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劍上裹著薄薄一層古銀, 上方雕刻著各種紋路,兩側(cè)還能看出有劍刃,任誰看了都會以爲(wèi)古銀和劍身是一體。
即便劍身破了幾個口子, 露出裡面血玉, 也只像是露出了劍身內(nèi)部的結(jié)構(gòu)。
連葉素都數(shù)次想過要不要給泣血劍找一把劍鞘, 但遊伏時不太帶著它, 一般都是泣血劍跟在他後面, 她也還未找到合適的材料能配得上泣血劍,只能暫且擱置。
所以當(dāng)遊伏時將古銀拉開時,可想而知周圍的人有多震驚。
泣血劍通身血紅, 玉質(zhì)光澤,劍身隱隱有鮮血流動, 只看上一眼, 便能感受到該劍的殺戮邪氣。
怎麼也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吾劍派宗主周奇更是忍不住站了起來, 他們宗但凡進(jìn)過劍冢的人,沒有一個人不知道這把劍。
那古銀包裹著血玉, 太過於逼真,幾乎融於一體,還有劍刃,任誰也無法想到這古銀只是一把劍鞘。
當(dāng)遊伏時徹底從古玉劍鞘中抽出血玉劍身時,一股滔天血煞氣自劍身散開, 離得近的修士們被這股血腥邪氣包裹, 幾乎失去了神志。
原先陸沉寒的劍意忽然被對比的一文不值, 遊伏時拔出劍身, 只不過是輕輕一斬, 對面的劍意便被斬碎,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陸沉寒腳步後退, 他能感受到孤滄劍在退縮,一把陪他殺獸斬魔的上品古劍,還有玄陰之體血液的加成,如今碰上出鞘的泣血劍,竟然生出膽怯之意。
這對陸沉寒而言,是最無法容忍的事。
他的劍不該怕任何劍!
陸沉寒緊握著孤滄劍,化神期的磅礴靈力驟然灌入劍身之內(nèi),他雙眸緊盯著對面的遊伏時,不過得了一把妖劍,說到底只是一個元嬰,竟也不怕反噬。
此刻,泣血劍紅光大閃,整把劍都透著興奮嗜血,它太久沒有真正出現(xiàn)在世間,如今主人終於要用它,劍身上隱隱血液的流轉(zhuǎn)速度更快了。
兩人分站在擂臺對立面,無風(fēng)衣袍自動,一黑一白。
顏好雙眼注視著遊伏時,突然流了鼻血,趕忙用手捂住。
千機(jī)門遊師弟太絕了,明明處於漫天血殺之氣中,手上更握著一把血光閃爍的妖劍,整個人一襲黑色道袍,衣袂翩翩,金色‘千機(jī)門’若隱若現(xiàn),偏偏通身氣息不沾任何污穢,更像是遺世獨立的清貴公子。
相比之下,陸沉寒不能說差,只是沒有遊伏時身上那種特殊的氣質(zhì),也就一個地一個天的區(qū)別。
擂臺上陸沉寒先動,他幾乎和孤滄劍化爲(wèi)一體,帶著絕對凜冽的劍意朝遊伏時斬去。
殺意現(xiàn),揮劍斬!
崑崙劍意可越級斬天魔,區(qū)區(qū)一個元嬰後期,死!
陸沉寒飛身斬劍時,雙眸冰冷無情,低頭看著擂臺上的遊伏時,像是望著死人。
挑釁自己的人,從未得到過好結(jié)果。
遊伏時擡眼掃過上空的陸沉寒,修長手指握著血紅玉劍柄,泣血劍雖然興奮,但不敢?guī)謹(jǐn)_引誘他,順從地等著。
陸沉寒揮劍斬下的瞬間,地下擂臺便被還未完全斬下的劍意所傷,逐漸開裂。
遊伏時微微偏頭,甚至沒有移動身形,只是擡手側(cè)揮泣血劍,一道血紅光轟然斬碎陸沉寒的劍意。
原本自恃劍意極強(qiáng)的陸沉寒愣住,下意識想要再斬一劍,而遊伏時已經(jīng)再揮來一劍,他只能慌忙去擋。
擂臺上的結(jié)界早被封塵道人加固了數(shù)道,勉強(qiáng)擋住了泣血劍的殺意外露。
“這劍未免太過霸道?!蔽逍凶谧谥魍[伏時手中的劍,連他隔著這麼遠(yuǎn)都能感受到威脅。
“區(qū)區(qū)元嬰後期巔峰就能控制如此可怕的妖劍?!比f佛宗宗主樂忌道,“這個遊伏時更值得注意?!?
