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楚禎來到櫳翠庵。
庵裡的小尼姑見到他，小臉上露出笑意來，忙要進去稟告，楚禎擡手阻止，問了妙玉在哪。
“師父在寶殿內(nèi)做功課！”小尼姑忙指著東邊禪堂說道。
楚禎點頭，謝過她後，往東禪堂走去。
不過，妙玉在禪堂，這些小尼姑們卻在外邊的望梅亭內(nèi)頑耍，若是忽略掉她們頭上戴的尼姑帽，只聽她們嬉戲玩鬧的聲音，與園子裡的少女們打鬧也並無不同。
來到禪堂門前，發(fā)現(xiàn)門並未關(guān)。
楚禎一眼看到裡邊的擺設(shè)，屋內(nèi)還算寬敞，乾淨(jìng)整潔的木地板上放有十幾個蒲團和矮桌，那道高挑清冷，又不失窈窕的身影，正盤腿坐在主位上，白皙玉手捧著一本書在看。
楚禎看屋內(nèi)蒲團，就知道平日裡，妙玉就是在這兒給庵內(nèi)其他小尼姑講經(jīng)。
若是賈母等人來這，也是在這兒念，或者抄一段經(jīng)文。
楚禎微微一笑，並未出聲，脫了鞋子後走進去，坐在了妙玉面前一個蒲團上。
“……”
妙玉竟未發(fā)現(xiàn)他來，且手中捧著書，一頁也未翻過去，就在那出神的看著。
楚禎臉色古怪，她這是單純的發(fā)呆，還是有心事？
又等了一會。
楚禎仔細觀察她，見妙玉水田衣內(nèi)遮掩的玲瓏嬌軀……不，是她細嫩白皙的臉蛋，和那瑩潤嫣紅的脣瓣……還是不對，是她清雅寧靜的臉龐，兩道彎彎的細眉略微的皺起，似是藏有心事。
想了想後，楚禎站起身，走到妙玉身旁，手往下抄起她的腿彎，發(fā)力將她抱起。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妙玉猛然驚醒，手臂下意識擡起來護住飽滿的胸前，頭擡起看他，看清楚是楚禎後，震驚才轉(zhuǎn)爲(wèi)羞惱，開始掙扎起來，口中罵道：
“楚神仙這是要做什麼？！這兒是念經(jīng)禮佛的地方，有菩薩在，快放下我！”
雖然在掙扎，也在喊他快些放下她，但妙玉到底沒有太過用力，也沒有用手打他。
楚禎順勢坐在尚有她臀兒熨過，尚有餘溫的蒲團上，將她放入自己懷裡，讓她坐下，來了個觀音……
不，僅是懷中抱妙玉。
難以想象的親密舉動，讓妙玉精緻清冷的面龐徹底羞紅，橫眉豎眼的斥責(zé)他：“楚大爺是想折辱我不成？！”
一般人見她這樣，恐怕已收手，不敢激怒她。
但楚禎吃過了妙玉的少女茶，且見她沒有再掙扎，依舊坐在他懷裡，才繼續(xù)摟著妙玉柔軟的腰肢，跟她笑道：“是妙玉折辱我纔對?！?
妙玉立刻冷冷說道：“好個惡人先告狀，你這神仙一來了就對我一個吃齋唸佛的居士做出這種事，還反過來告我，神仙天庭也不講理不成？！”
楚禎笑了一聲。
因爲(wèi)妙玉是冷漠的斥責(zé)他，卻又坐在他懷中，二人姿勢親暱曖昧，透露出別樣的反差，此時的妙玉，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愛。
清冷出塵的美貌俏尼姑，坐在情郎懷中，即便粉面含煞都帶有幾分調(diào)情之意。
“笑什麼？！”
妙玉眼神更冷，盯著他看，卻仍舊在他懷中坐著，未見她掙扎想下來。
“沒笑什麼，笑妙玉你?！?
“笑我？”
妙玉眼神有幾分疑惑，心中猜測，見楚禎真的是在笑話她，便羞惱著開始掙扎，想要下來：“楚神仙既是專程來笑話我的，那還來戲弄我做什麼？快鬆手！”
“好啦?！?
