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蒼……這丫頭還是個夏家的嫡系啊。”壯漢在心中默默的想道。

無數的雷霆匹練呼嘯著砸到壯漢身上，對方只是雙手抱頭任由夏小滿的攻擊落下，儘管雷霆匹練聲勢駭人且威力不俗，壯漢也只是手臂略有紅腫。

半空中的夏小滿也是疑惑不已，【祖靈圖騰】是夏家傳承至今的護道之基，在玄靈大陸上的無數異術之中也屬於最強的幾種之一。

這種祭祀可以通過供奉先祖的方式，讓家族的先祖成爲“祖靈”，在後代使用【祖靈圖騰】時將部分的力量臨時借給對方。

這項足以排名在前十之列的異術，真真正正做到了所謂的：“前人餘蔭，庇後人世延而不衰。”

這項異術的限制之處在於，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成爲【祖靈】的，必須是要天靈二境的羽化境之上纔能有資格轉化爲【祖靈】。

並且一旦轉化爲【祖靈】後，就會一直以靈魂的形態被供奉在家族的神堂之中，大部分的時間都要忍受無邊的黑暗與孤獨，偶爾才能出來透透氣，這一切只是爲了積蓄力量，在後代遇到危險時庇護他們。

北無笙說《百異玄通》的作者曾在書中點評過【祖靈祭祀】：“這是一門需要犧牲的異術。”

【祖靈】這種形式的存在已經不再是人類修者，而是將自身轉化爲了類似“獸靈”的靈魂形態，便於後輩供養祭祀，這也是名字中“圖騰”一詞的由來。

族譜上記錄與在祖廟中供奉的形象也不再是他們的人身，而是化形之後的獸相圖騰，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已經不是善終，畢竟有幾位強者願意死後變成一隻類似靈獸魂魄的存在呢。

並且能夠借用的力量也與血脈清疏有直接聯繫，即便家族出過一位強力的先祖，血脈傳續幾代之後，能借用的力量也就大不如前，必須要不斷的有新的長輩轉化爲【祖靈】，才能一直保證這門異術的強大。

所以當初北無笙知道夏小滿掌握的是這項異術後，再聯想到她的姓氏，基本也就猜到夏小滿的出身了。

玄靈大陸上最有名的夏家，夏國的皇族，掌握一國的龐大家族。

北無笙當時思索再三，還是沒有告訴秦玨幾個小孩子，畢竟夏小滿如果想讓他們知道，自己自然會說。自己要是貿然說了反而可能不好。

少年人不在乎家境出身時的交情，反而最純真可靠。

……

夏小滿在借用【祖靈·帝蒼】的力量後可以輕鬆達到靈王境的層次，並且因爲先祖的力量層次遠超一般的靈王境，夏小滿在這種狀態下對戰普通的靈王也都是壓著打。

但此刻的壯漢明明只有靈玄巔峰的修爲，卻依然可以正面抗住她的攻擊，且只有輕微的傷勢。

“雖然我知道你這樣持續不了多久，但姑且還是早點結束吧。”壯漢平淡的聲音從黝黑的雙臂後傳來。

夏小滿神色一凜，雙手加大了催動的雷霆匹練的強度。

壯漢雙臂一振甩開，大喝一聲：“咔！”

無形的能量波直接衝開了雷霆匹練，壯漢趁機爆步衝向半空中的夏小滿，卻在中途被兩隻拳頭攔下。

【負月行道】X【出馬仙·完全解放】

方唐鏡的背後幻化出重轍的虛影，他的實力同樣來到靈王層次，全身都佈滿了灰色的蛇鱗，雙眼成了深紅色的倒三角狀，一呼一吸間都噴出少量的煙氣。

秦玨的身後不再有白色的懸月，到了靈玄境之後，《縹緲隨心訣》到達第四重，他已經可以自由遮掩住使用功法玄通的異象了。

北無笙提醒過他縹緲宗的功法涉及過多，覬覦之人從來不是少數，除了在縹緲宗的自己人前，都儘量不要太過暴露。

此時的秦玨雖然沒有靈王層次的實力，卻有著靈王級別的境界，並且他可以通過獨有的靈氣附著模式來使自己體術的一拳一腳都達到靈技級的強度。

“你們的狀態都是一時的，抓緊在這段時間解決他。”重轍的靈魂虛影提醒道。

“明白。”夏方秦三人同時應道，一旁虛弱的吳清書看到這一幕，默默握緊了手中已經斷到只剩劍柄的靈劍。

“算我一個吧。”琉雨箏咬牙切齒的扶著破碎的院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雖然她不會這些可以臨時提升修爲境界的異術，但是壯漢的確也同樣無法完全忽視她的攻擊，雖然她不明白對方所說的“武意”是什麼，但是無所謂，能打痛他就行！

