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 擊 者
第一部曲 天羅地網
楊林著
序
1985年一月的一天,各國正在歡慶新年,但惟獨在美國亞利桑那州鳳凰城的一條山脈公路上,一輛牧馬人正在飛速的行駛中。車上坐著的正是著名科學研究器材研發公司謝奈爾企業總裁強尼. 謝奈爾和他的兩個兒子—卡爾和他的弟弟喬治。他們正打算從土桑返回位於鳳凰城的老家。
此時已是深夜,路兩旁高高的、白白的路燈發出微弱的光芒。風吹松樹,除了聽見樹葉沙沙地響聲,還能聽見那微弱地松果墜落在石頭上的敲擊聲。但其實,那是松果開裂地聲音。
卡爾和喬治坐在後座上玩電子遊戲。他們握著的手柄連接著前座椅背上的電腦屏幕,他們正在玩上世紀八十年代最火的一款遊戲《強尼激鬥傳》。可能是因爲裡面的大惡魔強尼與父親的名字相象,他們才如此喜歡。
當轉過一個香蕉彎時,遠處傳來了一陣呼嘯聲—那是一輛大貨車。當燈光照射在它黃色的車身上時,它已經離他們的車只有幾百米的距離了。司機見狀,猛踩剎車並用力將方向盤向左轉去,但這一切都晚了。巨大的車廂象一個巨大的手掌般打在了比起來微小得多的牧馬人上。
瞬間,引擎蓋扭曲,鋼樑嚴重變形,安全氣囊象一塊巨石般拍擊在這位曾經聞名於鳳凰城大街小巷之間的英雄—強尼的臉和胸膛上。這時,兩兄弟似乎感受到車的失重,就像一個大鐵鏟將車子鏟了起來。鐵鏟末端有一個柵欄,但是卻在車禍中嚴重損壞。柵欄所保護的是幾個藥瓶,它們在車禍中順勢滾了下來。在撞擊車門的同時,藥瓶碎了,裡面的液體透過車窗濺在了兩兄弟的身上。但爲了保護弟弟,大一些的小卡爾將身體變成環狀抱住了比自己小兩歲的小喬治,自己的背部卻受到了嚴重的腐蝕,他甚至疼得都要昏了過去。
混亂結束了,大貨車翻了,其餘的藥也撒了一地。但他們的車重重地撞在了防護湖欄上。鋼片從兩側飛入車艙,將前後兩個車艙分開了。前車艙因爲有發動機過重,而垂了下去,但是卻被亂做一團的野草阻止了下墜。
撞得頭破血流的強尼回過頭,望了望他的兩個兒子。小喬治因爲身體弱而暈了過去,大卡爾則用他那會說話的眼睛望著那慈祥的面孔。
突然,野草被碾開,車頭繼續下墜,在山坡上閃電般地劃開了一條土路,嚇得強尼急忙向後抓去,但後面空無一物。瞬間,車頭重重地撞在了一塊突起的石頭上,車身的鋼板被向後推壓,響聲和接下來的爆炸聲融爲一體。漸漸地,車身消失在了火精靈的包圍中,那聲音慢慢地從山坡上兩兄弟的耳裡飄走,飄走。
“爸爸。”小卡爾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再上下嘴脣火辣的碰撞的一瞬間,輕輕拍出。在他暈去前的最後一秒他看到了青色的液體灌滿了他的眼睛,與遠處的海洋融爲一體。警笛聲刺進了他的耳朵,但是鼓膜卻將它隔在了外面,直到他的主人的思緒與這個世界遠遠相隔……
第一章 金黃誘惑:1996年爽朗的秋季,楓葉鋪成的地毯構成了紐約每一條街道的風景。
楓路的盡頭是雅拉德大街。它與其它街道不同的是它的繁華。可能是地處富人區和華爾街一帶吧,楓路總是和這裡的高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紐約市醫院矗立在這裡,在雅拉德大街佔了不小的地方。此時,它正在醫治著一位患了特殊疾病的病人。
停車場裡,一名黑人保鏢站在一輛勞斯萊斯幻影前。“謝奈爾先生,您早點回去吧,明天還要召開記者會。”他對著一個正站在門口的男子說道。男子的目光此時正注視著遙遠的星空,思緒依然回到了八年前。
“不,我要等我弟弟的檢查報告出來我再回去。”保鏢見狀就轉身上車了。
這時,一個醫生披著大衣從醫院裡匆匆忙忙跑了出來,喘著大氣對長大了的卡爾說道:“先生,你…你弟弟醒了!”
