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二年的三月三號二月二龍擡頭的前一天,雷子坐了近八個小時的硬座來到了他整整暗戀了九年的女孩兒所在的城市,坐了整整一夜的綠皮車他就想去她生活過的城市去看一看。
凌晨六點半的關市空蕩蕩的,剛下車雷子的心情特別激動,呼吸著這座城市的空氣他瞬間覺得空氣中都瀰漫著她的味道,出了車站雷子在車站旁邊的賓館開了一間房他放下揹包洗了個澡就迫不及待的出門開始去尋找她在這個城市的足跡,雷子並不知道她都去過那些地方,他走在關市的大街小巷,想象著她可能來過這些地方。
這個時候雷子的心情是激動且緊張的,激動是因爲這一次是五年後他距離她最近的一次,緊張的是如果他在這座城市的某一個角落遇見了她該怎麼辦,他該對她說些什麼,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畢竟三月三號這一天是星期四,他知道這個時候的她肯定在上班,但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去瞎想,他沒有去找她,他也想過找個理由去看她,就說自己是過來旅遊順便來看看她,可是他沒有,三月份的關市還光禿禿的,風沙吹的人連眼睛都睜不開,這個季節過來旅遊顯然不是個很好的藉口。
出發之前他給母親說要去關市轉轉,母親還說他這個季節的關市有什麼可玩兒的,又冷又凍,要玩兒你也去南市啊,那邊現在正值春暖花開,去那邊看看桃花也好啊,何況去關市的車連個臥鋪也沒有真想不通你去那邊幹啥,其實母親不知道的是那邊有他愛著的女孩兒,雖然那個女孩兒不一定知道有個男孩兒這麼愛她,但他還是想去,想去看看她生活的城市,感受一下她生活的那座城市的溫度,她是他這麼多年的執念。
整整一天一夜沒休息,雷子在關市的大街小巷走著,一步步丈量著她生活的城市的大小,他去吃了關市的麻辣燙,雷子是害怕吃辣的,以前的雷子也是喜歡吃辣的,這幾年雷子的胃不是太好一吃辣的就開始胃疼,但雷子還是吃了因爲他覺得她有可能來吃過,就這一天雷進過很多麻辣燙館子,有迎賓路旁邊的小館子,有玉泉南路的,有某家屬院門口的,甚至在有些館子他就只是點了以後就僅僅只吃了一口可他還是去了,但就是沒敢去她所在的單位附近,所以說雷子其實也挺慫的,他一直在她跟前挺自卑,雖然都快三十歲了可是他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她,他就慫了。
雷子去了關市的城樓,他站在城牆上,風沙吹的他連眼都睜不開了,風吹的他很冷,可他的心裡很暖,很滿足,他站在城樓上想她的臉會不會被關的是風沙吹的粗糙了,她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此刻的她雖然也在這座城市但卻離他好像遠在天涯,雷子忽然就想到了一句網上很流行的話“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或許這也是雷子對關市如此執著的原因吧!
我和雷子是很好的朋友,雷子曾經跟我說他喜歡一個女孩兒很久了,他說除了東子以外我是第二個知道的,這是他第一次跟除了東子以外的朋友說這件事兒,他讓我幫他保密(東子是雷子高中時期的鐵哥們兒),我說“你小子可以啊,看不出來你還是顆癡情的種子”,雷子只是笑了笑,我能看出當他說那個女孩兒的時候他的眼裡全是光,他臉上的笑容特別暖,我說“你小子還不從實招來”,“說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說他們是高中同學,第一次看見她的時候剛好下課,他在上樓而她正好下樓,就那麼一眼他好像緊張的整顆心都要炸了,後來有幸跟她坐了一年的同桌,他說她是一個特別溫柔的女孩兒,我能感覺得到那一刻雷子很幸福,可能那一刻在他的腦海裡他已經和那個女孩兒過完了他們的一生。
時隔五年雷子終於踏在了關市的土地上,這是五年之後他離她最近的一次,可他卻沒有勇氣去找他,因爲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他不能給她幸福,關市的風沒有給他去找他的勇氣,相反卻吹涼了他那顆熱烈的心,他想著他以後她會嫁給一個怎樣的男孩兒,那個男孩兒會不會疼她愛她,會不會欺負她,想到這兒他就又有一點兒的心痛,眼角的淚水也化作冰雪隨著北風飄散在關市的上空,他站在城牆上迎著風大聲喊道“可兒,你一定要幸福”,隨後他的聲音便淹沒在了風裡,在這裡我們只能默默祝福他,希望這呼呼的北風能夠把他對她的祝福帶到她的身邊,希望她能知道有一個男孩兒這麼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