壯漢看著緩緩將他包圍的四人，依舊面無表情。

五人一瞬間碰撞在一起，此時壯漢不再能夠完全無視幾人的攻擊了，不停的分出手抵擋，但是依然佔據上風。

秦玨四人的攻擊即使結實的命中他，也只能留下淺淺的痕跡，止步於略微破皮的程度，但是一旦四人誰在進攻時被壯漢抓住機會打中一拳，就得再次加重傷勢吐出一口血，脫離戰局一段時間。

……

此時聽到動靜的長老與弟子們剛剛趕來，遠遠的看見了破碎的煉器堂內堂，以及不斷交手的五人。

“哪裡來的狂徒，敢在我風來宗的地盤撒野。”

一干靈王境的長老緩緩落在院中，秦玨四人見狀瞬間撤開，各自解除了負荷不小的臨時狀態，半跪在地大口的喘著粗氣，用一些丹藥和靈器及時恢復傷勢。

壯漢看著一圈靈王境的長老，有些嫌棄的感嘆道：“一羣沒用的老不死。”

“豎子竟敢口出狂言，本尊倒要看看你師從何處，有幾分斤兩！”有長老出聲大罵回敬。

“一個天靈境都不是的老廢物還自稱本尊，到了半聖再這麼稱呼自己吧。”

一衆長老都有些怪異的看著這個壯漢，這傢伙一個靈玄巔峰口氣這麼大？這是真有依仗還是腦子不好？

“別大意，一起出手擒下對方再說。”大長老有些凝重的開口。

剛剛他們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幾個煉器堂的小輩的雖然是憑藉臨時狀態的異術玄通暫時達到的靈王境，但也不會比正常靈王境弱多少，四打一，對方依然沒有什麼傷勢，還佔據上風。

儘管大長老從未聽過和見過這種級別的妖孽天才，但事到如今還是隻能先動手再說了，身爲一宗管事，他在明知對手實力遠非尋常時可不會顧忌什麼面子。

“說來……提升境界的異術，我也會啊。”壯漢喃喃自語道。

然後所有人就驚駭的發現他的境界氣勢一瞬間跨越了一個大境界，來到了靈王境巔峰。

即使在風來宗的一衆長老堂主裡，也只有大長老和靈劍堂堂主到達了這個境界。

還不等衆人驚訝，壯漢先動了，這一次的動作秦玨等人徹底看不清了，對方在他們的視野裡就如同直接消失了一般。

然後就又聽見一聲悶響，之前與壯漢叫囂的長老就被錘進了地裡。

“動手！”大長老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大聲喝道。

在這一方的天地靈氣涌動起來，各個靈王境的長老瘋狂調用著自身周圍的靈氣，五花八門的靈技不停被使出攻向壯漢，可即使是靈王境的長老們，在壯漢的修爲提升到靈王境之後也同樣失去了攻擊力。

一聲又一聲令人頭皮發麻的悶響不斷傳來，一位位長老都沒逃過被錘進地裡的命運。

“不知閣下這是何意呢。”不知何時，風來宗的宗主陸風來已經來到了此地上空，他單手負在背後，微微皺眉的看向場中的被錘進地裡的一位位自家長老。

“還有個靈皇啊。”壯漢看向半空中的陸風來。

“我不知閣下是哪家何處的天驕，但是還請解釋一番今日在我風來宗大打出手的理由，陸某雖不想以大欺小，但也要論清道理”陸風來微怒的說道，自身的靈力氣勢也逐漸外放。

靈皇巔峰。

陸風來，一位成名已有三十多年的靈皇，海雲州最有可能率先進入天靈境的兩人之一，也是風來宗得以開山立宗成爲海雲州一流勢力的根本。

“我自然有我的事，我還不需要向一個靈皇交代什麼。”