見她真的在掙扎，楚禎趕緊抱住她，雙手環(huán)住她腰肢，再用一隻手摟住她全身，另一隻手去撫摩她嬌豔的臉蛋，柔聲道：“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看不出來麼？”
又解釋道：“剛纔我來了好一會，就坐在你對面，見你呆呆的樣子，纔跟伱這樣玩鬧。”
“這樣玩鬧？”
妙玉語氣冰冷。
“也是許久沒見你，想跟你多親近些！”
楚禎說出來，懷中妙玉冷漠的神色纔好了許多，不掙扎了，任由他抱著自己。
甚至，主動用白皙嬌嫩的臉蛋，去蹭了蹭楚禎撫著她臉的大手。
雖很快醒悟過來此行爲(wèi)不妥，連忙止住，但仍舊被楚禎捕捉到了。
“妙玉！”
楚禎又揉了下她臉蛋。
妙玉身軀一顫，楚禎感受到了，正想做些什麼，妙玉又忙問他：“我方纔不是在發(fā)呆，是……”
說她發(fā)呆，總覺得有幾分羞恥。
楚禎笑道：“是，你不是發(fā)呆，你是在發(fā)愁?！?
妙玉頓住，看著他，心中泛起一股暖意。
他看出來她心中有幾分憂愁，纔上來就抱住她安慰……
雖說，這幅模樣的確荒唐了些，對菩薩不敬。
楚禎又笑：“我說的你折辱我，就是因爲(wèi)你發(fā)呆無視了我，也是玩笑話，妙玉你別當(dāng)真?！?
妙玉淡淡道：“即便是真的在折辱我，我難道還敢違背不成？”
她已經(jīng)忘了折辱這事，他卻還提起。
“也對?！?
楚禎乾脆抱緊她，手指滑過她臉頰。
妙玉又是全身一顫，水田衣裙罩著的雙腿併攏，慌忙想要下來。
楚禎摟住她腰肢，不給她亂動，問她道：“妙玉在煩惱些什麼？今早我起來跑步，來到你山門前沒見到你。”
妙玉瞥他一眼：“日後你——”
本想說讓他日後都不來了，話到嘴邊，卻又咽回去。
心裡到底是捨不得。
“日後怎麼樣？”楚禎追問。
“……”
心事沒辦法跟他提起，妙玉沉默好一會，才輕嘆：“罷了，日後你還來，若是沒見到我，也不必特意來庵裡尋我，有事情我會去叫你！”
楚禎笑道：“你還是沒說心事，有什麼儘管和我說，比如，擔(dān)心我們的事被人知道，他人來笑話？”
“你！”
妙玉面顯驚容，被這句直白的話嚇到，下意識往門外一看，連忙又掙扎想從他腿上下來。
“不怕！”楚禎兩隻手抱住她，笑道：“別人看到就看到了，不說你是帶髮修行，就是真當(dāng)了尼姑，我也不怕別人背地裡罵說神仙荒唐?！?
妙玉聽了，放棄掙扎，心中既覺羞澀，又爲(wèi)他的話而感動，再有幾分羞恥，若真被人看到，她在櫳翠庵與楚神仙胡來……
種種思緒交織，反而讓妙玉暫時的放下，心情也好了許多，緩緩靠入他懷裡，臉蛋貼著他寬厚的胸膛，輕嘆道：
“他日事發(fā)，我不知如何見人，楚神仙非要逼迫我不成……”
嗓音有幾分幽怨，又多出幾分親暱。
楚禎摟著她，在她脖頸間嗅了幾口她的體香，才鬆開她，笑道：“只這回，下回沒有妙玉允許，我不會再這樣情不自禁?！?
