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和哈德斯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

哪是什麼風雲突變？

分明就是命運給臺階，踩上去就能登頂。

“不過嘛，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戈德斯往前傾了傾身子，語氣溫和卻帶著幾分試探：

“杜先生這氣質，這國際範兒，比皮特那種老派紳士風更符合軒尼詩的品牌調性。

你往那一站，就是行走的貴族氣質！”

杜笙笑著說道：

“能跟軒尼詩合作，也是我的榮幸。”

坐在旁邊的沃茨點頭附和：

“要是沒意見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開始細節談判。

合同條款、形象使用、拍攝計劃都可以安排。”

“成。”

杜笙點點頭，轉頭看向哈德斯：

“這些事你來決斷。”

幾人起身握手告辭，陽光正好，灑在希爾頓酒店門口的大理石地面上。

剛走出大門，馬姚偉已經開著那輛大奔等在路邊了。

杜笙鑽進後座，一臉愜意：

“昨晚纔跟查理茲、斯嘉麗打完牌，轉身就截了皮特的代言，這日子過於刺激了。”

哈德斯繫上安全帶，笑了笑：

“軒尼詩那邊誠意很足，快的話一週就能正式簽約。”

“費用呢？”

杜笙突然坐直身子，來了點興趣。

哈德斯早有準備：

“頂級酒類代言年費大概在六百萬美元上下，一般不超過五十萬美金的波動。”

“行，你看著辦。”

杜笙滿意地往後一靠，整個人放鬆下來。

馬姚偉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從後視鏡瞥了他一眼：

“皮特那堆代言，怕是要集體崩盤了。”

“可不是。”

哈德斯掏出手機翻通訊錄：

“本田Integra汽車和寶詩龍珠寶已經發瞭解約函，理由是‘藝人形象受損’。

古馳香水那邊也在觀望，估計撐不了多久。”

“古馳？”

杜笙來了點精神：

“這個牌子我熟，他們家香水調性挺合我的路子。”

“你想接？”

哈德斯一聽就明白了，這是要趁他病，送他一程的意思。

“有何不可？”

杜笙挑眉一笑：

“我現在有奧斯卡提名，新片還在上映，正是談代言的好時候。”

他不是爲了錢，畢竟自己就是富豪，錢只是一個數字。

但對於好萊塢正在進行的正義行動，他還是挺支持的。

“我這就安排。”

哈德斯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

“如果能拿下古馳，加上軒尼詩……全部代言年入兩千萬美元只是起步。”

馬姚偉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說皮特要是知道自己的代言全被你接手了，會不會氣得從比弗利山莊跳起來？”

杜笙摸著下巴，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他此刻戴著電子鐐銬吧，還跳得動嗎？”

“這邊暗地裡搞針對的已經倒了一個，爽不爽？”

馬姚偉忽然用中文問。

杜笙呵呵一笑，道：

“雖然沒能連帶搞掉哈維，但不得不說，比喝十杯軒尼詩還痛快。”

車子拐進日落大道，車尾揚起的塵土中，還夾雜著衆人的談笑聲。

而在比弗利山莊，布拉德·皮特正獨自坐在黑暗的客廳裡，菸灰缸裡堆滿了菸頭，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焦躁的氣息。

電視屏幕泛著幽藍的光，映出他疲憊的臉。

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個好萊塢的“完美男神”。

而現在，連最後的一塊體面，也被徹底撕碎。

………

杜笙和馬姚偉離開索尼電視臺的大樓，行程比較緊密。

今天是《馴龍高手》預熱的重頭戲之一，要爲電影上映前造足聲勢。

雖然電影正式上映還要一個月，但整個宣傳戰線已經悄然鋪開。

街頭巷尾的巨幅海報正在連夜印刷，

首支預告片也剪輯完成，鎖在保險櫃裡，就等最佳時機釋放。

不過這次團隊學乖了，沒再像以前那樣拿杜笙的緋聞大做文章。

畢竟這部動畫的編劇、配音等，都是他提供的，宣傳重點自然得有所偏向。

此外，杜笙還要適當顧及英文專輯《Endless joy》。

自從說唱小天王李爾·韋恩拉閘後，他這邊正式獲得格萊美提名，並有頗大機會得獎。

然後還有《颶風營救》，也得繼續爲衝獎造勢。

颶風營救在亞洲市場口碑票房火熱，在北美也是口碑票房雙爆。

甚至很多媒體將這系列捧爲經典。

半小時後，

這邊錄製剛結束，馬姚偉已經等在停車場了。

杜笙鑽進奔馳後座，剛坐下，張浩龍就把保溫杯遞了過來：

“皮特那邊有新動靜，現在指控他‘誘逼’的除了育兒師外，一些五線女明星也加入譴責，

此外，KABC娛樂還請了安吉拉·瓦奎斯當律師。

洛城警署已經正式立案，法院也受理了。”

