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彤彤便拉著我上街了。男人最慘的事情就是陪女人逛街了,儘管這次是給我媽媽買東西,但有樂彤在,我就只能做配角,做苦力了。不過看她的認真樣兒,我心裡倒覺得挺甜蜜的,呵呵,將來一定是個孝順的兒媳婦,我夾在中間要好過多嘍!
在超市掃蕩一番之後,我們拎著大包小包踏上回家的路。樂彤腳步輕盈,像小鳥一樣又蹦又跳,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我卻是跌跌撞撞、步履蹣跚,心說“若不是老子在部隊呆過幾年,怎麼禁得住這肩扛手提脖子掛的大包小包啊!”
前邊有一穿白裙的美女,長髮披肩,身材纖細高挑,背影實在美得讓人心動。我可是時刻牢記這自己的準則之“無論在多麼艱苦的狀況下都不要忘記欣賞美的東西。”超過之後,我不顧身上重擔、旁邊猛虎,冒著生命危險轉(zhuǎn)過頭看了兩眼,乖乖的不得了哦,比我家彤彤還好看啊。只是那美女禹禹獨行,臉上似乎還掛著淚滴,看上去失魂落魄的,“哎!”我嘆了口氣心想“一定是失戀啊,可惜我現(xiàn)在不是自由身了,不然怎麼忍心看著美女傷心難過啊!
“啪”的一聲,彤彤一巴掌拍在我腦袋上,叉著腰氣鼓鼓的站在我面前:“你就色性不改吧!很好看嗎?”
“沒有,沒有,我只是脖子勒得太痛,活動一下而已。”這種事情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我嬉皮笑臉的說道:“彤彤,現(xiàn)在我眼裡就只有你一個,對天發(fā)誓,其他女孩在我眼裡都是一文不值的!”我把後面的話說的義正詞嚴,不過心裡真是後悔沒帶墨鏡出來,不然就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啊!
“呸!”彤彤啐了一口道:“你啊,本性難移,少在這兒糊弄人了。快走,回家?guī)只钊ァ!闭f完又笑著在我腿上狠狠踢了一腳。明知道是假話,她也還是愛聽的。
十字路口,紅燈。我放下重擔緩緩氣,耳朵聽著彤彤嘰嘰喳喳說著該如何給媽媽過這個生日,眼睛卻習慣性的四下張望,發(fā)現(xiàn)那個孤單的美女正低著頭走過來……“哎呦,你輕點,彤彤!”這女人手指雖然纖細,但力氣絕對不小,我的耳朵被彤彤擰得巨疼,“我沒看啊,輕點!掉了”
“嗨!紅燈,別闖紅燈啊!”我忽然發(fā)現(xiàn)那個美女似乎被鬼附身一樣,低著頭從人行道上走過去,全然不擡頭看路上的情況。
“小心啊,一輛紅色法拉利象炮彈一樣開過來,我急忙甩開彤彤,一個箭步衝上去,將白衣美女撞到了一邊……刺耳的剎車聲、美女的尖叫聲,還有“砰”的一聲幾乎同時響起,我從車窗上滾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車子的擋風玻璃皸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紋。
“文煥!”彤彤呆在那裡,臉被嚇得慘白。迷迷糊糊之中,我似乎看到媽媽站在身邊,我“蹭”的站起身來,下意識的說了句:“媽,你怎麼在這裡?”忽然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感覺到有一股熱流從眼睛,鼻子、耳朵、嘴裡衝出來,然後“撲嗵”我再次跌倒,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次有了知覺,我感覺自己醒了,想睜開眼睛,卻似乎找不到自己的眼睛一樣。我大驚,想起一直在修煉一套內(nèi)功心法——九陽訣,已經(jīng)小有所成。急忙潛運內(nèi)息,閉目內(nèi)視,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任何一個部位。
“植物人”三個大字在我腦海中想起,我的世界一下子暗下來…….
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我接著聽到了彤彤和媽媽的哭泣聲。我極力回憶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救人、被車撞了…….
當時好像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一撞之下,我似乎看見了一個黑洞,要將我吸進去,那一剎那,我想到很多,最重要的是我想到了媽媽,與我相依爲命的媽媽,然後我極力控制自己不被吸進去,後來黑洞消失了,我看到了媽媽,不過應該是幻影,而後就失去了知覺。這時,我聽見了醫(yī)生的說話:“病人的外傷倒是沒什麼,只是有幾處骨折而已,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康復了。”
“幾處骨折?還而已?你這庸醫(yī),難道當我是鐵打嗎,傷筋動骨一百天啊,何況是幾處骨折呢!”我在心中罵道。
接著我又聽到更讓我心寒的話,就聽那醫(yī)生繼續(xù)說道:“只是病人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受到了極大的創(chuàng)傷。情況不容樂觀啊!”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彤彤在一邊關切的問道,“你是不是說他醒不過來了,變成植物人了”
醫(yī)生沒說話,我感覺到媽媽的眼淚無聲的滴到我手臂上,彤彤在一邊嗚嗚嗚的哭起來。我想她現(xiàn)在一定哭的和淚人一樣了。
而此時,我明知道她們在我身邊爲我傷心,卻不能給予絲毫的安慰,而且現(xiàn)在的我連表情都做不出一個。聽著媽媽的啜泣,彤彤的嗚咽,我的心如刀絞,“植物人”三個字的打擊對她們實在太大了……過了一會兒,醫(yī)生又開口說道:“病人的身體條件非常好,這次只是神經(jīng)系統(tǒng)受了重創(chuàng),失去了自主能力,但感覺還是存在的,植物人醒過來的例子不在少數(shù),只要和病人多多交流,做好互理工作,我相信即使他是重度植物人,也不一定就沒有醒過來的希望。”
“植物人?還重度?”我心中把這個醫(yī)生罵了千遍萬遍,“你這是糊弄鬼呢,”我心中咒罵道:“輕度植物人醒來的機率都那麼小,別說我這個重度植物人了。即使能醒過來,那也是幾十年的事情了。不過這樣說也好,總能稍微緩解一下媽媽和彤彤的傷心。”
這時媽媽關切的問道:“怎麼樣才能知道我兒子是不是清醒的呢?”
“這個簡單,”醫(yī)生回答,“只要帶他到腦電室測試一下就知道了,不過,象他這種程度的損傷,通常怎麼也要兩三天才能恢復知覺的。”
“放屁,”我在牀上罵到:“老子早醒了,測什麼測,你當我和普通人一樣啊,我可是修煉過‘九陽訣’的。”可惜這些也只能是心中的話,現(xiàn)在沒辦法讓任何人知道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