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季,夜晚來得很早,風溫柔輕吼,卻冰涼刺骨。漆黑的房間,月光輕泄在房內。房間出現一個嬌小單薄的身影,著一席華麗的哥特蘿莉裝,高跟鞋踩地的聲音在偌大的房間迴盪。
摸黑走到梳妝檯前,慢慢取下假髮放在支架上,彎下腰,雙手撐在梳妝檯桌沿,藉著月光看著鏡中的人,雖然模糊,卻不難看出她的傾國傾城。一口熱氣輕吐在鏡上,隨即鏡面被蒙上一層白霜。
起身,轉身走到門口,打開燈,房間霎時一片淡紫。房間很是華麗,卻透露著些許陰森,就像她身上那身黑色哥特服所襯出的她的氣質,華美而陰暗著。
“喂!我說……”低沉帶有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一怔,隨即猛地轉身,目光定格在躺在自己牀上的那傢伙身上後,本冰涼的臉一下陰了下去,不等那傢伙把話說完,直接將手中的黑色小洋傘朝他扔去,沒有絲毫猶豫,而瞄準的,是牀上那傢伙的……心臟!
對她的突然攻擊,那傢伙似乎早有防備,在離他心臟一釐米的地方猛地握住傘尖,擡眸,眉宇間多了幾分不悅,冷聲問道:“你又發什麼神經?”
她依舊皺著眉,走近他,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傘,俯視著仰視著自己的他,薄脣輕啓,聲音很養耳,語氣卻涼得透徹:“你在我房間做什麼。”
似問非問的語氣,那傢伙一下就笑了,起身坐在牀上,聲音多了幾分歡快:“擔心你,就過來看看。”
她聽著,卻無動於衷,轉身背對他,冷聲命令道:“下來。”良久,沒有聽見迴音,她猛地轉身,剛張嘴要說什麼,卻被眼前放大的一張臉嚇住,在腰間和後腦勺感受到力度的同時,脣被什麼封住。她剛反應過來,想推開他,他卻主動鬆開了她,脣移到她的耳邊,輕語:“別生氣了。”熱氣吐在她耳上,脣輕輕的摩擦,她那本慘白的臉霎時通紅。
下巴靠在他肩上,側臉在他耳邊輕道:“你爲什麼會覺得我生氣了?”
感受到肩上的重量,他抱住她,如翡翠般的綠瞳閃過一絲落寞:“不知道,感覺。”停了停,似乎想到些什麼,又問道:“沐,有件事,我不確定,想向你確定一下。”
“你說。”
“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
“……”沉默,下一秒,他被猛地推開,她紅著臉看著他,問道:“爲什麼突然問這麼奇怪的問題啊?
可是下一秒他的回答讓她安心:“只是最近你總是很晚回家,而且也不讓我知道你在忙什麼,關心一下而已。”
“那和那個也扯不上關係吧?!”
他下牀,站在地板上,看著她:“因爲喜歡一個人是會花很多時間去陪的。而對沐你,能讓你這麼忙的話,除此之外我真想不到其他事了。”
她一驚,擡頭看一眼牆上的歐式掛鐘。“已經十一點了啊……”是呢,近一個月都是很晚纔回來。難怪他會起疑心。不過他也是關心自己吧。想著,她擡頭看著他,依舊面無表情,但語氣卻不似之前冰涼:“沒有,你快回去睡覺吧。”
他一聽,一怔,隨即擁她入懷:“那就好,你知道,我害怕……”
她擡頭,想看他,但只能看見他完美的下巴:“害怕?爲什麼?”他也會害怕麼?
他卻沒有回答,鬆開她,只說:“休息一下,等會兒我會來叫你。”語畢,往門外走去,留她在原地疑惑。
夜已深,靜得有些可怕,她因帶了美瞳而顯得碧藍色的眼睛,目光忽地一下就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