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上到一樓時被眼尖的蘇喜正看到了:“蘇妤在那!”
蘇喜初和蘇祿明蘇壽平快步走過來:“妤姐兒你去哪了?”
蘇祿明把她抱起來:“你身上怎麼有血,哪受傷了?”
蘇喜初和蘇壽平都很擔心:“妤姐兒受傷了?”
“沒有,不是我的血。”蘇妤搖了搖頭。
蘇祿明他們也沒有多問,先把孩子帶回去纔是正事。
“正哥兒去找你小叔,告訴他妤姐兒找到了,讓他不用找了。”蘇祿明吩咐蘇喜正去找蘇壽德,帶著蘇壽平他們上了二樓。
二樓女眷房間裡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
趙氏先看到蘇妤身上的血跡:“妤姐兒受傷了?”
蘇祿明把她放到地上,蘇妤跑到趙氏身邊拉她的手說道:“阿孃,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
趙氏裡裡外外檢查了幾遍,決定不是蘇妤的血才放心。
出了這檔子事,一家人暫時也沒有心情做其他的了。
出門在外也沒講究那些男女大防,一家人都擠在女眷屋裡坐下。
等了一會蘇壽德也回來了。
蘇壽平把廖婆子和旺喜打發出去取晚餐。
蘇祿明說道:“這次不是匪,應該是刺客。”
張氏吃驚道:“刺客,我們這種行路的船怎麼會有刺客?”
蘇祿明搖了搖頭:“不是衝著這隻船來的,應該是衝著前面趙世子。”
蘇喜正沉不住氣,他吃驚的說道:“趙世子,原來前日停船是爲了趙世子。”
不能怪他沉不住氣,他見過最大的官也就是縣令,世子這樣的人物他也只在夫子那聽過。
蘇祿明點了點頭,他也沒見過世子,但他年齡大一些,母親好歹出身國公府,沉得住氣一些。
張氏趙氏王氏她們也有些吃驚。
蘇妤則是想到了那個少年,被捂住嘴的時候,蘇妤摸到了少年身上的布料。
雖然她今生只穿過棉和麻,前世的記憶比較模糊。
但是她憑感覺知道少年身上的絕不是麻和棉,還有少年身上的玉佩。
她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祖父們接著說。
蘇祿明接著說道:“我也是聽船上的人提起前日停船是因遇到了趙世子,但也不知這趙世子是誰,但總歸都是你我接觸不到的人物,你們聽過就算了。” Wωω?тт kān?co
蘇壽平說道:“如今官家就姓趙,這趙世子可能也是皇家的人。”
蘇祿明點了點頭:“對,這些與我們無關,在海上這些天,平哥兒你的學業莫荒廢了,如今家裡就靠你撐著了,只看你三年後的殿試。”
蘇壽平躬身應是。
蘇祿明接著說道:“我已經去信讓你叔祖那邊的壽濱和壽海幫忙找房子,到時我帶你們去你們祖母孃家一趟。”
蘇壽德說道:“祖母真的是出身賈府嗎?”
蘇祿明點了點頭:“對,你們祖母”說著轉頭看像蘇妤他們,“也就是你們曾祖母我從未與你們提過,她出身榮國府賈家,是賈家的庶女。”
蘇喜正說道:“就是那個白玉爲堂金作馬的賈家?”
蘇妤聽到這句吃驚的擡起頭。
蘇妤他們跟著蘇喜永和蘇喜康進了外城一衚衕裡,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蘇家的宅子前。
宅子很小,還沒他們在雲山縣的宅院大,但在京城這樣的宅院少說也要幾千兩。
進去之後轉了兩個衚衕纔到蘇宅。
蘇壽濱和蘇壽海站在門口等著。
蘇壽濱和蘇壽海看到他們忙上前見禮:“您是祿明伯父吧,祖父在屋裡等著呢,這是妤姐兒吧,長得真好。”
蘇祿明跟著他們進去,蘇喜永和蘇喜康領著蘇妤她們去女眷那裡。
當初這個宅子是蘇妤曾祖父蘇福天考中進士定親賈氏之後原想進翰林院纔買了這個宅子,之後又把母親和弟弟接了過來。
當初是想靠著賈家的關係在京城生活的,不想因著蘇福天老師的在朝堂上的敵人把他下放到了江南雲山縣做縣令。
那個地方距朝堂太遠,一直不太好管理,水匪橫行,蘇福天到那不到三年就因剿匪出了意外。
蘇福華外派的時候也沒想到此一去就是永別,家裡也就沒分家。
自蘇福天去世,他母親那時還在,想過讓賈氏和蘇祿明回來,只可惜路途遙遠,蘇祿明當時年幼,賈氏一個婦道人家也帶不回蘇祿明,此話題一直擱置。
自前些年蘇福天的母親去世,宅子裡如今就剩了蘇福華一家。
蘇福華一生娶了兩任妻子,前妻萬氏和續娶的龐氏。
萬氏給他生了一子二女,女兒已經出嫁,一子送給了胡府做小廝。
龐氏生了四女一子,四女皆已出嫁,如今在這宅子裡住著的是龐氏的小兒子一家。
小兒子名叫蘇祿皓,前些年病逝了。
膝下有兩子,就是蘇壽濱和蘇壽海。
次子蘇壽海如今才十三,長子蘇壽濱生二子,就是在碼頭接蘇妤一家的蘇喜永和蘇喜康。
蘇喜永和蘇喜康是雙胎,年紀比蘇喜正和蘇喜初小三歲,今年才八歲。
女眷這邊龐氏已經去了,如今管著家裡的是小龐氏,蘇祿皓之妻和她兒媳何氏。
何氏膝下二子一女,女兒已定親,二子就是蘇喜永和蘇喜康。
蘇妤這邊見到了小龐氏和何氏並她女兒蘇喜歡。
在過來的時候蘇妤就發現了,留在京城的這一房蘇家日子並不怎麼好過。
一家人大部分穿的麻衣和城外的百姓一樣,只有帶她們過來的蘇喜永和蘇喜康身上穿的是棉衣。
全家最值錢的可能就是這套宅子了。
蘇妤家雖說也不是很有錢,但是祖父和小叔皆在衙門上班,一月也有些銀子。
父親的筆墨紙硯皆是自己抄書得來,兩位哥哥之後讀書也是如此。
平日裡蘇縣令對她家也多有照顧,蘇妤從穿到這裡以來從未穿過麻衣。
只廖婆子和她小子旺喜身上穿的是麻衣。
就連蘇妤的小姐妹劉小娘子身上穿的也是棉。
今日見到的除了小龐氏身上皆著的麻衣。
等到互相見過禮說話話蘇妤才瞭解了她們如今的日子和城外的百姓沒有什麼兩樣,或許還不如城外。
城外的村民們好歹有錢,可她們如今只剩了這座宅子。
想把宅子賣掉奈何老爺子不同意。
兩位叔叔如今在碼頭做些體力活爲生,今日爲了接待他們沒去上工就少了一日工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