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年平平淡淡的答了一聲。

寇傾月一聽，乍然笑了，問道：“這位公子何名何姓？”

少年亦不置可否的輕笑一聲，惑人的鳳眸瀲灩著光怪陸離的光澤：“真想認識總得讓我看見點誠意。”

“您貴姓？”寇傾月好聲好氣地道。

“免貴姓蘇，單一個衡字。”

“我明白了，”她笑的很漂亮，脣角的弧度同樣很好看，“只是你很容易惹來殺身之禍啊，上輩子怕沒有好好做人。”

她說著，眸間殺意顯現。腰間的短匕劃出，直直衝著竹林去了。只聽林子窸窸窣窣微動，緊接著一道黑影直衝到寇傾月面前。

“你看看，就連皇宮都有來抱負你的人。”寇傾月不想動手，只想藉此看看這個叫蘇衡的到底有幾斤幾兩。

“劍。”他伸手，寇傾月將別在腰間的劍遞給他。

他拔劍出鞘，長劍有力的穿過那人的胸腔，血花零星的濺在瓦檐上。

那人刻意迎上這一劍，猝然嘔了一大口血，血中夾雜著什麼異物。寇傾月擡手，指尖輕勾。再留心，那枚東西落在她手中。

那是枚極小的玉器，上頭刻著字：“以吾棋局，毀汝棋子。”

蘇衡自袖間掏出一方雪白的軟帕，將劍上的血珠擦拭乾淨。血跡在軟帕上暈開朵朵紅梅，刺眼醒目。

遠處天際在騰雲的遮掩下泛起一抹紅，寇傾月揚眸凝視著紅光，道：“看來，妖界已經開始走第一步棋了。”

寇傾月再次回到廂房已有人送來午膳，順帶著一封名箋。

參試畢竟只有兩個時辰，與以往大相徑庭。難度必定大大加強。

寇傾月左右也是閒著，用完午膳便去了集合地點——清歡闕。皇宮能有此等地方簡直稀奇。此處栽有各式奇花，庭院深深直通曲徑，茶香款款瀰漫芳香。

不遠處，有女子悠閒地坐在靠椅上，淺酌幾口清茶，一襲利落的淺藍長裙顯出淡雅，青絲高挽漏出修長的脖頸。

她微微側眸，不經意的向寇傾月那處看去，聞得輕笑三兩聲：“是個標誌的女娃，來，坐這。”她輕輕伸手點了點自己身旁的位置。

寇傾月循了她的意快步落座，乖覺的沉默不語。只聽女子溫婉道：“我是無雙四長老，紜魘。看你這樣子，想來也是要來參試的。對自己有沒有預期？”

“弟子想去內門。”寇傾月平鋪直敘，不加掩飾的道。

聽她這麼篤定的話，紜魘不由多看了她幾眼。換做常人，她興許會嘲弄一番，而眼前這個姑娘語氣鎮定自若，她著實說不出話來。

“內門和外門之間只是一道鴻溝，說白了也不難。”她最後只好去說這麼一句鼓勵的話。

寇傾月附和她道：“這是內門和外門最大的差距。有人覺得它很容易看透，可有人只會在它之中來回繞圈。”

紜魘放下手中的茶碗，讚許道：“當真聰慧，你說的八九不離十。以你的資質，想要進內門，只怕是召之即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