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初身體一僵,緩緩轉過身面朝著他,伸手環住了他脖子。
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她一遍遍告訴自己,只要懷孕生下孩子,就可以離開了,可她還是怎麼也進行不了下一步動作,腦子一抽,愣愣的說道:“你頭髮還沒弄乾……”
下一秒,她柔軟的脣被封上,彼此的氣息交織在靜謐的夜晚,呼吸逐漸變得粗重了起來。
無意中撞進了穆寧深邃的眸子裡,平日裡那雙讓她看不透的眼睛裡,此時蒙上了一層曖昧的霧氣,他動情了……
這次她沒想再逃離,雙手轉而攀附在他胸口,掌心裡傳來的炙熱溫度,猶如幼時他掌心的溫度,那麼熟悉,那麼溫暖,又那麼陌生、遙遠……
她莫名的有些害怕,怕他突然想到三年前她已經失身,他會嫌棄……後悔給她機會。
抱著目的性的,她有些急切的擡起雙腿搭在了他的腰際,與此同時,胃部傳來的抽痛讓她皺起了眉頭,這纔想起,今天一整天她都粒米未進。
她不想得來不易的機會就這麼丟掉,忍著難受繼續,但是疼痛持續,很快折磨得她大汗淋漓。
察覺到身下人的不對勁,穆寧喘息著停下動作:“怎麼了?”他嗓音蒙上了一層暗啞,潛藏著的急不可耐似要呼之欲出。
“沒……沒事……”溫雲初說話的時候,倒抽了一口涼氣,全然被穆寧看在眼裡。
她變得煞白的臉色他看得很清楚,眸子裡的霧氣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冷漠:“沒吃飯,胃疼了?”
她堅持不下去了,輕輕點了點頭。
他毫不猶豫的起身換上衣服離開,出門時明顯帶著怒火。
很快,劉媽拿著藥急匆匆走進了房間:“溫雲初,快吃,胃疼可折磨人了,你這身子骨可真差……”
溫雲初攏了攏被褪到一半兒的睡衣,自嘲的笑了笑,就著溫開水將藥嚥下。
穆寧對她毫無耐心,對姜楚楚……恰恰相反……
凌晨三點多,‘夜色’酒吧。
穆寧喝得雙眼愈漸迷離,一旁的黎寧熙和陸斯年面面相覷。
終於,陸斯年忍不住了:“喂,穆寧,差不多得了,你這又是怎麼了?這麼不要命的喝,我明天還得去新收購的公司任命呢,你這是讓我放我爸鴿子?我這不是找死麼?”
穆寧看著杯中的酒,想到了溫雲初在他身下隱忍的模樣,爲了抓住這次機會……懷孕逃離他的機會,哪怕難受得要死,她都能忍著,她是多想離開?
一想到這裡,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將酒杯砸在了地上:“去TM的!”說完這句話,他靠在沙發上沒了動靜。
黎寧熙一副見了鬼的樣子:“陸斯年,你聽到他剛纔說什麼了嗎?這麼多年了,我是第一次聽到他講髒話……”
陸斯年嘆了口氣:“沒準兒是發泄,愣著幹什麼?打電話。”
溫雲初接到電話的時候正睡得迷迷糊糊,胃疼纔剛平息,她累得完全不想動彈:“喂……?”
電話那頭,黎寧熙無奈的說道:“嫂子……穆寧喝醉了,你方便來一趟嗎?還是上次那地兒……”
她頓時清醒了過來,穆寧離開纔不過兩個小時,這就喝醉了?
“額……好,麻煩你們等一下,我馬上來!”說話的同時,她已經下牀開始穿衣服。
跟林管家一起趕到酒吧時,陸斯年和黎寧熙正扶著穆寧出來,溫雲初攏了攏外套走上前:“麻煩了。”
陸斯年淡淡一笑:“不麻煩,十幾年交情了。你……是在三益設計公司任職吧?”
溫雲初不明白陸斯年爲什麼會問起這個,點了點頭:“是。”
陸斯年沒再說什麼,幫她一起把穆寧扶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林管家提醒道:“太太,注意少爺喝多了會不會想吐,要是不小心吐車上,恐怕這車他都不會要了。”
溫雲初應了一聲,林管家說得沒錯,這事兒穆寧真幹得出來。
這次他是醉得透透的,回到家裡也沒醒來。把他弄上牀,溫雲初疲憊的往牀上一躺,再也不想動彈。
第二天早上,溫雲初被鬧鐘吵醒,第一反應是關掉鬧鐘,怕吵醒穆寧。
但是一動彈,卻發現自己被他抱得死死的。
鬧鐘還在不停的叫囂著,她不安的小心翼翼扭動著身體,想從他禁錮的範圍中脫離,突然,一隻手從她側臉掠過,將鬧鐘摁掉,又迅速放回了她腰際。
溫雲初緊張的縮了縮脖子,他醒了麼?過了半晌,見他沒動靜,她又動了動,這時,穆寧驀地開口:“別動……”
她身體一僵:“我……我上班要遲到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還不太清醒,在她頸窩蹭了蹭,這才翻了個身繼續睡。
她驚愕的伸手捂住脖子,掌心還有他留下的餘溫,剛纔那跟貓咪一樣溫順的,真的是他穆寧?!
