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出事了,你們知道嗎?”
日上三竿,嶺南郡裡最大的福運茶樓茶香滿室,坐在樓下大堂中間一桌上的趙屠夫突然吼了一嗓子。
可能是平日裡豬肉吃多了,他的中氣很足,這一嗓子吼出來,把整個大堂的人都給震了一下,連二樓雅座的客人也有側目往下張望的。
“風家?哪個風家?就是咱們嶺南首富風天化風老爺家嗎?”
歷朝歷代的茶館酒樓都是八卦消息繁衍生息的最佳溫牀,聞他一言,背後一桌的酸秀才馬上來了興致。
“什麼嶺南首富,誰不知道風家家財萬貫,說是咱們大鈺王朝的頭一家也不爲過。”對桌的吳相士長嘆一聲。
“趙大哥,風家出什麼事了?”門口一桌的李瓦匠也湊上來。
“你們真不知道?”趙屠夫挑眉,對他們的孤陋寡聞很是鄙夷。
“我知道,我知道。”同桌的周老漢一拍大腿,很是激動,“這事兒出的可不小,還是件醜事呢。”
“到底什麼事啊?”李瓦匠急了。
“風家的大小姐死了,這你們都知道吧?”趙屠夫俾睨天下的嚥了口茶。
“唉,我當什麼事呢!”李瓦匠翻了個白眼,把周老漢往旁邊蹭了蹭,順帶著把自己的半個屁股安放在了長凳上,“這位風家大小姐當年嫁的是西陵將軍家的二公子,嫁過去有五六年了,說是前幾個月突然病死了,這誰不知道?”
“天妒紅顏,風家大小姐的那段姻緣當年還被一度傳爲佳話呢,唉!”秀才的調調還是一如既往的酸。
吳相士捻鬚,突然眼前一亮,猛地拍了下桌子,“你說的這件醜事是風家的二小姐吧!”
“欸!”趙屠夫重重的點了下頭,“話說風家大小姐死了,留下倆孩子,風老爺子看著兩個外孫心裡不落忍,就想把自己的二女兒嫁過去給二公子做續絃。”
“這是好事啊!”錢裁縫也探過頭來。
“本來是件好事,可誰曾想這風二小姐不願意呢!”周老漢絲絲的抽著氣。
“西陵家的這位二公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又家世顯赫,按理說這風二小姐不應該不願意啊!”酸秀才語氣裡開始有點幸災樂禍。
“我聽說二公子近來身體不太好,好像得了重癥,不會是因爲這個吧?”錢裁縫摸著下巴揣測。
“這還只是其一,”門口新晃進來的王賴子不屑,“別人家的姑娘都是十四五就嫁了,你們知道這風花月爲什麼今年到了十七歲還沒嫁人嗎?你們知道麼你們?”
衆人面面相覷,吳相士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又是眼前一亮,一把揪住王賴子的衣領,激動的滿面通紅,“那個傳言是真的,是……是……是西陵楚是吧?”
“可不是!”王賴子抓起旁邊桌子上的花生米往嘴裡丟了一顆,“三年前這個風家二小姐跟她爹進京辦事,在西陵家小住,無意中遇見了西陵家的三公子,從此就患了相思了,並且揚言非君不嫁。”
“她、她、她……她一個閨閣之中的小姐怎能如此放蕩!”酸秀才拍案。
“這算什麼?更離譜的還在後頭呢。”趙屠夫迫不及待的接過話頭,“風老爺不是又跟西陵家訂了親嘛,這位二小姐的脾氣可大,一個不願意,就給撞了牆了。”
衆人一愣,都用狐疑的眼光看他,“真的假的?不至於吧。”
“誒,你還別不信,去風府看病的孫郎中就住我家隔壁,他回來時親口說的。”趙屠夫也急了。
“哎喲喲,那叫一個血肉模糊、慘不忍睹啊。”王賴子咂著嘴,搖頭晃腦的晃走了。
“趙大哥,這是真的嗎?”衆人又迫不及待的湊上來。
……
福運茶樓的二樓是雅間,其實也就是用屏風把一張張桌子獨立的隔開而已。
靠近樓梯口的屏風後面,一個粉嘟嘟的小公子在品茶,身邊帶著個同樣粉嘟嘟的小廝。
那小公子看上去年紀不大,倒茶的姿態卻落落大方,很有幾分豪氣。
小廝看上去年紀更小,一直拘謹的垂著頭坐在對面。
小公子若無其事的喝完一壺茶,就撂下銀子帶著小廝起身下樓。
樓下十來個黑乎乎的腦袋還興致勃勃的攢在一起,一羣人說的口沫橫飛。
那小公子嘴角突然抽了一抽,剛要舉步,就又面無表情的轉向身邊小廝,“他們說的是我嗎?”
小廝的頭垂的更低了。
作者說:此上純屬謠傳,凡覬覦真相君者,請繼續翻轉至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