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鑄劍山莊四五里的山道上的時候,凌霄纔有些後悔了。再怎麼著也應該在鑄劍山莊蹭頓飯吃纔好的,現在倒好只能餓著肚子了。
她環(huán)顧一下四周,見不遠處的山坡上似乎有幾棵樹上面是掛著果子的,於是就拐了個彎路奪走了幾步去摘了幾個,順道在草叢中換上了一身男裝。
誰知那果子既酸又澀還苦,僅僅是咬了一口她就硬生生的彎著腰吐了大半天的口水,如果能把舌頭吐掉不要了的話,估計她也能好不猶豫的吐掉了。
真是太他媽的難吃了!怪不得沒人摘呢。
一旁的追風斜著眼就像個人一樣愣愣的看了她半天,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很難想象,這是一頭從畜生眼中發(fā)出來的。
雖然追風跟著凌霄的也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了,但是她卻還不明白此刻追風沒有尥蹶子踢她已經是對她最大的認同了。
凌霄看著它這幅模樣差點暴跳如雷:“哎呀,我去……”眼珠子咕嚕一轉,瞬間把已經到了嗓子眼就差張嘴吐出來的髒話給嚥了回去,隨即換上一個陽光明媚的微笑:“來,你也嘗一口,挺好吃的!”
誰知追風竟然朝她翻了白眼之後撒歡般的頭也不回的跑了。緊趕慢趕的追了好幾裡地兒之後纔在紅楓林大路旁的一間茅草店附近追上了它,其實,也不算是追上的,是追風停在店邊小溪旁吃草等她。要不然,就憑她的腳程再練個千八百年也不可能追上追風。
凌霄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店邊停下,剛想開口罵兩句在小溪旁優(yōu)哉遊哉的吃草的追風,結果一擡眼瞥眼看見了茅草店中那個輕紗覆面只露兩隻眼睛的老闆娘。從老闆娘的眉眼和身量來看一眼就能肯定她定是個美人,這一點在凌霄去鑄劍山莊的時候早就發(fā)現了,只是當時忙著辦正事也就把她忽略了。。
凌霄平生兩大喜好:吃美食跟看美人。
巧得很,這個荒郊野嶺的小店兩樣都有。
荒郊野嶺上的小店、好吃的美食和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凌霄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上次聽說這種設定的時候還是在範貴臣講得鬼故事中。
她擡頭看了一瞇著眼看了一下掛在中天的火辣辣的大太陽,嗯,就這個天,什麼妖嬈嫵媚的山精吃人不吐骨頭的鬼怪是不大可能了,要說是什麼陰謀陽謀見不得光的齷齪勾當還差不多。
記得去鑄劍山莊前曾經在這座茅草店中吃過一碗青翠可人的類似於豆腐腦的東西,她向來不是很喜歡吃這些湯湯水水的東西,不過店中除了炊餅也沒有什麼別的可以填飽肚子的東西了。
連日趕路,身上帶的除了炊餅就是肉乾,一想到這兩樣幾乎都快要吐出來了,哪還有什麼胃口。一番權衡之下,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tài)選擇了從來無感的湯湯水水。
待那碗翠綠瑩潤的豆腐腦端上桌的時候,戴著面紗的老闆娘笑語盈盈道:“這是客官點的翠玉生花,請慢用。”
“翠玉生花這個名字不錯。”她記得天外天中也有一個美貌廚娘,人稱顧三娘子,做的一手好菜。還有一個跟面前這位老闆娘一樣的愛好———喜歡給各種菜起一些文藝雅緻的名稱。據朱守財說她祖上曾經在宮中做過給帝妃掌管御膳的尚食娘子,她的那一手好手藝都是祖?zhèn)鱽淼摹?
凌霄衝身邊身姿曼妙的老闆娘笑了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試探性的放到了嘴中。
片刻之後,凌霄感覺到了傳遍每一個味蕾的若有若無的清甜還有淡淡的草木香味,記憶中那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湯湯水水,等回到天外天她一定將這種小吃說與那顧三娘子聽聽,看看她會不會做。
那一天,她一連吃了兩大碗,直到肚子再也盛不下了纔不再吃了。
今天既然又到了這裡,又怎能不進去吃兩碗呢?
“老闆娘,來碗翠玉生花!”凌霄跨進茅草店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就衝正在忙碌的老闆娘喊道。
小店雖小,但是店內不管是桌椅還是水壺杯盞等都挺乾淨的,足見主人的用心。
不多一會兒,老闆娘就提了一壺熱茶過來,邊給凌霄倒茶邊熟絡的跟她攀談起來:“姑娘的事可是已經辦妥了?”
凌霄端著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有些疑惑的看著年輕的老闆娘。
老闆娘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不是早上上的山,去得鑄劍山莊嗎?”
