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重回冷靜狀態(tài),這讓她的世界又回到了原處。
不知道是心情煩躁,還是樓上不碟不休的異響。Mi聽到樓上拖地的聲音煩,聽到切菜的聲音煩,聽到拿東西、放東西的聲音都那麼刺耳。這讓Mi無法忍受,Mi決定第四次到樓上談判,這一次,她的聲音沒有了那份溫柔,有的只有憤怒與責備。而恰巧,開門的是這家的女主人,她的態(tài)度還算理智。她不解的和Mi說:請你進屋看看,我家爲了緩解你說的聲音,地面鋪了防噪音的隔音墊。你在主臥睡覺,我們擔心有聲音,我們搬到了小臥室睡覺,這還不夠嗎?難道我們正常的聲音都不許有了嗎?我被你弄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腳扛起來走路。Mi看到他家的改變也有點意外,趕緊說了謝謝,就離開了。Mi回到家,坐在沙發(fā)上有一點走神,她看到了樓上鄰居的改變、付出和努力,覺得足夠了,自己還要怎樣?她忽然有點看不清自己了,自己怎麼可以這樣苛刻了呢!難道是更年期造成的?是自己對聲音敏感了?
之後的幾天,她每次聽到聲音都告訴自己是更年期引起的,別在意,別放在心上,要自我調節(jié),自我控制。她被一些老話影響的太嚴重了,她認爲每個女人都會經歷更年期,挺一挺就過去了。她哪裡知道這時的狀況已經很嚴重了。她還只是簡單的停留在需要自我療愈的狀態(tài)中呢!
又過了幾日,儘管樓上做出了那麼多的努力,但是Mi還是能聽到各種聲音。她開始懷疑是樓上的女主人故意爲之,人一旦這樣想,思緒開始往壞的方向延伸。
Mi的內心格外沮喪,她猜想樓上發(fā)現(xiàn)她家就她一個人,欺負她也未可知。她覺得無比委屈,她別無他求,只是想好好的睡覺,好好的生活,怎麼就變得如此艱難了呢?悲涼感油然而生,眼淚噴涌而出。她甚至自言自語,她拼搏了這麼多年,遇到過艱難險灘都平安度過了,怎麼這次就難以逾越了呢?她開始怨自己無能,怨家人的不關心,怨身邊人的冷漠。雖然她沒有與家人分享悲喜,但她還是想埋怨他們。她的憤懣達到不發(fā)泄就要瘋掉的頂點,她再無法自我調節(jié),再無法沉穩(wěn),她衝出家門,拿著棍子直接去砸鄰居家的門,這樣的行爲嚇壞了周圍的鄰居,也嚇到她自己。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忘乎所以,猶如潑婦般造次。鄰居們紛紛出來勸導,鄰居家的女主人毫不示弱,她邊破聲大罵邊拿著刀衝出來,眼見著兩個瘋了一般的女人就要打起來,鄰居們嚇得驚慌失措,最後幾個男生才勉強拉開了兩人,避免了一場災難的發(fā)生。就這樣,全體被帶到警察局,通過警察對雙方的教育,勸導,最終雙方勉強同意以後都會注意言行。
兩家到了這個程度,互相都覺得住不下去,她們各自開始張羅賣房子,而Mi的房子掛到網(wǎng)上沒有一個月就有人看房並意圖買房了。這次看房的是一對年輕人,他們在網(wǎng)上看到房子的圖片就被深深吸引,等看到房子的實際狀況後就更加喜歡了,他們甚至都沒有討價還價就交了定金,一個星期後付了全款。
Mi最先搬離那讓她無法忍受的房子。
在這期間,張好出差回來,聽說了這件事後責備的說她太不冷靜,他出差前一再囑咐,他不在的期間處事一定要沉著冷靜,萬事等他回來再說。但,事情已經發(fā)生,多說無益,他也就作罷。
張好的迴歸讓Mi的內心多少有了些許的慰籍,她忽然覺得他成爲了自己小小的依靠,雖然Mi一向自立、果斷,但,每一個堅強的女人身體了都藏著一個脆弱的小女孩吧!
Mi決定暫時搬到弟弟家住,然後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