“什麼?”卡爾繃緊了的神經瞬間鬆開,同醫生興奮地穿過大廳乘坐電梯直接去了28樓。
此時在一間病房裡,舒適的大牀被白布所遮蓋,各種精密的儀器擺放在牀頭櫃上。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躺在牀上,呼吸罩遮住了他大半個臉。
門開了,一個護士端著茶點走了進來。與銀色的盤子融合的是,那茶點的全部—一杯熱騰騰的牛奶。好不容易從儀器堆裡騰出一塊位置放茶點,護士便坐在了牀頭。她那細長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男孩的身體,他正是喬治。就在護士準備離開的時候,男孩的左手猛烈震動,頭部冒汗,直到男孩痛苦地在病牀上打滾的時候,護士才意識到他發燒了,但是病情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當她打算跑出去告訴護士長的時候,病房左側的空氣瞬間變得寒冷了,甚至牆上結起了冰柱。護士全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冷得縮在了病房的角落裡。
她爲什麼不出去呢,是因爲門把手已經完全被凍住了。直到護士已經完全凍成冰柱的時候,病房右側才燃起了熊熊大火。令人驚奇地是,這兩股能量均來自喬治的左右手。
一波人趕到,卡爾正要興奮地打開門,手卻已經被門把手嚴重凍傷。其他人對門又踢又踹,但是門卻像亞德曼合金一樣堅不可摧。
玻璃因爲承受不住病房的高溫而破碎,碎玻璃撒在了街上一家花店的前面。緊隨著玻璃破碎的清脆聲,一輛摩托停在了已經關門的花店前,從上面翻下來一對父子,大的四、五十歲,小的不到十歲。父親將摩托車橫在兒子面前,告訴兒子萬一自己與警察交戰時不要進去,而是有多遠跑多遠,隨後自己便敲碎玻璃走進了花店。
又是一聲清脆響,嚇了男孩一跳。這個花店雖然不大,但是父親已經在這周圍踩點很長時間了,他知道這裡生意興旺。所以他不管錢的數目,拉開抽屜一股腦地把錢塞進了一個黑色揹包裡。
可是在撤離的時候,父親無意間觸動了報警器,警笛聲迴盪在楓路上,直到掩埋了這個寂靜的黑夜。見到警察包圍了現場,男孩下意識的將摩托向後搬了搬。但是,在他擡起頭的一瞬間,槍聲使他的意識變得模糊。父親死了,他是被警察開槍殺死的。男孩用閃著淚光的眼睛望著躺在血泊中的父親,大腦一片空白。漸漸地,警燈逐一消失,只有一個大人的身影逐漸靠近他:那是肖克,父親的老朋友,現在在警局工作。
“想哭就哭吧,小奧奧。”聽了這話,男孩不禁撲到肖克的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從那天起,肖克成爲了男孩的養父。而他的罪犯爸爸,則被世人永遠的忘記了。
後來在任務交差的時候,肖克遞給警長一個拖鞋。“警長,看看我從卡普森身上找到了什麼東西:拖鞋幫的毒品!”
警長接過毒品,歪過頭來問:“他兒子呢?”
“現在由我收養。不過請放心,我會把他培養成一個人才的,絕對不讓他沾上歪風邪氣。”肖克笑著說。但是當他看到警長嚴肅的表情時,才收回了自己的笑容。
一道黑影穿透了黑夜,在公路上盡情馳騁。漸漸地,他的速度慢了下來,最後停在了一個大莊園裡。從車上走下來三個人:卡爾、保鏢和被保鏢抱在懷裡的喬治。在噴泉聲的掩映下,巨大別墅的輪廓被聚光燈照了出來,哥特式的塔頂投映在地上,就像一個雙手合十的天主教徒。
把喬治安排在二樓的臥室後,卡爾獨自來到了書房。卡爾的曾爺爺泰德曾經研製過一套用鐵皮製造的裝甲。後來經過後代無數次的傳遞,被傳到了卡爾父親強尼的手裡。經過半年的改裝,當年的“鐵騎士”裝甲變成了“水神”衝擊者裝甲。該裝甲通過腰部兩個水瓶裡的水轉化成水能源來驅動裝甲,堅硬無比,由強尼於1965年初次使用,用來對付木綢城的拖鞋幫。而今天,已經成年了的卡爾伸出手腕上的智能手錶,在上面輸入了幾個字:喚醒系統“水神”2.10。突然,卡爾面前的地板向左右移去,一個被陳放在玻璃櫃裡的裝甲升了上來。那是“水神”,現在它已變得破舊不堪,可能是父親多年沒有使用的關係。
卡爾望著這具“屍體”,不禁說:“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第二天早上,卡爾翻出核心部件設計圖,並將“水神”拆成無數個零部件,打算對它進行改造。在地下室三天三夜拆拆打打後,一個嶄新的核聚變防輻射裝甲誕生了。滿頭大汗的卡爾看著自己的戰績,不禁欣慰地笑了起來。這套裝甲是雙能源性的,既可以通過吸收空氣來對裝甲內部打壓來操控電腦主體,也可以通過背後的核聚變艙產生宏原子核來進行電磁波干擾,並完成卡爾的“能力”轉變。