杜笙接過保溫杯，吹了口氣，喝了口熱茶：

“就算最後是私下和解，這位老兄也得脫一層皮。”

馬姚偉笑著說道：

“KABC那邊現在是徹底跟皮特槓上了，安吉拉就是他們介紹過去的。

這官司估計沒半年下不來，要是律師再故意拖一拖……”

“皮特現在什麼情況？”

杜笙打斷他問。

“保釋出來了，但被軟禁在他比弗利山莊的別墅裡，不把這事處理完，門都出不了。”

杜笙笑笑，不再多言。

有時候精神折磨，比肉身毀滅更可怖難受。

這時，車門“咔噠”一聲被拉開。

查理茲·塞隆鑽了進來，一股香水味撲面而來。

“湊巧了，順路。”

她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甩了甩頭髮：

“斯嘉麗剛給我發消息，代言拍攝結束了，今晚不用回酒店。”

她突然湊近杜笙，聲音壓低，語氣帶著點挑逗：

“我可等著呢，你今晚必須好好收拾這個狐貍精！”

自從跟斯嘉麗組隊合作後，她被對方的騒懆作驚爲天人。

在不要臉栍開放方面，她自愧不如。

杜笙笑著拍了拍她的大腿：

“泰勒今天也來了洛杉磯，我這老腰經不起折騰啊。”

“經不起折騰的是我們吧。”

塞隆白了他一眼，忽然想到什麼，笑瞇瞇：

“不管幾人合作，今晚我必須看到某人哭著求饒！”

………

另一邊，《游擊隊》的發佈會上。

KABC娛樂的記者拿著話筒，直接懟到馬特·達蒙面前：

“你對布拉德·皮特那檔子事怎麼看？”

達蒙臉一沉，語氣堅定：

“我支持所有‘反誘逼’行動！

從今天起，我跟皮特徹底劃清界限！”

臺下閃光燈閃成一片，而此刻皮特的死黨們早跑得沒影了。

好萊塢的圈子就是這麼現實，牆倒衆人推。

女演員們更是精明，藉著踩皮特的機會，把‘反誘逼’行動炒得沸沸揚揚。

連平時裝模作樣的男明星都跳出來痛打落水狗。

畢竟踩死一個皮特，能換來多少資源啊。

而杜笙這邊，又來到《娛樂週刊》，正接受主編卡塔琳的專訪。

“斯嘉麗、塞隆、泰勒都說在合作中你幫了她們很大的忙，能具體說說嗎？”

卡塔琳一臉期待地問。

杜笙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今晚那些破事，能說嗎？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始“胡扯”：

“主要是溝通協調，比如幫她們理解角色心理，調整拍攝節奏，還有在唱功上做一些細節上的……”

卡塔琳聽得連連點頭：

“看來你不僅是個大明星，還是個幕後操盤手。”

杜笙笑了笑：

“我只是個喜歡折騰的人，剛好碰上了合適的機會。”

卡塔琳趕緊順著話題追問：

“皮特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遭到圈內人士抵制，你怎麼看？”

“這事太惡劣了，應該還娛樂圈一片清朗。”

杜笙語氣隨意，卻擺明立場。

風該跟就得跟，但沒必要衝在最前頭當出頭鳥。

這年頭，站隊要講究時機，踩人也要講究分寸。

採訪一結束，杜笙剛走進休息室，馬姚偉就遞來手機：

“萊昂納多打來的。”

杜笙接通電話，還沒開口，那邊就炸了鍋：

“你答應我的事兒全喂狗了？！”

杜笙一愣，最近被幾個女人纏得團團轉，哪還記得什麼承諾：

“不至於吧？”

“你被那幾個狐貍精迷糊了是吧！”

萊昂納多氣得聲音都變了調：

“《謊言之軀》的首映式你給忘了？”

杜笙一拍腦門，終於想起來了：

“放心，鐵定到場。”

“邀請函馬上發你公司。”

萊昂納多語氣緩和了些，但還是補了一句：

“流程得走，不然圈內人怎麼看我？”