妙玉沒察覺出楚禎已鬆手，嬌軀仍坐他懷中，臀兒坐在他大腿上，仰起頭跟他笑道：“楚神仙還是要點臉面罷，本是給我道歉的話，卻自誇情不自禁，你跟其他女子也情不自禁不成？”
楚禎嘿嘿一笑。
這倒是被妙玉猜中了！
“本以爲(wèi)是個神通廣大，淡泊名利的仙人，沒成想是個多情犯戒的神仙！”
妙玉幽怨道。
她也是栽進來了。
楚禎奇怪：“什麼犯戒？”
妙玉道：“神仙跟凡人也能成婚？”
“沒這規(guī)定，再說我不是仙人，是個俗人！”
“哼。”
妙玉輕哼一聲，再次靠入他懷裡。
昨晚因麝月的話而犯的憂愁，在這一刻都煙消雲(yún)散了。
她跟楚神仙之間，就是這樣的關(guān)係。
沒人發(fā)現(xiàn)時，暗地裡親暱擁抱，有人發(fā)現(xiàn)了，就……
嫁於他爲(wèi)妃。
她能當(dāng)神仙妃子吧？總不至於是姨娘……
正小小糾結(jié)著，門外忽然傳來小尼姑的聲音：“楚神仙，師父，我來送茶！”
楚禎看到，妙玉跟觸了電似的，慌忙從他懷中離開，背對著門口整理衣裙和秀髮。
活像被抓姦一樣！
楚禎一笑，朝外邊喊道：“送進來吧！”
“等等?！?
妙玉製止住，朝走進禪堂的尼姑吩咐道：“茶水不必送了，待會我爲(wèi)楚神仙唸經(jīng)，再給他沏茶！”
“那我把這茶給她們喝了?！毙∧峁谜f道，見神仙和妙玉都不反對，又端著茶水走了。
“妙玉懷中可有香囊？”
楚禎目光如火似的看向妙玉飽滿豐盈的胸懷。
妙玉羞得臉上通紅，惱怒的瞪他一眼：“楚神仙又犯酒色財氣四戒！”
楚禎笑著站起身來，伸手又摟住她腰肢，哄她道：“方纔我抱住妙玉時，聞到妙玉身上的體香，不禁想到了上回沒喝到的香囊茶?！?
妙玉不答話，面上表情冰冷的往外邊走。
她不信楚神仙敢繼續(xù)摟住她！
果然，出門之前，楚禎鬆開了手。
妙玉嘴脣勾出一抹不易擦肩的笑意，口中淡淡道：“神仙隨我來，我給你念一念經(jīng)文?！?
“還是去上回的地方？”楚禎問。
妙玉停下腳步，臉上又浮現(xiàn)一抹暈紅，飛快往前走去，留給他一句話：“你先去那坐，我回去更衣……”
“？好端端的又換什麼衣服？”
楚禎倒也沒追問，古人，特別是大戶人家，一天換幾次衣服再正常不過。
來到上回的耳室，楚禎在書架裡找了本書隨意看著。
不久後，妙玉來到，手中拿著一個風(fēng)爐，身後跟著一個小尼姑，捧著一瓦罐的清水。
“這也是舊年蠲的雨水。”
妙玉淡淡道：“我平日裡喝覺得好，神仙若喝不習(xí)慣，我再命人去打井水來！”
楚禎哭笑不得，“那次我只是笑話你一次，你還記心裡呢？”
妙玉不答話，搬出張蒲團來，放在她那蒲團前，接著去燒水。
小尼姑已經(jīng)出去，並掩上了門。
雖說沒有關(guān)死，但也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來。
楚禎走過去，到妙玉身後，蹲下來摟住她腰肢，低頭看她的側(cè)臉。
妙玉神情淡然，似是已經(jīng)習(xí)慣他的擁抱，但抱住她的楚禎，仍可以感覺到妙玉嬌軀帶了些僵硬，沒有放鬆下來。
兩人好似在屋裡偷情。
楚禎看了她好一會，才發(fā)覺她的臉在慢慢變紅，紅暈爬上小巧白皙的耳朵。
“你穿了耳洞？”
楚禎發(fā)現(xiàn)了，她左邊耳朵上有個耳洞。
妙玉臉上更紅，忙用手去捂住耳朵，楚禎再往右一看，右邊耳朵也有耳洞！
妙玉又忙捂住右耳，羞惱的瞪著他看。
楚禎哈哈一笑，指著地上的風(fēng)爐。
妙玉這才放下手，繼續(xù)去燒水。
她的身軀逐漸酥軟下來。
因爲(wèi)楚禎在他背後，將她整個抱住，她的背脊貼著他胸腹，他還在他耳朵、秀髮、後頸處嗅著她的體香，使得她……待會又得去更衣。
妙玉忽而又幾分後悔，上回就不該提黛玉體香的事，使得楚禎有藉口嗅她身上的香氣……
她如今，也找不到藉口拒絕。
任由他從背後抱住自己，鼻子嗅她衣裳裡身軀散發(fā)出的香氣。
他像是很喜歡，鼻子貼住她後腦髮絲，喊一聲“妙玉”，使得她心底一顫，由著他這般親暱，不知拒絕爲(wèi)何物。
“妙玉……”
櫳翠庵內(nèi)，在掩上門的屋內(nèi)，一個年輕俊逸的男子，從背後將一個美貌清冷的帶髮修行的女尼抱住。
這一幕被任何人看見了，都會驚得呆住。
許久，
“好、好了?！?