看著只有打氣筒大小的核聚變艙,卡爾立刻想起了什麼要事,飛速跑到站在門口的保鏢面前,對他說:“我在跟你重申一遍,有關阿稀米依或我和我弟弟能力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講,還有就是那套裝甲……”
卡爾望著立在玻璃櫃裡的裝甲,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又跑到裝甲面前,對它一番敲敲打打,在它外面裹上了一層氣袋。“您這是在做什麼,先生?”一個保鏢湊過來問。
“我在它的外面套上了氣袋,是爲了讓它在不使用的情況下進行氣體壓縮,並將多餘的零件推出,來變形成一個腰帶方便攜帶。”卡爾癡癡的笑著。
22年後,埃及開羅。在高大雄偉的維西斯金字塔旁,是一個寬闊的停車場。可能因爲現在並非是假期,停車場裡大多停著的是保安的車。在土灰色的空氣中突然閃出一個人影,他穿著藍色的襯衫,頭上帶著安全帽,身後是一個白色拉桿箱,他正是奧尼沃.卡普森。雖然當年肖克留下誓言,但是在他搬到西雅圖後奧尼沃還是成爲了一個知名的世界大盜。而今天,這個聞名獵人卻將目光投向了世界聞名的埃及維西斯金字塔。可能是爲了不引起警衛的注意,奧尼沃選擇帶上了墨鏡。
停車場距離景區也是有一段距離的。在橫穿荒漠的時候,奧尼沃從拉桿箱裡拿出三個圓片狀的物體吸在橫向排列在電網前的三塊石頭上,隨後取出防電鑷子掐斷了電網。
電網受到刺激發出的“啪”聲,驚動了警衛,警犬像沙漠之狐般飛速穿越了沙漠,跑到了電網前。奧尼沃見時機成熟,引爆了那三塊**。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塊巨石拔地而起,迅速膨脹,與一望無際的沙漠連在一起,就像一座高山一般突兀險峻。漸漸的,山變得愈來愈白,直到消失在那稍有些土黃色的空氣中。
見鐵網那面沒了動靜,奧尼沃才趕繼續向前走。金黃色的金字塔聳立在地面上,大地遮住了它的下半身。奶酪般坑坑窪窪卻粗糙無比的石塊精密的疊加在一起。遙望那小到不能再小的塔頂,陽光透過並不太完整的空洞反射到主層面上,散發出耀眼的金光。可能是因爲常年在烈日的炙烤下,石塊不斷壓縮膨脹,纔會乾裂出許多裂紋和坑洞。
這次是一個稍大點的橢圓形**,奧尼沃將它綁定在第四橫行的一塊石塊上。黑色的綁帶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很粗糙,不過更令人驚歎的是綁帶已經綁得把它下面的石塊磨掉了一大塊。
“轟”地一聲巨響,維西斯金字塔被活生生炸出了一扇“大門”,高處的石塊墜落後與地面碰撞的聲音都不如**爆炸的巨響。走進寬廣的金字塔,奧尼沃立刻感到了一絲涼氣:那是來自地下井的。
金黃的柱子撐起了一塊塊石板,土黃色佔據了這裡的一切。微弱的太陽光從外面滲透進來,一切就像下葬那天的景象。
面對著巨大的穹頂,奧尼沃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他現在最想得到的只是那些用來給維西斯陪葬用的無數金銀財寶。穿過昏暗的大廳,通向地下井的是陡峭的旋梯,再往前便是稍微平緩一些的道路—又矮又窄的走廊,給人一種特別的壓迫感。
目前唯一能維持光亮的只有奧尼沃手裡的那把火炬。當看到一點光亮時,他已經來到了主墓室。雖然沒有大廳那麼高,但是他的無限黑暗讓人不禁不寒而慄。四百多年前的塵土覆蓋著粗糙的棺木蓋,但奧尼沃卻毫不留情地將它推到了一邊,調皮的金光迫不及待地從棺木和棺蓋的縫隙裡跳了出來,這也吸引了他的眼球。
從拉桿箱裡取出一個編織袋後,奧尼沃便將無數閃著金光的金銀財寶全部推進袋子裡。
就在準備離開的時候,奧尼沃注意到了一對被遺忘在棺木裡的手鐲:它們閃著耀眼的金光,上面鐫刻著與蛇神的圖像。但是從直徑來看,這對手鐲應該不是女性所能佩戴的。
忍受不住好奇心的驅使,奧尼沃還是將它們裝進了袋子裡。在過走廊的時候,袋子不小心被颳了一下,手鐲也掉了出來。爲了不再讓手鐲掉出來,奧尼沃便帶上了它。寬大的手鐲帶在他瘦小的胳膊上顯得很鬆。
再回到來時的大廳時,奧尼沃感到一陣眩暈。漸漸地,金光填滿了他的視野。最終,他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