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老師,我愛你用法語是怎麼說的?我準備跟喜歡的女孩子表白來著。”
尺素聽著電話裡這個以學生角度問問題但是卻是假問題的男生,頗爲無奈。
輕輕摁了一下額角,搖了搖頭,柔順的頭髮,隨著擺動也劃出了漂亮的弧度,上一批學生可沒這麼聰明呢。
抿了一下脣角,漂亮的脣形被抿成了M形狀,甚是好看,隨後嘴裡吐出了兩個差不多的法語單詞,但是意思都一樣:“Je t'aime/Je t'adore 兩者皆可,我還有事,掛了。”
“嘟嘟嘟……”聽著電話裡嘟嘟嘟的聲音,男生很是氣餒,差一點就說出來了,怎麼就掛了呢?
“漬漬漬,現在的大學生還真是成熟啊!”尺素掛了電話,拿著手機在手裡,心情很好。
好不容易熬到週末出來逛逛街,還特麼爲了別人傷神?有病吧?
拋開腦海中的浮躁,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攏了一下耳邊的碎髮,踩著五釐米的細高跟開始了今天的逛街之旅。
但是如果知道今天逛街的後果,尺素寧願細細聆聽那位男學生的中二病語錄,也不會踏出房門一步!
操蛋!虧大發了!
尺素走到了某某一條街,這條街明明就是一條商業街來著,但是街的入口處,擺放的“算命”二字,不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還顯得整條街很low。
整段垮掉的那種。
而且算命是什麼鬼?明明逛街纔是王道,但是糾纏不休是個什麼情況?“小姐本該流芳百世,可惜志不在此。”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也就這句話聽著有些順耳?但是卻是越聽越奇怪,站立看著前面鬍子白花花,雙眼卻炯炯有神的老頭子:“老頭?莫不是昨晚洗澡的時候洗久了一點?腦子進水了??”
算命老先生氣的白鬍子一顫一顫的指著尺素的鼻子就想開罵,但是憋了幾個字出來又給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你這…你這…!!”
老先生反覆告誡自己不能氣不能氣,氣死了多不劃算?“跌宕起伏”的胸口就能看得出來,被氣的不輕!“小丫頭片子今年28年華,卻命裡無他,最後孤獨終老。”
尺素嗤之以屁:“長得好看怪我了?命裡無他怪我了?孤獨終老還是怪我了?”
轉身時最後看了一眼那位算命的“預”精神病患者,同情的眼神看得算命老先生整個人一顫。
天降橫禍,禍不單行,誰能想到那一眼竟成了人生的最後一眼??
尺素轉身命猝………
尺素都還沒有仔細看自己是怎麼死的,就倒下不省人事。
所以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至今是一個迷。
尺素覺得這死的也太容易了,都怪那個死老頭!
感覺自己在空中少漂浮了很久的尺素,面對突如其來的一股拉扯力,很茫然。
順著那股力,給扯沒了……
後來尺素是被一道尖細的聲音給吵醒的‘小崽子膽兒真肥,竟然敢偷懶睡覺?’
小崽子?偷懶?睡覺?
腦袋有一瞬間的懵逼,這些詞兒單獨拆開,自己是能聽懂的,但是組合在一起是個什麼鬼?難道自己不是華夏人?
不能因爲自己會幾國語言就這麼歧視自己吧??
自己不是在路上走著嗎?碰到一個神神叨叨的的神棍?
然後神棍跟她說,小姐流芳百世?志不在此?
再然後?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倒地都沒知覺。
還沒等尺素想起來什麼,耳朵一疼,耳邊就傳來了比剛纔還要尖細的聲音‘要死了!要死了!趕緊割麥子去!’
尺素順著耳朵的力道站了起來,等了一會兒,等著那力道沒了,連聲兒也沒了的時候,非常“不合時宜”的倒地暈厥。
這一套碰瓷兒的動作下來,做的是行雲流水,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進屋拿鐮刀的萬金枝,轉身出來時就看到這麼一副場景,骨瘦如柴,面色蠟黃的尺素,自己的親閨女,倒地不起,在哪兒一動不動。
她不但沒有立刻上前去關心她,扶她起來,反而還一邊嘴裡碎碎念一邊用腳去踹她:“額滴個乖乖,我他孃的不過就進屋拿個鐮刀的時間,誰他孃的允許你睡覺了?趕緊的起來!割麥子去!聽見沒有!老孃讓你起來!!艸…賠錢貨!吃老孃的,用老孃的,嘿!現在還學會裝暈了?”
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切的尺弟,心疼的表情一收,沒忍住上了前:“媽,趕緊的把姐姐弄進去,別丟人現眼的。”
尺弟知道,如果自己不這麼貶低自己姐姐,她受到的待遇只會更慘。而且八月的天氣,中暑是一件多麼正常的事情。
“噯,好好好。”果然性別決定一切。
萬金枝連連點頭,還順帶把人“弄”進了屋。
這個時候的重男輕女思想包袱簡直不要太重。
“媽,你去田裡幫爸幹活吧,我來看著她,等她醒了,我就讓她去田裡割麥子。”
尺弟眼中閃爍的東西,萬金枝看不懂,只是覺得今天兒子很懂事,懵懵的點頭,拿著鐮刀去了田裡。
尺弟人小鬼大的瞄了一眼外面的情況,沒人正好。拿著葫蘆瓢去廚房的水缸裡打了一瓢水,端進屋裡放在破桌上。
輕輕搖了搖趴在桌子上的尺素:“姐?”
沒反應……
“姐?”
還是沒反應……
“姐姐!”
尺素眼皮動了動,慢慢的掀開,有些沉的腦袋讓尺素還有些不清醒,眼前的小人?自己好像不認識吧??長的倒是挺乖巧的,眨了眨眼睛,定神:“你是誰?”
“我是你弟弟,尺弟。”
“………”我只有哥哥算嗎?尺弟?名字怎麼這麼耳熟?
“姐?你怎麼了?”尺弟以爲尺素睡懵了,還擱這兒使勁兒搖晃。
搖得本來就有些暈的尺素,頭更暈了,“啪”的一下拍掉扯著自己的爪子,看向他:“你爸你媽叫什麼?”
尺弟默然,他姐這不是傻了吧?自己十二歲都知道爸媽叫什麼,姐姐十七歲了,竟然還能忘記?最後還是溫吞的說了出來,一臉擔憂的看著尺.真.傻了.素“尺慶國,萬金枝。”
尺素心裡咯噔一下,就說怎麼這麼耳熟,這不就是莫兮跟自己說的那部小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