壯漢眼神微微一凝，一股秦玨等人從未見過的氣勢從他身上爆開，甚至將天空中夏小滿之前匯聚的雷雲都直接震散，一縷清光從天心直落到他身上。

壯漢整個人沐浴在那股清光中，如同被上天選中的神將。

他毫無顧忌的看向半空中的陸風來，而後者的眉宇間多了一份少見的凝重。

那股氣息明顯不屬於壯漢，深邃而讓人無可揣測，彷彿真的來自天心一般。

但這股氣息出來的瞬間，夏小滿就知道了對方的來頭。

夏小滿面色複雜的說道：“天人庇護，半聖手段……而且這傢伙是年族人，那就一切都說得通了……”

“天人庇護？年族？”秦玨重複著這兩個沒聽過的名詞。

夏小滿嘆了口氣解釋道：“所謂的‘天人庇護’是達到靈子境的強者才能掌握的一種特殊技巧，將自己的一招半式以特殊的方式封存在天地靈氣之中，用來庇護自家後代的手段。

後代遇到危險時便可激發這封存的一招，天靈之下一式皆殺，就算天靈境者的強者正面接下，也得重傷垂死。”

夏小滿很清楚“天人庇護”的威力，她自己的身上同樣有一道。

但此時若是同樣激發和對方硬拼，不說後續會被家族抓回去，這種級別的招式對拼，在場的衆人恐怕除了陸風來能跑得夠快，其他的一個都活不下來，整個風來宗都得夷爲平地。

這種級別的招式在海雲州這種地方基本相當於核武器，你不用我不用，大家互相威脅一下就好，要真用起來……死的也是這些弱者。

無論從何種角度，夏小滿都不能選擇這時候與對方硬拼，除非對方趕盡殺絕。

“年族是個古老的家族，他們生活在‘十二聖地’之一的【亙古門庭】，同樣不存在於玄靈大陸的五國之內，具體在哪如何前往，除了他們自己的族人沒人知曉。”夏小滿有些擔憂的說道。

“年族人的戰鬥力恐怕是整個玄靈大陸上最強的那一批之一，他們傳承著外世人聞所未聞的異術……年族人在戰鬥這方面有著號稱‘同階無敵，越階可戰，甚至可殺’的絕世評價。”

“同階無敵……越階甚至可殺……”秦玨想起對方那顛覆認知的防禦力和違反常理的力量與速度，不得不承認盛名之下無虛士。

“年族的人不在【亙古門庭】待著，跑到外世來欺負人嗎？”夏小滿冷聲道。

“我說了，我是來拿東西的，你們宗主都出面了，該結束了吧。”壯漢看向秦玨。

“還是說，你要逼我殺人？”

此言一出，衆人皆驚，一衆剛從地裡爬出來的長老甚至害怕的後退數步……夏小滿瞬間將秦玨護在身後，警惕的看向對方。

陸風來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當著他的面說要殺他宗門的護法，還是他親自提拔看好的年輕人。

但是陸風來不敢動，那一縷清光還照在壯漢的身上，他要是輕舉妄動，整個風來宗上萬人都要跟著陪葬。

“你真以爲我攔不下你是嗎？年族的人，還沒有當世無敵吧？”夏小滿冷冷的出聲。

【祖靈圖騰】的波動再次緩緩起勢，但是這次夏小滿背後不再是隻有那隻名爲“帝蒼”的藍熊虛影，而是出現了三位，多了一隻白鹿與紅色的山羊。

夏小滿的氣勢直接越過靈王來到了靈皇。

在場的衆人全都被震驚的說不出話……黝黑壯漢畢竟算是外來人，可夏小滿可是這麼多年一直以來和大家生活在一起的，眼下居然擁有了與宗主同級的實力。

這就是那些在整個玄靈大陸上都稱得上大家族的傳承底蘊嗎……

秦玨想起北無笙悄悄和他提過夏姐出身不一般，沒想到不一般到這種程度。

壯漢看著眼前的夏小滿，明白對方今天鐵定是要護住人打到底了，索性也就收回了氣勢，也解除了異術，氣息回到了靈玄巔峰。

夏小滿則完全沒有收招的意思，但也沒有再進一步激發異術，只是冷冷的看著對方。

“唉。”壯漢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在下名爲年立秋，是小姐麾下【六侍】之一。”黝黑的壯漢突然開始自我介紹。

