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空中細小的夏雨姍姍來遲,突然沒節奏似的下了起來……剎那間,電閃雷鳴後雨一下變得急促起來。
漆黑的房間內,蘇寧淳滿頭的冷汗滑落到緊鎖的眉間,她蜷縮著殘破的身子躺在偌大的牀中央,隨著一聲雷鳴聲便從牀上猛的驚醒,接著她不由自主的讓痛哭聲和咳嗽聲交錯在了一起。
夢裡蘇寧淳身後一位身穿沾滿鮮血的白衣,面若桃花,笑的溫文儒雅的男子緊貼著自己的後背,節骨分明手環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握住她拿劍的手,指著跪在地上狼狽的婦人細語道:“淳兒,殺了她。”
溫柔的聲音好像具有魔力,蘇寧淳直接迅速的一劍刺向婦人,一劍封喉。
她定定的看著躺在血泊裡的婦人,在看看充滿血腥味的院落裡親人的屍體,鮮血覆蓋了整個地板。
接著她便感覺到所以被她所殺害的人都在拉扯她的裙襬,同時發出各種沙啞的聲音:
“淳兒,爲什麼要殺害母親!”
“淳兒,我們府邸上百人口的性命因你而亡,你應該下十八層地獄爲他們贖罪。”
“淳兒,哥哥好恨你。”
“淳兒,你看看你的雙手佔滿了鮮血,多少人的性命截止在你的手中。”
“蘇寧淳,你就是賤人,你手刃父母,血洗將軍府,被元楨利用,玩弄股掌之間,你卻還跟他終日廝混在一起,你真該死啊!你該死啊!”
……
早晨,經過夢魘折磨的蘇寧淳奄奄一息的躺在牀上,她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因爲日夜的痛哭和深陷的臉頰顯得雙眼更加的空洞無神。
“娘娘,該喝藥了。”說著婢女跪在牀邊便去扶蘇寧淳的身子,可手還未碰到,蘇寧淳虛弱道:“拿著藥,滾出去。”
無情的聲音讓婢女磕起了頭,便又聽見婢女因畏懼哽咽的聲音
“娘娘,請您了喝了藥吧,陛下在外面,奴婢要是端出去,恐怕性命難保。”
“淳兒還真是不乖,都三十幾的人了怎麼又跟朕鬧起了彆扭來,是想要朕親自餵你?”
隨著模糊的聲音越來越仔細,元楨拿起藥,婢女退下後,就坐在了蘇寧淳的牀邊。
蘇寧淳雙目瞪著元楨道:
“拿開。”
元楨不怒反而委屈說道:
“淳兒說什麼呢,不吃藥生的病就不會好,我會心疼的淳兒的。”
蘇寧淳勾脣一笑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覺得無比讓人噁心,厭惡,便嘲弄的回答道:
“收起你這副噁心的嘴臉,我這副樣子不是你害得嗎?你憑什麼心疼我?拿什麼心疼我?廢我內功、挑斷手筋、腳筋?讓我成爲一個整日躺在牀上的廢物,日夜被不散的冤魂索命?還是說陛下您今日來又要玩點什麼新花樣?”
蘇寧淳一口氣說完這段話後,喘著粗氣,抿著雙脣努力抑制著自己將要咳嗽出的聲音,可卻還是控制不住的咳嗽了出來。
元楨皺起眉頭,但還是溫柔的伸出雙手輕輕的拍著蘇寧淳的背道:“淳兒你聽話我們先把藥喝了吧!”
“滾,咳咳拿開你的手,咳咳咳……滾出去。”
蘇寧淳惡狠狠的瞪著元楨,心想真的恨透了自己這一副模樣,爲什麼不能親手殺了這個假情假意的畜牲。
元楨看的滿心戒備的女子無奈收回手,沉聲到:“淳兒,你聽話些,把藥喝了。”
“拿著藥,滾出去!”
“淳兒,聽話。”說著元楨便把勺子往蘇寧淳的嘴巴送。
蘇寧淳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藥勺,撇開頭道:“滾。”
“淳兒,聽話。”
“滾。”
“你聽話些,你喝了藥我就……”
元楨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蘇寧淳激動道:“我說了滾!你是耳聾還是聽不見嗎?你用藥吊著我的命這麼多年有什麼意義呢?你欺我,騙我,利用我屠我滿門,你卻說:‘淳兒,當年你蘇家也屠我家滿門,你屠了蘇家滿門,我爹孃便會不怪罪你,你也不必職責,你只是在贖罪而已,這樣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我一定許你皇后之位。’呵,可是元楨你有沒有想過我,我親手殺了我爹孃!屠了我滿門,整整七年,我不敢閤眼,合上眼全都是百人在向我索命,她們拉著我想把我拉入泥潭之中,他們說我不該和你廝混在一起,說我該死。哈哈哈哈他們說的對我就是該死,我就是該死哈哈哈。”
蘇寧淳放聲大笑著,突然感覺胸口猛地悶疼,接著“噗”的一聲,一口鮮血便噴了出去,眼前一黑,耳邊只聽見元楨慌忙的喊叫聲:“太醫,太醫,快宣太醫!”
蘇寧淳想可能這次真的要去18層地獄贖罪了吧……
元楨七年,皇后歿。
蘇寧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接著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婦人抱著她,輕輕的搖晃著。
蘇寧淳轉著眼睛東看看西瞧瞧,接著瞪大了眼睛,不是吧?這兒是哪裡?而且我不是死了嗎?一系列問題困擾著蘇寧淳。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蘇寧淳從嬰兒長成了妙齡少女,也發現自己不但重生了還穿越到了一個越原來不相同的世界,並且這裡是與世隔絕的偏遠山區!!!
蘇寧淳想上天給予她一個重來的機會,會不會就是讓她贖罪,忘記上輩子又狗有渣的賤男人,帶領這個世界的父母走向富裕的生活,帶他們脫貧致富,保護他們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