見他背對著自己不再有所動靜,溫雲初這才起身,因爲他剛剛的動作而起伏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早上,溫雲初頂著黑眼圈到公司,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加班到那麼晚,她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休息,何況昨晚還折騰了那麼一番。
趁著早上暫時沒什麼事情做,她趴在辦公桌上瞇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中有人敲她的辦公桌,她擡頭,對上了陳鑫噁心的嘴臉:“今天新老闆要來,你要睡覺,滾回去睡!別影響了公司其他人!”
溫雲初強打起精神坐直身體,眼皮沉重無比。
三益設計公司被收購了,這點她知道,她就是個打工的,新老闆是誰她不在乎。
原本以爲新老闆來的時候會大張旗鼓,但是一上午都沒什麼動靜,快到中午下班的時候,陳鑫再次敲了她的桌子:“陸總找你。”
溫雲初起身走向總裁辦公室,陳鑫也跟在她身後,看著陳鑫臉上那副躍躍欲試的諂媚模樣,她有種說不出的反感。
陳鑫先她一步敲了門,裡面傳出了一個讓她覺得有些熟悉的聲音:“進來。”溫雲初根本來不及仔細想這聲音在哪裡聽過,等踏進辦公室看見陸斯年的那一刻,她怔了怔:“你……”
陸斯年朝她微微一笑:“我現在是你老闆了,別指望我給你開後門噢,我向來不徇私的,你先坐坐,我有事跟陳主管說。”
陳鑫有些詫異陸斯年竟然跟溫雲初認識,心裡不禁發虛,急忙笑著上前:“陸總,有什麼交代的?”
陸斯年嘴角帶著笑意,春風和煦,加上相貌出衆,連同爲男人的陳鑫都看直了眼,但隨後他說出的話,卻不帶絲毫溫度:“去人事部把工資領了走人。”
陳鑫臉上的笑容僵住:“什……什麼?爲什麼啊?是我哪裡做得不好麼?”
陸斯年挑挑眉:“沒有,我就是單純看你不順眼。”
陳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原本以爲新來的老闆愛笑,脾氣肯定也很好,沒想到一來就給了他迎頭痛擊。
臨走前,他恨恨的瞪了溫雲初一眼。
溫雲初無奈的聳聳肩,這可跟她沒關係。
等陳鑫離開,陸斯年纔開口對她說道:“你下午不用上班,回去休息吧,昨晚照穆寧肯定很累。我這可不是徇私,你要是沒狀態,也做不好事,養好精神再來。”
溫雲初想說穆寧昨晚很老實,但又實在沒困得厲害,感激的說道:“那好吧,謝謝。”
回到穆宅,剛走進一樓大廳她就瞥見了沙發上的一抹清雋身影,有些意外,平時看重工作的穆寧竟然這個時間都沒出門。
關於要不要打招呼這個問題,她糾結了兩秒,還是徑直上了樓。
穆寧沉著臉將手裡的雜誌放下,幾欲爆發的怒火,最終還是在看見她憔悴的臉時壓了下去。
手機來了條信息,他瞥了一眼,是陸斯年發來的:我可是按照你說的放她回家休息了,那個叫陳鑫的也開了,欠我頓飯,給我記著。
穆寧沒有回覆,將手機隨手丟在了一邊,早知道她回來給他甩臉子,還不如不讓她回來。
溫雲初回來後就直接補覺去了,直到晚上八點,她被蘇妍可的電話吵醒,看見來電顯示的時候,她是驚喜的:“妍可?”
電話那頭,蘇妍可興奮的叫道:“溫雲初我回來了!我在機場,明天找你!你能出得來嗎?”
她想也不想的說道:“明天我要上班,下班去找你。”
她向來對時間很清晰,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她很有原則。
沒想到蘇妍可回來得這麼快,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時,劉媽敲門提醒道:“太太,吃飯了。”
溫雲初掛斷電話應了一聲,劉媽通常在改稱呼的時候代表穆寧在家。
她下樓的時候嘴角是帶著笑意的,跟穆寧眼底的陰霾截然相反。
走到餐桌前坐下,溫雲初胃口極好的吃了兩小碗米飯,還喝了碗湯,想了想,她說道:“明天下班我有事,可能晚點回來。”
穆寧輕哼一聲,沒有搭話。
她頓了頓說道:“妍可回來了,我想見見她。”
他毫不留情的譏諷道:“是想見她,還是想打探丁佑程的消息?”