凌霄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一身男裝,又看了看眉眼彎彎的老闆娘讚許道:“老闆娘好眼力。”這句話倒不是恭維,而是實實在在的誇讚。
上山之時她穿的是女裝,而從鑄劍山莊出來之後她特地換上了男裝。重點是她還沒忘了特地穿了裹胸,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都塗了黃粉,饒是這樣沒想到還是被這茅店的老闆娘一眼給認出來了。
老闆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倒沒有。只不過是每天經過紅楓林的也就那麼幾個人,只要看過兩眼也就能夠記得住了。”
這時旁邊又有人叫了一聲老闆娘,老闆娘衝她點頭笑笑之後就衝那邊去了。
凌霄看著老闆娘離去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可惜了!”
隨即在耳邊也傳來了一聲輕嘆:“確實可惜了,那麼個美人竟然是個坡子!”那聲音就近在咫尺,凌霄甚至能感覺到那人說話時噴到她耳朵上的熱氣。
就在一瞬間,凌霄整個後背被汗水浸溼。
在她過去十六年的人生中曾經有出現過兩次這種的情況,每一次無不是在死亡的邊緣掙扎。一次是五年前在斷魂嶺遇上斷指飛鶴,還有一次是在在水一方被無相子挾持。
這兩次可以說都是到了鬼門關跟閻王爺打了個招呼後好不容易又轉回來的。
方纔那人貼著耳邊若無其事的一句話讓凌霄瞬間汗流浹背,大事不妙,剛纔只顧著跟老闆娘聊天了,一時沒留意竟然有人離她如此的近了。
警惕性這麼差,對於經常行走江湖的人來說可是大忌。
來人若是沒有惡意還好說,萬一有惡意,她現在必將成爲別人刀俎上的魚肉了。
若是讓她師傅知道她在外闖蕩竟如此的不小心,後果跟成爲別人刀俎上的魚肉的差別想必也不是很大。
既然先機已失,那就只能出其不意了。
猛然間,凌霄一個回首掏,根據那人剛纔在她耳邊說話的方位一下子十分準確無誤的掐住了那人的脖子,一個用力把他按到了桌子上。
“花骨朵兒,你輕點,我脖子要被你掐斷了!”凌霄剛想吐槽這個人也太特麼弱雞了的時候,就聽見那個被她掐著脖子按在桌子上的人聲音嘶啞的撲騰著大喊到。
她定睛一看,等看清楚被自己拿下的那個人到底是誰的時候差點笑噴了。怪不得覺得這人這麼弱呢,原來是範貴臣,能不弱嘛!
凌霄趕忙放開張牙舞爪整個人就跟個被人拿捏住了的大螃蟹似的範貴臣,一把將他從桌子上提起來:“我說大兒子,你能不能別裝神弄鬼的,幸好爲娘剛纔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小子的脖子早就斷了!”
範貴臣伸手摸了摸剛纔被掐的不輕的脖子,雖然仍然是齜牙咧嘴的揉著卻不以爲意的順勢在桌邊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不會的,花骨朵兒你有分寸的,我知道。”
凌霄哼了一聲:“哼,你確定?往後你要是再敢這麼做,要是哪天死我手裡可別怨我!”
範貴臣聽了也絲毫不惱,仍是笑盈盈的一口一個花骨朵兒的叫著凌霄。
想當年花骨朵兒這個稱號還是在凌霄跟著師姐們第一次去百草谷的時候,範貴臣的哥哥範顯臣給她取得呢!
