然惡化,嘔血數(shù)升,不治身亡。大夫也診過林某自己的病情,聚勝丹已經(jīng)無用。林某自問時日無多,不想再問江湖事,難免六神無主,舉止失措,若是怠慢了蔡老闆,煩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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