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付振宇的說法,對付夢魘,只能在它入侵我身體的一剎那將其擊殺。
也就說,一旦阻止夢魘入侵失敗,等待著我的,就是死路一條?
退一萬步講,如果夢魘遲遲沒有對我動手,我就一直不能休息?
這麼說來,它10天不來,我就10天不能睡覺了?
這不是扯淡麼,我記得以前在電視上曾經(jīng)看過一則報道。
說人最多可以做到三天三夜不休息,但那樣的話,對身體的創(chuàng)傷極大。
我這別說三天三夜了,特麼估計三十天都有可能。
如此說來,那夢魘如果遲遲不出現(xiàn),我豈不是自己把自己給熬死了?
“我說宇哥,你這計劃是不是有問題啊?”
糾結(jié)再三,我還是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夢魘一直不出現(xiàn),我不就等於一直不能睡覺了?”
“三天三夜就已經(jīng)超過人體的極限了,如果……”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不等我把話說完,付振宇便嘆了口氣,無奈道:
“可對付夢魘,我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了,想活命,你只有這個選擇。”
“那夢魘對我動手的話,就那麼一瞬間,你有幾層把握?”
付振宇的話,讓我的心臟忍不住咯噔一下,這似乎還是我第一次見到付振宇如此沒有自信的時候。
“三成,或許還低。”
……
“行了,別絮絮叨叨的了,跟個老太太一樣。”
“這就是你的命,有道是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如果你命不該絕,別說夢魘了,就是神皇來了,你也死不了。”
“如果你命該如此,就算你如何掙扎,該死的時候還是得死。”
估計是我和付振宇的聊天內(nèi)容吸引了王大友,這狗日的總算放下了遊戲機,不鹹不淡的墨跡了幾句。
不過他這話,我怎麼聽怎麼彆扭。
敢情現(xiàn)在被夢魘盯上的不是他,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什麼叫命該如此?
老子的命長著呢!
還有,他剛纔說神皇,這神皇是什麼東西?
“王老闆,你剛纔說的神皇是什麼?一種鬼麼?”
眼珠子滴溜一轉(zhuǎn),我迫不及待的問了句。
“呃,神皇啊……”
“王老闆!”
被我這麼一問,王大友的臉色驟然一變。
不過沒等他開口,一旁的付振宇卻眼睛一瞪,直接給他把下邊的話給塞回去了。
“神皇對你來說還太過遙遠,待到該告訴你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只不過,不是現(xiàn)在。”
給了我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付振宇便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至於王大友,則是跟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腦袋一低,繼續(xù)玩起了遊戲機。
一時間,房間裡再次恢復(fù)了沉寂。
只剩下我,皺著眉頭盯著他倆。
爲什麼一提到那個什麼神皇,這倆人全都是這幅表情?
這倆人的反應(yīng),絕對不對勁!
那麼,這個神皇究竟又是個什麼東西?
單從字面上來理解,這個神皇應(yīng)該不像是壞人,可他倆給我的反應(yīng),又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如果這次我有命繼續(xù)活下去,必須得調(diào)查一下這個神皇。
至於這個突破口,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胡耀!
王大友這人雖說大大咧咧的,可城府極深;
付振宇又是個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
從他倆身上下手,無異於白費功夫,如此一來,反倒不如從胡耀身上下手。
當(dāng)然,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我能活下來。
如果這次我被夢魘宰掉,別說神皇了,一切跟我都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因爲屋子裡根本沒有鐘錶,而且完全是密封的。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什麼時間,但付振宇和王大友卻已經(jīng)換過一次班了。
我記得我們進來的時候是0點,如果他倆是3個小時一倒班。
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凌晨3點左右,如果是2個小時,那就是2點。
都說等待是最熬人的,這一點我認可,但我想在這個理論上加一個備註。
那就是什麼都不做,且等待的時候,纔是最熬人的。
就好像現(xiàn)在我,整個人就好像一塊石頭一樣,被死死的綁在椅子上。
動不能動,站不能站的,甚至連時間都不知道。
就我現(xiàn)在這德行,估計那些對時間視如生命的商業(yè)大亨看到,得氣個半死。
原來,時間是可以如此浪費的……
不知過了多久,百無聊賴的我終於有些挨不住了。
只覺得上下兩層眼皮開始控制不住的打架,眼前的事物更是變得越發(fā)模糊起來。
“小業(yè)子,睜開眼睛,不能睡著!”
突兀的,一旁負責(zé)值班的付振宇猛地推了我一把。
我渾身一震,如遭電擊般的顫了幾下,立馬就來了精神。
“咋了?”
“什麼咋了?你現(xiàn)在不能睡覺知道麼?”
付振宇一臉的嚴肅,口吻中更是充滿了警告的味道。
“怎麼就不能睡了?你不是說了嗎,夢魘入侵我的時候,纔是消滅它的最佳時機。”
“可我一直不睡覺,也就等於不給它機會,它肯定會一直等待下去,如此一來,不純粹就是折磨我麼?”
我一肚子的怨氣,在這一刻全都發(fā)在了付振宇身上。
“這話你還真是錯怪小付了。”
估計是被付振宇剛纔那一嗓子給驚醒了,王大友先是伸了個懶腰,這才哈切連天的嘟囔道:
“的確,消滅夢魘最好的時機就是它入侵你身體的時候,可現(xiàn)在,我倆都沒有感應(yīng)到一絲的陰氣。”
“也就是說,那夢魘並沒有來,如果現(xiàn)在你睡覺了,待到那東西來了,一旦你沒有及時醒來,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別想救你了。”
“所以,你只能熬著,如果感應(yīng)到陰氣,我倆自然會讓你睡覺的。”
這特麼的,這不純粹是把人往死裡玩的節(jié)奏嗎?
我一臉的陰沉,對那隻叫董佳佳的夢魘也真是他孃的憎恨到了極點。
沒招它沒惹它的,欺負我?guī)致铮?
難道我看著像壞人?
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了:人要是倒黴,放屁都砸腳後跟!
我這是第一次來清島,就碰到了這種事,跟誰說理去?
不過,話說回來,按照那個保潔阿姨的話,最近幾年那家酒店都挺消停的,怎麼我一來就出事了?
是巧合還是陰謀?
等等!
胡思亂想之際,我只覺得腦中靈光一閃,似乎捕捉到了一個關(guān)鍵的信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