那時候凌霄還是個小不點,第一次跟著師兄師姐們去百草谷自己出去玩的時候走迷了路,結果正巧在谷中遇到了外出歸來的範顯臣,那個讓小小年紀的她驚爲天人的百草谷大公子。
從那時起凌霄才知道原來男孩子是可以長得那麼好看的,好看的讓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形容了。
她只知道用這世間所有美好的詞來形容面前這個談笑晏晏的男子都不爲過,有史以來第一次凌霄覺得自己的詞彙量不夠用了。
範顯臣看到這個就跟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始終找不到路的小丫頭時便知道肯定又是外人在谷中迷了路,就順道把她引了出去。後來知道了凌霄的名字之時,順嘴說了句“沒想到原來還是朵小花骨朵兒”。
慢慢的,花骨朵兒這個名字也就漸漸傳開了,自那之後百草谷中人見了凌霄都叫她“花骨朵兒”。
範貴臣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凌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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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因爲在水一方和百草谷經常有所往來,兩個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就慢慢熟悉,漸漸地玩到了一起,範老谷主也十分喜歡小小的凌霄,因爲沒有女兒的緣故,更是把凌霄當成親閨女一般的看待,死活要認她當女兒。
要說起這百草谷的範老谷主那絕對也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物了。
聽師姐們說範老谷主雖然也是出身醫(yī)學世家,可是年輕的時候也是甚爲個性的一號人物。這老谷主年少之時醉心於科舉之道,可惜屢試不第。心灰意冷之後最終棄文從醫(yī),入贅百草谷悉心研究醫(yī)術,終於名揚天下。
誰知造化弄人,就在老谷主而立之年喜得貴子,小公子抓週的時候卻徑直繞過了擺放在眼前花花綠綠的無數物件,愣是爬到很遠處抓著一本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面翻找出的《六韜》愣是怎麼也不肯放手了。
老谷主一看頓時喜上眉梢,覺得這孩子將來肯定能顯貴通達位極人臣,索性一併把原先早已取好的名字改了,重新取名爲顯臣,希望他將來能完成自己畢生都沒能完成的理想,有朝一日蟾宮折桂光宗耀祖。
至於後來範貴臣的名字嗎,那純粹是買一贈一順著他哥哥的名字取得,沒有什麼特殊的寓意。
不過,後來的事實證明這個贈送的完全比那個一開始就被寄予厚望的要靠譜的多。
範貴臣雖然不如他哥哥範顯臣優(yōu)秀,也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甚至還有些吊二郎當的,可是至少他所幹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算得上是人事,沒什麼被人詬病的地方。
至於範顯臣嘛,絕對是有些一言難盡的那種了。
百草谷的師兄弟們開玩笑時經常說當年範顯臣抓週的時候肯定是把《六韜》誤認成三師叔總給他看的《百美圖》了,要不然怎麼會無視面前擺放的無數東西,而是徑直爬向那本乖乖的躺在不起眼角落裡的書,然後抓著怎麼也不肯放手呢。
想必絕對是這小子自小就得了三師叔好色的真?zhèn)髁恕?
於是,這件事在百草谷一度成了範顯臣最廣爲人知的秘密之一。
凌霄看著莫名出現在紅楓林中的範貴臣問道:“你不在谷中好好呆著,跑這裡來幹什麼?”
“唉,快別說了!”範貴臣很是無奈的搖搖頭似乎是根本不願意提起一般。饒是如此,凌霄依然敢十分肯定不出半刻鐘這傢伙絕對會竹筒倒豆子般毫無半點保留的跟她傾訴。
果不其然,凌霄剛這麼想完,範貴臣就開始了他吐槽。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
半個月前,忘勳城的陳家派人星夜兼程的趕往百草谷去請範老谷主出谷爲他家大公子治病。可是不巧的是老谷主前腳剛走,出谷去行走江湖懸壺濟世去了,獨留下了範貴臣和一衆(zhòng)師兄弟們在家看家。
雖說是範老谷主不在家,可是鑑於忘勳陳家和範家世代交好的特殊關係,總得派個人去看看纔好。但是又不能隨便派個人去,思索再三之後範貴臣還是決定自己去。
儘管自己的醫(yī)術不是百草谷中頂好的,可是一般的病癥也還是難不倒自己的,並且以自己的身份來說親自出谷去給他家少谷主醫(yī)治也算是對得起兩家的世代友好了。
好巧不巧,就在路過紅楓林打算進林中小店歇一歇腳的時候,在原本就沒有幾個人的荒村野店內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男裝正在調戲老闆娘的凌霄。
聽見範貴臣這麼描述自己,凌霄瞬間秀眉倒豎,很是不贊同的反駁:“兒子好好說話,什麼叫我在調戲老闆娘?”
範貴臣眉毛一挑,反問:“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說,難道我還冤枉了你不成?不是我說你啊小花骨朵兒,你呀,也就虧了是個女孩子家,你要是是個男孩子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有什麼不堪設想的?撐死了說不也就是成了第二個範顯臣嘛!”
範貴臣很不贊同的搖搖頭:“想太多了,你成不了第二個範顯臣。”頓了一下,他看著凌霄的臉一本正經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了後面的話:“就你這張臉永遠也比不上他的那張臉。敢拿範顯臣的那張臉跟自己比,我只能說你真的太有勇氣了。”
範顯臣長得好看這件事是整個江湖公認的,凌霄也沒來沒有提出過任何異議,更沒有打算跟他比誰更好看一點,不得不說這一點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凌霄所說的成爲第二個範顯臣的意思可不是指長相,而是指行爲作風。
範顯臣這個人除了臉蛋漂亮這個被整個武林公認的事情以外,他的生活作風問題那也是被整個武林津津樂道的。
對於這件事範貴臣卻是嗤之以鼻表現的極爲不齒。其實這也完全怨不得他這樣,要怪就怪範顯臣完全憑藉著自己的一己之力將整個百草谷弄得烏煙瘴氣的。
有很長一段時間,谷內弟子一看見谷中來了女患者都嚇的瑟瑟發(fā)抖,生怕又是範顯臣哪個紅顏知己來谷中討要說法了。
凌霄正待張嘴跟範貴臣好好理論理論的時候,突然瞥見紅楓林的轉角處,瞬間覺得大事不妙。她衝著範貴臣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表情,心中叫苦不迭。
這次離開在水一方之時肯定沒有翻黃曆選個良辰吉日再上路,要不然怎麼什麼倒黴事情怎麼都讓自己遇上了呢?