掛了電話，剛坐進車裡，哈德斯又打來電話：

“萊奧的邀請收到了？”

“收到了。”

杜笙靠在後座，笑了笑：

“你是不是也收到風了？”

“可不是。”

哈德斯語氣無奈：

“圈裡都在傳，你跟斯嘉麗、塞隆、泰勒等女明星攪和得火熱，連正事都差點耽誤了。”

杜笙微笑不語。

那羣聯手作惡的狐貍精，該收拾還是得收拾。

週末轉眼就到了，《謊言之軀》在洛杉磯搞了一場小規模的首映會。

杜笙作爲萊昂納多爲數不多的朋友，相當低調進了影院。

觀衆席上坐的都是圈內人、影評人、記者，氣氛輕鬆但帶著點“職業性”的審視。

外面倒是熱鬧，一羣抗議恐怖主義的團體在門口舉著標語，喊著口號。

如今距離911也才幾年，而這部片講述的就是有關恐怖襲擊的故事。

但好萊塢對這種場面早就見怪不怪了。

剛坐下，尼克爾森湊了過來，擠眉弄眼地問：

“聽說你和斯嘉麗那部《盜夢空間》，尺度能掀翻屋頂？”

杜笙翻了個白眼：

“比你年輕時玩的差遠了。”

尼克爾森嘿嘿一笑，接著壓低聲音問：

“報紙上說你也發聲明瞭，譴責皮特？”

“大勢所趨。”

杜笙聳聳肩：

“自己擦不乾淨屁股還硬來，活該。”

“要說玩花樣，他比不過我，甚至連你和萊奧都比不上。”

尼克爾森一臉得意地搖頭晃腦。

杜笙開口撇清：

“別把我跟你這些老變態並列啊。”

“我們講究你情我願，大家圖個樂呵。”

尼克爾森低聲說：

“哪像他，癖好真特殊！”

杜笙忍不住笑出聲：

“沒想到你這老流氓還能說出人話。”

“你覺得我年輕時玩沒玩過‘育兒師’類似把戲？”

尼克爾森剛要顯擺，身後突然竄出個姑娘：

“傑克！我找你半天了！”

杜笙打量了一下來人。

十六七歲的樣子，臉熟，但一時想不起名字。

“這是杜，《無間行者》時認識的同道中人。”

尼克爾森介紹：

“這位是詹妮弗·勞倫斯，拍《冬天的骨頭》那個，我提過。”

杜笙點點頭，伸手握了握。

詹妮弗笑著回握：

“你就是杜笙啊，早聽傑克念道你了。”

“她說想見製片人。”

尼克爾森有點尷尬地解釋。

“不是說帶我來認識一下？”

詹妮弗拽著尼克爾森的手臂，語氣有點撒嬌。

“那部劇的角色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急什麼？”

尼克爾森擺擺手：

“你先去逛逛，我這邊有正事。”

等詹妮弗走遠，杜笙打趣：

“這都能下手，過兩天是不是又得去警署保釋你？”

尼克爾森翻了個白眼：

“她還沒滿十七，我又不是傻子。”

這時，萊昂納多從後面冒出來，笑著插話：

“這次可不保你，直接撇清關係。”

“這就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長見識了。”

尼克爾森嘆了口氣。

杜笙笑著說道：

“萊奧不保，我保。”

“好兄弟！你這是看中我哪點了？”

老混蛋頗爲臭屁。

杜笙嘿嘿一聲：

“不爲別的，我怕那羣大屁股的黑妞尋不到你，來堵我門啊。”

萊昂納多聽完哈哈大笑。

尼克爾森撇撇嘴：

“無聊，走了。”

三人一邊說笑，一邊往前面挪。

萊昂納多湊過來，壓低聲音：

“維密天使那邊的單身派對定在聖誕假期，你長島的小島空著吧？”

杜笙點頭：

“空著，沒問題。”

尼克爾森一聽就炸了：

“不會又讓我出錢？你們白嫖吧？”

“我出島，還做了策劃，你還想怎樣。”

杜笙笑瞇瞇道。

“我負責聯繫派對資源。”

萊昂納多補刀。

“合著我纔是吃白食的那個？”

尼克爾森嘴上罵罵咧咧。

杜笙笑著按他坐下：

“行了，看片吧。”

銀幕亮起，一場關於謊言與真相的故事，正在上演。

而在銀幕之外，一場關於權力、名譽與情誼的博弈，也在悄然展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