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錚的琴聲,從山莊中傳出,如金刀鐵馬,引人入勝。
山莊外,影影綽綽不知道埋伏了多少錦衣衛,老太監站立在陰影處,閉目聽著莊子裡的琴聲,道:“好一曲十面埋伏,看來我們的對手已經發現了我們。”
山莊中,小樓上,任盈盈坐在窗前,雙手如雨般撥動著琴絃,急切的琴聲,一波接著一波,任盈盈高超的琴技將這首‘十面埋伏’發揮的淋漓盡致。
“老祖,我們的人已經全部到位,隨時可以攻入山莊。”
老太監沒有理會,半響過後,才緩緩睜開眼:“真是高明,這人的琴技已經到了‘入聖’的地步,這一曲十面埋伏聽得讓人蕩氣迴腸,宮中的琴師怕是連他十分之一都達不到,可惜,真是可惜了。”
老太監揮手道:“動手吧!”
“是。”於錢躬身領命,在彎腰的瞬間,一柄魚腸短劍從他衣袖中滑出,狠狠的朝老太監刺去。
於錢是東廠提督,是皇帝的眼耳,心腹中的心腹,老太監可以說是看著於錢成長的。
他怎麼也沒想到於錢會背叛皇上,會在這個時候突襲他。
面對這驚險一刺。
老太監驚而不亂,短劍在要觸及到他的皮膚時,他整個胸口詭異的塌陷下去寸許,這丁點距離,爲老太監爭奪了剎那時間。
接著,雄厚的真氣從老太監身上爆發出來,他全身衣服鼓起。
急刺而去的劍尖,被衣服撐得硬生生的朝旁邊滑去。
勢在必得的一擊。
沒想到會失手。
於錢非常乾脆,急忙翻身,快之又快的朝後退去。
老太監可沒打算放過於錢,身形一晃,動作看上去不快,清楚可見,人卻好像跨越了空間一樣,詭異的出現在於錢身後。
提掌朝於錢後背按去。
眼見老太監要擊中於錢,旁邊閃出一道高大人影,出手接住了老太監的掌影。
兩掌相擊。
四溢的勁道,掀起了一道大風,塵土飛揚。
來人被老太監一掌按得雙腳深陷入石土中,身旁六尺範圍內的土石,更是被震得寸寸斷裂,由如被一柄萬斤大錘砸中。
老太監還待動手。
“咻咻!”幾道巨大的破空聲響起,四根又長又粗的弩箭,從遠處的樹林裡射來。
這種弩箭不是普通的弩箭,而是需要幾人合力才能將弩弦拉開的破甲弩。
威力奇大。
能在百米外,射穿三層鎧甲。
老太監剛剛見到於錢的人,拖來這種弩弓時,他還在心裡稱讚於錢辦事妥當。
想不到的是,這破甲弩原來是爲他準備的。
老太監武功是高,可是面對急速而來的弩箭,面對威力奇大的破甲弩,也不敢正面去對抗。
矮身躲開極速而來的弩箭,腳在旁邊樹上一點,高高越起,緩緩落在了旁邊大樹的一根丫枝上。
老太監的體重少說也有百斤,而他落腳的樹枝,不過小指頭粗細,最多隻能承受十斤不到的重量。
而現在他人在上面只將枝頭壓得微彎。
整個人更是隨著樹枝而動。
這一手輕功,就已經驚世駭俗。
老太監對接下自己一掌的威武大漢道:“接力引力,移花接木,能將咱家的掌力轉移到地下,用的莫非是失傳已久的武功斗轉星移?”
來人將腳從地上拔出,笑道:“在下不知道什麼斗轉星移,所用的只是一種吸功入地的小巧門,連武功都算不上。”
老太監道:“不管如何,天下能接咱家這一掌的曲指可數,想必你就是任我行吧?”
“任我行在此。”
旁邊一個皮膚慘白的錦衣衛,摘下頭上的面罩道。
“那你又是誰。”
“在下向問天。”
“原來是魔教右使向問天,倒也有些本事。”
老太監看了看任我行,又看了看向問天,擡眼看著遠處的於錢,扭頭回顧包圍過來的錦衣衛,對於錢道:“小錢子,你以爲憑他們就能夠對付得了咱家?”
“老祖,您的武功就是因爲太過厲害,所以導致您目空一切。”
“您也不看看,我在這裡佈下多少人,又有任先生等江湖頂尖高手在,您現在只不過是這蛛網中的獵物,武功就是再絕頂於天下,又怎麼樣?”
“是嗎?。”
老太監冷冷一笑,他看著於錢:“小錢子,咱家現在唯一好奇的就是,你爲什麼做?”
‘爲什麼?’
於錢咧嘴一笑,道:“因爲我也中了三尸腦神丹的毒。”
“有咱家在,你還怕得不到三尸腦神丹的解藥?”
“老祖神功蓋世,取得解藥是不難,可解藥能解三尸腦神丹的毒,卻救不了我的命。”
於錢看著老太監:“現在皇上只剩下兩位皇子,四皇子出生不好,平日裡的表現太差,皇上不喜歡他,以後繼承大統的定然是三皇子。”
“不瞞老祖,早年大皇子在世時,風頭無二,那時候皇上的身體又不好,我一時糊塗投靠了大皇子,期間因爲一些事情得罪過三皇子。”
“這幾年,三皇子雖然朝我遞出橄欖葉,可實際上只是爲了安撫住我。”
“三皇子這人,外表看上去和善有禮,實則心狠手辣,要不然幾位皇子不會無故而死,只要他登上大位,我的死期也就不遠。
於錢道:“皇上老了,已經活不了二年,而我卻想多活幾年。”
“多活幾年?”
老太監陰沉一笑,手上多出了一枚細小的繡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