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蒼月山中,大雪皚皚,呼嘯的寒風凜冽的吹拂著大地。
擡眼望去,整個天空乃至於大地都是一片雪白,隨著凜冽的寒風吹過,一個雪白色的雪包隆起,很快一個小小的白腦袋伸了出來,這是一隻小小的白狐
本來年幼的它是不用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出來覓食的,只是在三天前,自己的父母出去覓食後就再也沒有回來,被飢餓折磨下的小狐貍不得已只能離開自己溫暖的洞穴出來覓食。
但好死不死,偏偏遇上颶風,食物沒找到不說,反而被大風吹起埋在了雪地裡暈了過去
等它醒來時纔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它顫抖著身子眼神無力的看著遠方,似乎在呼喚著什麼
是的,小狐貍在呼喚自己的父母,它想回家,大雪瀰漫的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家又在何方?
而小狐貍不知道的是它的父母早在三天前就被出來打獵的獵人殺掉了。
紛飛的雪地裡只有呼嘯的寒風聲,它們聚集在小狐貍的周圍,就像是一個個觀賞著新鮮玩具的小孩子一樣,時不時的吹過小狐貍的身子,吹起片片毛髮的同時,也帶走著小狐貍爲數不多的體溫
飢餓和寒冷折磨著小狐貍,它搖晃的腦袋時不時的倒在地上,意識在一點一點的消失著,慢慢的小狐貍停止了搖晃,靜靜的躺在雪地裡,銀白色的皮毛和雪地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寒風呼呼呼的吹著它的身軀,似乎在說,我還沒玩夠呢,快起來,我們繼續。
不管寒風如何怒吼,小狐貍依舊沒有任何動靜,就像死了一樣
慢慢的寒風似乎也覺得膩了,緩緩的退了去,它追逐著一片枯葉,上下翻飛著,搖搖擺擺的枯葉就像是海浪中的孤舟一般,在驚濤中搖擺不定,彷彿隨時都會都會毀滅
就在這時,一陣香味襲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接近的樣子,要是在往常,小狐貍早就跳起來逃離這個地方了,但是現在的小狐貍卻什麼都不知道
它在做夢,一個很甜美的夢
夢裡,小狐貍回到了家裡,父母都回來,春天來了,大地復甦,太陽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是那麼的的美好,媽媽抓著一直肥大的兔子,一家人就著綠油油的草地愉快的享受著午餐。
這種情況只要是人都知道,被凍死的人往往都會有一些很奇怪的現象,例如脫自己的衣服之類的。
這是被凍者臨死時的迴光返照,但是小狐貍不知道,它只知道自己現在好幸福。
寒風再度吹起,雪地裡多了一個靚麗的身影,她輕輕的將小狐貍抱了起來,但奇怪的是,不管是天上的雪花,還是吹拂的寒風,都繞開了這個靚麗的身影,遠遠的躲著她,似乎她就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儘管這個身影非常的瘦小而單薄,奇怪的是沒有一片雪花,乃至於寒風能夠靠近她一米的距離
而那短短的一米就彷彿天蜃一般阻隔了寒風和冷氣。
她靜靜的注視著懷裡的小狐貍,漆黑的眸子裡露出一絲絲的藍光,似乎在看著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
而在女子的眼裡,此時看到的正是小狐貍漸漸消散的靈魂,那已經近乎透明的靈魂依舊在小狐貍的身體裡沉睡著。
可以想象,等到小狐貍的靈魂完全透明並且消散的時候,那就是小狐貍完全死去的時候,而到了那個時候,小狐貍便再也醒不過來了
女子微微捋了捋自己銀白色的長髮,殷紅的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風停了,雪也停了
雪地上早已失去了女子與小狐貍的身影
只留下一個小小的人兒赤蘿的躺在雪地裡,而均勻的呼吸說明著她還活著
.....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上山檢材火的老人走了過來,他大老遠就看到了躺在雪地裡的小人,於是乎老人便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正當老人以爲是哪家的小姑娘被狼抓到山上時,一條雪白色的狐尾以及女孩頭頂那尖尖的耳朵,無不在說明著女孩並不是普通的人類
老人不由得愣了片刻,儘管老人愣了愣,但手上卻並不慢,老人蹲下身來,確認了小女孩的狀態,還有呼吸,雖然很微弱,但至少還活著,老人這樣想著,輕輕的抱起小女孩冰冷的身子,捋開自己的大衣,讓小女孩冰冷的身子靠近自己的懷裡。
而感受到溫暖,睡夢中的小女孩輕輕的驚呼了一聲,爸爸,便是伸手抱住了老人,此時,五十釐米高的小女孩就像一個樹袋熊一般抱住了老人
當小女孩剛一接觸到老人時,老人不由得打了一個寒蟬
也是,任誰大雪地突然抱一塊冰塊在身上,那滋味,絕對快樂
儘管如此,老人並未猶豫,放棄了自己拾綴了半天的柴火,急匆匆的往家裡趕去。
一路上老人緊緊的裹好大衣,生怕凍到懷裡的小傢伙
在潔白的雪地上,留下了老人一個個堅定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