“我今天來只是爲了拿回小姐的東西。”

秦玨有些面色複雜，雖然是支線任務的要求，但是如今事情已經鬧大到如此地步，他也不能拿大家的生命冒險。

“葉符秋走的時候將這個留給了我，只說了這是一塊【語子石】，並沒有說裡面的東西是什麼。

我目前也還沒解開，如果這是你們族中重要的寶物或者獨有的傳承，我願意歸還。”秦玨拿出【語子石】說道。

“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年立秋搖搖頭。

“那……爲何？”秦玨有些疑惑。

“沒有爲什麼，因爲你不配拿我們小姐的東西。小姐她也許不在意隨手送出的東西，但是我們要把這些拿回來。”

年立秋依舊平淡的說道，他似乎從頭到尾基本都是這幅態度，反正都是一些外世的人，他心中始終沒有在意過秦玨這些人，他只是單純的來拿回葉符秋的東西而已。

秦玨握著【語子石】的手一點一點的捏緊，他下意識的回想起那天的夕陽下，少女和他說過的話。

“秦玨，你一定要成爲很厲害的人啊。”

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夏小滿注意到了秦玨的情緒變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站在了自己弟弟的身前。

“唉。”年立秋終於表現出了一絲不耐煩。

“臭小子，聽好了。不是你的東西你留不住明白嗎，哪怕這個女人是夏家未來的家主，夏家也不可能爲了一個外人和我們年族開戰，今天來的是我，如果是小姐另外的幾位侍從，又或者來的不只是我，都不會有人在這和你說這些。”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夏小滿認下的弟弟，誰動他，誰就是與我夏九幺爲敵。”夏小滿冷聲打斷。

年立秋的語氣同樣漸冷：“如果不是執教們有所要求，我早就動手殺人了，對我們來說殺你們這些邊陲之地的外世人，既不費什麼力氣，也沒什麼負擔，明白麼？

不要爲了一點所謂的執著，把自己和周圍人的未來都葬送了。”

秦玨沒有說話，將【語子石】放在了地上，緩緩走向了對方。

身上的靈氣再次強行升騰，他的嘴角沁出一絲鮮血，連番受傷和拼命已經讓他接近了極限。

“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我站不起來後，你拿走【語子石】便是。”他拿出【白明】長槍，這件靈寶已經通過北無笙傳授給他的【升灼】法門升級到了四階玄品。

有些事退一步，失去的是一輩子的心氣。

秦玨知道差距有多大，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垂頭喪氣的像只沒有脊柱的狗一般就那麼認輸。

他從來不是一個灑脫的人，摸魚閒散是他的理想，但那不意味著放棄所有，尤其是他爲數不多所執著的事物。

年立秋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扔出了一炷香插在地上說道：“說得像我欺負你似的。

小子，這世界就是這樣，沒有能力的人什麼都留不住，即使僥倖得到的事物也會被他人掠奪或者被自己失手打碎……

一炷香的時間，如果你能打傷我，今天你就能留下東西……雖然我還是建議你交給我，不然下次來要的估計不是我了，而是我那位靈皇境的大哥。”

“一炷香。”秦玨咳出一口血，再次催動起靈力氣勢。

“嘖。”年立秋打了個響指，地上靈香開始燃燒。

秦玨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抹不健康的紅暈，周身蒼白色的靈氣幾乎要遮住他的身形。

“深度聚集”，一種靈脩的通用手段，通過急速燃燒消耗自身的靈氣，來達到滿負荷的狀態，從而儘可能發揮自身的最強實力。

秦玨已經用過了一次【負月行道】，並且近乎油盡燈枯，此刻臉上的異常紅暈就是他堅持“深度聚集”的反映——他的身體在透支。

夏小滿看著秦玨終於不再搖晃的身形，終究還是沒有開口勸說什麼。

這是秦玨自己的選擇。

……

秦玨穩住身形，高舉右拳衝向對方。

【屏轉瑩燈】！

年立秋依舊站在那平淡的任由秦玨一拳打在身上，秦玨打的是胸前，對方的後頸卻傳來一聲清響，但依然沒有讓對方受傷。

氣勁無效！

年立秋反手一拳，又將秦玨錘進了地裡。

就在年立秋在想對方多久能爬出來時，數只地手從周圍出現抱住了他，秦玨瞬身出現在對方身後，揮著靈劍劈下。

秦玨利用【百技貫通】復刻當初張求寧打遼固時的那一套連招。

但可惜依舊沒用，年立秋的防禦似乎是被動技能，完全不存在被偷襲的意義。

年立秋轉身一肘，秦玨又被打得倒飛進山體裡。

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接下來已經沒意義了……香還有一半，再打下去秦玨可能真的會力竭猝死，透支可不是沒代價的。

