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兵馬糧草

上官陸這突如其來的軍令還有那一臉的殺意，讓程典和劉監(jiān)吃驚的同時更多的是迷惑和不解。

“江頭，這是？”

上官陸閉上雙眼藉以整理腦海中雜亂的思緒，良久之後睜開雙眼這才解釋道：“程典，自衛(wèi)寨與軍關失去聯(lián)絡開始到如今遊騎中暗藏神射手專伺射殺邊軍傳信飛鷹，想來是韃子刻意爲之?！?

“呼···”

上官陸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才又繼續(xù)說道。

“韃子看似蠻野，面對我五羊邊軍、我夏族中人始終都是高傲的，若沒有什麼特殊緣故，怎會有如此這般行徑呢？我之前在血狼所之時，當時的所正邪頭告訴過我，韃子各部信奉獸神、崇尚武力，高傲的信仰與絕對的戰(zhàn)力，讓他們永遠不屑於對他們的敵人使用計謀，他們所信任的永遠只有胯下的戰(zhàn)馬、手中的彎刀與弓箭，一旦這種人彎下腰身使用計謀，必所圖甚大！”

劉監(jiān)看向上官陸，意有所指的問道：“江頭是擔憂···”

上官陸搖搖頭：“劉監(jiān)，現(xiàn)在尚無法確定，只能是猜測！不過，血狼必須儘早準備，再等三日，三日之後，衛(wèi)寨必須派出斥候死士，衝破寨外韃子的封鎖前去探查各寨戰(zhàn)事情況，信鷹已經無法使用，衛(wèi)寨絕對不能成爲瞎//子、聾//子任由韃子擺佈?！?

“好！”程典立即回道。

上官陸：“東、西、南三門有坑洞的存在，明日韃子必然會加大對北門的攻擊力度，所以北門由我親自盯著，軍械督造、糧草調撥就全依仗程典你了，劉監(jiān)，其他三門就勞煩你親自奔波來盯著，畢竟戰(zhàn)事激烈也需提防屑??！”最後看向劉監(jiān)微微頷首說著的這幾句，更是意味深長。

待一切商定完畢，上官陸送走程典與劉監(jiān)之後，表情瞬間凝重立即找到姜愧。

上官陸：“姜叔，你於子夜時分獨自出寨，前往血狼軍所，韃子幾年打垛行事太過詭異，我心裡始終惶恐不安，而這種不安並沒有隨著圍攻衛(wèi)寨韃子的到來有絲毫消減，韃子游騎中神射手的存在讓邊軍賴以傳遞軍情的信鷹完全失去作用，三天的時間一切都有可能發(fā)生，而且就算典房派出傳令和斥候冒死闖出韃子封鎖，但畢竟實力低微怕是也無濟於事，所以我只能求助於你！”

衛(wèi)寨如何、戰(zhàn)事如何，在如今姜愧的眼中始終都比不上上官陸的安危重要，因此在聽過之後的第一句話便是：“主子，一旦我離開，你身邊無人···”

上官陸拍了拍姜愧的肩膀，笑著道：“姜叔，我乃這一衛(wèi)衛(wèi)正，安全無須擔憂，別忘了我自身還是一流武者，一旦有機緣便可成就絕頂?shù)膸p峰流武者，區(qū)區(qū)韃子怎可奈何得我?！?

姜愧搖搖頭苦笑一聲：“那好吧，只是我離開之後，主子你身邊牙士萬萬不得離身，他們都是我來了之後親自調教的，忠心上毋庸置疑會捨命守護主子的安危，戰(zhàn)場之上刀箭無眼主子你總是身先士卒，更何況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小心爲妙?！?

上官陸見姜愧堅持，無奈之下只能應承下來：“姜叔，放心，我一定會讓衛(wèi)堂牙士時刻相隨守護左右?！?

聽出自家主子語氣中的不以爲然，姜愧不得不再次重申希望主子能夠重視：“主子，萬萬不可大意，衛(wèi)寨內並不安寧，你是一衛(wèi)之首，你的安危關係著血狼幾千弟兄的生死，一旦韃子攻寨不順，難料韃子會不會孤注一擲來一場針對你的刺殺?！?

姜愧的堅持和倔強讓上官陸只能應承下來：“姜叔，放心吧，你走以後我保證無論什麼情況，牙士絕不離身?！?

子時，血狼衛(wèi)寨南門。

上官陸自身後牙士手中拿過甲冑，親自爲姜愧穿掛在身上：“姜叔，此去只是打探消息萬萬小心，這是百變鍛造的金滴甲防護遠超氈子皮甲。”

主子讓牙士前往百變旗索要甲冑，姜愧自然是知曉的，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是金滴甲，而一直跟隨在上官陸左右的他怎會不知金滴甲的珍貴。

“主子，金滴甲鍛造實屬不易，百變旗也不過才十餘副，這···”

“姜叔，你身爲絕頂武者，與韃子近身廝殺我並不擔心，但韃子那不凡的箭術卻是防不勝防，龍馬自有鱗甲護身，而你卻是血肉之軀如何能夠抵擋的了呢？”

上官陸不由分說不顧姜愧的極力反對異常麻利的將金滴甲穿戴整齊。

金滴甲，以韃子氈子甲內氈爲襯，以上鍊金鍛造而成水滴狀金滴爲甲片，以獸筋融合金煉絲爲線，採用穿連法將金滴甲片嚴密縫製在內襯氈上，防禦力遠超尋常鍊金甲冑而重量更是縮減三分之二。甲裙的長度稍有延長，足以對小腿形成一定的防護，頭盔呈水滴狀而內襯爲軟皮氈子，護耳與護頸卻是非常巧妙的同頭盔連爲一體。

