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鳥,你是不是很快要走了啊?”
江清寒不經(jīng)意看見幾個青色的小果子,擡頭對海棠樹上的玄鳥說道:
“解語樹開始結(jié)果了,這天也有些涼了,想必你也要走了,今日是來同我道別的嗎?”
玄鳥‘啾啾’的叫了幾聲,從海棠樹上飛了下來,圍繞著江清寒轉(zhuǎn)了幾圈,最後落在他肩膀上,歪著小腦袋看他。
江清寒愣了愣,突然就被它可愛的模樣逗笑了,清脆的笑聲在破舊的小院迴盪著。
“小雜種!你給我出來!”
小院外傳來一聲怒吼,江清寒挑了挑眉,擡起手摸了摸肩膀上的玄鳥,佯裝煩惱道:
“小玄鳥啊,乖~去樹上待一會兒,有狗來找麻煩了。”
“啾?啾啾。”
玄鳥好像是聽懂了江清寒的話,小腦袋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後扇著翅膀飛上了海棠樹的頂端。
江清寒看見它飛上樹後,用自己的翅膀裝模作樣的遮住自己的腦袋,不由得笑罵了句,“鬼機(jī)靈。”
‘哐!’
一聲巨響從身後傳來,江清寒臉色平淡的轉(zhuǎn)過身,看見自己的名義上的父親陰沉著一張老臉,身後跟走路一拐一拐,卻得意的江海,氣勢洶洶的朝自己走來,手裡還拿著一根帶有倒刺的鞭子。
江清寒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他們一眼,心裡卻是嗤笑了一聲,也不躲,就這樣靜靜的和他們對視著。
“父親,就是這個小雜種傷了我,你快將他打殘了綁起來,我要親自折磨他!”
最終,在江大將軍身後的江海先沉不住氣,驕縱指著江清寒朝江濤命令道。
這江海還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在自己手裡吃了那麼多虧,真不長記性。江清寒心想道。
“逆子!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傷了海兒,爲(wèi)父今天就替你死去的母親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兄弟和睦。”
江大將軍一聽見自己的寶貝兒子訴苦,頓時不善的看著江清寒,可視線觸及到那張絕色的瞼,卻讓他恍惚間想起那個風(fēng)華絕代的女子。
“嗤~護(hù)國將軍這是幹什麼?”
江清寒看到他一臉恍然的樣子,便知道他想起來母親,強(qiáng)忍住心裡的反胃,毫不客氣的嘲諷道:
“護(hù)國將軍在想什麼,亡妻?不是你親手逼死的麼?現(xiàn)在在這裝什麼一往情深?”
江大將軍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因爲(wèi)那張臉失了神,當(dāng)即惱羞成怒的揚(yáng)起了鞭子,狠狠的朝江清寒打了過去。
“一個不知好歹,不知廉恥的賤人而已,何德何能能讓本將懷念!你和你那死鬼母親就不該話著!”
躲過江大將軍甩過來的鞭子,江清寒冷冷的看著他,眼裡全是殺意。
“母親生前並沒有對不住你,是你自己失約納了韓梅那個賤人,你憑什麼說母親,你這護(hù)國將軍的位置怎麼來的,你自己心知肚明!”
“不過是一個流民,有勇無謀的卑鄙小人,當(dāng)了幾年大將軍就忘了自己姓甚名誰了。”
江大將軍此刻如同被踩中尾巴的貓,滿臉怒意的想再次揚(yáng)起手中的鞭子,卻不想,下一刻被一把軟劍直指咽喉,當(dāng)即僵在了原地,而軟劍的另一邊是神色冰冷的江清寒。
“你可知,曾經(jīng)母親跟我說過,你若真心好待我,那就讓我不要對你下手。”
“但我也對母親說過,如你有說她半點(diǎn)不是,我會親手殺了你。”
江海此時看不清局勢的跳出來,指著江清寒的鼻子罵道:“小雜種!你敢!……啊啊啊!”