秦玨嘔出一口淤血，從廢墟里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差不多了。”秦玨的意識已經開始恍惚了，他甚至有點看不清年立秋的身形所在。

最後的……機會了。

秦玨身上的一件靈寶亮起，和年立秋這種完全超出常規理解的對手交戰，他所擁有的的大部分靈器靈寶都沒有意義，唯獨這件此刻還有點意義，那件【欺詐靈戒】不到接近死亡的時刻就沒什麼效果，回溯三秒在眼下沒有任何意義。

【微光】，一件秦玨夜裡琢磨鍊器時的靈感之作，他可以幫助秦玨鎖定敵人的位置，哪怕被幻覺矇蔽和失去五感，這件靈寶器都可以提供一個微弱的方向指引。

秦玨壓榨出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奔跑著衝向年立秋。

他已經做不到擡手出拳和擡腿踢擊，只是在用最後的力氣跑起來，一記頭槌撞對方。

“心氣可嘉……可惜。”年立秋依舊站在那裡等著秦玨完成他最後這堪稱悲壯的一擊，一如堂吉訶德撞向那座風車。

最終頭槌撞到了年立秋的腹部，不用年立秋再還擊，秦玨自己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面上。

香燃盡了。

……

年立秋想著可算結束了，趕緊拿東西走人吧，剛要邁步，卻感到一股奇怪的氣息在體內遊走。

“這是？？？”年立秋突然咳出一小口血。

怎麼可能？【歲月無情】的狀態對所有的內勁、暗勁明明都是免疫的，對方怎麼可能傷到自己？

仔細感受著體內那股氣息的殘留，年立秋卻發現這股氣息……居然是自己的【熵蝕】？

年立秋腦中思緒飛快……我自己的能力……

“這小子……是‘聽神山’那幫傢伙的外世傳人？”年立秋奇怪的看著地上的秦玨。

如果對方用的【太虛·衝】，那麼自己中招的原理就說得通了。

可縹緲宗有這麼弱的外世傳人嗎？如今的十七位的外世傳人數也數得過來，都是對得上號的……無屬性的靈氣是沒錯……

年立秋也曾和縹緲宗的人交過手……同境界下的話，他可完全不敢站著給對方打，那幫怪胎有一百種方法破開【歲月無情】的防禦，而且招招怪異難防。

兩邊友好切磋時，年族人如果沒有在三十招內打贏，那麼一般最後都會輸，但年族人的確普遍都有在十招之內解決戰鬥的實力。

圍觀的衆人在秦玨倒下的時候就衝過去察看傷勢搶救，年立秋自己這個咳血的小動作其實也沒人注意到。

他看著那邊被孤零零放置在地的【語子石】，其實此刻他只要過去拿上走人就可以了。

可他內心的驕傲不允許他這麼做，即便對上縹緲宗的正代嫡傳，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如果他知道秦玨是外世傳人，也就不會站著接對方的攻擊了，速度差距擺在那裡，他想的話秦玨不可能碰到他一下。

他也可以一拳就打穿秦玨的胸膛。

“罷了，小子，今天我心情好。”年立秋踏地躍起，回頭看了眼已經昏死的秦玨。

【語子石】裡的確沒有什麼傳承或者奇物，年族的傳承與俗世不同，不可能藏在【語子石】裡……【語子石】在年族裡更多是象徵意義。

“方獨無語，解於子心。”

“這小子以後若是回到【聽神山】，說不定還真有找來【亙古門庭】的那一天……哼，那時候有意思了……畢竟傾心小姐的可不只是我們這些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侍從……”

年立秋踏空離去，整個風來宗唯一一個看著對方離去的，是沉默不語的宗主陸風來。