範貴臣看著凌霄臉色不對,剛想回頭看看發(fā)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凌霄伸手抓住了他的兩隻胳膊,很自然的把它們伸直舉過範貴臣的頭頂之後自己也做了同樣的投降動作。
正在範貴臣大惑不解之時突然聽到了一聲斷喝。
嗯,的的確確是斷喝,就兩個字還吆喝的斷斷續(xù)續(xù)的。
“打……打……打打打……劫!”
範貴臣只回頭看瞄了一眼,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別過了頭,乖乖的把凌霄剛纔給他擺好的那個姿勢重新規(guī)範了一下,然後一臉慫樣的不斷瞥向凌霄。
滿臉絡腮鬍子刀疤縱橫的黑大漢舉著大刀跨在馬上威風凜凜的看著茅草店中爲數不多的人,結結巴巴的開口:“都都都……都他媽……他……他媽的……別別別……別動,老……老子打……打打打……打劫!”
沒開口之前分明氣場十足,結果一開瞬間掉價。凌霄努力憋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笑出了聲來還得自己動手收拾爛攤子。
範貴臣在一旁一個勁兒的朝著凌霄擠眉弄眼,聲音壓得幾乎都聽不到了:“小花骨朵兒,咱們就打算這麼讓人劫了?”
凌霄白了他一眼:“要不然呢?難不成一路跪著爬過去舔狗似的主動把身上的財物雙手奉上?”
範貴臣啐了她一口:“呸,我是問我們要不要反擊一下?”
凌霄看見有個山匪扛著大刀就衝著他們這邊來了,於是把頭埋向桌面,低聲迴應他:“要反擊是吧?機會來了,交給你了。”
範貴臣一猜就知道她肯定是要坑自己,於是就跟著她有樣學樣,也把頭埋向桌子。
範貴臣壓低聲音斜著眼看向凌霄:“小花骨朵兒,你是打算被劫財呢還是劫色呢?”
凌霄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男裝:“你這屁話說的,老孃都這麼一身了,你覺得他們能劫我的色?”
範貴臣看了她一眼:“我到寧願被他們劫色。原本出門就沒帶多少銀兩,再劫了我的財,我可怎麼活?”
凌霄別的沒聽見,就聽見了範貴臣說寧願被山匪劫色這句話,於是十分小心翼翼的拿餘光瞄了兩眼遠處那個滿臉橫肉還帶著大刀疤的結巴山匪兩眼,以一個慘不忍睹的表情瞥著範貴臣說:“好大兒,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才導致你的口味變得如此的不同凡響了?”
說話間那扛著大刀的山匪大步流星的走到凌霄和範貴臣這邊,收走他們的包裹和佩劍之後又打算搜他們的身。
凌霄一看要搜身,這還了得,搶在那個山匪動手之前自己十分乖順配合的把身上的值錢物件一併摸了個底朝天拱手送給了山匪。
誰知她摸完自己的還不算完,伸手又把範貴臣的錢袋取了下來一臉諂媚的送給了山匪,這導致範貴臣對她意見很大,可是苦於山匪就在面前只能憋著。
那個山匪趾高氣昂的看著凌霄,伸手接過她遞上的錢袋,顛了顛重量志得意滿的說了句:“算你小子有眼力見!”
看著凌霄這一通神操作,範貴臣被雷的眼珠子差一點沒掉出來。雖然他向來知道凌霄潛力無窮,可是還真沒想到她連做這種事情的潛力都是如此的驚人,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對待她了。
原本想這就算完了,可是出乎她的意料。
扛刀的山匪搜刮完兩人身上的財物之後卻是連一眼又一眼的看著凌霄和範貴臣,就在兩人預感大事不好的時候,扛刀的山匪一臉猥瑣的笑著衝坐在馬上的刀疤臉大漢喊道:“大哥,這兒還有兩個小白臉!”
一聽這話凌霄和範貴臣瞬間汗毛直立,都在爲剛纔那準到不能在準的預感而咬牙切齒。
一聽有小白臉,刀疤臉大漢瞬間來了興致:“帶……帶……帶走。把……好……好看的……都都都……都帶……帶走……”
凌霄咬牙切齒看著範貴臣,從緊咬著的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讓你他媽的烏鴉嘴,這下倒好真的要被劫財又劫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