話還沒說完,隱藏在暗處的冥夜將手中的劍擲了出去,鮮紅的顏色讓江海嚇得暈了過去。冥夜走到江海身旁,把佩劍拔了出來,嫌棄的將江海踹到一邊。
看見江大將軍想要叫罵,江清寒勾了勾脣,心情極好的恐嚇著他。
冥夜面無表情的擦拭著自己的劍,扭頭看見江清寒一下子將劍抵在江大將軍頸間,不小心的劃出了一絲血痕,卻又在他嚇得半死時將劍拿開,如此反覆了幾次,江濤也沒了什麼小心思。
冥夜無語的對玩得興起的那人說:“你什麼時候那麼磨嘰了?玩夠了趕緊殺了,我很忙的,江大公子。”
“我這不是想讓他死的明白點(diǎn)嘛~”江清寒一臉燦爛的笑著,說出來的話卻讓江濤他們遍體生寒。
“畢竟是我的親生父親呢~還有那個韓梅和地上這個江濤,總不能讓他們死得太舒服啊!”
得了,江大公子這是又犯‘病’了。冥夜在心中暗自誹腹道。
“江清寒,你敢!你這是要弒父嗎?!”
江大將軍沒想到江清寒竟真的要?dú)⒆约海孀≌诹餮牟鳖i連連後退,氣急敗壞的朝冥夜吼道:
“沒眼力見的東西,沒看見你主子受傷了嗎?站在一旁做甚,還不趕緊把這逆子給我砍了!”
冥夜不耐煩的扣了扣耳朵,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江大將軍,“你是眼瞎嗎?”
“你!”江大將軍氣得臉色通紅,“我是你主子!你賣身契還在我這!”
“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做二皇子的狗做久了真變成狗了?”
冥夜暴躁道:“你是我主子?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們主子自始至終都是江清寒,你算什麼東西?”
“還賣身契,呸!小爺可沒有什麼賣身契,夫人可憐你騙騙你,你還當(dāng)真了,哪來的臉?一個有點(diǎn)小聰明的流犯,也不想想你現(xiàn)在的身份怎麼來的。”
江大將軍被這幾句話氣得硬生生暈了過去,冥夜撇了撇嘴,不禁說還找罵,他還沒罵夠就暈了,無趣。
“可惜了,有壺小酒給我邊喝邊看多好,這可比那麼什麼戲園子精彩多了。”
江清寒一臉惋惜的樣子讓冥夜抽了抽嘴角,“得了吧,韓梅已經(jīng)被黛兒她們控制住了,說吧,怎麼處理?小爺我很忙,沒心情陪你玩兒。”
“韓梅那邊,讓黛兒給她下令,將韓家給我往死里弄。”
江清寒看了看暈在地上的兩人,打了個哈欠,道:
“江大將軍大卸八塊去喂狼吧,至於江海,那個什麼公主不是喜歡他麼?而且那個公主的生母施妃……
唔,我記得她也間接害死了母親,那就讓黛兒控制住,將那個施家攪得更亂點(diǎn)吧。”
冥夜:你老能別給我找事做行不,我都忙成狗了。
江清寒:不能哦~(*ˊ?ˋ*)??:*°
不管冥夜如何不願,最後還是認(rèn)命的拎著兩個血人離開了破院,江清寒望著冥夜遠(yuǎn)去的背影,心情愉悅的哼起了曲兒。
剛要轉(zhuǎn)身回到自己的廂房時,才恍然記起自己好像把那隻小玄鳥忘了。
“啾啾~”
江清寒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樹下,模仿著小玄鳥的叫聲,逗弄著樹枝上裝死的鳥兒。
“啾啾,啾啾啾。”
玄鳥聽到聲音,拿開遮在腦袋的翅膀,歡快的叫著,在樹枝間飛來飛去。
“乖~過來。”
江清寒伸出手朝它的方向輕輕搖了搖,玄鳥在一節(jié)樹枝上停下來,歪著腦袋看著他,江清寒也耐心的等著。
“哈欠~”
在第三次打了哈欠後,江清寒一直舉著的手也有點(diǎn)酸,看見樹枝上那隻小玄鳥還是沒有飛下來的意思,呆頭呆腦的樣子,江清寒也不等了,轉(zhuǎn)身朝不遠(yuǎn)處的廂房走去。
“啾?”
玄鳥不明白江清寒爲(wèi)什麼要離開,當(dāng)即便撲棱著翅膀朝他飛去。
江清寒看見飛到自己肩膀上的玄鳥,默了默,神色有些無奈,到底沒有說什麼,帶著它進(jìn)了廂房後把它放在桌子上,然後自己往牀上一躺,就不管不顧的睡了過去。
玄鳥在桌子上好奇的看著廂房裡的東西,撲棱著翅膀飛到茶壺上,又飛到衣櫃裡……
“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