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兄，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陳雪瑤見到來人，美眸之中不禁泛起一抹欣喜之色。

張書庭神情略顯淡漠，只是輕輕的迴應了一聲，對於陳雪瑤此女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此刻自然而然的代入張書庭這一角色之中，哪怕面對張書庭曾經最爲熟悉之人，依舊從容自若，沒有半分慌亂之意。

陳雪瑤對於張書庭的冷漠態度早就有所預料，沒有表現出半分不悅，顯然她對於張書庭的冷漠早就習以爲常。

“陳師妹，此人未必就是張師弟，你可不要被假象迷惑了本心。”

天衍聖子好心提醒道：“馭鬼門覆滅，而張師弟又恰巧在此地現身，這未免有些太過巧合了些。”

方旭聞言，只是微微挑眉，並未多做解釋，對於天衍聖子的心思，他多少也洞察到了一些，這種情況下，他若是去解釋什麼，反倒是會引起懷疑。

陳雪瑤臉色清冷，略顯不悅道：“在幽冥教中，我與張師兄最爲熟悉，你現在如此污衊張師兄，莫非是打算同門相殘？”

天衍聖子臉色鐵青，眼下有陳雪瑤在，他就算想要暗中對張書庭動手，似乎也不太現實。

“張師弟，你可知馭鬼門是何人所滅？”

天衍聖子不再抓住張書庭的身份追問，方旭施展了千變萬化之後，其形與意盡皆與原本的張書庭沒有半分區別，再加之他還讀取了對方的記憶，如此一來，對方當然是沒有任何懷疑的道理。

而之前，天衍聖子也只不過是因爲陳雪瑤的原因，想要以馭鬼門覆滅爲由，藉機向張書庭發難。

不過陳雪瑤一心向著張書庭，他想要向其發難的心思自然也就隨之破滅。

方旭搖頭道：“我來到這裡時，馭鬼門就已經被滅門，究竟是何人所爲，就連我也不清楚。”

“對方下手極其狠辣，馭鬼門上下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我懷疑是馭鬼門的仇家所爲。”

方旭分析的頭頭是道，只有他自己知道，馭鬼門是被他自己所踏滅。

“馭鬼門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然慘遭滅門之禍。”

“真要算起來，恐怕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只不過馭鬼門作爲我幽冥教的附屬勢力，就這樣被人滅門，無論怎麼說，此事也不能置之不理。”

……

在場的幾位幽冥教弟子皆是一副義正言辭之色，似乎打算爲馭鬼門討回一個公道。

只不過，他們註定是要失望了，若是讓這些弟子知道踏滅馭鬼門的真兇就站在他們面前，不知道他們將要作何表情。

衆人也不僅僅只是嘴上說說，而是仔細探查了一番，試圖從中找出有價值的線索。

就連天衍聖子也認真的探查著，他眸光之中金光涌動，顯然是修行過一種特殊的秘術，可看透諸多事務的本質。

“出手之人的實力遠在馭鬼門掌教玄都子之上，從此地殘留的痕跡來看，玄都子幾乎完全落在了下風，毫無還手之力。”

“若非如此，玄都子也不至於慘死在馭鬼門中，以他的實力，只要不是差距過於懸殊，多少還是有機會逃脫的。”

“這樣看來，出手之人至少也是真氣中期強者。”

天衍聖子眸光閃爍：“而且此地除了玄都子的真氣殘留痕跡外，再無第二個人的真氣殘留痕跡，想來應該是此人在踏滅馭鬼門後動了手腳，爲了避免他人探查出其跟腳所在。”

距離方旭與玄都子交手，過去的時間也不算太久，此地多少還是殘留了些許真氣的痕跡。

不過天衍聖子想不到的是，出手之人根本尚未踏足真氣境，又怎麼可能留下真氣痕跡。

有幽冥教弟子追問：“此人如此狡猾，竟然連真氣痕跡都徹底抹去，如此一來，豈不是失去了線索？”

天衍聖子雙眼微瞇道：“若是真氣境之上的存在動手，以我等的手段自然無法探查出來，不過對方終究尚未脫離真氣境範疇，哪怕隱藏的再深，也會有遺漏的地方。”

他右手擡起，緩緩向前探出，只見其食指之中有一抹紫光縈繞，充滿著神秘與夢幻之感，隨著這抹紫光顯現，虛空中的元氣都爲之沸騰起來。

不僅如此，在場衆人或多或少都感到自身內息隨之振動，產生共鳴。

“喚靈玄氣！”

“師兄竟然凝練了一縷喚靈玄氣！”

“難怪他有把握找出真兇殘留的痕跡。”

在場諸多弟子見此，眸光之中皆是泛起一抹火熱與崇敬之色。

就連方旭目光之中亦是閃過一絲異樣之色來，所謂的喚靈玄氣，本是幽冥教的一門秘術，最低的修行門檻就是內息境，需要以自身內息爲根基，蘊養出一道喚靈玄氣，一旦蘊養成功，即可憑藉這縷喚靈玄氣與諸如內息、元氣、真氣等一切有形之氣產生共振。

只不過，這門喚靈秘術可以說相當雞肋，修行難度頗高，而且即便成功蘊養出一縷喚靈玄其，其作用也不過是與諸多有形之氣產生共振罷了，其最大的作用，或許就是用來探查蘊含有形之氣的寶地，而這還需要喚靈玄氣修行到極爲高深的地步才能做到。

天衍聖子臉上閃過一抹自傲之色，他身爲幽冥教排名前十的聖子，當然有其自身的獨特之處，其天賦之高，自是毋庸置疑，哪怕是如喚靈玄氣這等難度頗高的秘術，對他而言也不算太難。

隨著紫氣流淌而過，虛空中殘留的真氣痕跡亦是隨之顯現而出，只不過，所顯現出來的僅有一種陰森真氣，始終不曾有第二種真氣顯現。

天衍聖子對於這一點似乎早就有所預料，依舊指揮著喚靈玄氣四處遊蕩，顯然是不打算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半盞茶後，天衍聖子臉色微微泛白，長時間催動喚靈玄氣對他來說可謂是消耗頗大，他此刻臉色略顯難看，哪怕他尋遍馭鬼門所有角落，也不曾探查到第二種真氣的痕跡。

“莫非踏滅馭鬼門之人竟然是金剛境武者？”

天衍聖子忍不住心生懷疑，不過他實在是想不通，區區馭鬼門，又是如何招惹一尊金剛境武者的。

真氣境之上，便是武道九重金剛境，而這一境界武者已經修成金剛不壞之身，舉手投足間，就有無邊偉力迸發，哪怕不催動真氣，也能輕易斬殺玄都子這等真氣境初期存在。

方旭聞言，心中不禁暗笑不已，對方當真是錯的離譜，竟然將他當做是一尊金剛境的存在。

而此時，他也沒有興趣看天衍聖子繼續表演下去了，金鼎城一年一次的大型拍賣會即將開始，他可不想將時間浪費在這裡。

他與幽冥教衆人告辭，就打算孤身一人前往金鼎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陳雪瑤此女也寸步不離的跟了上來，顯然是打算與他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