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寧二十七年
此刻的金城正無比熱鬧著,早早的,街上便開出一條暢通無阻的大道,大街小巷的人齊刷刷的站成兩排,紛紛耷拉著腦袋翹盼著迎親儀仗隊的出現(xiàn)。
這時,一個藍衣男孩擠進人羣,嚷嚷著:“讓一下,讓一下...”
好不容易擠到了前方,卻未見到有任何新鮮事物,男孩撓了撓頭,癟嘴看向身後的男子,“公子,這些人爲(wèi)何在此張望?”
“笨”男子素衣長袍,收起扇子往他頭上一敲。
“哎呀”男孩輕呼,雖然不痛,但是大庭廣衆(zhòng)之下,他堂堂七尺男兒(emmm...)還是要面子的哇,所以他轉(zhuǎn)頭惱怒地看向那位喚作公子的男子,不服道:“公子,爲(wèi)什麼打我?”
男子輕哼,能夠問出來也是真夠笨的,如玉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紙扇輕搖,顯然不想回應(yīng)他的話。
看著男子一副打你還需要理由的樣子,頓時氣得男孩,雖不暴跳如雷,但也不輕。
“哼”男孩憤憤地看著白衣男子,暗自生氣。
“......”
“你站在前面尚不清楚,我又從何得知”看著他還在生氣,他這纔出聲。畢竟腦子是個好東西,他不懂確實要跟他好好解釋。
說著男子環(huán)視一週,目光落在不遠處,輕聲呢喃。
“原來是喜事...”
男孩回過神,順著男子目光看去。
這時,旁邊穿著青灰色長袍,儒生模樣的男子插話道。
“兩位兄臺,方纔不巧誤聽您二人對話,想必是從外地趕來,不知道城中的大事吧?”
不等白衣男子開口,旁邊的男孩激動道:“是啊是啊,這位兄臺,不知城中有啥喜事呢?”
灰袍男子略一沉吟,便聽到白衣男子出聲道:“不是兄臺所說的大喜事是什麼?”
正欲解釋,不遠處飄來吹吹打打的聲音,一陣比一陣響亮。
灰衣男子回頭觀望著,語氣抑不住激動,“等會你就知道了。”
畫面漸漸清晰了,一羣人手持喇叭嗩吶,踏著喜慶的步子,笑容滿面的吹奏著。
駿馬上的男子一襲貼身的大紅華袍,襯著他挺拔的英姿,烏髮用鑲玉金冠束著,面目清朗,整整齊齊,鳳眸噙著既憧憬又無比滿足的笑意。
“裴公子.......”一些女子正癡癡的望著馬上的男子,滿臉不捨。
由愛故生恨,由愛故生憂,自古閨閣多煩憂。
一個女子氣憤道:“真不知年府的三小姐有什麼好的,既不是第一才女納蘭沁,又不是江湖俠女殷素素,怎麼公子就娶了她呢?”
“就是就是......”一羣女子悶悶的附和著,隨後又一臉崇拜的看著馬上的男子,“不過,公子今天可真是迷人啊......”
緊隨其後的是一架華美精緻的大紅花轎,前後分別四個強壯男子擔(dān)著,側(cè)旁跟隨著一個亦十分標(biāo)誌的丫頭。
此時花轎裡的女子,聽到外面一浪高過一浪的驚呼聲,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緊張的小聲詢問,“平兒,外面爲(wèi)何這般熱鬧?”
平兒嘻笑道:“小姐大婚自然熱鬧,不過奴婢覺得自然是被咱們姑爺?shù)拿烂舱痼@了唄。”
姑爺?女子聽了,小臉一陣通紅。忽地嘶的一聲輕呼,平兒聽到小姐的疼痛聲,急忙詢問,“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沒事。”女子淡淡應(yīng)道,眸色平靜。
“這年府的丫頭都如此標(biāo)誌,想必這年三小姐定是個貌美過人的女子。”一書生望著聲勢浩大的轎攆,滿臉羨慕的讚歎著。
“這陣仗可真大啊!”一老人看著絡(luò)繹不絕的隊伍,由衷感嘆道。
“那是,人家可是丞相府的公子,再加上深受皇上讚賞,這陣仗豈是一般人可比擬的!”錦衣男子趾高氣揚的說道,蔑視的目光瞥了眼老人,得意的笑著。
當(dāng)看到馬上的男子時,白衣男子一怔,隨即薄脣上翹。
裴澈啊裴澈,這世道咋就那麼小呢?
藍衣男孩邊跑著邊激動的大喊著:“裴大哥!”
見裴澈沒理他,藍衣男孩傷心的垂下腦袋,“裴大哥不理小彥了......”
白衣男子收起羽扇,咚的一聲敲了下男孩的頭,語氣慵懶卻又無奈道:“這裡人太多了,你這樣喊他,他是聽不到的。”
“這樣啊”男孩原本欲哭的臉又傻呵呵的笑著。
“真是笨。”白衣男子看了眼男孩,無奈道。
隨後轉(zhuǎn)身打開羽扇,斜睨著男孩,輕道:“還不快跟上來,還想不想見你的裴大哥了。”
“是,公子”男孩摸了摸腦袋,欣喜的跟上。
“公子,以後能不能別打小彥的腦袋了。”男孩悶悶說道,每次都下手這麼狠......
“不能”
“我娘說經(jīng)常打腦袋,人會變傻的。你看我還這麼小......”稚嫩的聲音很有耐心的解釋著。
白衣男子忽地腳步一停,淡淡的看著他,男孩則一副可憐兮兮的看著白衣男子,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我娘還說過經(jīng)常打腦袋,人會越來越聰明。你看我,是不是比你聰明啊?”白衣男子摸了摸男孩的頭髮,再摸著自己的頭,嘻笑道。
......
公子就是公子,他認(rèn)輸還不行麼ヽ( ′?`)ノ
沉默過後,男孩訕笑著,急忙走了幾步:“公子,我們還是去找裴大哥吧”
“好吧”
白衣男子輕聲應(yīng)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