妙玉嗓音顫顫，柔聲道：“你放開我，水燒開了……”
“嗯?！?
楚禎口中答應(yīng)，卻還是抱著她，伸出另一隻手去，打開茶壺蓋子後，將火爐提起。
“要先放茶葉！”
妙玉忙說道。
楚禎哈哈笑起來：“不論這個，至少今天不論了！”
“我又沒逃開，你鬆手又……”妙玉脫口而出，繼而滿面緋紅，掙扎著想離開。
楚禎沒理會，倒了水後，一手摟著妙玉，一手提著茶壺，回到蒲團坐下，順勢讓妙玉再坐他懷裡。
楚禎算是看清楚了，妙玉的性格古怪，或者說有些彆扭，臉上冷淡，內(nèi)心卻不抗拒這些親暱。
如果沒有香囊茶，楚禎是一輩子都不會主動跟她發(fā)生點什麼。
但，妙玉既然肯給他用體香薰少女茶，他要是再不主動出擊，那就真的是辜負少女的一片芳心。
所以，今天楚禎格外“霸道”，不但摟著妙玉看她煮茶，還要她坐自己懷中，給他念經(jīng)文！
楚禎唯一擔(dān)心的是，壓不住腹中火，讓坐在他懷裡的妙玉察覺到，羞著逃走。
“茶葉呢？”
楚禎看了看屋內(nèi)，見桌子上並沒有茶罐。
一番搜尋無果，他看向了懷中的妙玉，見到她的臉再次羞紅，潔白纖長的右手擋在胸前，扭過頭去，顫聲道：“你，你鬆開我，我拿茶葉出來……”
拿出來？
那就是說，這茶葉是放在……
楚禎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自己來拿?！?
妙玉的身子又是一顫，咬著脣，似乎在猶豫，但很快飛快搖頭，掙扎著下來，跪在席子上，玲瓏嬌軀背對著他，將手伸進衣襟內(nèi)，取出了那香囊。
楚禎有些遺憾。
只能握住她的手，擡起來，嗅了嗅她手上的香囊。
妙玉扭過頭去。
不看他，也不阻止，由著楚禎嗅還殘留她體香的香囊茶。
側(cè)臉滿是羞紅。
楚禎輕笑，“這茶葉真香，想必喝起來也跟妙玉一樣！”
“胡說些什麼？”
妙玉羞惱道，欲要坐到另一張蒲團上，卻又被楚禎抱入懷裡。
“做什麼？鬆開我！”
妙玉掙扎。
不知怎麼的，她的妙常髻散開，人也被楚禎放倒在了席子上，雙手被他的手壓著，二人眼神對視。
似有千百般情絲在交織。
楚禎低下頭，在她的注視下，吻上了她的脣瓣。
妙玉感受到了這一吻的情意，很快拋開一切，異常青澀的迴應(yīng)著。
直到茶水變涼時，楚禎才結(jié)束這一吻。
妙玉的眼神……大約是已不知身在何處，魂兒飛到了西天靈山。
許久許久，她才慢慢回過神，見到楚禎在那喝茶。
剛想開口，他又吻了過來。
一壺茶被兩人慢慢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