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區域化真嚴重。”

沿著路走了很久，程虞對比了多次自己手裡的地址，確認路標後她是拿著地圖走的。

地圖顯示的目標地就在這裡，但是面前卻轉成了一條衚衕巷子，很長的巷子，巷裡面因爲密集的樓而變得昏暗。

“程虞？”

程虞正在低著頭看著手機，她有些猶豫是否要進去，因爲巷子裡面的情況她一無所知，如果沒找到裴燼，出來一個硬耍流氓的醉漢，她得嚇個半死。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程虞腦子裡面響過一聲尖銳的警報，刺的她腦髓像是被人拿著針狠狠紮了十幾下。

裴燼拿著一個麪包袋，臉上的淤青未盡，他看到站在巷口的女孩，頓時瞇起了眼，熟悉的身影讓他想到了那個在高中時代欺騙戲耍他的程虞。

那個有著小魔鬼之名的程虞。

想到程虞，裴燼的眸子頓時染上寒意。

程虞伸手按著劇烈疼痛的頭，她轉身，臉色慘白，甚至嘔吐感劇烈。

“程虞？你怎麼會在這裡？”

看著臉色異常的程虞，裴燼一步步接近，在這樣的地方，死了一個人，更本難以調查到的。

“我，我來找你的。”

程虞手機從手中滑落，她蹲下身子，死死抱著好像要炸掉的頭，不知道系統是不是瘋了還是怎麼了？一個勁兒在她腦子裡折騰。

“你怎麼了？”

裴燼蹲下，程虞的痛苦顯而易見，太過異常，可是他腦袋裡面並沒有程虞高中時有什麼疾病的事情。

小小年紀就心思惡毒的魔女，在那年代甚至他詛咒她快點死掉，可是她活著，活著踐踏他的情感和尊嚴。

他痛恨的人就在面前，脆弱的不堪一擊。

程虞視線的物體消失，她最後一眼記下的是一雙滿含陰冷的眸子和系統沒有情感的聲音。

“檢測到男主黑化。”

“監測到男主黑化”

“檢測到男主黑化。”

連著三聲，程虞覺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了幻覺。

唯一小紅苗的男主都黑化了。

程虞再次清醒過來時猛然翹起，她胸口起伏很大，飽滿的額頭黏著髮絲，臉色微微發白，像是從噩夢中驚醒。

“你醒了？”

溫柔的聲音微微乾澀，程虞順著聲音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縫補衣物的一個女人，女人很瘦，臉上的顴骨突出，孱弱的身體似乎一風就能將人吹到。

“你是裴燼的母親？”

程虞收回目光，她將腳放下沙發，然後坐的端正。

“嗯，你是小燼的同學嗎？從a區過來？”

女人動作停下，她說完話後就開始咳嗽，連著好幾聲。

程虞起身，她準備去拿面前茶幾上的水杯，可剛剛觸及杯就被一隻手拍開，裴燼拿過杯子給擰開遞給了女人，淡淡的蜂蜜味道。

程虞站起身子，略微有些尷尬，女人在喝了幾口後咳嗽聲略微止住。

見自己兒子如此緊張，女人放下杯子安撫的說了一句我沒事。

可裴燼眼睛裡面的擔憂並未減弱半分，他低著頭捏緊拳頭，半垂著頭。

”阿姨，我帶你去醫院吧。”

程虞蹲下身子，她自然感覺到腦子裡面又開始隱隱作痛。

似乎裴燼的一呼一吸都和系統連合在了一起，只要裴燼不開心，心情抑鬱她就得頭疼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