遊伏時一劍揮去,血紅色光不斷壓制著陸沉寒的孤滄劍意。
在絕對壓制面前,所謂的劍意不值得一提。
陸沉寒不想認(rèn)輸,靈力瘋狂輸入進(jìn)劍身,不顧孤滄劍的抵抗,他雙手握住劍柄,崑崙劍意再次擴(kuò)大,緩緩?fù)苿友t光意。
遊伏時一直仰頭望著上面的陸沉寒,有些累了,右手忽然一收,任由崑崙劍意朝他斬來,然而下一刻,他又重新?lián)]劍。
這次泣血劍的劍身內(nèi)部血液流動的更加明顯,遊伏時被血紅光圍繞,雙腳甚至下陷。
泣血劍的殺意再次對上崑崙劍意,這回勢如破竹。
陸沉寒眼睜睜望著自己的劍意被粉碎,那血紅光已經(jīng)斬到面前,他下意識橫劍抵擋。
“咔、咔——”
往事重現(xiàn),只不過這回斷劍的人換成了陸沉寒。
“怎麼會?!”一直在擂臺邊的褐發(fā)老人大驚。
孤滄劍或許比不上七絕劍,但也是崑崙?yīng)氁环荩缃駞s被斬斷。
連旁人都震驚於此,更不用提被用盡化神期靈力逃開遊伏時那一斬的陸沉寒。
他半跪在擂臺之下,地面十米之內(nèi)的地板皆被他跪裂。
陸沉寒僵硬轉(zhuǎn)過頭,看著自己右手握住的斷成一半的孤滄劍,向來英俊冷漠的臉上透著前所未有的沉怒。
他死死握著孤滄劍的劍柄,因爲(wèi)太用力,有血順著劍柄流下來。
陸沉寒緩緩擡頭盯著擂臺上的遊伏時,他卻恍若未覺,低頭慢吞吞將泣血劍重新插進(jìn)古銀劍鞘中,再轉(zhuǎn)身快速下臺找葉素。
“再比一場就回去?”遊伏時站在葉素面前,眸中隱現(xiàn)睏意。
“嗯,我們比完就能回去?!比~素伸手要他的泣血劍看。
遊伏時將劍柄遞給她,從頭到尾未再看陸沉寒一眼。
葉素低頭端詳著泣血劍,插.進(jìn)古銀劍鞘後,若不是之前親眼所見,她壓根發(fā)現(xiàn)不了這劍上還有劍鞘。
葉素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抓住古銀劍鞘,想學(xué)著遊伏時的樣子,將劍身抽出來,但稍微一用力,掌心便被劍刃隔出兩道傷口,血迅速流出來,又被泣血劍吸收。
“只有我能取下劍鞘?!边[伏時低頭抓住葉素那隻受傷的手,指尖碰了碰她傷口上的血,“煉製泣血劍的人也不可以拿下來?!?
葉素垂下手,靈力流轉(zhuǎn),讓傷口加速癒合:“原來如此。”大概劍上下了什麼禁制。
“沉寒,起來。”褐發(fā)老人皺眉走過去,要扶他起來。
陸沉寒躲過他的手,自己緩緩站了起來,下頜咬緊,盯著毫無反應(yīng)的遊伏時,最終壓抑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高臺上的萬佛宗宗主,擡手摸自己的嘴,擋住上揚(yáng)的弧度。
哈,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崑崙陸沉寒的劍會被斬斷,簡直崑崙的奇恥大辱。
接下來最後一場,穀梁天勝率直線飆升。
前三和後面七名的意義完全不一樣,光是在輪轉(zhuǎn)塔中待的時間便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