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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姑娘,看看這塊布怎麼樣。你看,上邊的圖案多好呀,再看看這個粉色,配您真是絕了!”

賣布的大娘繪聲繪色的給李溫描述著她穿那快布做的衣服有多好看。

“要那快黑色的。”

“粉色穿著好看呀?!?

李安樂趴在李溫耳邊小聲的說,但是怕李溫聽著不舒服,又加了句:“個人建議,只是個人建議,而且,我做粉色的衣服更好看。”

李溫回頭看了一眼李安樂,看著他臉紅害羞的模樣,不禁問了一句:“哦?是嘛?”

“我沒做過粉色衣服哈,你別誤會,我只是覺著我做粉色衣服可能會好看!”

“奧,黑色。”

“哎呦,小姑娘,你這十八九的年紀,穿粉色多好看呀,你看到我這個老太婆的年紀想穿都穿不了了?!?

李溫看著眼前穿著青色衣服的大娘,看著這兩塊布思考了起來。

大娘一看有轉機,連忙道:“既然姑娘你不知道買哪塊,不如都拿走得了!”

“那快綠色的也給我包起來。”

“姑娘好眼力,這綠布上邊用金線縫的桂花,連著蜜蜂都分不出真假呢”,大娘一邊拿布料,一邊哄著李溫,生怕這個出手豪氣的人給跑了。

李溫向後勾了勾手,道:“付錢。”

李安樂也只好屁顛屁顛的去把錢付了。

花師可憐巴巴的嘟囔:“你還沒給我買骨頭呢?!?

“這不就要去了嗎?!?

李溫看著眼前這個溫柔至極的男人,她突然心生恍惚。

“阿溫!你喜歡哪塊布啊,我統統買給你!”

“我喜歡那個粉色的!”

當時的她笑顏如花,誰看了都心生歡喜。依舊是這個大娘,依舊是這幾塊布,依舊是這個溫柔的男人和這個傻缺的狗。

大娘:“這塊布真的是太適合你們小姑娘了,穿上真是好看極了,不像我,這個年紀只能穿個青布嘍!”

李溫拉著李安樂的衣角,小心翼翼的問:“我也會老嗎?”

李安樂颳了一下李溫的鼻子,寵溺的說道:“我們阿溫纔不會老呢,我們阿溫永遠都是小女孩的。”

“那你會老嗎?”

“當然了,應該很快了。”

“我不想你變老?!?

“我不想你變老,切”,花師賤兮兮的模仿著李溫說話。

當時的李溫是多麼天真,李安樂說貓靈是錯的那就是錯的。她沒想過貓靈爲什麼會錯,也不知道爲什麼要爲了感情殺那麼多人,就算那從心底產生的同情被李安樂買衣服哄一下也就忘了。

李溫看著李安樂想著曾經那個愚蠢至極的自己,真是尷尬和後悔。

李安樂付完錢轉身要走,卻發現李溫一直盯著他。

“看什麼呢?”

李溫也許是還沒回過神來,問了句:“我也會老嗎?”

“當然不會了,我們是妖族哎,就算老那也是很久以後的事了。”

花師不知在哪弄來了一個肉包子,嘴裡塞得滿滿的還要回答李溫的問題。

“你包子哪來的?”

“那個人送的。”

只見一個圍著圍裙的男人拿著搟麪杖站在他們身後,埋在陰影裡的頭看不出他是什麼表情,但是這壓抑的氛圍讓李安樂打了個寒顫。

那男人擡起頭,伸出手,沉沉的說了句:“包子錢五十文。”

“五十文,你搶錢吧你!”

“你不看他吃了幾個!”

李安樂揪著花師的耳朵,問:“你吃了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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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也不知道!”

“給錢?!?

“給給給,著什麼急!”

李安樂滿臉不情願的掏著錢袋道:“今天骨頭沒了!”

“不要?。 ?

花師抱著李安樂的胳膊,想爲什麼李安樂願意花那麼多錢給李溫買布料,卻不願意給他買塊骨頭呢?難道是因爲她長的可愛嗎,可是我們花師更可愛。

花師越想越生氣,乾脆不理他們“離家出走”了。

李溫看著一隻黑狗從身邊跑了過去,一溜煙就不見了。

“剛纔是花師嗎?”

李安樂往花師消失的方向瞅了一眼,無所謂的說了句:“他先回家了?!?

本來複活後看見李安樂就很尷尬,這下只剩下他們倆,那就只能說是更尷尬了。

從武安城到向松山有接近一個時辰的路,李溫不知是因爲自己受傷法力還未全部恢復的原因,還是剛成型尚不穩定的原因,沒走一會就在路邊變成了狐貍。

李安樂本是覺著可能李溫年紀尚小,有些叛逆是正常的。他也感覺到好像李溫很不喜歡自己,所以一直走在李溫身後。當他看見李溫成了原型,趕緊上前詢問情況。

“怎麼了阿溫?!?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法力還沒穩定?!?

李安樂聽著說話都很虛弱的李溫,趕緊將其抱起。他撫摸著眼前這個好不容易溫順下來的阿溫,心裡很不是滋味。

“法力不穩定以後就不要去用了,不用爲難自己。”

李安樂接著說:“其實貓靈也知道雲起是你用法力變出來的?!?

“我知道,我不想讓她走的太難過?!?

李溫說完就已經沒了力氣,最後也只能躺在李安樂的懷裡睡了過去。

在夢裡,李溫好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之前自己發生的一切,她大聲的喊著,可是沒人能聽見她的聲音。

“阿孃!”

“不要啊!”

夢裡的杜泰用長刀刺穿狐一肖的胸口,並且一直將刀推到牆上定住。

狐廣看著趴在刀上的夫人,一直向著她的方向爬去,就算他再怎麼努力,也只能在地上留下一道血跡。

“呵,就你們這些東西也想搶走我的天下!笑話!”

杜泰一腳踩在了狐廣的背上,看著想要反抗的狐族護衛,手一伸直接將那護衛隔空拉了過來活活掐死。

“以後,這裡就是我的了!我就是你們的主人,你們就是我的奴隸!”

他使勁攆著腳下的狐廣,狐廣看見站在大殿門口的李溫,用盡最後一點法力,將她送到了殿外安全的地方。

旁觀者的李溫看見杜泰將插在阿孃胸口的刀拔出來插在了阿爹身上。阿孃失去了支撐倒了下去,正好與阿爹相遇。

“阿爹!阿孃!”

李溫哭的全身發抖,枕頭已經全部溼透。

她從夢中驚醒,心想這一次決不會再讓阿爹阿孃受一點傷害。

上一世你們保護我,那這一世換我來保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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