她呼吸一滯,起身說道:“我吃完了。”
穆寧冷冷的看著她:“我讓你走了麼?”
她站在原地迎著他的目光:“還有事麼?”
“明天下班按時回家,做不到,那就連門都不要出了。”說完,穆寧起身上樓,沒給她留任何餘地。
如果是其他事,她能忍,但是明天,她必須得去。
想到這裡,溫雲初咬咬牙跟上去:“穆寧!我只是想見見妍可!”
穆寧腳步微頓:“我問過你了,你選擇不回答,機會只有一次。”
她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對他無奈至極,想到劉媽對她說過的話,萬事順著他,男人的心是可以焐熱的……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跟了上去:“對不起,讓我去好麼?”
穆寧走進房間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椅子上,動作嫺熟的抽出一支香菸,在拿起打火機的那一瞬間,又放了下來,轉而拿起了一本書翻開,語調有些煩躁:“你在求我麼?”
溫雲初走到他身側站定:“是。”
穆寧瞥了她一眼:“惹惱我,再求我,誰教你的?”
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這種時候又不能沉默,索性直白的問道:“你要怎樣才肯讓我去?”
他帶著戲謔反問:“你要怎樣才肯不讓我生氣?”
僵持片刻,溫雲初走上前拿起一支菸遞到他脣邊:“我錯了。”
穆寧頓了頓,微微別過臉,薄脣輕啓:“你不會點菸麼?”
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時,溫雲初動作生疏的將煙放在了脣間,沒等她點燃,他伸手將煙奪過夾在了指間:“行了,明天我沒空,讓陸斯年陪你去。”
她有些疑惑:“陸斯年?”很快又反應過來:“是……我公司現在的老闆?”
他沒點頭,也沒否認,溫雲初知道機會來之不易,也不敢再說什麼:“那我……睡覺了?”
穆寧沒吭聲,起身去了書房纔將指間的香菸點燃,順手從書櫃的夾層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裡十八歲的他早已有了與年齡不符的沉穩,他緊握著的,是她瘦小的手,那時候,她才八歲,到現在,還是一樣瘦弱。
照片是當年他帶小溫雲初回穆宅時被媒體拍下的,陳舊,但保存得還算完好。
一直在書房呆到凌晨他纔回房間,黑暗中,他視線落在了牀上,靜立片刻,他纔在她身側躺下,將她攬入懷中……
翌日,溫雲初早早的去了公司,剛走到辦公位坐下,姜楚楚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拎著手提包劈頭蓋臉的往她身上砸:“溫雲初你個賤人!”
周圍都是看熱鬧的人,沒誰上來拉架。
溫雲初擡手護著頭部,被打急了,她隨手操起桌子上的文件朝姜楚楚砸了過去:“你瘋了?!”
姜楚楚被文件砸到臉,驚叫一聲花容失色:“你竟然砸我!我告訴你溫雲初,你不過是我媽在外面留下的野種,給我提鞋你都不配!你爸害死了穆寧哥全家,他恨死你了,只會報復你,你別癡心妄想了!你怎麼不跟你那窩囊廢爸一起去死?!”
溫雲初冷著臉站起身:“你說什麼?”
姜楚楚繼續叫囂道:“難道我說錯了嗎?!三年前你跟丁家三少丁佑程的爛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你怎麼好意思再呆在穆寧哥身邊的?我要是你,我早就不活了!我還以爲是誰呢,橫在我跟穆寧哥中間,一查才知道是你,真噁心!”
三年前的事被翻出來,周圍的人都在議論紛紛:“原來是她啊……我就說看著怎麼眼熟,沒看出來平時不怎麼說話的人竟然是這樣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之前陳鑫還追她,看她表面愛答不理,背地裡恐怕早就有一腿了吧?裝清高呢。”
“誰說不是?她一來陸總就把陳鑫開了,搞不好人家還傍上陸總了呢,嘖嘖,年輕好看就是有資本啊,可惜是破鞋了……”
聽著這些閒言碎語,溫雲初的隱忍到了極限,拿出手機翻出了趙琳的電話號碼,正要打過去,姜楚楚將她手機奪走砸在了地上:“想給我媽打電話?你配嗎?我告訴你,你離我媽跟穆寧哥遠點,否則我讓你在這裡待不下去!”
“吵什麼?!”陸斯年一到公司就聽見了吵吵嚷嚷的聲音,所有人都聚在一堆絲毫沒有好好做事的覺悟,他剛到這家公司就發生這樣的事,自然有些不悅。
見陸斯年來了,姜楚楚眼淚來得比自來水還快,衝過去挽住了陸斯年的手臂:“陸斯年哥!她打我!”