金滴甲，整體看上去就像一道飛流而下的瀑布，四處濺射出來的水滴以人形顯世，於太陽的光芒下散發(fā)著耀眼的金光，絢麗而奪目。

鍛造金滴甲不僅需要耗費諸多材料，對於鍛造工藝同樣有著很高的要求，正是因爲其鍛造過於艱難，所以才導致百變旗在這近半年裡，就算是有血狼衛(wèi)寨與上官陸的鼎力支持，也不過成功鍛造十餘副。

上官陸爲姜愧穿掛整齊後便後退幾步，端詳著首次亮相的金滴甲，完美的造型、完美的防禦、完美的重量，那怡然自得的笑意足以說明上官陸對這副盔甲的滿意，如此心滿意足，自然對百變旗匠坊工匠的技藝更加欽佩，畢竟金滴甲只是自己提出的一個設想，而真正將設想演變爲實物，是百變旗的那些能工巧匠。

“姜叔，你走幾步看看，看是否合身？”

微微顫抖的聲音暴露出上官陸的期待，姜愧自然無條件配合，來回各種步幅行走，雙臂隨意擺動不斷擺著各種姿勢。

姜愧取下頭盔顯得異常興奮：“主子，這金滴甲不僅輕便且異常貼合身體，劇烈動作間絲毫不能感覺到盔甲的存在，不錯、真的不錯、非常不錯！”

“是啊，百變匠坊工匠的手藝的確是非同凡響?！?

連續(xù)三個不錯，聽的上官陸的心花怒放，金滴甲如此完美那距離他的設想與期望不是更進一步了嘛，只是在他仔細打量姜愧的時候，總感覺少了什麼。

上官陸：“姜叔，這金滴甲尚未問世，也不知在戰(zhàn)場上這防禦力究竟如何，方纔我左思右想，總覺得應該是少了點什麼的，卻始終想不起所缺的究竟是什麼了？”

姜愧聞言，微微一笑擡起右腿：“主子，少的不就是這個嘛，至於金滴甲防禦究竟如何便讓我來親自測試一番吧！”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現(xiàn)在是來不及了，待韃子今年打垛結束，我再讓百變旗打造金滴甲戰(zhàn)靴。”

看著已經打開的衛(wèi)寨南門，上官陸支開身後的牙士拉著姜愧來到一旁環(huán)視四周後低聲音叮囑道。

“姜叔，此去血狼軍所，不僅是查看血狼戰(zhàn)事如何，如有可能你還需走一遭血滴、血甲，瞭解衛(wèi)寨節(jié)下三所真實戰(zhàn)況，特別是一點要設法見到三所所正，單獨叮囑他們，若軍所戰(zhàn)事危急一切已不可逆轉，果斷放棄所寨撤回衛(wèi)寨?！?

“主子，戍邊軍寨若無軍關都督府兩位都督軍令，棄寨而逃可是死罪！”聽到上官陸的吩咐，姜愧立即大驚失色，小心翼翼查看左右後連忙勸阻道。

“姜叔，今年韃子打垛太過異常了，我不得不早做打算，不然我擔心五羊血狼四寨將會是寨破人亡屍骨無存的結局。”上官陸也是第一次說起自己內心最深處的擔憂。

“主子，今年韃子的打垛真的有你說的那般嚴峻嗎？”姜愧對上官陸的說法有些震驚，甚至有些覺得上官陸是過度的擔憂了。

上官陸點頭，神色間的凝重是越來越深：“姜叔，我這幾天不斷在翻閱宋頭給我的文冊，現(xiàn)如今的情形與當年曹郡府亡故那一年非常相似，韃子對我夏族邊關幾千年的打垛，敵我雙方都彼此都太過熟悉了，儘管韃子已經在儘量避免出現(xiàn)端倪，但大軍調動哪有那麼簡單啊，韃子今年打垛比往年遲了整整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啊?！?

“主子，我知道了，那我去了?！?

“姜叔，一路小心，我等你回來?！?

“放心吧主子，好歹我也是絕頂武者，韃子豈能留得住我。”姜愧豪言壯語，翻身上馬，催動馬力衝出軍寨西門。

上官陸看著姜愧出了軍寨西門，看著緩緩關閉的寨門，喃喃自語，“姜叔，保重啊，衛(wèi)所生死存亡全看你了?！?

送走了姜愧，上官陸便來到軍衛(wèi)北寨牆，六名隨身牙士護衛(wèi)在周邊，時刻警惕，戒備左右。

夜更深了，天氣也更涼了，上官陸這一坐便是一夜，直到寅時軍衛(wèi)更夫敲響軍鑼，上官陸才緩緩起身，拉開架子，錘鍊武勢。

“見過衛(wèi)正大人！，韃子已經於營外集結！”

就在這時，自城門巡視而來的衛(wèi)寨寨牆值守長張秦唐回稟道。

“自東、西、南抽調至北門的三旗士卒現(xiàn)在何處？”

“稟大人，三旗士卒已經到來就在寨牆之下營地內。”

“牙士，去請五位旗總到寨牆之上?！?

片刻之後，血狼軍衛(wèi)山嶽、長林、飛羽、鐵蹄、百變五位旗總全部來到軍衛(wèi)北寨牆之上。

上官陸看著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五人，緩聲說道，“今日與韃子戰(zhàn)事恐有突變，各旗兵馬務必整備待戰(zhàn)，待令行事?！?

“職下謹遵軍令，旦有軍令片刻不敢延誤?！?

“百變旗調撥一軍於鐵蹄，長林與寨牆值守今日多備拋擲短矛，飛羽箭樓硬弓士卒多加防護，昨日韃子攻寨，飛羽箭樓硬弓手傷亡折損過大?！鄙瞎訇懛愿蓝谕戤呏岜阕寧兹穗x去，留下百變旗旗總於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