看見姜楚楚指的人,陸斯年臉上的不悅瞬間被無奈替代,早知道攤上這事兒,他今天打死也不來公司:“這……姜楚楚,你怎麼到我公司鬧事?”
姜楚楚嬌哼一聲:“人家被打了唉!”
溫雲初雙肩下意識耷拉了下來,原來姜楚楚早就熟悉了穆寧的圈子,還認識陸斯年,兩人看起來很熟悉……
陸斯年有些頭疼:“那什麼……你來這裡找溫雲初,穆寧知道麼?”
姜楚楚神色一僵:“他……不知道。陸斯年哥,你別告訴他好不好?我現在就走,以後我保證不來你這裡鬧事!我跟她私底下解決,好不好嘛~”
陸斯年揮揮手:“行了行了,走吧。”
姜楚楚瞪了溫雲初一眼:“你給我等著!”
等姜楚楚離開,溫雲初顧自坐了下來,其他人也都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陸斯年想說什麼,張了張嘴,又什麼都沒說出來,有些事,不是他能解決的。
到了下班時間,溫雲初跟陸斯年很默契的一起進了電梯。
“他們在一起多久了?”她問道。
“額……你是指穆寧跟姜楚楚?”陸斯年有些不太確定。
溫雲初點點頭,陸斯年說道:“具體的不大清楚,他們在國外就在一起了。呵,你在乎這個?”
她搖頭,沒說話。有些事,不是她在乎就能解決的。
兩人一路無話,陸斯年充當司機將她送到了跟蘇妍可約好的餐廳。
走進餐廳的那一刻,陸斯年皺了皺眉,餐廳的檔次普通,他平時根本不會來這種地方,尤其是看見餐桌上的油漬時,他有種想掉頭就走的衝動,想到穆寧交代的,他還是忍了下來。
“溫雲初!這邊!”蘇妍可一眼就看見了溫雲初,站起身毫不顧忌形象的揮手。
溫雲初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快步走了過去,蘇妍可跟三年前一樣,絲毫未變,是她想象中的樣子。
蘇妍可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展池,跟三年前比起來,展池看起來沉穩了不少,只是從前的桀驁不馴變成了難以揣摩,眼中明明含著笑意,卻又像一汪深潭。
看見陸斯年,蘇妍可有些詫異:“這位是……?”
陸斯年性子還算隨和,自我介紹道:“我叫陸斯年。”
蘇妍可也沒多問,叫來服務員點菜:“雲初,斯年,你們想吃什麼?”
溫雲初還沒開口,陸斯年下意識的說道:“不用管我,你們點就行了。”反正他是不打算吃的。
聽出了他語氣中的嫌棄,蘇妍可略微有些尷尬,展池微微垂眸,不明情緒。
溫雲初不想鬧得不愉快,打圓場道:“妍可你知道我口味,你來點就好了。”
蘇妍可點了幾個菜,將菜單遞給了服務員:“溫雲初,你都不知道我回來的時候多興奮,三年了,終於又踏上這片土地了,以前覺得這裡的霧霾討厭,現在突然覺得霧霾都是香的,我太踏馬懷念家鄉了!”
溫雲初有些愧疚:“對不起……都怪我。”
蘇妍可大大咧咧的一揮手:“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怪過你了?我也是真沒想到你哥竟然是穆寧,出了那樣的事兒……也怪不了你哥。丁佑程挺好的,你不用擔心,他……”
溫雲初急忙打斷:“不用說,我知道。”旁邊可還坐著穆寧的‘眼線’,她不敢大肆跟蘇妍可談論丁佑程。
陸斯年突然插話道:“穆寧可不是她哥,確切的說,是她丈夫。”
空氣寂靜了一秒,就連一直沉默的展池也將目光定在了溫雲初身上。
蘇妍可震驚了:“什麼?你跟……你跟穆寧結婚了?!那丁佑程怎麼辦?!”
溫雲初本來沒打算提這件事,當初她以爲結婚只是穆寧爲了平息那件事,可後來她發現,結婚的事他沒有讓媒體曝出去,突然就不明白他的用意了。
現在陸斯年提起來,她不得不面對這個話題:“嗯。我八歲的時候成了孤兒,是他收留的我,就在你出國那時候,我跟他結的婚,沒有大張旗鼓,又聯繫不上你,所以沒告訴你。”她刻意避開了丁佑程,事到至今,她跟丁佑程……恐怕早就沒了後續。
蘇妍可有些懷疑:“你……不會是被逼的吧?”
溫雲初苦笑著搖頭:“沒有,我自願的。”
蘇妍可後知後覺:“那他針對我跟丁佑程也就不奇怪了,他這是喜歡你啊,他眼裡當然容不下沙子,你跟丁佑程出了事兒,他肯定暴跳如雷,那他對你好嗎?有沒有虐待你?你額頭上青一塊怎麼回事?被他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